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走进帝堡,余浅连拖鞋都来不及换,先四处张望了下,最后在薛管家眼神的指引下,发现圣司冥跨坐在客厅沙发上,不时拨弄着手机。
深吸了口气,她慢慢往客厅沙发移动:“圣先生,我回来了。”
听见她的声音,男人一把将手机摔在地上,扭头,阴森的问:“你是不是想死?”
“对、对不起,我刚刚才发现,我手机不见了……”其实是被她故意扔掉了。
不这样做的话,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交代。
圣司冥敛起眉头,本就不悦的脸上增添了几分恼怒:“别跟我玩花招!你到底去哪了,和谁在一起?”
那种不信任的语气让余浅莫名慌张,深怕被他发现破绽,她故意放轻声音,做出轻松的姿态:“我真的去工地了,和我们销售部的凌经理一起去的。”
凌经理?
大脑迅速运作,圣司冥将公司里的人物捋了个遍,最后确认,凌经理是名女性。
戾气收敛了些,他转而盯着余浅的脸,没找到半点做贼心虚的慌乱,心里,终归半信半疑:“最好是这样!如果让我知道你有事瞒我,你会死的很惨!”
见他是信了,余浅抛出无辜的表情,以及非常诚恳的语气:“我说的句句属实,手机也是真的丢了……”
“管家。”男人没再搭理她,扭头吩咐:“去书房取部新手机过来。”tqR1
“是。”
帝堡还有备用手机?
余浅惊了惊,果然有钱就是任性啊。
没多久,管家捧着一部崭新的手机回来了。
圣司冥接过,随意拨弄了两下就丢给了余浅:“拿着用。”
既然是他主动给的,那她就收下,矫情什么的太多余。
“谢谢先生。”
圣司冥没什么反应,定定看了她一会儿,起身,进了餐厅。
余浅连忙跟上,低头匆匆一瞥,这部手机是时下最新款,市价接近一万元,而圣司冥随随便便就把这么贵的东西送给了她,看来也是有钱到没处花了。
佣人们已经将晚餐准备稳妥,餐桌上放满了数十道精美菜肴。
余浅脱下外套,正要操刀进厨房,谁料,主位上的男人突然下了命令:“坐下吃饭。”
“今天不用我做饭吗?”她木讷回头,疑惑的问。
薛管家及时出场,恭敬地为她解答:“是这样的余小姐,厨房没有食材了,您今天就不用做了。”
原来是没食材了……
“我知道了。”
应完声,余浅径直走到圣司冥身旁,听他的话,乖乖吃饭。
只是这饭菜的味道……和中午吃的没什么区别。
同样淡到没有味道,似乎连一粒盐都没放。
余浅蹙紧眉头,这是怎么回事?帝堡以前的食物可不是这样的!
“怎么不吃?”圣司冥见她只动了一次筷子,似乎不悦了。
余浅能告诉他,是因为帝堡的饭菜不好吃吗?
显然不能,她怕圣司冥说她挑三拣四。
于是一声不吭,用实际行动表明了她现在就吃。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不停扒拉碗里的米饭,不愿再吃一口菜。
心里头觉得,这压根不是吃饭,而是一种折磨……
瞥见圣司冥从始至终没动筷子,她更是确定了,他是故意让她食不安寝,夜不能寐!
在恼意的驱使下,一碗饭很快见了底,她搁下筷子,从座位上站起:“我吃完了,先上去了。”
“洗干净等我。”冷沉地下完命令,圣司冥终于拿起了筷子。
余浅没吭声,点点脑袋算作应答,然后迈开脚,上楼去了。
尝了一口桌上的菜肴,剑眉顿时拧在一起:
“一群废物,我让你们口味做清淡,不是让你们不放盐!”
厨房里的佣人们顿时人心惶惶,一个紧跟着一个出来道歉。
可是关他们什么事嘛,明明是先生自己说的,要清淡如水。
水本就是无色无味的嘛……
余浅刚从浴室出来,圣司冥便推开了主卧室的门。
她坐在梳妆台前,淡定自若的擦着头发。
没等擦完,手腕忽然一紧,紧接着,手中毛巾被人夺了去。
圣司冥拿出吹风机,对着她就是一阵猛吹,直吹得余浅口干耳噪,眼睛都睁不开了:“你要干什么!”
“帮你吹头发。”淡淡回了一句,手上动作没停。
有这么吹头发的吗?对着人的耳根子吹?
余浅实在受不了吹风机的气流:“差不多了,可以停了!”
男人摸了摸她半干的头发,满意地收回手。
下一秒,余浅被男人丢在了大床上:
“嗯,可以干正事了。”
眼瞅着男人即将扑上来,余浅知道自己不能拒绝,只是:“要做安全措施才可以……”
话题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圣司冥眼底愠怒,但看见她那副誓死反抗的样子,心里不知怎了,有点恐慌。
她那么倔,如果和她死磕下去,弄不好又要出人命。
叹了口气,他到底取出了床头柜里的避孕套。
……
今天余浅难得没有迟到,可凌之微的脸色仍不太好看。
一大早她便来到她面前,强硬的命令道:“从今天开始,电厂的项目由你负责跟踪。”
“好的,凌经理。”
把相关资料装进包里,余浅独自一人前往工地。
因为昨天来过,对项目的进行程度有所了解,她刚下出租车便直奔负责人。
不料,负责人正和一名男子相谈甚欢。
余浅定睛瞧去,那人身姿挺拔,一身白衣,微微露出的侧脸俊美异常,带着一贯的礼貌笑容,竟是,赫连夜。
她瞬间停住了脚,表情木然,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或者,等他走了她再出来……
不巧的是,她看见赫连夜的同时,赫连夜也看见了她,墨眸亮了亮,径直向着她走来。
这时候,想躲也来不及了。
余浅客气的和他打了声招呼:“赫连总裁。”
两人四周是机器的轰鸣声,空气里还扬着尘埃,可是画面却异常和谐。
赫连夜在余浅面前停了脚,温润如玉的面庞上渗着几丝不悦,即使不悦,唇角的笑容还一如当初:“我不是说了吗,今后叫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