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缘既不是刻意,又不是演戏,就是很自然的无意识的去关心冯蓁蓁。仿佛,她是他的老婆,理所当然就属于他生命的一部分。
“暂时不招。要招的时候,我让蓁蓁通知你。”他浅浅回答着周思思,目光并没有再多看她一秒。
“让蓁蓁通知我?”周思思细眉轻轻一挑,心脏在这一瞬间跳动有些剧烈。
段清缘左一句蓁蓁,右一句蓁蓁,着实令她意外。
段清缘不再回应周思思的疑问。周思思反正就看着他,看着他为冯蓁蓁盛汤、夹菜。
冯蓁蓁吃着吃着停下来,望着周思思,替段清缘点头,说:“是啊,思思。你想进思远集团实习,等哪时候要实习生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这下子,周思思又撇了撇唇,笑容尽失,脸色变得有些阴冷。
“那行,你记得啊!”她冲冯蓁蓁说,态度略显冷傲和轻蔑。因为在她的眼里,冯蓁蓁一直比较傻,是那种段清缘给她三分颜色,她便觉得自己可以开染坊的人。就好比现在,段清缘说让她通知她,她便天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思远集团的老板娘。
见周思思这么正经、这么重视,冯蓁蓁又昂头翻了翻白眼。然后夹一块精瘦的鹅肉,放在她的空碗里,无奈的说:“我一定记得,你放心吧,动筷子吃吧……”
周思思没辙了,低眸瞥着碗里的鹅肉,郁闷的叹息一声,说:“好好好,吃吃吃。冯蓁蓁和白小青,你们俩就只知道吃!”言罢,终于拿起筷子。
亲眼瞅见了段清缘对冯蓁蓁细致和爱护,白小青心里也大吃一惊,感觉不可置信。
她记得前面两个月,冯蓁蓁给她发过好几次消息,向她抱怨说段清缘不好,一般情况下都懒得搭理人……
那么,是什么让段清缘改变了?她真心好奇……
待四个人吃完晚饭,时间已经到了八点多钟。段清缘结账买单。
这一顿饭,花费将近一万块,因为点菜时,周思思和白小青捡最贵的点。当服务生报上总额时,她们还稍稍留意了一下段清缘的眼色。
见到段清缘很大方的付款,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白小青不禁暗吁一口气,不再拥有那么深的负罪感。
而周思思,眼神依然凌厉,似乎透着不甘。段清缘竟对冯蓁蓁这番好,肯为冯蓁蓁花这么多钱,令她颇觉不平衡,心里不太舒服。
想想她的男朋友罗晋鹏,他们认识的时间,比段清缘跟冯蓁蓁认识的时间要长几百倍。罗晋鹏的经济条件也不差,家里资产上千万,个人存款上百万。然而,上个星期,她只要求他给她买一辆二十几万的车,他都婉言拒绝了。
从包厢里出来后,四个人又一齐停在饭庄大门口。此时,外头灯火璀璨,喧哗一片。许多娱乐场所还歌舞升平,倩影摇曳。
本来三个女孩子约好了,接下来一起去逛对面的王府井百货。结果,周思思临时接到一个电话,被人喊走了。余下的冯蓁蓁和白小青,仍旧决定,结伴逛街。
段清缘随她们二人来到王府井百货。她们从四楼开始逛,他便坐在三楼的蓝山咖啡馆。
说是逛街,实际上,冯蓁蓁和白小青的注意力,并没有被四周琳琅满目的衣装吸引。
她们一边慢慢吞吞的走、一边不亦乐乎的聊着天。
白小青问冯蓁蓁,“话说最近,你跟段清缘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看你们俩的状态,比从前好了很多啊。”
这也是冯蓁蓁最迫不及待想要告诉白小青的事情。
她挽着白小青的胳膊,一脸绚烂、一五一十的讲述起来,说:“其实也没什么。就上个星期,我亲身经历了一件蹊跷而诡异的事情。昨天我打电话跟你提了的,我在逸清水世界,走错了房间,然后被……”
冯蓁蓁轻声讲述,反正讲述着自上周五起,她跟段清缘之间的点点滴滴……
段清缘坐在三楼的蓝山咖啡馆,坐在靠窗的位置,目光空洞的张望着窗外的夜景。
现在周围的气氛,很安逸、很清静,悠扬的音符飘荡在空中,萦绕在耳边,令人精神感到惬意和放松。因此,他沉下心,绞尽脑汁思索。逸清水世界的老板郑远东为什么要隐瞒真相?冯蓁蓁真有那么眼花会自己走错房间?还有那个熊璋会是谁派人杀的?
思索着思索着,突然间,桌上他的手机响起。
有人打电话给他,将他的思绪打断。
不过,他的外表始终波澜不惊,悠悠拿起手机,首先瞄了一眼来电显示。
这一瞄,他的脸色才变得有点不好,微微拧眉。
电话是冯驭良打过来的。
随意回忆,今年以来,冯驭良都不曾给他打电话。今天突然打电话,是因为什么?难道前些天,发生在冯蓁蓁身上的事情,他们冯家人已经听说了?
总之这一回,段清缘顿了片刻才接起。
“喂,岳父。”段清缘应道。声音礼貌,冷漠,看不出情绪。
段清缘料想,九成是因为冯蓁蓁的事情。直到冯驭良应他,他才停止这个思路。
冯驭良首先叹息一句,然后声音谦和的问道他:“清缘。现在蓁蓁在不在你身旁?”
他的这个问题,又使得段清缘略微诧异和怔惊。
“她正跟朋友逛街。没跟我在一起。”段清缘仍旧语气平常的回答他。
听此,那头的冯驭良大松一口气。隔了十几秒,又对段清缘说:“清缘,一般的事情,岳父不会找你。今天之所以找你,是想……”
冯驭良说着说着,哽咽停住。似乎后面的话,令他觉得屈辱,并且难以启齿。
他有事相求。段清缘是聪明人,一下子便听出来了。
“岳父,直说吧。”段清缘冷然催促道。
他想,既然他娶了冯驭良的女儿,那么冯家今后遇到了难题,他有义务帮忙处理。
冯驭良并不知道他的这份心思,就觉得他此时的语气,一如既往冷酷。其中,包含着对他们冯家人的轻视,以及看不起。
所以,他说话愈发没有底气,甚至对段清缘比较恭敬,道:“最近海焘接了一笔投资业务。可是手头紧,资金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