淳于子被年年说得脸上有些难看,她嘴唇微微颤动着:“没想到,从你嘴里也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我也没想到。”年年看了她一眼:“当初见您第一面的时候,觉得您是一位温柔的人,我也没想到,您竟然这么注重心机。”
“哈哈。”淳于子笑了:“在这样一个家族里面,你要是不动点脑子的话,早晚有一个人会取代你的地位。”
“可是冷老爷子对你很不错,你根本不用跟他用什么心机。两个人在一起,还需要用各种心机的话,不累么?”年年很不理解上一辈的人那些感情生活。
就好像那些“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那些为了这些在坚守的人们,她都不理解。
更加不理解那些所谓的商业婚姻,难道那些人没有自己的想法嘛?
这就是所谓的“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吧。
淳于子根本没有理会年年的话,把孙锦喊进来,让她沏茶。
年年不满:“锦姐是护工,可不是你们家的保姆。”
“怎么?花钱让她在这,沏茶的活都不能干了?护工不就是在医院的保姆么?只是名字好听一些而已。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我也不用装得那么客气,你也不用装得那么纯情,我们有什么话就开门见山的说吧。”淳于子说完,孙锦已经帮她沏好了茶。
年年在医院里,也不能喝那些茶之类的东西,所以给淳于子泡得是那种茶包。
她显然很不满意,蹙着眉头看着那一杯茶水,最后还是没喝。
年年半躺在病床上,歪头看着她:“伯母,您不会只是来看看我的吧。有什么事情说就好了。”
“既然你这么问了,我就不客气了。”淳于子很满意年年越来越上道了:“温碧婉怀了皓冽的孩子,所以你必须和他分手。”
年年冷哼一声。
淳于子还以为她不同意,接着说道:“条件你可以随便开,要钱我可以给你。不是一千万么?即便你不在皓冽身边待上一年,那一千万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她说完,就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放在了桌子上。
年年再次冷哼了一声:“还是算了吧。”
淳于子瞬间皱起了眉毛:“算了?你想要更多?”
“或许呢,这一千万对于你们来说不算什么,对于我们这些普通的小老百姓来说,真得是很大的一笔钱。但是,我不会要的,是因为我和冷皓冽,已经如你所愿的分手了。”年年如实说道。
淳于子笑了,可是那种笑,却不是知道了什么令她高兴的事情而发出的笑声,怎么也带着一些鄙夷地神色:“我知道,可是,你们两个是真的分手么?”
“分手还有什么真不真的。”年年听她说得这些话就感觉很可笑。
淳于子看到年年的态度,显然很不满意,她有些恼怒地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皓冽现在为你所做的一切吗?!你以为我眼瞎看不到你桌子上的饭盒吗?你忍心看到一个公司的总裁,一个商业的精
英现在整天窝在顶楼别墅里为你研究食谱么?难道不怕人笑话么!”
这点年年还是很认同淳于子的,的确,让一个公司的总裁来做这些,是有些不落忍。
可是,是他自愿的不是吗?
淳于子见年年蹙眉在想些什么,就想再促进一把,接着说道:“你现在在这里,你俩也分不了手,皓冽的心思就一直在你的身上。如果你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心想要和他分手,那么,拿着这一千万,走吧。”
“我知道你身体还没有养好,我可以给你安排到国外去,我知道你喜欢画画,我可以给你安排出去进修,钱我出。你自己好好想一下吧。”
年年听着她说得这些话,脑子里乱乱的。
淳于子看到这个效果,似乎很满意,她站起来,说道:“支票我先放在这里,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你想通了,就打电话给我,我会帮你安排好一切。我没有逼你赶紧做决定,你可以好好的,认真的想一想。”
淳于子说完,静静站在那里待了几秒钟,看着年年的反应,然后满意地走了出去。
年年躺在那里,回想着淳于子的话。
她现在到底是怎样的身份啊!难道是冷皓冽的拖油瓶么?
回想一下,和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住院无数次,已经是医院的常客了。
身子状况每况愈下。
以前自己生活得也好好的。
这让年年想起了那什么相生相克的话,感觉有些可笑。
怎么现在,反倒相信起这个来了。
加拿大。
凯罗尔醒来的时候,看着旁边熟睡的柳涵雅,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空虚。
他都有些摸不着自己的情绪了,他一切都喜欢计划好。
显然从把柳涵雅接过来的那个决定开始,就打破了他所有的计划性。
这个女人,现阶段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意外。
凯罗尔真的很想给柳涵雅做一个开颅的手术,让她恢复到以往的状态,那样他就不用这么操心了。
可是不能。
凯罗尔有些恼怒了。
柳涵雅醒来,看见睡了一晚脸上还那么光鲜的凯罗尔,很是得意,凑过来抱住了他。
可是凯罗尔却嫌弃地把她推开,然后起床洗漱。
柳涵雅被这个男人的善变激怒了:“哎?昨晚还好好的,现在就傲娇了?!你还真是奇怪呢!”
凯罗尔洗了个澡出来,见柳涵雅还在床上躺着,蹙起了眉头:“你也太懒了,我这里有几份文件,你起床帮我处理一下。”
柳涵雅本来就在假睡,听他这么一说就来了火气:“首先,我不是你的手下,不会给你处理文件。其次,我也忘记了怎么处理文件的技能,所以你还是另请高明吧!万一我发现了你的商业机密,你想杀人灭口,我那不是亏得嘛!”
说完,她还冲凯罗尔甩了好几个大白眼。
凯罗尔一甩胳膊,摔门而出,还大吼着:“简直就是个泼妇!”
柳涵雅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昨晚的偶遇,好像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个凯罗尔说变脸就变脸,比女人翻脸还快。
她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柳涵雅光着脚从床上下来,打开门,刚好看到凯罗尔从别墅出去,就把卧室的门锁上,然后躺回床上,掏出手机,给李逸然打电话。
她又忘记了时间差这个东西。
不过李逸然也在玩游戏,没有睡觉。
当他接起电话的时候,柳涵雅明显地听到游戏机发出的声音,她非常的不爽:“说好那款最近的游戏等我回去一起通关的!你不会在玩吧?”
李逸然当然在玩,他按下了暂停键:“又打电话干嘛?你怎么总打电话?你不怕被暴露了么?还是说,你现在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哼,你才是死猪!”女人总是会揪着男人一句话的某一个点来说事,弄得他们根本就搞不清楚状况。
李逸然叹了口气,问道:“所以,你现在打电话是要和我讨论关于死猪的问题?”
“才不是。”柳涵雅玩弄着被子的边角:“我就是无聊,想和你说会儿话。”
“我现在可不无聊。”李逸然点上一根烟,回应道。
柳涵雅叹气:“哎,你就是这么不解风情啊!说实话,想我没?”
“你躺在另外一个男人的身边,还打电话问我想你没,还真是……奇特啊!”李逸然最后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她。
柳涵雅一听就急了:“我哪……哪有躺在别的男人身边……你,你,你别血口喷人。”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李逸然弹了弹烟灰:“我不是说了么,没事别给我打电话,凯罗尔是一个精明的人,他现在不动声色说不定就是在等待时机,你别认为所有的男人都是傻瓜,你不是那聪明的人。”
“嘿!我怎么不聪明了!”一听说李逸然说她笨,柳涵雅就生气:“我怎么说,也是冰雪聪明的,不然你看我妹么!她都那么强势了,我能退化到哪里!”
李逸然真得想扶着额头了,他用拿烟的手,挠了挠眉毛:“你不觉得,你妹妹在娘胎的时候,就把你所有的智商都抢走了么?还有,你就在这里大谈特谈你妹妹的事情,不怕凯罗尔知道?”
“他怎么可能知道!”柳涵雅得瑟:“我现在把他们弄得一愣一愣的,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厉害!那个心理医生都被我搞定了!我戏演得太真了,我就说我很合适去演戏的!”柳涵雅得意地都想从床上蹦起来跳个舞了。
李逸然无奈:“算了,我也不想管,也懒得管,你自己看着办吧。”
柳涵雅继续得意:“你放心就是了,那个凯罗尔和那个心理医生,叫什么艾伦的老秃驴,怎么都看不出来我是柳涵妍,真正的柳涵雅已经死了!哎,好久没说过我自己的名字了,叫出来还有些生疏了呢!哈哈哈哈……”
不过柳涵雅绝对没有想到,就在下一刻,她的笑容会僵硬在那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