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柏均冷冷地看着养育自己多年的养父,山本一郎在韩文昊得救后,切腹死在镜头前,留下了无数的遗产,还有他的遗体,他的眸光凌乱地一眨,回想自己在母亲死后的遗体面前,害怕痛哭的时候,身后狂扑进来一个人,跪在母亲的面前,痛哭流涕地说:“文佳,我来晚了,你为什么要躲开我?为什么?不相爱,我也可以照顾你啊!”
卓柏均突然腑头,不忍心看养父的遗传,却想起了多年来,他秘密给自己的各种教导,让自己享受着凡人所不能享受的荣华富贵,拥有尊贵无比的身份,几辈子都数不清的财产,只对自己有一个要求,为死去的母亲向韩家人报复!他的眼眸一眨,双手颤抖地握紧拳头,想起养父为了帮自己掩饰身份,制造假像,牺牲了自己与无数弟兄,他突然一阵疯狂地抱起电脑,拼命地往地下砸!!
砰砰砰———无数电流火花到处飞窜,发出吱吱声响。
沈玉露听到声音,走进来,看着卓柏均蹲在地上,按紧额头,痛苦地抽搐,眼泪隐藏得好深,却依然能感受眼泪一颗颗地滴落,她的心里一疼,便不作声地走上前,伸出双手,环抱着他的肩膀,双眸流露一抹坚定的光芒,说:“我们一定会给主人报仇!!一定会把韩家人,撤底杀得干干净净!!”
卓柏均不作声,只是抽搐着身体,跪下来,头点地,落泪地拜别义父!
沈玉露也低下头,双眸红润!
卓柏均额前点地,双眸爆裂阴冷光芒地说:“爸……我一定会替你报仇!!毁掉韩家与丹尼尔家族,替你报仇!!”
沈玉露也咬牙切齿地说:“毁掉one-king,毁了夏雪,一步一步毁掉他们!!”
医院!
韩家人正里里外外忙忙碌碌地检查曦文的伤势,在医生确定曦文除了皮外伤,并没有内伤时,大家又是放心,又是感叹,纷纷赞叹曦文聪明勇敢,韩文宇更忍不住地坐在穿好雪白病房服,已经把一张小脸洗得干干净净的曦文的身边,捧着她的小脸,感叹地说:“叔叔真的是觉得曦文太历害了,曦文居然自己一个人就懂得逃脱坏人,还一个人在野外跑了这么久,被蛇咬了,你居然都会处理,太让人震惊了……”
曦文立即扬起有点疲累的笑脸,又恢复骄傲的本性说:“当然!我当时参加野外训练的时候,我可是得了最高分哦,还是总统爷爷亲自给我颁奖,PAPA亲自设计的训练项目给我的!”
大家一起感叹地看着丹尼尔。
丹尼尔却只是微微一笑。
韩致忠却赞赏地说:“丹尼尔是一个好父亲的角色!爱却不宠!!如果不是有他训练曦文多年,曦文也不会有这样的经验与成绩!”
蓝樱立即挑着眉毛说:“当然!我的儿子嘛!”
“夏雪!你挑了一个好男人啊!”韩文宇突然一笑地说。
夏雪听了,经此一劫,却忍不住地抬起头,看着丹尼尔的脸色稍憔悴,穿着白衬及与灰色西裤,温情地站在自己的身边,手轻扶在肩膀上,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按在丹尼尔的手背上,柔声地说:“谢谢你,之前她去训练时,我还怕她太苦了……却发觉,你的教训,如此贴切她的成长……”
丹尼尔再柔和地一笑,却伸出手轻捧着曦文的小脸,才说:“其实这是曦文自己的本事……她的智商,成就了她的一切,多亏她有一个很棒的父亲!!遗传了这个骄傲父亲的血液!”
曦文刚才想点头,夏雪立即就生气地说:“还说这个亲生父亲,都来医院这么久了,什么事也处理完了吧?怎么还没有出现?真的不要女儿了吗?”
“哎呀,你别生气!”韩文宇微笑地凑近夏雪,环紧她的肩膀说:“你也知道我哥!向来时间宝贵!可能是有什么急事了!”
“再急的事,也不能这个时候走人啊!”夏雪生气地转过头,看向病房的落地窗外,天空已然开始幽黑了,黄昏都过去了,这人呢?
某急救室!
韩文昊冷脸地坐在病床上,看着医生与护士拿出手术刀,来到自己的面前,戴着口罩,一脸严肃地问:“韩总裁,您真的不用打麻醉吗?”
韩文昊淡淡地应:“不用……”
左安娜的眼泪滚落下来,看着韩文昊,知道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忙,虽然那只手来批阅文件,医生与护士听完,便直接开始拿起手术刀,往那子弹的伤口处,深深地割下了四刀,鲜血随即滚落而下,肉块绽了开来,护士有点担心地抬起头看着韩文昊……
韩文昊却仅仅是脸色一冷,不作声,前额在手术灯下,浸出了一丝汗水。
左安娜掩紧嘴巴,任由泪水滚落,看着韩文昊冷脸地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也只是微微地喘息,不作声,当护士拿起钳子,递到医生手里,医生先是有点顾忌地看了他一眼,才拿起钳子,插进了绽开的肉里,夹出那块弹头,他也仅仅只是魅眸一热,嘴唇紧抿!
医生与护士,都看得有点心惊胆颤。
左安娜不忍再看,只是腑下头,任由眼泪滚落下来。
这一切,都这么沉默无声,如同这个男人,多年来担当的一切,却沉默如空气!任由那个世界一片欢腾,而自己孤独,尽管他的心里,非常惦记着一个女人,在这俩天里,眼看着她憔悴痛哭,却还是咬紧牙关,没有接近她,因为他知道,女儿就是她全部的幸福。
清晨!小鸟儿在树枝喳喳地叫!看来,冬天还没有到,所以还有一点愉快的声音。
病房内,小曦文重重地疲累了,所以躺在雪白的小床上,左右脸,贴了几片O绑,像只小猪咕咕地睡去了,好不可爱。
夏雪一夜没睡,坐在病床边,甜甜笑地握着女儿的手,觉得这一刻,真的好幸福好幸福,她不禁眼眶一红,眼泪又再滚落下来,她连忙擦掉了,感叹了一口气,伸了一个懒腰,微笑地站起身来,站至落地窗前,看着VIP病房外,处处亭台楼宇,沉浸在浓雾中,依然没有散去,却因为这一点迷茫,而显得飘渺动人。
她再满足地一笑,便走进了浴室,梳洗后,便扎起了头发,拿着胶圈绑起来,看着全身镜中的自己,白色的运动衫,蓝色的牛仔裤,一脸清新自然的表情,她突然感叹,原来幸福可以这么简单,她没有再多想,想立即回到女儿身边,抱着她一起睡,却在走出浴室时,竟然看到一个伟岸的背影,守在女儿的身边,伸出手他纤长的手,轻握着女儿的小手。
她的脸色一暗,对着那个背影,冷冷地说:“你还知道要来看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