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乘小姐巡查走过的时候,总是忍不住会看云烨一眼,很想过去问问先生是否需要一杯水,或者被子,但总是不忍心开口。
那种失去亲人的疼痛,似乎都感染到了周围的人,每个人都异常沉默,甚至连坐在云烨边上一直用平板看电视连续剧的女人,也关上了播放器,让那个男人压抑着的悲痛可以安静一些。
然而云烨的耳朵里,还全是方才平板电视连续剧的主题曲,那歌词,好像在哪里听过,他特别熟悉,
“停在这里不敢走下去
让悲伤无法上演
下一页你亲手写上的离别
由不得我拒绝
这条路我们走得太匆忙
拥抱着并不真实的*
来不及等不及回头欣赏
木兰香遮不住伤
不再看
天上太阳透过云彩的光
不再找约定了的天堂
不再叹
你说过的人间世事无常
借不到的三寸日光”
这些歌词从音变成了一个个清晰的字,在他脑海里盘旋,像猛烈枯寒的风,刮得他脑子抽疼,他一直想,在哪里听过,在哪里听过,他怎么会喜欢这种调调的歌?
他不会喜欢这种调调的歌,无病*的东西,向来不是他这种男人喜欢的东西,可为什么会记得?一定是同她在一起的时候听过,他才会有如此深刻的印象,对啊,辛甜的车里经常放这首歌。
她每次都听得入神。
以前没有察觉,现在才发现,这歌词每字每句都是伤人的利器。
不管他们敢不敢走下去,悲伤照样上演,离别共同写下,谁都不能拒绝。
行路并不匆忙却万分艰险,拥抱过的*真实,却不能静静欣赏。
天上的太阳光透不过云彩,约定的天堂也找不到,唯有世事无常一语成谶,连三寸日光也借不到。
云烨大喘一声,低沉压抑的哼了一声,整个头往边上一偏,头一下子偏撞到了玻璃窗上,喉间涌动的铁腥气咽下去又冒下来,他想要从这个压抑的空间里逃开!他呼吸不了了......
飞机终于降落了,空乘走过来问云烨是否需要别的帮助,云烨摆了摆手,慢慢站了起来,“谢谢,不用。”
云烨回到g城的事,没跟任何人说过,来不及说,更不想给任何人说,但当他空灵一般走出机场打车回了清水湾之后,才发现当时他走后,莫家过来了人把这里收拾得特别干净,该洗该晒都搬回大院了。
云烨没管那些,倒在沙发上就睡,他什么事也不想做,就想睡一会,他有两天没有好好睡过了。
但是累成这样,困成这样,他还是睡不着,他坐起来的时候感觉自己这么下去会出问题,他得去人多的地方,一定要去人多的地方,否则这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会疯的。
辛甜大概就是这样经常一个人在一个角落里想事情,才会压抑成那样。
云烨坐起来,他不能像个什么都看不清方向的人一样乱撞,他得目标明确的生活,辛甜一定也不想听到他萎靡不振的消息。
云烨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放了一阵水,才低头用冷水洗了洗脸,连个擦脸的毛巾也没有,呼了口气,随便抹了一下,便离开了清水湾的住房。
莫家今天算得上是一个比较特殊的日子,其实莫家因为和温家退婚后,表面上看着没什么,苗秀雅也对莫家没什么兴趣。孟有良心里那口气却压不下去,但碍于的苗秀雅高,他也一直没说要对莫家怎么样。
但实际上是不着痕迹的给莫家施压,没在云烨这条主线上动手脚,可是几个女婿都受到了影响。
莫锡山虽然疼爱儿子,但女儿也是他的心头宝,女婿前途受创,他不能坐视不理,探到这两天孟有良在g城,莫锡山便想摆桌宴请孟有良吃顿饭。
孟有良并不想买帐,心里冷哼了一声,说话却绅士随和得很,“去外面吃就算了,不如在家吃吃家常菜好了,莫夫人一定烧得一手好菜吧?我得尝尝才不遗憾。”
莫锡山当嘴角就抽了一下,若说在家吃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家宴可比其他都要来得荣幸,但是云洁烧的菜和童佩简直没法比,糊弄几个孩子还行,可家里来了客人,云洁烧的菜,色香味都没办法称得上佳肴。
但是莫锡山明白,孟有良虽然说很随意,其实已经把话说得十分满了,只有吃了云洁烧的菜,才不遗憾,云洁烧的那手菜,苗秀雅和温佳妮倒是吃过,难道孟有良有过耳闻,故意为之?
若真是这样,他是真不能推脱了。
挂了电话就叫童佩帮着整理晚上的菜,到时候提前准备好,让云洁烧就是了。
云洁觉得压力有点大,她虽然在家里是不太说话的人,凡事都有男人作主,她主内。
但她主内也是安排别人做琐碎的事,家里有佣人,做饭洗碗自然用不到她,而孟有良身份非同一般,又不是两三个菜能糊弄过去的,肯定得摆一大桌子,不然哪够场面。
可是一大桌子,凭她的手艺真怕干砸了,所以还是听了莫锡山的话,跟着童佩一起准备整理菜,边整理的时候,边问那些菜怎么做会好吃些,毕竟她也想为女儿女婿的事尽够心。
莫锡山年纪一大把了,他真是体会到了那一句,不管是男是女,这孩子只要从娘胎里出来那一刻起,你就得为他操心,操碎了心,不求回报,哪怕孩子已经长大成人,成家立业,有了孩子,你还是得为他操心,生怕他过得有一点不好。
孟有良到g城来这事,还是四女婿告诉他的,京都最近把骆家挤得不像样子,老四莫黎愁得很,两口子知道孟有良过来了,也巴巴的跟了过来,这不,正在楼上商量怎么跟孟有良说点好话。
要说老四机灵也机灵,但这些事,又不是机灵就有用的,孟有良咳个嗽就完成的事。
等待孟有良过来是件漫长且不好拿捏的事情,知道人家会拿乔,指不定什么时间过来,又不能一直打电话问他几点到。
这就严重影响到做菜的时间把握,童佩也有些着急,就跟云洁说道,“这样,咱们先不管,先把这些该煲的汤,蒸菜这些先弄出来,这些一直保着温热着就行,等会人一来,让老爷先跟他聊着,你赶紧上锅炒菜,一杯茶下去就能出个菜,我等会容易熟的菜先排出来,你顺着炒就行,又来得快。你看怎么样?”
云洁便按照童佩说的,两个人先在厨房忙着,等孟有良来了,再做做样子,把容易炒的菜炒出来先,省得手忙脚乱。
孟有良来的时候带了苗秀雅和温佳妮,这简直把莫锡山给紧张坏了,看苗秀雅的神情,似乎并不愿意来,这大概是孟有良故意为之的,就是想给莫家一点颜色看看,潜台词便是,你们欺负我的女人和女儿,不敬酒道歉?想得美!
莫锡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倒是还好一些了,只是觉得自己活了这么一辈子,居然在儿子的婚事上栽了跟头。
温佳妮一直挽着苗秀雅,看到莫锡山的时候,有些尴尬,难为情。
毕竟她和云烨交往这么几年,确定两人一定会结婚时候,都改了口,如今再叫什么,都觉得喊不出口,但她还是尽力豁达的对莫锡山行了个颌首礼,笑了笑。
莫锡山很欣慰,欣慰的是温佳妮没有因为退婚的事就把莫家的人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因为一个人的眼神是很难骗人的,尤其是这些年轻孩子的眼神,尤其骗不了人。
苗秀雅没看谁,她本来就不情愿来,若不是孟有良逼她来,她已经带着女儿出门吃法国菜了。
孟有良这种人的城府,苗秀雅不是不清楚,只是自从上次莫家出事她去找了莫有良帮忙后,他们之间一直以来的平衡就打破了,无论她想怎么把这一页翻过去,实际上都不可能。
苗秀雅从孟有良的身边走过去,直接去了一楼大厅,任着孟有良和莫锡山在院子里聊天,反正她也懒得去听那乌七八糟的事情。
一走进大厅,拴着围裙的云洁便笑着脸迎了出来,一看到苗秀雅,怔了一下,反应过来时忙笑着过去引人往沙发区那边坐,“秀雅,你来了,你不早点跟我说你要过来,我好准备点喜欢你的花茶,这样好了,你等会,我现在让人去给备。”
苗秀雅已经坐下了,抬了抬手,“算了,不用了,我不计较那些,妮妮也是随便喝什么都行。就是吃个便饭,用不着折腾。”
云洁略显尴尬的扯了一下嘴角,便上前拉着温佳妮的手,讨好的笑着说,“妮妮,你跟......阿姨说,想喝点什么,吃点什么,阿姨马上让人去准备。”
温佳妮站起来,摇了摇头,“阿姨,不用的,我不挑食,这些茶我都能喝的。”
云洁看了苗温母女二人一阵,终于放弃了,“我去烧菜,你们先看会电视。”
“阿姨,我帮你吧。”温佳妮有些不好意思这样坐在这里等吃,以前来了,如果云洁做事,她总会帮手,虽然现在没有姻亲,但是饭来张口这样的待遇她还是有点不太适应。
“不用不用,你坐着,你好好坐着就是,哪里还用妮妮动手,今天晚上尝尝阿姨的手艺!”云洁把围裙系了系,带着笑脸离开,走到厅门口,又走到院子里去了孟有良打了招呼才回到厨房。
莫锡山在大院的花园里和孟有良聊了一阵,便走了厅里,莫锡山有意拖着时间聊天,等云洁把菜弄得妥当,免得到时候大家都坐在桌子上了,菜去上不齐。
但这时间上的把握,全靠运气,因为不能让对方感觉到这个故意。
云洁今天真的是超常发挥了,不但菜烧得快,而且味道相当不错,莫锡山心里还是很感激当惯了官太太的云洁这次这么给他长脸。
只是不论怎么长脸,有些程序就是注定了的。
果然不出莫锡山所料,席间孟有良那姿态倒显随和,却道出了一句喻意很深的话,“其实莫老,就局外人来说,我觉得养不教,父之过,阿烨伤害了妮妮,你这个做父亲的,多少有责任.....其实,阿烨是该给妮妮敬杯酒道歉的。”
瞧瞧这话说的,分明就是要叫莫锡山代替儿子云烨向温佳妮敬酒,长辈向晚辈敬酒?
温佳妮当时脸色就白了,手指往桌沿上一抠压,看着孟有良,倒有自己几分主意,“不用的!这不关莫伯伯的事!”
孟有良却并不发话,这分明就是不把温佳妮的意见当意见,执意要莫锡山敬这杯酒,云洁坐在一旁,她一个妇道人家,男人家的事本来就不掺言,但是这事情出得这么尴尬,她不可能装看不到,但是看到了,在孟有良说话之后,她也是没有资格说什么的。
云洁把目光瞄向苗秀雅,苗秀雅却并没有看她,专心拿着勺子舀了一勺汤。
这气氛尴尬到没人敢说话,连佣人站得远远的都感受到了气氛的诡异。
莫锡山这辈子就在这件事上没有翻到身,估计以后也翻不了身,他这样一想,倒也坦然了,他翻不了身,得让女儿女婿们把身翻了。
莫黎这时候伸手摁在莫锡山的腿上,不准他起身,她有点受不了,这是她的父亲!怎么可以向一个晚辈敬酒!
可是孟有良不开口,这一关似乎根本没有办法过得去。
突然听见“叮”一声响,是苗秀雅手中的白瓷调羹落进了她的汤碗里,是搁进,有点小扔的动作!带着点显而易见的脾气。
目光就在这一下,齐刷刷的朝着苗秀雅投了过来,莫家的人是最紧张的,包括莫黎,因为苗秀雅的脸色并不好看,要知道退婚这件事,伤了温家的面子,苗秀雅的面子更伤了,人家要生气无可厚非。
可作为子女来说,让自己的老父亲给一个晚辈敬酒道歉实在太过了,莫黎站了起来,刚刚开口,一个字的音还没有发全。只听见苗秀雅咳了一声,生生将她要念的字吞了下去。
莫黎是没有由来的一下紧张,她是大咧惯的性子,从小就不怕父母,嫁人后和公公婆婆的关系也处得很好,苗秀雅这样气场的女人她真是没有遇到过,不亚于孟有良!
哪怕是咳一声。
苗秀雅翕着唇,用鼻子深呼吸,像是要稳定好自己的情绪,她又伸手执起汤匙,舀起一勺汤,在自己的碗边刮了刮了勺底的汁水,然后举起勺子,往温佳妮的嘴里喂去。
温佳妮哪里知道母亲要做什么,喂来的东西自然要喝,也没问,一勺后,苗秀雅又舀了一勺,吹了吹,她慢悠悠的说,“妮妮,小的时候,妈妈就是这么一勺一勺的喂你喝汤的,那些粥烫了,妈妈都要吹一下,在自己的唇颚下粘一下,怕烫着你,让你口腔溃疡,每一个孩子长大,都是这样的,所以你从小就对妈妈说会对妈妈好,妈妈很欣慰。”
温佳妮不明白苗秀雅要说什么,只是点头,她很多时候都猜不透母亲的心思,苗秀雅把勺子放下,伸手摸了了摸温佳妮的耳边的发,帮她理了理,“我们国家尊老爱幼那是传统美德,尊老不单单是因为妈妈从小到大对你好,你尊敬妈妈一个人就行,包括其他长辈,老师。哪怕你走到路上,看到一个老人跟你讨口水喝,你都不能给他脸色,应该去给他买一瓶,对老人不敬,是会被雷劈,你明白吗?
妈妈含辛茹苦的把你养大,是想你长大成人,长成一个心理健康,精神面貌积极的人,而不是年纪轻轻出门就去被雷劈死,那我付出这么多年,可算是白养活你了......”
莫黎还站在位置上,“咕”一声,一口唾沫咽下去脸都白了!但她还是想给苗秀雅递一个感激的眼神,但人家根本不看她,眼里满满的都是自己的爱女。
温佳妮马上就意识到了,母亲这是隔山打牛,不正面跟孟有良发生冲突,免得孟有良下不了台阶,但是又在警告孟有良别干让她不高兴的事。
孟有良的确是尴尬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坐到这里了,苗秀雅居然真不和莫家计较,以前就说怕影响女儿的名声,怕闹得难看,如今在莫锡山的家里,有何忌惮。
她心胸如此开阔!这么多年了还为了当年的事耿耿于怀!
孟有良被苗秀雅逼得必须要下台阶,这誓下得重,不尊老就要被雷劈,你一个当父亲的,就因为一口气,要自己女儿背上一个不尊老的恶名?还要被诅咒?
任何一个当父亲的,骂别人都可以,骂自己孩子是万万舍不得。
而且看到温佳妮对苗秀雅如此言听计从,他担心若是做得太过,反倒让孩子心生反感!
孟有良忍了一下,把这口气压了下来,拿起杯子在莫锡山的杯子上碰了一下,“算了,妮妮少喝酒,我们两个喝。”
莫锡山愈发觉得对不住温佳妮和苗秀雅,他年岁大了,面子在这种情况下,真的很重要。
没人料到云烨会回来,本来经历过孟有良诱逼莫锡山给温佳妮敬酒这事情之后,莫家人就挺紧张的,哪知云烨一回来,更紧张了!
云烨回来的时候,警卫员直接给他了门,说有重要的客人,云烨无所谓客人是谁,他现在就想吃顿饭,睡一晚上觉,感觉到有亲人在身边,他可能会比较容易入睡。
哪知一进门就看到四姐和四姐夫回来了,还不止,还有孟有良,苗秀雅和温佳妮。
云烨皱了一下眉,他现在的心情,实在提不起前段时间的态度,只是生硬的扯了一下嘴角,过去和每个人都打了招呼,然后在四姐莫黎身边坐下来,端起莫黎还没有动筷的饭就吃了起来。
这一下莫锡山看得眉毛都跳了起来,苗秀雅刚刚才教了温佳妮品德,如今他的儿子一回来,用餐礼仪全无,云洁低斥一声,“老五!”
“孟伯伯,你们喝酒,我有点饿,这是家宴,应该不介意吧,等我吃碗饭,敬孟伯伯一杯。”云烨第一次深刻的体会到强颜欢笑这个词要做到有多难,大概就是现在这样,如果这桌子上没有孟有良,他甚至连这句解释也不需要,只需要闷头把饭吃完,然后上楼睡觉。
甚至可以不跟任何一个人打招呼,父亲会让家里的人不许去吵他,母亲会跑在前面去把他的*铺铺好,他连嘴角都不需要扯一下。
不用为了应付一个比父亲还大的权贵逼迫自己说这样一堆话。
孟有良看着云烨,笑了笑,“没事,你母亲做的菜非常不错,你多吃些,空腹喝酒是不太好的。”
孟有良嘴上这样说,但语气却不好,云烨这种行为,其实很不给他面子,按理他在这里,云烨不管有没有吃饭,应该先倒一杯酒敬他,这是走哪里去都该有的礼数,可云烨一进来打了招呼就吃饭,这让他脸面无光。
莫锡山看出来了,便提醒了一句,“阿烨,给孟伯伯倒杯酒。”
温佳妮看到云烨便开始不自在,手放在桌布下,有点发抖。
云烨听到莫锡山说话,像个机械的木偶一样站起来,“哦”了一声,便端着空酒杯走到孟有良的身侧,给孟有良满了杯酒,又给自己倒了杯,杯子扬起来的时候,他脑子里缺了一下氧,短暂的失聪失明失去所有感觉,又恢复时,他都忘了刚刚说了什么,便拿着杯子一碰莫锡山的杯子,“孟伯伯,干!”
云烨一口气就把一杯白酒喝下去了,其实男人喝酒喝得爽快的人不在少数,只是少有喝得云烨这么爽快的,他连个祝词都没有说,对着孟有良的伯子就来一个“干!”
莫锡山都替他这个宝贝儿子捏了一把汗,这种敬酒的方式在官场是大忌!简直是怠慢!
云烨两天没有睡觉,没敢好好合过眼,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这口酒一下肚,他感觉额上冒出了一层汗,身上都有些犯虚了,看了一下孟有良,对方还没有反应,脸色也有点不太好。
云烨心里呼了口气,他认了,孟有良这是来挑刺的,于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孟伯伯,不好意思,阿烨自罚三杯。”
接着云烨又给自己倒了两杯,眉也没皱的喝下去了。
关键这是白酒!
就算这是冬天,也不是这么个喝法,莫家人知道云烨的酒量很好,部队里的男人没个几斤酒量怎么敢说自己入过伍?
没有人担心云烨的酒量,而是对他为人处事的方式急到跺脚,要知道是多不容易才请到了孟有良!
温佳妮低下头,苗秀雅拍了拍温佳妮的肩膀,“不如我们先回家?”
温佳妮点头,“嗯,回去吧。”
苗秀雅对着莫锡山笑了笑,直接忽略孟有良,“莫老,我们先回去了,我们习惯早睡。”
“妮妮都没怎么吃饭......”莫锡山看着温佳妮,抱歉得很。
“没事,妮妮这段时间晚上在吃减肥餐。”苗秀雅一站了起来,孟有良如果一个人呆在这里,意义就不大了,但苗秀雅现在显然是不想再给孟有良面子,一个眼神过去,似乎在说,撕破脸我也要回去!
苗秀雅看着莫锡山淡淡一笑,还算客气,“你们慢慢喝,女人家对这些喝来喝去的场面,不太喜欢。”
苗秀雅说得的确算客气了,要是说得不客气,肯定就会对着孟有良说成,“你要喝就在这里喝,别把我压在这里看,看着烦人!”
孟有良今天没有出了心里一口气,反而被云烨这种轻狂的敬酒方式弄得差点炸火,大致是近来苗秀雅没少拿脸色给他看,才会让他脾气有些暴躁起来。
这个苗秀雅!他真是有点惯着她了!
云烨抬手摁了摁额头,轻晃了一下,苗秀雅对着老四莫黎抬了一下下巴,“你弟弟怕是喝高了,你们慢慢吃,我们先走了。”
莫黎站起来,看着苗秀雅,自信的笑着,“苗阿姨,没事的,我弟弟的酒量哪是这么几杯,整个大院还没两个敢跟他拼酒的。”
“喝得太急,就容易醉,行了,不和你们多说了,我先带妮妮回去。”苗秀雅说着就拉上了温佳妮手,离开了座位。
孟有良处境有些尴尬,站起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干脆拿着云烨倒满的一杯酒,喝了下去,然后把杯子往桌面上一放,云烨看见了,又给他倒了一杯,既然孟有良的满上了,云烨的也得满上,云烨依旧是一句祝词没有,“来,干!”
苗秀雅已经走到了莫锡山的身侧,莫锡山是同孟有良坐在一方的。
苗秀雅拍了拍莫锡山的肩膀,看着云烨,轻描淡写的一指,“你儿子要是没醉,会这么不懂规矩的敬酒?”
莫锡山也急,谁说不是。
孟有良又一杯酒下肚,云烨手里的酒瓶再次要压下来倒酒的时候,苗秀雅伸指抬起了瓶口,“云烨,他不喝了。再喝醉了,你是年轻人,醉了没事,他不能醉了.....”
这话说得其实有点*,孟有良听着那就是关心他,云烨是早就不想喝了,“行。”把酒瓶往桌上一放,“那我先上楼休息一下。”
云烨的状态一蹋糊涂,莫黎和她的丈夫骆思齐一晚上没能说什么话,却一直都提心吊胆。
苗秀雅把孟有良搀起来,孟有良这才心理上有了安慰,站了起来,“莫老,我们先走了。”
“我送你们。”
“不用。”
“走吧,我就送你们到车上。”
孟有良,苗秀雅和温佳妮已经准备离开,这顿饭,苗秀雅和温佳妮本来就不想来吃,因为她们心里都清楚,来了也吃不愉快。
一到门口,呼上一口气才觉得舒服些。
三个人刚刚走到门口!
“嘣当当嘣——当!”
这声音由高到低一骨碌的带着些闷响,一下子停下来!
佩姨高声一叫!“啊!”
莫锡山一转头,差点当场休克!刚刚那一串响声是已经走上楼梯的云烨发出来的,因为他直接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老五!”莫锡山喊出来的时候,声儿都裂颤了!
佩姨吓得哭着叙述,“我看到小五爷直接从上面直挺挺的倒下来!”
云烨最后落在的地方是楼底一个大花盘边,头已经被撞破,满脸的血!
云烨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一直往上爬,往上爬,好象脑子一直是空白的,也不知道爬到哪里了,他听到辛甜喊了他一声,“云烨!”
他怀满期待的一回头,就是想朝她伸个手,接下来的就感觉到一阵阵炫晕和痛,辛甜吓得叫起来,他听见了,他抬手去摸她的脸,好象摸不到,其实刚刚他就是想跟她说句,“我拉你着你,别摔了......”
现在他想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其实也没什么,他现在就想跟她说,“没事,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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