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阅辰素来不安好心,所以段清缘总是存有防备,故意感慨说,“你对我真是了解极深。我的每一件事情,都没法瞒过你,没法逃过你的耳目。”
墨阅辰的左边唇角也高高翘起,那抹弧度完美且性感,又说:“我确实了解你很多,很多。但是其中不包括一点……也是我一直疑惑的一点……”
段清缘墨眸一眯,眸色再暗下一分。不过他并没有去询问墨阅辰是哪一点,他不会愚笨得自己钻进墨阅辰所设下的桎梏里。
墨阅辰知道,他一向明智,不会自寻烦恼。于是,终于偏头望他,主动讲述说,“我一直疑惑,你为什么要爱上冯蓁蓁。你爱冯蓁蓁,那冯蓁蓁爱你吗。”
墨阅辰的语气是那么阴冷、那么狠毒,同时透着深刻的恨,段清缘又清晰的感受到了。
然而,他并不畏惧他、并不同情他,暗若悬河的眼眸凛冽跟他对视。并且跨近他一步,冷然、桀骜、缓慢冲他说:“这好像……关你ma屁事……”
墨阅辰认真而仔细听着他的话,刚刚听完的那会儿,那隐藏暴戾的眼睛瞪得比牛眼更大,布满血丝。
段清缘说完之后悠悠转身,直直往门口走。
再瞥眼他离去的背影,墨阅辰更是攥紧了拳头,气喘吁吁。
突然,墨阅辰还用那带着一股沉怒的声音,一字一字狰狞喊道他,“叶、悠、城!”
他憎恨段清缘,程度到了极点,此时他还只怨自己不能活活的吞下他。
听到墨阅辰的冷吼声,段清缘也顺应的停下脚步……
“墨总,有何指教?”段清缘漠然站在门口,并不回头,背对着他,询问着他。
墨阅辰的头稍稍抬起,脸上交织着邪气和杀气,又反问他,“你有胆量跟佛无心赌命,那么,有没有胆量跟我赌一把?”
段清缘唇角再次牵动,滑过一丝轻蔑的冷笑,说:“你要赌什么?赌什么,我都奉陪。”
说完这段话后,他还停顿了片刻,跟而更不留情补充,“因为无论赌什么,你都不可能赢我。这么多年,你就没有赢过我一次。”
他的心里还想说,他会没有胆量跟他墨阅辰赌吗?这可能吗?啊?他墨阅辰算哪根葱?一直以来,他可从未将他放在眼里!
墨阅辰脸上表情更加诡谲,也往门口走几步,语气阴冷告诫他说:“段清缘,你果然很骄傲、很自信。不过自信多了,那就是自负了。”
段清缘不再耐烦,又厌声催促,“少点废话。直接说吧,你想赌什么。”
墨阅辰一点也不避讳,目中厉光愈盛,真的直接说:“我喜欢蓁蓁。所以我要跟你赌,赌她爱不爱你。如果她不爱你,那么‘请’你把她让给我。”
蓦地,段清缘的心口宛如被一把尖针翻戳,产生一阵绞痛难忍的感觉。不过,他仍旧镇定,面不改色,并且毅然改变主意,说:“不赌。”
说完之后他又提步,准备跨出这个房间。其他的任何事物,他都不惜拿它当赌注,唯独涉及冯蓁蓁,他不会赌。一是因为他爱她,二是因为他尊重她。
墨阅辰自然立马嘲笑他,又喊住他的脚步说:“都没胆赌。哼,真是亏了刚才的那番大话。”
段清缘再次安然不动,保持那副态度说:“就当我没胆。反正这样的赌局,我不会赌。”
墨阅辰又冷笑一声,不解问他,“为什么?对你来说,输了赢了都没有坏处,都不是坏事,不觉得吗?”
这时候,段清缘拧紧了眉,但是暂且没有再说话。
墨阅辰继续自圆其说,解释说:“你赢了,那就是因为冯蓁蓁她爱你。这样的话,我也会对她完全放手。你输了,你损失的只是一个不爱你的女人。还有今后,你再也不用受冯家人的羁绊了。”
段清缘又轻轻开口,冷冷一笑说:“你错了。我不在乎你喜欢蓁蓁,也从不觉得冯家人在羁绊我。”
墨阅辰也不以为然了,又语气悠悠、滔滔不绝说……
“你不在乎?你不觉得?真是这样吗?哼……”
“段清缘,你骗得过别人,骗不过你自己。你纯粹只是不敢跟我赌,你害怕输,你的骄傲和自信都是伪装出来的。你心里一直无比清楚,其实蓁蓁她不爱你。”
“蓁蓁之所以跟你结婚,那是源于你对冯家的恩惠。她对你的情谊,至始至终都是感激之情。”
“曾经我跟蓁蓁在一起过夜,她昏睡在床上,嘴边不停喊着一个人的名字,而那个名字,根本就不是段清缘……”
“段清缘,如果我是你,我真的没法……”
面对墨阅辰赤luo裸的刺激,各种好说歹说,各种冷嘲热讽,段清缘始终不再改变主意。甚至,他还愈发镇静、淡定、无谓,面带微笑。
反正气死人不偿命嘛。
他态度良好,最后又回复墨阅辰说:“不要紧,一切都不要紧。就算她不爱我,就算她遭遇过万般难堪,她也是我的。生是我的妻,死是我的亡妻。墨阅辰,我会让你的愿望,跟她在一起的愿望,八辈子都没法实现。”
费了这么多口舌,却没有将段清缘说服,墨阅辰自然而然变得焦躁、变得忿怒。
“段清缘你……”到了这会儿,他很想再说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凝瞅段清缘的背影,目光就像那血淋淋的刀子。
感受到他的腾腾火气,段清缘又口吻和善说:“墨总,庆功宴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还是早点出去主持大局吧。另外,友情提醒你一句,可别惹得佛无心不高兴。因为最近,我派人探访了多位佛无心的老部下。他们当中,九成人身患残疾,要么缺胳膊、要么断腿、要么少指……”
听着段清缘这番话,墨阅辰泼墨般的眼眸子又渐渐瞠大瞠圆,更加粗声喘息。
但是,他依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僵硬的笑,冰冷的笑,“呵……呵呵……”
段清缘不再理会他,也不打算再多留一刻,终于再次提步,大步流星离开了这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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