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遥遥听着这个低沉的声音,过了好久也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可是站在她旁边的这个人则忍不下去了,他直接蹲下身体,修长有力又骨节分明的手指扣住了纪遥遥的下巴,强制性的把她的小脑袋微微的侧转了一下。
此时的纪遥遥,全然有一种颓废的感觉,完全的没有了以往的活力。她的一双杏眼带着些许茫然的无措,水遮雾绕地,蔓延着朦胧的水汽,将以往清澈明亮的瞳孔彻底的遮下,滴水樱桃般的朱唇紧紧的抿起,小巧的嘴角委屈的往下弯,玲珑的琼鼻稍稍皱着,粉腮微晕,看上去既可怜又委屈。
一头如丝缎般的黑发随风飘拂,又随着风飘落,将她削瘦的后背半笼半罩的遮住,就好像是生出了一对黑色的翅膀一般。
她这幅模样,就像是雨天中将自己缩起来取暖的小奶猫,好似着天地间只有她一人了,这般的无依无靠。
殷延卿光是想起纪遥遥中午还活蹦乱跳的活力模样,再看着她现在这一副打击过重的颓然姿态,心中就有一股无名的火起,这股火烧的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去灭,但是就是想砸碎这一切,让眼前这个该死的女人恢复过来。
纪遥遥被迫的看着殷延卿,她好似终于有了意识,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委屈的看着这个男人。
也许是这么多年的孤单,也许是今天收到的羞辱,纪遥遥终于是再也忍受不住,眼中的水汽立刻凝结在一起,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她扑倒了殷延卿的怀里,哽咽着抽泣,就好似能把这么多年的委屈统统哭出来了一样。
纪遥遥趴在柔软的衣服上,衣服的下面就是殷延卿那健壮而炽热的胸膛,她的脑中不断的想着,为什么呐?好似从遇到殷延卿开始,她的每一次狼狈都会被这个男人碰到。
但是,纪遥遥在此时又懦弱的想着,她感谢着这些狼狈,因为每次的狼狈后面,都会是殷延卿。
就像是一个圈一般,将他们两个人穿在了一起。
殷延卿手脚微僵的保持在原地,纪遥遥在他怀中已然哭的双目朦胧,面色潮红。
认识这么长时间以来,殷延卿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个女人哭成这样。
险些被人污蔑成小三她没有哭,被人泼了一身水也没有哭,哪怕是差点挂科她都没有哭。
现在却哭成了这幅模样,殷延卿的手掌放在纪遥遥的肩上,刹那间顿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是推开她让她别哭了,还是把她再按进怀里,让她哭个痛快。
就这样,一个放肆大胆的哭着,另一个沉默不语的陪着,而这两个人的旁边,却站着整整一列的黑衣保镖。
保镖们此时也是心中大惊,几乎是个个都险些把一双眼睛给瞪出眼眶了,他们没看错吧,地上那个人真的是他们的殷大少吗?
殷大少不是有洁癖吗?怎么会由着这个女人趴在他怀里哭啊!
而且……大少刚才特意来这边,该不会就是来找这个女人的吧?
光是这么一想,保镖们都感觉自己是不是应该去挂个脑科。
不可能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的绝对不会是他们的殷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