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的某个休息日,春风吹进一间装饰雅致的房间,掀动着洁白的窗帘。伊尚静趴在床上边翻看着裴尔凡从小倒大的照片,边打量坐在贵妃椅上正用笔电处理文件的裴尔凡。
“哎,尔凡!你这张照片笑得好丑哦!”伊尚静边笑着边趴到裴尔凡的身上,指着一张照片,“看你穿的衣服,好像是我们高中时的制服,你手里抱着的是什么?”
裴尔凡瞟了一眼,神色自如地说:“好像是高二时去参加什么比赛得个什么一等类,抱着奖下台时,不小心踩空了地儿,正是尴尬时,被张佳成偷*拍下来的。”
“哈哈哈,不会吧!你也会犯这种低等错误?”伊尚静想像着裴尔凡摔倒的情景,笑眯眯地问,“是不是那时看着一个美女,就忘了看路了?”
“嗯……也可以这么说”裴尔凡似平回忆着什么,微笑着回答。
“嗯?!是什么美女,居然会让裴大少走路失神?”伊尚静有些吃味儿地小。
裴尔凡托着伊尚静的下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柔声说:“不管那个时候看到的是谁,最重要的是现在,在我身边的是你,伊尚静,将陪伴我一生的也是你,伊尚静。”
伊尚静轻笑,过去的一切,都是人生中的一段回忆,甜蜜也好,痛苦也好,都成为了过去。现在要做的是要把握现在,珍惜眼前的人和物。轻轻地裴尔凡唇上一吻,然后脸红红地爬到床上,继续翻看着照片。裴尔凡微笑,虽然两人结婚已经三个多月了,可每次亲吻或亲热时,她都会脸红红。
十余分钟后,伊尚静再次打断了裴尔凡的工作。
“哎,尔凡,我看着这张照片,有些眼熟啊,总觉得照片里的那人我应该认识!哎,你拍的时候怎么不拍个正面?”伊尚静指着一张穿着制服的女孩,坐在草坪上,手里抱着一本厚厚地书,很入神地看着,似乎没有注意到旁边有人偷*拍她。
裴尔凡但笑不语,只是温柔地看着伊尚静。伊尚静也不介意裴尔凡不回答,继续往下翻,然后边看边说:“不对,我总觉得这女孩儿我认识,太熟悉了,还有照片里的风景,我应该在哪里见过才是!还有,你怎么拍了那女孩儿这么多照片啊,我数了一下,二十多张,要么是侧面埋着头看书的,要么是躺在草坪上睡着,用本书盖着脸的,要么是仰着头看着天,你拍了个后脑勺的!怎么你就不拍个正面?”伊尚静忍不住要抱怨了,真想知道照片里的人是谁,总觉得照片里的人,自己应该认识,可又想不起是谁。
“老婆!”裴尔凡将笔电关上,将伊尚静打横抱起,放到床上,欺身上去。
“不要闹啦!”伊尚静看着裴尔凡眼中浮起的情欲,推了推压在身上的人,小声地说,“这么好的天气,窝在家里太浪费了,不如我们出去逛逛?
看看水,看看树?”现在,伊尚静在休息日时,尽量避免窝在家中,即使在家中,也尽量不要窝在床上。如果要问为何今日会窝在床上,那是因为伊某人见裴某人正忙着看这季度的产业报告,没空理会伊某人。而伊某人却不时地去打扰裴某人,要知道,打扰人家工作,是要付出代价的啊!
“好啊!”虽然口中答应着,但手并没有空,边解着身下人的衣服,边笑眯眯地回答,“现在是上午,我们吃过午饭后再出去吧,这几天下午的阳光最好了,而且你也很喜欢下午的阳光对吧!”
“你怎么知道?”伊某人没注意身上的衣服渐渐变少,疑惑地问着毫不相关的问题。
“因为我是你老公啊!”裴某人说完这句话后,就封上伊某人的嘴,不让那张诱人的嘴继续说着毫无情调的话。
“……”
春意绵绵,春风阵阵,春光灿烂!
时光倒退七年的那个春天,j中。
某月某日的下午,阳光灿烂,暖暖的,暖得所有听课的学生都想睡觉。
坐在教室最后排的裴尔凡听课听得不耐烦了,给同桌同学打个招呼,拎着一本关于金融的书,大大咧咧地出了教室,走向自己所发现的秘密私人基地。
J中教学楼后面,很少有学生会去,因为那里有大片竹林,平日里看去,阴沉沉的;而竹林后面有一片罐木丛,更是显得荒凉。所以,学生们几乎不往那里去。
不过,裴尔凡在上高中的第一天,便发现了这个好去处。大家都认为,竹林后面只有灌木丛,却不知灌木丛被一片草坪半包围着。所以,平时,当裴尔凡不想听课时,或是想一个人独处时,就会到这片草坪里来。
所以,这天,裴尔凡再次来到这片属于他的私人空间。
当裴尔凡按着老习惯坐在老位置,还没有来得及打开书,就听着一阵细细地轻叹:“唉!今天的阳光实在太漂亮了,就这么看着,我好想睡觉啊!
算了,还是睡觉吧,晒着这么漂亮的阳光,不用来睡觉太可惜了!”
裴尔凡一听,心下好笑起来,长这么大,还没听见有谁形容阳光漂亮的!最主要的是,既然是难得的漂亮阳光,应该欣赏才对,怎么想着睡觉呢?
忽然间又想着这个地方知道的人,并不多,就自己到这学校这么长时间里来,一直都没有人,怎么这会子会有人在这里?听着声音,应该是个女学生,而且是在自己背后的灌木丛那边。
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想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女学生会发现这个处所。走了几步,几转弯,就见着一穿蓝色制服的女生,以大字型躺在地上,用一本书盖着脸,似乎很享受阳光沐浴全身的感觉。
学校的女学生春季制服是长袖衣配过膝的裙子。不过,由于天气变换不定的关系,不少女生穿着裙子时,也穿着长裤。而这位躺在地上的女生,也是如此。
裴尔凡虽然没有看到那位女生长什么模样,但她平静地躺在那里,很惬意地享受着阳光,全身散发着慵懒的气息,让心情有些烦乱的裴尔凡有了几分平静。
就那么定定地看了两分种,裴尔凡回到自己的老位置,也学着那位女同学的,以大字型,躺上草坪上,暂时不去理会心中的一切烦恼,全身心地放松,感受着春日下午阳光的美好。
第二天下午,也有很漂亮的阳光。裴尔凡再次来到那片草坪时,那位女生已经在那里了。她正埋头看着一本书,眉头不时轻蹙,一支铅笔在手中,不停地在书上写着什么、画着什么。
裴尔凡不禁在心中好笑,看样子,那位女生并没有发现这里多了一个人,只是沉浸在她的世界中。而她不停地写着,应该是在打草稿吧,在书上打草稿可不是好习惯,怎么不带一本草稿本?
一连几天,当裴尔凡去时,那位女生都已经在那里了,要么是在看书,要么是在睡觉。但令裴尔凡郁闷的是,一边几天,也没看着那位女生的正面。想过去和她打声招呼,但想不出一个好的理由,同时也在想,那位女生是不是想故意吸可自己的注意力,才会跑到这里来的?!可很快裴尔凡就否定了这种想法,那女生似乎并不知道这个安静的空间里,一直有另一个人与她共享,同时让裴尔凡泄气的是,一直都没有见着那女生长什么样!
这样的日子一直倒高中毕业,只要是有阳光的下午,那个女生都会在老地方坐着,或者睡觉,或者看书,或者看着天空发呆,裴尔凡也背对着她坐着,做着与她相同的事,两人间,隔着的是一丛灌木。
裴尔凡原本以为,不会再见着那位女生,没想到在大二那年,再次见到了她。
那天下午,裴尔凡闲来无事,心血来嘲去听周教授的课,正当听得昏昏欲睡时,一名女生急勿匆地从后门溜了进来,手里抱着一本书,裴尔凡扫了那女生一眼,不是本班的,长得不算漂亮,只能算是清秀,眼睛清明又透着层薄雾,脸红红的,可能是急着走路的原因。她悄悄地在后排坐下,问了旁边同学几句话,然后端坐着,听了没两分钟,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裴尔凡继续翻着手里的书,只把那女生的出现当作是一个小插曲。直到周教授请她回答问题时,裴尔凡才真正看了她一眼,而且还呆看着——那女生和高中时一直分享自己私人领地的女生的侧影太像了,简直就是同一个人!
那女生回答问题时,有些愣着,显然对周教授所讲的东西并不熟。但她慢吞吞地,居然还回答了周教授的问题!不过,从她的回答中,还是能听出她并不是真正地懂那些东西,应该只是有所了解罢了。
回答完问题后,旁边的同学一脸崇拜地看着她,还问她是哪个专业的,她没回答—— 应该是不好意思回答,只是吞吞吐吐地说是记错了课时。
一下课,她就悄悄地溜走了,如同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裴尔凡猜她那身溜课的功夫,应该是从高中陪养的吧!不过,裴尔凡有看见她手里抱的书 —— 行政法律。
根据她抱着的书,猜她记错了课时,想着周教授那天的课是分单双周上的,可以猜出,她应该是记错了单双周课时了,再通过少央的关系,很快就查出她是哪个专业的。但是,还是不知她是谁,只知道,她是哪个班的。
后来,少央说方絮她们寝室里,有一个与她同专业的。裴尔凡想请方絮让她同寝室的那位同学帮忙打听打听,可是,要以什么理由去打听呢?难道说她高中时候侵占了别人的私人领地?可那学校又不是自家的,这个理由从哪里谈起?
于是,这事就这么搁下去了。也许会说,这在同一个校园里,总有遇着的那一天。裴尔凡也是这么认为的,虽然他经常不去上课,但还算是经常在学校里。
又过了一年,某一天,少央说寝室的兄弟们和方絮的寝室人员搞联宜,要裴尔凡必需去。既然是兄弟说的,自然得去撑场面。
也是在那天,再次见到了那名女学生,也知道她叫伊尚静!也是在哪天,知道这个叫伊尚静的女生,并不如她表现得那般简单!
七年,对于很多夫妻来说,婚姻里都有一个七年之痒。当伊尚静结婚七年时,她已经是一个五岁男孩儿和一个三岁女孩儿的妈了。
“妈妈,给我讲故事吧!”五岁的裴烨磊一手抓着本童话故事,乐颠乐颠地摇着躺在院子里的凉椅上养神的伊尚静。
“找你爸去!”伊尚静没睁眼,顺手拍了拍怀里的三岁的女儿,“妈妈和妹妹正在保养皮肤,你先去找你爸吧!”睡眠充足是保护皮肤的最好也是最原始的方法。
“妈妈一点也不喜欢烨磊!”五岁的裴烨磊,嘴巴一扁,几近哭着说,“每次让妈妈讲故事,妈妈只顾着抱着妹妹睡觉,也不理我!”
毕定是自己的儿子,伊尚静睁了眼,看着与裴尔凡长得十成相似的小烨磊,笑眯眯地说:“要不,你也来睡觉,我抱着你?!”
“不要!爸爸说,成天只想着睡觉的人是小懒猪!”烨磊将小嘴一翘,“我才不要当懒猪呢!”
什么?!居然敢这样教儿子!伊尚静脸上挂着笑,然后看着正向这边走来的裴尔凡,同时悄悄对哗磊说,“小乖,妹妹要醒了,你先和妹妹玩一会儿,再去看看奶奶在做什么,妈妈过一会儿带你们去游乐园,好不好?!”
必定是小孩子心性,一听要去游乐园玩,连忙将故事书一边丢,然后逗弄着刚刚醒来的小妹妹,两个小孩子也玩得不亦乐呼了。而那边,伊尚静已经裴尔凡押回了房。
“你教儿子说我什么坏话?!”一上来,伊尚静就不客气了,虽然没有怒火冲天,但那平平静静的语气,和那似笑非笑的眼,裴尔凡知道自己随口对儿子说的一句话,已经惹祸了!
“老婆!那是逗小孩子的话,不能当真的!”裴尔凡长臂一挥,将伊尚静给搂在怀里。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伊尚静因天热而解开的衣领口子处。虽然伊尚静生了两个孩子,但却没有长胖,身材也没有变形,依旧如同结婚前一样,只不过以前不是很丰满的地方,越发丰满了。
感觉到异样的目光,伊尚静下意识的用手拉拢衣领子:“我在跟你说话,你在看哪里?”
“在看老婆啊!”回答得很顺口,某只狼爪也很顺手地钻进衬衫底下,抚摸着衬衫下面腰部上的肌肤。
“你……”伊尚静气结,拦下那只越来越向上的狼爪,脸红气喘,“我……我还要带孩子们去游乐园。”
“妈会带他们去!”某狼手脚并用,将伊尚静困上墙上,同时嘴也没闲着。
“你……你早有预谋……”恨恨地话,被人吞了下去。
所以,不是每对夫妻都有七年之痒,比如这一对,要一个懒人去吵架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再加上一个永远不和她用吵架也不用武力而是用运动解决问题的老公,就算想吵,也很难得啊!
落某有话:
呵呵,这是最后一章,亲们可以当作三个小番外来看。
同时,故事到这里,已经全部结束了,但懒人的生活是永远不会结束的,希望生活中的每一个“懒人”都会找到自己的真爱!
这个故事,落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写完,谢谢亲们陪落走过了这两个月的时间,落在这里鞠躬谢谢亲们了!
番外
“少央,快过来!”易怀中对着十六岁的易少央笑眯眯地说。
易少央面无表情地来到父亲的身边,冷眼看着父亲身边的一大一小的两位女性,大的那位女性,看上去很年轻,也漂亮,但在易少央的眼里,有了几分狐媚的味道;小的那位女性—— 正确说,应该是女孩儿,八、九岁左右,长得很乖巧,正用那双水灵灵的眼打量着屋子。
“这位是吴阿姨,以后就是你的新妈妈了!”易怀中一手搭上快有自己高的儿子的肩上,又对旁边的吴恩茵说,“我儿子,易少央,以后你就他少央吧!”
“你好!我叫吴恩茵。”吴恩茵看着这个与自己一样高的少年,和蔼地打着招呼。
易少央冷眼看着这个姓吴的女人,长得是不错,也难怪老头儿要和妈离婚了!“你好!”冷冷淡淡,没有一丝感情。
吴恩茵和易怀中对视一眼,两人知道易少央一定对吴恩茵母女有敌意,但是易怀中并不后悔在离婚两个月内将她们母女带回家来——对于前妻,易怀中从来就没有爱过她,两人的婚姻只不过是一场利益交换的产物。而对吴恩茵,当知道她是独自一人坚强地养着一个女儿时,对这位母亲勇敢而坚强的意志所打动,在和她的交往下,觉得她是个值得人珍爱的女人。
“晓婧,快来给新哥哥打声招呼!”吴恩茵也不介意易少央冷冷的眼神,轻声细语地对一旁的女儿说着。
“哥哥好!”吴晓婧眨着眼,笑着给这位长得很漂亮的哥哥打着招呼,“哥哥真漂亮!”
“哼!”易少央看着这个小女孩脸上天真的笑容,忽然有种想把那笑撕下来的冲动,那笑真的是太碍眼了!
吴恩肖以为是晓婧说少央漂亮,少央生气了,马上笑着说:“少央,晓婧还小,不懂事,你别生气啊!”然后又对晓婧说,“晓婧,哥哥是男生,不能说漂亮,要说很帅气.知道不?”
“可是,哥哥真的很漂亮啊!”九岁的晓婧眨着眼说着,“哥哥比邻家的姐姐还漂亮啊!”
“好了!漂亮就漂亮吧!少央是不会和一个小孩子生气的,对吧少央?”易怀中做着和事老。
易少央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冷冷地扫视了吴晓婧一眼,然后对易怀中说:“我去上学了,这个月也不回来,有什么事也别找我!”说完提着自己的行礼包,潇洒地离去,留下干瞪眼的易怀中和面色挂不住的吴恩茵。
只是,事情并不如易少央所愿,半个月后,易少央请假回家了——只因为那天吴恩茵陪易怀中出差,当天无法赶回来,只好打电话请少央回家陪陪那个不满十岁的吴晓婧。
易少央原是不愿意的,可想着那个天真的笑,及那套空空的大房子,想着自己小时常一个人在家掉泪,心也软了,当晚从市打车回了市。
回屋时,房间黑黑的,没有一丝人气。按着易怀中所说晓婧的房间,推开了门,里面似乎没有人。打开灯,只见一团小小的身影正缩在床的一角,被子捂着全身,还不停地发着抖。
“晓婧。”易少央开了口,但并没有走过去,只是站在门口。
那团身影忽然停止了抖动,猛地掀开被子,早已满脸泪水的吴晓婧跳下床,飞奔倒易少央的怀中,抱着易少央的手就哭诉:“晓婧好怕…家里没有人……好安静……”
这一哭,把易少央的心也哭软了,拍了拍那颗小小的脑袋,柔声地说:“晓婧不用怕,哥哥回来陪你了。”
好不容易将怀里的小人儿给哄着了,也被缠上了,缠上的理由也很简单—— 要易少央陪她睡。
也不知易少央哪根筋不对了,竟答应了吴晓婧的要求。于是,易少央在十六年的岁月里,第一次当了一个九岁孩子的抱枕。
接下来的八年里,易少央和吴恩茵相处算不上融洽,但也算不上和睦。
两人见面时,易少央虽然不在给吴恩茵冷脸看,却也不露一个笑容。但对吴晓婧,还算和睦一些,至少当吴恩商和易怀中一同出差时,他会回家陪吴晓婧。
吴晓婧,对于这个漂亮哥哥很喜欢,每当害怕时,这位漂亮哥哥都会出现在她的身边,在她小小的心灵中,对这位漂亮哥哥的依赖感比吴恩茵还要强。
只是这位漂亮哥哥对她总是不冷不热,从来不对她笑。但吴晓婧不怕,甜甜地声音叫他“哥”,当他回家时,都笑眯眯地粘在他身后。这一粘也是八年。
八年里,吴晓婧由小女孩儿长成青春美少女,同时她也渐渐发现,她对这位继兄的感情在转变着,每天都希望他能回家,每天都希望他能对自己笑一笑,每天都在希望着他会柔声地说:“晓婧不用怕,哥哥回来陪你了。”
只是,这一切全只是奢求,因为他的身边有一个漂亮美丽的女孩相伴着。且吴晓婧也知道那个女孩叫方絮!
吴晓婧知道方絮这个人是在易少央皮夹里的照片上看倒的。并不是吴晓婧有意翻看他的皮夹,只是很偶然的一个机会看到的。看到照片时,吴晓婧只知道,从此以后,哥哥不会是她一个人的哥哥了。
吴晓婧不是一个钻死角的人,既然哥哥有他自己的幸福,那么她,也应该去去寻找她自己的幸福:努力读书,做一个乖乖女,让妈妈和叔叔放心,同时也在不知不觉中疏离一直让她所依赖的哥哥,学着独立。
一年后,吴晓婧试着交往了第一个男友,只是在交往的第一天,男友送吴晓婧回家时,恰好正是易少央回家的时间,两人相遇在易宅大门口,易少央冷冷地看了吴晓婧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回了家。
吴晓婧咬着牙,忍下将要滴下的泪水,和男友道了别,然后回家。
回家后,吴晓婧才知道,吴恩肖和易怀中去了国外,要两个月后才能回国。自然而然,易少央再次回家照顾这位小妹了。吴晓婧也不在意,父母不在家时,易少央就会回家照顾她—— 虽然他不会为她做什么事,既不送搞什么温馨兄妹接送,也不会为她做什么兄妹甜蜜早餐,但有一条规定,下学后,在半个小时内必须回家。
但令吴晓婧意外的是,这次回家后的第二天,易少央居然亲自送她上学;下学后,和新男友刚出校门,易少央的专属宝马车已经候在校门外,然后吴晓婧在他的冷眼下,乖乖地和新男友告别,坐上车,离去。
如此两个月后,吴晓婧和新男友很平静地分手了,说来好笑,两人连手都没有牵过!初恋就此告终。
毕业后的一个月里,方絮正式和易少央同居。在方絮的眼里,易少央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情人,早餐他会做好,然后温柔地叫醒还在会见周公的方絮:“宝贝,起来吃早餐啦!吃完早餐还要去上班呢!”
而方絮总是会回答:“亲爱的,我想再睡一小会儿啦!一小会儿,就一小会儿!”然后又闭上眼,然后装睡。因为少央也在两分种内,将方絮从床上抱起来,抱进浴缸中,浴缸早已放好了水。然后给方絮来一个早安吻,再离去。
每当之时,满满地幸福感在方絮的心中涌动着,仿佛看到了幸福的未来在向自己招手。
只是,这幸福中,方絮总是有一些不安,更有一个一直不解的地方
少央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失踪一两天。寻问他去了哪里,他总是回答回家了。
方絮也知道,少央的父亲是再婚的,且少央他的继母关系并不是很好。
对于少央回家,方絮没有疑问,只是经常在晚上两人要休息时,易怀中的一个电话打来,少央就会急匆勿地回家。一次两次,方絮忍了,可次数多了,总有些不满了。当问少央回家做什么时,他总是简单地说,家里没人,他得回家。
方絮就不明白了,既然家里没人,那还回家做什么?!难道去守着那空房子,怕被人盗了不成?
方絮曾去过易家,去的时候,易家的长辈都不在,只有两三个帮佣。在坐了几分钟,少央收拾好他的东西后,就离开了。
所以,方絮总是不明白少央为何一听家里没有人时,就会急着赶回家,似乎那里有他最为担心最为珍贵的东西存在一般。有几次,方絮想同少央一起回去,少央执意不肯,为此,两人有了自交往同居后的第一次争执。
心中有了芥蒂的情人,总会为一些小事儿争执着。方絮亦是如此,再加上她直来直去的性子,有些话总是不经大脑说出来,更是让两人常为一些小事而闹得不愉快。
如此的生活过了一年,虽然国的磕磕绊绊,但两人还是这么过来了,两人都没有想过分手的话题,都努力的在构造一个有彼此的未来。
但是,所有的情绪终于在某一天爆发了。那天,少央照旧去接方絮下班,两人打算去吃烛光晚餐,缓和两人在这种紧张的关系氛围。
只是,当方絮坐在少央的车时,无意间,方絮发现了车座上有一包女孩子最喜欢的一款手帕纸和几颗甜软糖。方絮知道,少央不喜欢甜食,自然不会去买糖吃。
于是,方絮拿着她发现的东西,质问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少央只是淡淡的接过,看了看,然后浅笑着说:“这些小玩意,一定是她落下的,真是个笨蛋,掉了东西也不知道。”
方絮看着少央那个带有宠溺的笑和语气,心里满是疑惑,然后试探着问:“她是谁?”
少央开着车,淡淡地回了一句:“一个孩子。”
“是女的吗?”因为方絮知道,少央的车,除了她和她的几个姐妹能坐外,他不愿意别的女人碰他的车。
“恩。”少央淡淡地回答了一声。
“我认识她吗?”
“我们可以不要讨论这个问题吗?”少央似乎并不喜欢谈论这个话题,眉轻动着,“你想想我们去哪家吃的好。”
“为什么不能讨论?”方絮不依,声音也提高了八个分度,“你是不是心里有鬼,所以才不能讨论?这些日子,你总是往外面跑,也不告诉我去了哪里,你老实告诉我,你在外面是不是有其他的女人了?”
“我说过了,只要晚上我没有回来,我是在家里!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少央似乎也来气了,冷了声问。
“如果你家里没人时,你要回家去守房子,我可以陪你,你为什么不让我一同去?”方絮也来气了,“是不是那房子里有什么我不能见的人?”
“没有什么不能见的人!”少央顺口接了过来,“家里没有人,你跟着我回去也不能见着爸,我说过,等时机成熟了,我们一同回去,让我爸也认识认识你。”
“哼,能信你的话吗?”方絮冷笑,“我告诉你,女人的 鼻子是最灵敏的,你这车里明显充满着另一个陌生女人的气息,告诉我,是哪个狐媚的女人缠上了你?”
“我不准你说晓婧是狐媚女人!“易少央也动怒了,冷下脸回吼着。
“小静?!”方絮忽然大笑,“原来就是一个叫小静的女人!怎么,我一说她,你心疼了?舍不得了?”
“她是我妹!”易少央冷声说着。
“哼!你妹,和你交往这么多年,我可从来没有听你说过你有一个什么妹妹,怎么这忽然间就跑出一个妹妹来了?”方絮继续冷笑,心底也渐渐地发凉,话也变得尖酸起来,“对,情人嘛,都可以称为妹妹哥哥,就像那表兄表妹一样惹人遐思!”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易少央脸色更冷了,将车停在路边,然后拿出一支烟,抽了起来。
“是!我是不可理喻!”方絮冷眼看着,忍下将要滴下来的泪水,“你从来就没有真正地向我打开过心扉,跟你在一起,你总是有很多禁忌,你不许我问你家里的事,也不带我去见你家里的人,也……”
“那你呢?你又如何?”易少央冷声问,“有时晚上做梦时,你梦里叫的曾宏是谁?”
“你……”方絮忽然没有了下文,只是怔着良久。
接下来,两人就是沉默。后来,易少央将方絮送回两人同居的地方,接着回了易宅。
接下的半年里,易少央和方絮虽然还是住在一起,但两人开始分房而睡。两个都是骄傲的人,谁也不会向谁低头。由于工作的关系,两人碰面的机会很少,有时五天还没有见过一次面。半年后,易少央搬回了易宅,两人的同居日子正式结束。
方絮对此也不再说什么,两个都不愿把心真诚交出来的人,分手只是迟早的事,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工作上,以工作来麻痹自身,也就是在工作中,叫曾宏的那个男人,再次走倒了方絮的世界中。
在吴晓婧十八的那年里,吴晓婧发现,哥哥在家里的日子是越来越多了。易叔叔很高兴,他很喜欢这种家人聚在一起的感觉,妈妈也很高兴,她说哥哥在试着接受她这位继母了。
可在吴晓婧的心里,却是一种痛苦:随着年纪的长大,吴晓婧越来越感觉到她对哥哥的那种越出兄妹关系的情素。但是哥哥有他喜欢的人,她不能去破坏…同时也没有资格去破坏—— 哥哥根本不会喜欢她。她将她的这分情埋在心底,开始不停地交新男友,以掩饰心中的痛苦。
只是,哥哥对她的管制是越来越严,上下学的温馨兄妹接送,课表要抄一分给他报备,出门也要报备,甚至去哪里,见什么人也要报备。
吴恩茵很满意易少央的这种做法,她可以省去管女儿的时间,帮着丈夫打理公司的事;易怀中认为儿子的这种哥哥爱护妹妹的行为,是一家人和睦相处的基础,也由着他去了。
只有吴晓婧,不满的情绪,开始在酝酿着,反抗的情绪也在酝酿着。在某一天和第n任男友分手后的晚上,所有的一切都爆发了。
“怎么这么晚回来?”当吴晓婧轻手轻脚地走回家时,同时期望着父母在家,哥哥不在家时,原本黑黑的客厅,忽然明亮起来,同时也传来冷冷地质问声。
“哥!呵呵,今天倒同学家去做功课去了。”吴晓婧拿出百年不变的理由,心虚地解释着。但却不敢对视那双电力十足的双眼,怕眼睛走露了她的心虚。
“嗯?是吗?”坐在沙发上的人,慢慢以转动手中的酒杯,冷冷的声音,从薄唇中传来,再加上那双没有一丝温度的眸子,“在大门口处,抱着你的男生是谁?”
吴晓婧知道是瞒不过去了,但也不想做解释——每次和他独处时,全身的细胞都是冲动的,想要冲过去,然后趴在他的脚底下,求他爱她。“哥,这是我的私事,与哥无关。”尽量控制声音,显得冷静,“我先回房的,有什么事,也别叫我!”
“站住!”冷冷的一句话,吴晓婧很没志气地停下了脚步。
“我是你哥,你说,你该不该管你?!”冷冷的声音里,充满着怒气。
“你不是我哥!”吴晓婧心里的憋屈一下子勇了上来,也奋力地吼着,“我和你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你只不过是我妈再婚对象的儿子,除开这些,你对我来讲,什么也不是!所以,你没有资格管我什么时候回家,什么时候出去,去见什么人,去做什么事!”一口气说完,心里也舒服多了,但舒服之后,接下来的是更多的伤痛,埋下头,暗自垂泪。
忽然间一道黑色的身影,挡下了吴晓婧眼前所的光。一只手,抬起原本垂得很低地下巴。对上那双怒火冲天的眸子,咬着唇,看着他。
“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冷得寒入骨的声音传来,但暖暖的气息.却洒在吴晓婧的脸上。
闭上眼睛,将所有的伤痛全都埋进心底,再睁开眼时,绝决地看着那张让她迷恋了数年的脸,忍着下巴的痛,也冷着声,一字一字地顿着说:“你对我来讲,什么也不是!“
话刚说完,唇已经被人封了。狂暴的吻,怒气十足,舌尖撬开吴晓婧的唇,探入其中,卷上她的舌,疯狂地翻滚着。
吴晓婧忍着将要流下来的泪,承受着他的怒气。但心中一恸,如果他再是这样对待她,就越是忘不了对他的情。卯足力气,将他推开,满脸泪水,用尽全身地力气质问:“这算什么?!当我是很随意的女人?我讨厌你,讨厌你的霸气,讨厌你出现在我的世界里!”转身跑上了楼,也不顾身后的人,那双难以置信的眼和神情。
接下来的一周里,吴晓婧对易少央避而不见,吃饭时.总是等他吃完了,再下楼;上学时,提早走,自己去坐公交车;下学后,躲在房间里,将门反锁,不理会任何人。
但吴晓婧却发现,易少央搬回了家住,也开始和吴晓婧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的吴晓婧,再次过上了被管制的生活,而且管制的内容越来越多—— 多到一顿饭吃多少,吃哪些菜,不能吃哪些菜!
对于这样的生活吴晓婧认了,没办法减少和他相处的时间,但可以减少说话的时间。按着他规定去做事,不触犯他的规定,让他挑不着毛病,然后安安静静地做一个乖乖女,只想着,高考时,考一所离这个城市远一些的学校,然后离开他那种霸道式的温柔,让她重新“活”过来,有力气去爱其他的人。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年多,直到有一天晚上。
那天晚上,吴晓婧正要关上房门复习功课时,却被拦下了。
吴晓婧让易少央进了门,这是自两人争吵后,他第一次踏入吴晓婧的房间。
“说吧,有什么事?我还要复习功课。”吴晓婧让她的眼不去看站在面前意气风发的男人,怕一看就含不得移开眼。
“晓婧,我们交往吧!”淡淡地语气,如同平时在命令吴晓婧做任何事情一样,不容拒绝。
吴晓婧愣着了,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也以为是耳朵出现了误听:“什么!”完全是不可置信。
轻轻地一声叹息,轻轻地将吴晓婧搂入怀中:“我知道,你喜欢我。从你十六岁那年开始,你看我的目光就不同了。所以,我们交往吧!”
“你……”吴晓婧不知说什么好,以为把心思藏得很好,结果他什么都知道,而她,如同一个跳粱小丑一样,在他面前拼命地掩饰着所有的感情,早已在他的目光之下。
“你有女朋友!”闷闷地说着,心中透着几许不甘。
“已经成为过去了。而你,会是我的现在和将来。”舒心地说着,正视内心中的感情,也是一种放松。
“你……”吴晓婧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总是能轻易控制她所有的心思,所有的情绪,“明明你什么都知道,明明你有女朋友,你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我的感情就是用来被你践踏的吗?”
“对不起!那时,我只认识对你只有兄妹之情,可你疏远我,我会不习惯,你交男朋友,我会生气——你的眼中,有了其他的人。所以,将你管制起来,只想让你的眼里,只容得下我一个人。你真的很强,居然可以在我不知不觉中,走到我的心中……”
吴晓婧认真地听着,要知道,对于他这么一个高傲的人,说一声对不起,真的很难。听着他的话,很舒服,泪也在不停地留着,多年的暗恋,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