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隋柒柒最大的烦恼,如何说服皇甫傲尊放她出去一趟。
她不可能一辈子锁在这个人烟罕至的地方,隋家那边,爷爷恐怕急坏了。
不考虑别人,爷爷养了她这么多年,她既然回来了,肯定要回去见爷爷。
可皇甫傲尊一点放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每次她一提起这个,那家伙就用一种你忘恩负义,不知感恩,知恩不报的谴责目光,恨不能把她钉死在耻辱的十字架上。
“柒柒,柒柒!”
“啊?什么?我在这里……”
隋柒柒回神,就见妈妈捧着她婴孩时的照片,看得特别认真,眼睛一眨不眨,嘴边噙着乐呵呵的笑容。
妈妈并没有看她,但她仍是一遍遍指着自己说。
“妈妈,我在这里,我是柒柒……”
这句成了她每天必说的话。
说多了,岳琳琳有时也会给点反应,愣愣扭头,望着她的眼神分外清澈,像个无邪的儿童一样。
“柒、柒……”
用那种疑惑的,又似乎有些懵懂的语气叫着她的名字。
与其说妈妈认出她了,不如说是好奇。
好奇为什么这个人天天都来看自己,还不停跟自己说话。
隋柒柒握住妈妈的手,坚定地一遍遍说:“我是柒柒,你的女儿,柒柒!”
妈妈,是她失而复得的无价宝贝,她该如何做才能让妈妈今后生活过得无忧无虑,又得到精心的治疗呢。
总不可能一辈子靠着皇甫傲尊的帮助。
隋柒柒陪着妈妈修剪花枝,心里既酸楚又甜蜜。
最爱的人和最想避开的人偏偏住在同一屋檐下,这种让她欢喜让她忧的日子何时是头呢。
她必须做点什么了。
皇甫傲尊这家伙身体壮,受了伤也不影响他对她毛手毛脚,而且,随着伤口日渐好转,她深刻感受到来自他身上那种纯狼性蠢蠢欲动的欲念气息了。
从白天跟她共处一室,到晚上时不时进她房里耗到大半夜,他只不过,用了三天的时间。
尤其,最令隋柒柒悲愤的是,这家伙真把她当贴身女佣了,竟然还要她服侍他泡澡,给他揉
肩搓背。
她怒,他轻飘飘道。
“不想干,可以,立刻带着你妈妈走。”
现在走?
又能去哪里?
身无分文,又没落脚的地方,回隋家,妈妈这种不稳定的精神状况,突然发作起来,只会引来大伯二伯两家人的不满和冷眼,弄得不好,可能还要把妈妈送去精神病院。
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天大地大,能容下妈妈的地方,又有几处。
好歹让她先找到合适的房子,再来接妈妈离开。
强权之下,隋柒柒不得不妥协。
氤氲袅绕的雾气,偌大的按摩浴缸,长手长腿的男人大咧咧仰躺在缸子里,微眯着狭长的双眸,很享受的样子,俨然一副快要伺候本大爷的架势。
受了伤的胳膊缠了层防水膜,随意搭在浴缸外壁上,高大健壮的身躯浸在肥皂泡中,那结实的胸肌若隐若现,让人光瞟上一眼就已经是脸红心跳了。
隋柒柒把脑袋垂得低低,下巴快低到胸口了。
脸热热的。
这男人把浴室的灯全打开了。
洗个澡,要这么亮干嘛。
显摆他身材好?让她看个清楚?臭美。
皇甫傲尊睁开眼,扭头看到女生有一下没一下擦着他的手臂,眼睛也不看他,始终低着头,心不在焉,就跟应付差事一样。
眉头不自觉蹙起,皇甫傲尊不悦道。
“你想把我手臂擦烂?”
低沉暗哑的嗓音突然响起,打破了一室暧昧的静谧。
隋柒柒如梦初醒,仿佛受惊般抬头看了他一眼。
红着脸,隋柒柒小声道。
“你转个身,我给你擦后背。”
后背,已经是她认为比较安全的部位了。
擦前面,就怕擦着擦着惹火烧身了。
然而,皇甫傲尊可不是个听话的乖宝宝,即使负伤在身,依然不老实。
他伸出一只手,迅雷不及掩耳地扣住她手腕用力一扯。
猝不及防地,她被猛地拉向他,上半身差点栽进浴缸里。
因为皇甫傲尊突然起身的剧烈动作,已经有不少泡泡水溅到她身上。
她慌忙拿过浴巾擦身上的水珠。
皇甫傲尊突然半坐起来,打上了泡泡的身躯跟她几乎是零距离接触了。
他呼出的灼热气息就在耳边,惹得她心肝儿一颤,身子也是中了麻药一样无力又绵软。
这雾气腾腾的房间里,她的心好像也跟着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湿气。
晕晕乎乎中,她听到他轻缓但又不容置疑地说。
“先擦这里。”
说着,他的手抓着她的,不由分说地往他胸口上放。
隋柒柒脑子更晕了,一瞬间丧失了所有行动的能力。
皇甫傲尊也不客气,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身,往他身前一带。
噗通!
隋柒柒身子一晃,脚底一滑,失去重心地跌进了水中,跌跌撞撞倒入他怀中。
她的衣服因侵泡在水中而湿透了。
她想起来,却被他死死扣住腰身。
这一幕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仿佛发生在泳池的画面重演了。
他也是这样俯首,强势吻住她,把她吻到她晕头转向。
往往在不知不觉中,她已迷迷糊糊置身于他制造的激情风暴中无可自拔了。
她和他,只差最后一步。
尽管他适时打住了。
但她切身感受到了他灼热滚烫的温度,实在是让她心悸又害怕。
这样不行。
她的抵抗力渐渐薄弱,说不定哪一天,真就被他得逞了。
他就是这样润物细无声,又不改强悍之姿,一点点地影响着她。
而她最不满的是他的态度。
不够尊重,太轻慢,只顾他自己纯感官上的享受,从不考虑她的想法,她是否愿意。
像亲吻拥抱这些亲密的事,只能相爱的人才能做。
可他和她的关系又算什么呢。
他是她的谁?
喊声表舅就自以为能管她约束她的男人!
又是救了她妈妈,又帮了她的恩人!
所以,他觉得她只能用他以为的方式肉偿!
而她不能有任何有悖他意思的意见。
这真是让人见鬼的烦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