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花园门口,容笑笑稍稍停了一下。
天色已晚,似乎不是个看望长辈的好时间。
她要不要进去?
她应该进去,因为她是来看洛阿姨的。晚辈看长辈天经地义,可是……
她忽然狠狠地咬了下唇,似乎尝到了血腥味,轻轻地:“轻舟……”
她知道自己来这里并不是为了看望洛阿姨,而是因为蓝轻舟。她就是想多看一眼他,再看一眼……
她爱蓝轻舟,很爱很爱。
早在五年前,当第一次踏进大学,见到蓝轻舟便失了心。她面对他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上来,不是丢手机就是踩别人的脚,慌乱得就象第一次和男人相亲
而蓝轻舟却在她脸红的时候,给了个特别温暖的微笑,那一笑,丘比特之箭便射中了她。
容笑一直不明白,一个男人的模样怎么可以用“干净”两个字来形容。对,蓝轻舟给人许多印象,都是好的,但给她的印象却只有一个——干净!
这世上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干净的男人。婚姻内想找到处男,那真是不可思议。可容笑笑知道,这个男人一定打破了这个惯例。
可惜她一直知道蓝轻舟的目光永远只会停留在他的青梅竹马上。
而她,明知永远引不起这个男人的注意,也只好和他的青梅竹马交心,成为最好的朋友。谁知这样一下来,容笑更加六神无主。
他们很相配。相配得让她把所有邪恶的念头都打消,只希望两人快快走进结婚礼堂。
容笑笑不止一次躲到被窝里为自己哭——她居然因为他如此爱她的好友而如此激动,当然,更多的绝望。
可惜他的青梅竹马已经走进结婚礼堂,新郎却不是他。容笑笑祝福好友,却为蓝轻舟心痛。
为什么这么好的男人得不到自己心仪疼爱如命的女人?
容笑笑心里一痛,轻舟一定很伤心很伤心……
不管了,她还是进去,先看看情况再说。她得悄悄观察。因为她之前住过这儿,因为为了刺激蓝轻舟的斗志,为了他早日能站起来,蓝轻舟对她几乎已到了相见就烦的程度。
抬头挺胸,迈开大步,摒弃一切杂念,容笑笑向蓝轻舟家里走去。
就算不能赢得他的爱,起码她要做他一辈子好朋友。
起码这样还能看到他。
看到他,她的心便已盈满了。
终于来到蓝轻舟房门口,却听到蓝轻舟的声音:“妈,我约了朋友,先出去一会。”
他的脚步声正朝门口来。
容笑笑慌慌张张往楼上跑。她本来底气很壮,是来看望洛阿姨的嘛,为什么这会拔腿就跑?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
容笑笑跑到上一层楼。
她看到电梯正好停在蓝轻舟的那一层楼,然后朝一楼下去。
一直看到电梯到了一楼,容笑笑才伸手按了电梯。
她没有再去看洛霞。怕被好心的洛阿姨盘问,为什么这么大了连男朋友都没有。想到这儿,容笑笑哭了。没有人知道,在她乐观的笑容下面,是一颗敏感孤独的心。
当整整五年来心里都装满蓝轻舟时,她又怎么能轻易从这份迷恋里走出来?
别的男人?不好意思,她已经看不到别的男人。那都是哥们,不是男人的范畴。
她性格爽朗大方,哥们可以组成一个排,可是没有男朋友。
下楼,病恹恹地走着。她该找个地方好好宣泄一下。暗恋真心让人痛苦,暗恋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痛不欲生。
容笑笑最后决定一醉解千愁。
康桥门口就有高级酒吧。
容笑笑二话不说朝酒吧里走去。
叫了杯叫不出名的酒,容笑笑像大老爷们“大口喝酒”。豪迈得很,几杯下来,头昏眼花。
容笑笑苦笑,她忘了,其实她并不擅长喝酒,而且酒品相当不好。
在北京她没有亲戚朋友,蓝轻舟对她的冷淡已经足够了,绝不能一通电话到洛阿姨那儿去让她来接人。那会让蓝轻舟将她彻底漠视。
摇摇晃晃站起,高高地看着酒吧里的人。容笑笑傻傻地笑了——
其实借酒销愁的不止她一个。
这大大地安慰了容笑笑,自信心一下子膨胀起来。噙着淡淡的笑,容笑笑优雅地拿起小手袋,结了帐,然后迈出气派的“丁”字步向外面走去。
等等,容笑笑忽然停住了。吃惊地瞅着酒吧里最里面的那个男人。
蓝轻舟?
他不是去会朋友了吗?怎么可能一个人跑到这里来?
容笑笑拼命想着,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朝他走去。一边走,一边却隐隐明白了……
原来失恋的男人也想借酒销愁。
想不到蓝轻舟也会走到这一步。
容笑笑笑了,一会儿又哭了。好心疼好心疼这个好男人。可惜,他错过了他的姻缘。
她应该庆祝他的单身的,可是她该死地心疼他的单身。
“嗨——”容笑笑站在蓝轻舟面前,轻轻笑了,“真巧!”
蓝轻舟已经醉了,撑着身子,抬头看了看她,迷蒙的眼神没有完全聚焦在她身上,而有一半被酒意霸占了。
“我陪你喝!”容笑笑坐下来,提起酒瓶对他笑了。那模样,大气得像一个将军要上沙场。
“好……”蓝轻舟喃喃着,根本没意识到面前女人的心意,更没有想到容笑笑此时有破沉舟的心肠。
酒,一杯杯灌了下去。
直到,蓝轻舟不再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我猜蓝先生不认识我了。”容笑笑看着蓝轻舟空洞的眼神笑了。为什么她觉得这样的蓝轻舟最好,这样的蓝轻舟只有他自己,心里没有任何人。这是最真实最单纯的蓝轻舟,就象他那张温润的脸一样纯净。
“女人不该喝酒。”蓝轻舟终于看出了对方是个女人。
容笑笑哈哈大笑:“难道男人就该喝酒了?”
半醉的女人高高举起杯子,却变戏法地从蓝轻舟手臂间穿过去,笑得开怀:“轻舟,我们来喝个交杯酒如何?”
“好。”醉了的男人该死地听话。那份优雅,居然在醉酒时依然存在。
容笑笑哭了。然后又笑:“轻舟,洛阿姨会担心的。我们回去吧!”
并没有听懂容笑笑的话,但蓝轻舟听话地跟在容笑笑身后。
结了帐,容笑笑扶着醉了的轻舟走出酒吧。
康桥花园明明就在面前,可容笑笑却将轻舟扶向相反的方向。
轻舟这模样,洛霞一看就知道是为了谁。为了洛阿姨的心情,她不能把这样的蓝轻舟送回康桥花园。
她把蓝轻舟扶向自己的小窝。非常小的小窝。北京寸土寸金,她能租下这么小的窝已经相当不容易。一切都取决于她在这里找到份不错的工作。
真的很幸运。
为了能照顾他,容笑笑只得先行跑进沐浴,让自己酒醒些,然后才穿着睡衣出来替他打理。
温润如水的男人就是醉了都是优雅的,容笑笑傻傻地看着他,心疼地将他扶进小得几乎不能装下他的浴室,洗去他一脸的酒气。
夜让人混乱。
容笑笑洗着洗着,手底下忽然再也动弹不了。
她看到蓝轻舟眸间的泪花。
男人的眼泪多珍贵……
蓝轻舟一直都是笑脸迎人。
容笑笑忽然间泪流满面,她知道蓝轻舟的泪是为谁而流。不知哪来的勇气和冲动,她忽然扔掉毛巾,紧紧地从背后搂住了这个挚情的男人。她的声音和身子都轻颤着:“轻舟……”
不知是产生了幻觉还是什么。蓝轻舟居然含糊地应了声。府身,瞅着容笑笑。深邃地瞅着。
她将脸紧紧贴住他的背,哽咽着:“我爱你。轻舟,我照顾你好不好?”
这声音似有迷魂作用,蓝轻舟的吻印了下来。
容笑笑泪流满面,踮起脚尖,任心仪的男人一亲芳泽。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分不清她是谁的时候,她才有机会令他献出一个吻吧……
不知怎么回事,三分钟后,两人滚进了*单。
容笑笑颤抖着搂紧了他,而蓝轻舟扒掉了她的睡衣。
夜,瑰丽而*。
容笑笑几乎如飞蛾扑火,扑进了蓝轻舟的怀抱。将自己二十五岁的纯真亲手交到他手中。
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她可以这样安慰自己的。
因为这个男人不会为她留下。但是,她可不可以幻想下,这个男人的责任心特别强,会因为对她负责而娶她。
依他的性情,这是完全可能的。这样也好,反正他没有别的爱人,而她又只爱他一个。他迟早会在细水长流中发现,原来她容笑笑也可以相伴终生,婚姻幸福美满。
他的动作相当不熟练,那份笨拙让容笑笑泪流满面——一个女人一生能拥有这样一个男人,值了!
随着他的低吼,他的种子深深埋进她的身子里。
她紧紧地搂着他,吻着他。手指掐进他的肉里。十分喜悦地接受他的狂肆进入。等待五年,一直默默在后面看着他,终于有一天与他如此亲密。
他似乎很累,想睡了,可手却搁在她腰间,似乎贪恋那里的温软。含糊着说了什么。
“轻舟说什么?”酒力会让人更加疲软,是不是他想喝水?
容笑笑将耳朵紧紧贴上他唇间。
她听到两个字:“米儿……”
容笑笑僵住了。笔直坐在*上,静默地看着刚刚和她亲密成一体的男人。她的泪流了下来。
她知道的,他心里只有米儿。
这事所有人都知道。
容笑笑飞快围起睡衣,跑进浴室号啕大哭。可是十分钟后,她抹干眼泪,拿出毛巾回房,将他下-面清理干净,不留一点痕迹。相信明天他起来也不知道夜晚干了什么事?
吃力地替他穿好所有衣服。然后悄悄地躺回蓝轻舟身边,容笑笑轻轻地将头搁在他臂弯中,唇轻轻地啃着他的胸膛,他的ru尖,似在做人生最后一件大事。
天亮的时候,容笑笑起身,沉默地来到阳台上,坐在阳台想事情,直到沉沉睡去。
她是被蓝轻舟推醒的。
睁开迷蒙的眸子,面前放大的俊脸让容笑笑大吃一惊。可立即脸红了,傻傻地瞅着他。
“不好意思……”蓝轻舟有些尴尬。
“没事。”容笑笑打起全副精神,压下心头的震撼和惆怅轻轻笑了,“不过是睡个觉。”
“我走了。”蓝轻舟犹豫了会,还是说了出来,“昨晚我没有对你无礼吧?”
“没有没有。”容笑笑赶紧摇头,还摇手,“轻舟,你就是醉成一瘫泥,我扶得比较辛苦。”
“谢谢!”蓝轻舟淡淡笑了,抚着因为宿醉而疼痛的头,“下次我请笑笑吃个饭。”
“不客气不客气。”容笑笑的唇已经僵硬得快说不出话来。
蓝轻舟走了。
容笑笑无力地躺倒在*上,以大字形的姿势。
她的眸子湿润了。双手轻轻按在腹间——那里还残留着他的种子。
她不后悔。事实上她已经不知羞地想象了上千次蓝轻舟和她亲密的情形。她已经不会害羞了……
如果他的种子能在身子内生根发芽更好。这样她就不再恋爱结婚了,只带着宝宝一起过日子。她想象不出来,她还能爱上哪个男人,愿意把自己的身子交到那个男人手上。
她爬了起来。风花雪月的心渐渐平静,她还要过日子,照样得上班。
两天后,蓝轻舟果然请她到康桥花园吃饭。
容笑笑却半口也吃不下,只呆呆地瞅着这个男人。那种落魄对蓝轻舟而言,也许一生仅仅那一次。
蓝轻舟瞅着她笑了:“不好意思,以前我似乎对你太凶了。笑笑,以后常来陪陪妈,我多请你吃几餐饭。如果可以,我会为笑笑介绍几个朋友。笑笑如果看得上眼,可以发展成恋情……”
“不用……”容笑笑冲口面而出,猛然发现这样似乎有欲盖弥彰的嫌疑,又放缓语气,“轻舟,我想做一辈子单身贵族。”
“怎么有这么奇怪的想法?”蓝轻舟大吃一惊。
容笑笑笑而不语,反问:“轻舟你呢?”
“我还年轻得很。”蓝轻舟一笔带过,摆明不想说太多自己的事。
容笑笑淡淡笑了:“或许有一天,我会回老家找个老实的庄稼男人嫁了。”
“胡说。”蓝轻舟轻笑,只当她在说笑话。
“不是胡说。”容笑笑据理力争,“轻舟不是说了,人要门当户对。我就是村女一个,北京的哪个爷们我都配不上,当然只能回村里找个人结婚。”
容笑笑在影射蓝轻舟曾经说过他是剑桥博士,商务部潜力最大的后生小辈。
蓝轻舟当然明白,淡淡一笑:“门当户对是很重要。”
虽然话不投机半句多,但容笑笑倒是堂皇地经常来做客了。
日子如流水般过去。容笑笑非常平静地过着日子,可那个令人难以遗忘的夜晚总是不经意间就袭上心头。容笑笑终于尝到了孤独的最高境界。
原来得到后的失去才是真正的孤独……
这天,她再一次来到康桥花园。来到楼上,她将自己编好的围巾送了过去:“轻舟,我给同事编了条围巾,结果他嫌颜色太庄重,不要了。轻舟如果还喜欢,就请轻舟留下。”
接过围巾,看着上面的格子,大方而不浮华,很有内涵的样式。只是是灰色,看上去有些阴暗的感觉,难怪那人不要。蓝轻舟忍不住接住,笑了:“这围巾很好。不错,终于有女人送我围巾了。”
容笑笑笑了。他能领情,多好!
她要的,不就是他天天过得好好的嘛!
其余都是次要的。
他爱不爱她当然重要,但她不能强求。爱情不可以强求,否则受伤的是两人,有可能还不止两个人。
“轻舟带来看看。”容笑笑心里不觉热腾起来。喜悦的心情让她声音扬高几分。
“好。”蓝轻舟笑了,果然拿起搁到脖子上……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脆亮的声音:“轻舟在家吗?”
随着声音,跑进来一个大方美眉。高挑身材,顾盼神飞,看上去不仅是名门千金,还是个女强人。美眉一进来,就紧紧拉住蓝轻舟的手:“轻舟,我爸说了。我们可以先结婚。毕竟我已经二十八岁了。”
“好。”蓝轻舟淡淡答应。眉宇间飘过一丝子阴霾,但仅仅就是瞬间,快得旁边的人都没有看到。
蓝轻舟转过身来,笑着和容笑笑介绍:“笑笑,这是建设部长的千金赵晨,知名律师。我的女朋友。”
“哦?”容笑笑的笑容凝住了,呆呆地伸出手来,“我是……”
“我知道,你是轻舟妹妹最要好的同学。轻舟都和我说过了。”赵晨眸光一扫,立即知道面前这个女人不是自己的对手,因而相当轻松愉快。
“哦……”原来轻舟居然连这些事都和赵晨说,看来真是拿出诚心来和赵晨交往了。容笑笑只觉心里一阵疼痛。不知不觉捂住了胸口。
一切都没逃过赵晨的眼睛,她笑了:“我认识不少官二代富二代,如果容小姐有意,看在轻舟的面子上,我会给容小姐多多介绍。轻舟我够义气吧?”
说完,赵晨大方地朝蓝轻舟眨眼儿。那么自然,好象两人一直就这么默契。
“谢谢赵晨。”蓝轻舟反而帮她先道谢了。
赵晨忽然皱眉,二话不说将蓝轻舟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扔到一边,从手袋里拿出精致的围巾出来:“瞅我这围巾,这是法国进口呢?轻舟不时要出国,怎么可以把这么老土的灰不溜秋的围巾戴着。”
容笑笑的眼泪叭叭掉落。她转身走向厨房,声音低低的:“我帮洛阿姨做饭去。”
原来,蓝轻舟终于打算走出初恋,开始一段新的恋情,而且已经开始了。而且已经谈及婚姻。
一切都来得这么快,她适应不了……
她是真的竞争不过蓝轻舟身边这些优秀的女人。既优秀又有气质,家境又好,她拿什么配轻舟?
难怪蓝轻舟说要门当户对。难怪……
洛霞却没发现容笑笑的异常,反而在夸奖她:“笑笑越来越温柔了。想当初啊,我真怕笑笑把米儿带成一个野孩子。我就说了,一个女人怎么可以狂得像个假小子呢。原来那是不懂事的时候……”
笑不出来,可容笑笑还是捧场地笑了:“阿姨,我那叫天性。”
一边聊天,一边却听到赵晨在客厅里说:“轻舟,干嘛在家里吃呢。我们去吃法式餐吧。我请客,怎么样?”
容笑笑再也忍不住,放下手中的蒜头就跑回客厅。
她愣愣地瞅着赵晨,这个有着无比超越的优越感的女人正小女人似地挨着蓝轻舟坐在沙发上。
蓝轻舟看着突兀而来的容笑笑淡淡一笑:“笑笑,我这里有一包鱿鱼干。来,送笑笑吃。”
容笑笑毫无意识地接过,打开……
忽然,她用力呕吐起来。
“怎么了?”蓝轻舟大吃一惊,立即帮她拍背顺气。温润的男人向来轻柔,让容笑笑身子一僵。但强烈的呕吐感觉让她根本直不起腰来。
“要不要上医院?”蓝轻舟追问,容笑笑这神情相当不好,“笑笑,你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猛烈摇头,容笑笑吐得眼泪鼻涕一把抓:“轻舟,这鱿鱼干真腥,比什么都腥。”
“我还以为有了呢?”赵晨在旁打趣儿。瞄着这个没什么来历的容笑笑,摆明瞧不起。
“赵晨,这话有关笑笑的声誉,不能乱说。”蓝轻舟严厉阻止赵晨的话,“笑笑还没男朋友。”
容笑笑终于没吐了,可一张脸苍白,神思恍惚,她忽然转身就走:“我回家了。”
说着,连电梯都不等了,飞快朝楼梯间跑去。
“笑笑……”蓝轻舟走到门口的时候,只听到下面楼梯章传来咚咚的脚步声。有些仓皇,有些急切。
这丫头到底怎么了?摇摇头,蓝轻舟满腹心思地回房。
容笑笑来到药店,买了一根验孕棒。悄悄跑到洗手间,她等待着验孕棒给她判刑。
一颗心提得老高,拿着验孕棒的手一直颤抖着。容笑笑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更希望上面是一条线还是两条线?
“一条。”容笑笑喃喃着,说不清的心情。
但她语气立即又变得热烈起来,眸子灼灼地盯着验孕棒,喃喃着:“原来是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