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还没有正式开始,现在只是迎宾的阶段,余浅看着顾洁眼下的黑眼圈,疑惑道:“昨晚没睡好吗?”
“对啊,这可是我第一次当伴娘,而且又是在如此浩大的婚礼上,我兴奋的一整夜都没有睡着呢。”顾洁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但是看看这四周,如此高大上的环境,嗯,换成是哪个普通人,都会没出息的吧。tqR1
“对了,公司那边也来了不少人,我们再去化妆间,收拾一下吧。”顾洁放下小萌萌,理了理余浅身上的婚纱,对这真纱的质感,可谓是满眼的羡慕。
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余浅点点头,和顾洁一起进了化妆间,而小萌萌,则被薛管家带去了宴会厅里,和一堆花花绿绿的气球玩了起来。
“整整九年,先生您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真是恭喜啊。”阿金笑容满面,拿起一杯酒,敬向了圣司冥,此时此刻,他是真的为自己的好兄弟开心,不管从前发生了什么,只要挺过了最艰难的日子,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就该是幸福美满的生活了吧。
桌前的祁琛也是不甚开心:“先生,以后我终于不用三天两头往帝堡跑了吧,哈哈!”
圣司冥星眸半眯,轻抿了口酒水:“那可不一定。”
“啊?难道你们婚后还要相爱相杀?”祁琛不淡定了,四年前的种种可谓历历在目,他可不想成为帝堡的常驻嘉宾,整天看着两人血淋淋的互相折磨……
男人挑了挑唇,盯着酒杯里的红酒,悦声说:“不会。”
祁琛松了口气,眉头又不解的拧起。
既然不会,那,先生,又是什么意思?
圣司冥清浅一笑,白色西装衬得他面色极佳,就连唇角的那抹弧度,也都变得栩栩如生:“我们准备要二胎了,胎检什么的,还需要你来跟。”
原来是这样,祁琛松了一大口气,急忙露出笑容:“这个当然没问题,鄙人很乐意!”
聊到这里,阿金身旁的宋以安忽然站了起来,问圣司冥:“新娘子在化妆间吗?”
男人看了眼阿金,又看了下宋以安,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宋以安挤了个抱歉的笑容:“你们聊着,我去看看新娘。”
说完,她绕开阿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圣司冥摇了摇酒杯,轻笑:“怎么,夫妻生活不和谐?”
阿金望着宋以安的背影,不屑的冷哼道:“和谐的紧,该交的公粮一次也没少交。”
“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圣司冥百般无聊的问了一句。
“跟这种女人生孩子?”阿金两眼瞪大,一幅被鸡蛋噎住的表情:“除非我疯了!”
他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赶紧换话题:“对了,你今天结婚,没请宋锦辰吗?”
听到宋锦辰这三个字,圣司冥原先还完好的面色,猛地僵硬,他随手撂下酒杯,整个人的气场突然变得凌厉:“别跟我提他!”
吼完,男人站起身,直接拂袖离开,显然一副怒不可歇的模样。
阿金一愣,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两人不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吗?怎么突然就反目成仇了?
圣司冥的怒火绝对不是突如其来的,早在四年前,宋锦辰绑架余浅的那次,他就已经和宋锦辰彻底断了来往,只是那时候,他并不知道宋锦辰是导致他们孩子畸形的罪魁祸首,念在十几年的旧情,他放过了宋锦辰,没有施行过激的打击报复。
可是后来,余浅曾对他吐露心声,他们孩子之所以畸形,是因为吃了含有激素的性药,而那颗药,正是宋锦辰喂她吃下的,这也直接导致了他们孩子畸形,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他圣司冥就和宋锦辰,有了不共戴天之仇,宋锦辰三个字,他这辈子都不想听到!
握住化妆间的门把手,圣司冥深呼吸了一下,稳定住自己的心绪,这才推门进去。
余浅正在整理头发,听见门响,她嫣然回首,便看见了一身正装的圣司冥。
微微一笑,她转过身,笑望着他:“你先去迎宾,我整理完了,就去找你。”
顾洁倒抽了口冷气,压低声音,在余浅耳边道:“你居然让我们身价过亿的总裁大人去迎宾?他是绝对拉不下这个脸的!”
“这有什么?既然来了,就是客,我们理应招待的。”余浅只是按照自己理解的一套去做,压根没觉得有什么拉不下脸的。
顾洁摇摇头,依然觉得不可能,她默默关注了总裁四年,深刻的明白,总裁绝对不是会对别人鞠躬的人。
圣司冥望着自己美丽的新娘,忍不住迈脚走近,大掌轻轻挽起她垂在耳侧的青丝,温热的气息也在巧妙的轻吐:“好,早点过来。”
“嗯。”余浅吻上他的脸颊,笑嘻嘻的逃离他的怀抱:“好了,你快出去吧,我马上就来。”
圣司冥听话地转身离开,高大的身影挺拔而英俊。
顾洁望着男人的背影,只觉五雷轰顶,天啦撸,总裁刚才居然说,好?
Arsena集团不可一世的总裁大人居然去迎宾了?
余浅简直太伟大了吧,她这是创造了一个奇迹啊!
顾洁这边还没感慨完,圣司冥那边也还未推门离去,忽然嘭的一声,化妆间的门被人从外踹开了,可怜的木门狠狠击打在墙上,险些碎出了裂口。
屋内的所有人都是一惊,圣司冥眯紧黑眸,扫见门外的人时,脚下步伐猛地停滞,瞳孔深处溢起了一抹杀气,垂在身体两侧手掌,紧攥成拳,捏的咯咯作响。
余浅同样惊得站了起来,她扶住梳妆台,尽量稳住自己的身形,可婚纱下的双腿,止不住的哆嗦,这是来源于她内心深处的恐惧……
一些破碎的记忆连带着某种羞耻的感觉,一并涌上脑海,几乎将她整个人吞噬其中。
顾洁就是再傻,也看出了情况不对劲,她悄悄退回到余浅身边,体贴的扶住她颤抖的身体,不明所以的问:“浅浅,这个男人……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