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泽说完,紧搂着潘璐半天没有出声。
潘璐知道他是在为那位叫庆飞的兄弟难过了,所以也没有吵他,任他的头抵在自己头顶。
“睡,老婆,你看,这一说就大半夜了,明天你该有黑眼圈儿了。”李泰泽心疼地亲亲她的额头。
帮她盖好被子,无限遗憾地说:“被你缠着说往事,我都无力了,今晚不吵你了,好好睡,做个好梦!”说完把灯关了。
潘璐根本睡不着,灯了之后,她睁开眼,想着李泰泽说的那些话,她心里明白,泰泽说到诸葛伊伊时眼中的那抹恐惧是为了她自己。
他是害怕在他的保护范围之外,诸葛伊伊的手伸向她,做出伤害她的事儿。
她不怕,她要好好保护自己,绝不让诸葛伊伊和自己接触,再说,她的身边不是有顾标吗?她看得出,顾标对那诸葛伊伊完全没有好感。
而且还特别厌恶的样子,大概也就是因为那位庆飞那事儿吧。
也许是感觉到她醒着时和睡着时的呼吸声不一样,他一把搂住她,轻声说:“老婆,为什么不睡?”
“你知道了?”潘璐心虚地说:“睡不着嘛。”
“早知道就不在夜里和你说那些了,害得你的心平静不下来。”他有些后悔。
“没事儿,我在心里数羊,一会儿就睡着了。”她安慰他。
“有你老公在,哪里需要数什么羊啊?”他突然连声音都变了,有些......邪恶,手便不老实起来。
“哎哎......哎,你干嘛呢你,我睡我睡,我睡还不行吗?”潘璐急得连忙伸手想要推开他。
“已经晚了......小磨人精......”他搂得更紧了。
“我困了,真困了,我要睡了,你别吵我了好不好。”可怜巴巴地乞求。
“好,你睡你的,我忙我的,咱俩互不干涉。”他松开,起身准备调整位置。
“不行!”潘大小姐拉着被子连头盖住,却在下一秒身上一凉,被子被人掀飞了。
“老婆,我也睡不着,不忙点儿有利身心健康的事儿,不利于睡眠......”说完,小绵羊落入虎口......第二天一早,昏睡的俩人被床头的闹钟吵醒。
“老婆,几点了?再睡会儿。”朦胧中,李泰泽感觉到潘璐起床。
“7点了,再不起来上班要迟到了。”潘璐伸手推了他一把,催促道。
“不是说好今天上午去医院看那老家伙的吗?再睡会儿好不好?”泰泽伸手想把她拉进被窝,她已经下床去了。
“我已经清醒了就睡不着了,那你再睡会儿,咱们9点去,一会儿我喊你起床,好吧?”潘璐弯下身在他耳边说。
“好吧,我继续睡......”他轻闭着眼,抱着被子。
“哎哟,我的老腰,酸痛死我了。”潘璐揉着后腰,边轻声嚷嚷边走进浴室。
没想到床上那个说要继续睡的家伙,立即睁大了双眼:“老婆,冤枉啊,明明出力的人是我,我都不累,你怎么会累?”一脸无辜。
“嘁......”潘璐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就这么嘟囔一句都被他听见了。
连忙关上浴室的门,抓紧洗漱。
等她洗漱完出来的时候,李泰泽已经面朝另一边,轻微的鼾声均匀地响着,睡得很熟,看得出他确实很疲劳,潘璐便不想喊他起来。
轻轻打开房门走去,再轻轻地关上,然后走下楼去。
顾标已经在餐厅吃早饭。
“早!大嫂......”他的脸红了起来,每次只要面对她,他的脸就不可控制地红起来。
潘璐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微笑着跟他打招呼:“早!你那么晚回来都不多睡会儿?”
她在关心自己吗?顾标心里暖暖的:“不用,睡足了。”他一向睡眠浅,到点了就会醒来。
“一会儿你如果要去公司,就让王叔送你去,如果你愿意在家休息,你就在家休息,好吧?”潘璐喝了一口牛奶,看着他说。
顾标抬起头:“你......你不去公司吗?”
“是呀,上午我要和泰泽去医院,下午我再去公司,你如果去公司的话,就跟着我二叔学就好了。”
“去医院?你们......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顾标心里莫名的紧张。
他希望他们都好好的,尤其是潘璐。
“没有,不是我们,我和泰泽是去看黑虎,黑虎昨天在监狱里闹自杀,被送到医院去抢救了。”潘璐说。
“自杀?他?他会自杀?”顾标仿佛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潘璐一脸奇怪地看着他。
“怎么?我......我脸上有什么吗?”见潘璐盯着自己看,他脸更红了,下意识地用手去摸了摸脸。
“我是奇怪,你和泰泽说的一模一样,你们都认为黑虎不可能自杀。”潘璐解释说。
“当然,因为我们太了解他那人了。他到这份上了,怎么可能会去自杀?他那么笃信佛教的人,他宁可被枪毙也不会自杀。”顾标说得轻松之极。
潘璐没再作声,低头默默地喝着牛奶,吃着周妈做的糕点。
顾标边吃变偷偷看她,见她眉头蹙紧,心也跟着揪紧,不懂她有什么心事,他不愿意看到她不开心的样子。
他的脑海中一直记得在潘宅养伤的时候,第一次看到的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虽然冷若冰霜,但眼中却掩饰不住阳光般的心态。
还有那个在悬崖下河滩上扑向自己怀中大哭的女孩。
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是位工作中果决干练高高在上的女总裁,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但能每天这样看见她,他就觉得非常满足了,只要能这样默默地看着她就好,看着她幸福,看着她开心,就是他最高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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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标,你说,那个诸葛伊伊是个怎样的人?”潘璐突然抬头问,目光正好对上了正在偷看她的顾标的目光。
顾标尴尬地笑了笑,说:“大嫂怎么提起她?一个不重要的人,不提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