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让家属先回去,萧寒也回去,这件事医院会妥善处理,一定会给家属一个满意的结果。
办公室的门打开,家属一一走出去,院长和副院长看到她都有些意外,但什么话没说,只是沉沉的叹气。
萧寒是仁心的活招牌,出了这样的事,他们也很为难。
萧寒回过神来,眸光看到站在门口的卫子夕时宛如没看到,提步走出去,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一秒停顿都没有。
就好像从来都不认识她。
“萧寒。”卫子夕轻声唤他。
峻拔孤傲的背影也没有一丝的停顿,大步流星的往前跨。
卫子夕咬唇,转身跟上他的脚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萧寒,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萧寒突然一个挥手,力气大到她差点摔倒。
他回头看她,目光冰冷如刀刃,没有一丝的温度。
卫子夕的心紧紧的揪着,抬眸看向他,想安慰他,想说点什么,所有的声音哽在咽喉,什么都说不出来。
萧寒冷漠的目光睥睨她,紧抿的唇瓣轻扯,挤出四个字,“别碰我,脏!”
音落,他转身提步离开。
卫子夕怔愣在那里,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耳边不断回荡着他的话……
别碰我,脏!
别碰我,脏!
别碰我,脏!
他是在嫌弃她……脏?
洁白的贝齿紧紧咬出粉嫩的唇瓣,咬出了血珠,满口腔的血腥味也浑然不觉。
……
卫子夕在医院待了一整天,查看了手术的录像,也去icu看了病人,还在昏迷中,没有醒来的迹象。
整个医院都在议论这件事,很多人都表示不敢相信,也有那些看不惯萧寒的趁机落井下石,巴不得萧寒被撤销医师执照离开仁心。
卫子夕回到徽墨,心里知道他可能不会回来,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他能回来。
这个他们的家。
推开门,一屋子的冷清和冰凉,她就知道他肯定没回来。
卫子夕不想进去,转身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望着院子里碧绿的草地,盛开多日却渐渐凋零的花朵……
天色一点点的黑了,她一直坐在那不言不语,很久。
很久。
-
夜色,萧寒的包厢。
路向北和南宫御对视一眼,看着一杯接着一杯喝酒的萧寒,谁也不敢出声劝阻。
医院的事他们都知道了,楚凛墨没来就是去解决这件事。
萧寒面色清寒,拿着酒精麻痹自己。
他在生气,在愤怒,更是在恼自己。
因为这几天脑子里闪现过的画面全是卫子越搂着卫子夕的画面,以至于在手术中他都没有集中精神,差点害死了一条人命。
最要命的是他到现在想的更多的不是病人,不是职业生涯会不会就此中断,而是那个女人。
今天在医院看到她,他真是恨不得掐死她。
最可悲的是……
他发现自己对她居然下不去手!
望着她那双澄澈剔透的眼眸,他真的下不了手。
因为....舍不得。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这样咬牙切齿的讨厌着却又怎么都舍不得把她踢的远远的。
看见她,会心烦。
看不见,却又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