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慕……”习初小声地叫道,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双眼。
但是,白宸慕并没有看向习初,而是看着天花板,双眼空洞而呆滞。
那不是白宸慕!
这是习初心里第一反应,只是……
顾离一脸苦兮兮地站在床边,看到习初来,他也只是小声地叫了一下:“嫂子。”
“你没有嫂子。”
习初刚想答应,白宸慕便冷冷地开口了。
没有嫂子?习初整颗心都沉入了谷底,他这么说,可代表,他要放手了?
“为什么?”习初想要质问白宸慕,可是,却不知道以什么立场开口。
白宸慕冷冷地睨了习初一眼,一眼,便冷如冰块。
“我怎么决定,和你无关。”白宸慕冷冷地说道。
习初的心,如堕冰窖。
“白宸慕,我们结婚吧。”习初上前抱住白宸慕。
白宸慕身体一僵,结婚?这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可是……
“耍我很好玩吗?”白宸慕问道。
耍?她哪里舍得啊!“我没有耍你,我是要给你一个惊喜,可是我没有想到会收到程安自杀的消息,所以我……”
“所以你抛弃了我,去找程安?”
白宸慕插嘴。
习初有些不安,她不是抛弃他,他为什么总能曲解她的意思?
“我们结婚好不好?”习初小声地问道。
白宸慕没有同意,但也没有拒绝。
“宸慕,我们结婚吧。”
习初一直重复这一句话,白宸慕依旧不为所动。
忽而,习初轻轻地吻上了白宸慕的唇瓣,白宸慕浑身一颤,不可思议地看着习初。
“你知不知道这代表什么?!”白宸慕压抑着内心的激动。
习初温笑着道:“我知道,代表着我要成为你的妻子,和你在一起。”
看着习初的笑脸,白宸慕心里温暖重重。
“好!”白宸慕淡淡地说道,表情看上去,似乎不喜不悲。
可天知道,他快要兴奋死了!
他爱死习初了!爱疯习初了!
“我们现在就去结婚!”白宸慕兴奋地说道。
白宸慕说着,也不顾自己的自己身上的痛,拉着她久往民政局而去。
“白宸慕,你说,不会再有意外发生吧?”
习初双手托腮,打趣的说道。
却不想,她话音刚落,白宸慕的电话就响了。
一张漂亮的脸蛋顿时有些苍白了。
白宸慕扫了眼来电显示,笑着回道,“知道不能乱说话了吧。”
电话是顾筱筱打来的,除了催促他去公司之外,就没别的了。
“喂,我说白大总裁,该不会为博红颜一笑,日日笙歌,今儿也不早朝了吧?”那端传来顾筱筱探寻的声音。
白宸慕嘴角浮起一丝得逞的微笑,“恭喜你,蒙对了。”
“喂,这公司就真的置之不理了吗?你有钱也不带这么任性的!”顾筱筱有些歇斯底里的说道。
“我今天结婚,如果没有祝福的话,那就挂断好了。”白宸慕说完犹自挂断了电话。
可想而知,顾筱筱肯定很震惊,白宸慕居然就要结婚了?
对象是谁?
习初听着两个人的对话,无奈至极。
白宸慕也不对顾筱筱多做解释,顾筱筱必定会嗔恨习初的。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结婚证也很快被送来了。
白宸慕的心总算是落地,现在,他和习初总算是合法了。
“去海边坐坐,庆祝一下?”
白宸慕的语气虽然是询问,但车已经向海滨的方向驶去。
“公司似乎有很急的事情,或者说是很重要的。”习初出口道。
“顾离和筱筱能应付来的。不必担心。”白宸慕猜透了习初的心思。
“今天不用去公司了吗?”习初问道。
“嗯,今天只陪着你。”
车子在海滨的沙滩外停了下来。
今天的确是个好天气,万里无云,天空是湛蓝的。
白宸慕率先下车,为习初拉开了车门,并将手臂伸向她。
习初柔若无骨的手送、入他掌心间,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走下车。
她今天穿了一条粉红色长裙,映在蔚蓝的天空和湛蓝的海洋之间,分外妖娆。
“习初,去把后备箱打开。”白宸慕笑着说道。
习初在他的示意下走到车后,似乎已经猜到了里面会有什么。
果真,后备箱开启的刹那,一串粉色的氢气球飞向了天空,下面拴着的飘带上写着:我们结婚了!
“白宸慕,这招真俗!”习初虽然这样说着,但唇边的笑却美到了极致。
最烂俗的手段,却是女人无可抵挡的。
白宸慕笑着走过去,从后备箱的盒子中拿出了一把精致小巧的旅行吉他,和一瓶红酒,两只高脚杯。
他要送给她的新婚礼物,自然不会仅仅是一串气球那么简单。
他牵着她的手,两个人一起坐在了柔、软的沙滩上,头顶是蔚蓝的天空。
耳边海风吹拂而过,习初如丝的长发被轻轻的扬在空中,好似在为白宸慕的歌声伴舞。
他的修长的指尖勾动琴弦,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依旧动听而迷人。
像水珠滴落在琴弦之上,又像是大提琴忧伤的奏鸣。
白宸慕,为她唱起了一首《一生有你》。
习初就坐在他身边,头轻轻的枕在他肩膀,任由海风捶打着脸颊细嫩的肌肤。
此刻的习初几乎沉醉在他的歌声里,唇角浅浅的上扬着。
一双漂亮的眸子睁得大大的,清澈的泪珠却在眸中流转。
只是,她没有哭,因为这是幸福的一刻。
就像歌词唱的那样。
人生苦短,每一个人的生命,都要在经历了无数个过客之后,才能迎来最终的归者。
亦如她的生命中曾有过程安,而他有过童雨瑶和兰琪。
好在,无论岁月如何变迁,他们最终等到了彼此。
白宸慕的指尖勾动最后一根琴弦,动人的歌声随之而落。
习初却一直一直的靠在他肩上,不动也不说话,好像歌声一直在她耳边持续,不曾停歇。
“还在沉醉?”白宸慕邪气的笑。
将吉他放在了一旁,将面前的两只高脚杯注入了红酒,然后递给习初。
习初笑着,轻轻地抿了一小口。
“宸慕,这是我第一次听你弹吉他。”
白宸慕微笑着没有说话。
习初随意的晃动着酒杯,彼此间有短暂的沉寂,只有呼啸的海风在耳侧回荡。
习初随意的将散乱的发抿在耳后,含笑的双眼静静的凝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