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纳闷呢,顾正祁牵着唐天赐的小手走了出来,抬头冲她一笑,“最近我有一桩生意要谈,对方是一位法国客户,邀我去山里的别墅住一住。你跟天赐陪我一起去。“
“真的?”唐语欣顿时来了兴趣,她最喜欢去山里了。
“自然是真的,现在就上车。”他抬起下颚,轻轻一笑。
唐天赐看起来比唐语欣还要兴奋,一路上趴在窗户上看着美丽的乡间风景,漆黑的葡萄眼闪闪发光。
顾正祁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握着唐语欣的手,偶尔低声与她笑着说几句话,其余大多数时间都在专注地开车。
见路程还远,唐语欣靠在座位上,舒适地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车子蜿蜒地驶过小路,一丛丛茂密的树林朝后倒退,听说这片林子比较原始,范围广大,这一带的旅游局还打算把这一片圈成景点。
“山林这么茂密,看起来很容易迷路,会有人进去吗?”她忍不住问道。
顾正祁瞥了一眼左边的影影绰绰的林子,随意回答,“也是有的。林子里野生动物挺多,有些本地人会在森林里设下捕捉猎物的陷阱。”
终于,车子停在了一处泛着森森绿意的别墅前面,顾正祁与唐语欣拎着行李下车,唐天赐抱着足球,一家三口走了进去。
别墅很大,院子里有葡萄架,还有长势喜人的绿色蔬菜,一只雪球似的小狗撒着欢儿朝一家人跑来,热情地摇着尾巴叫唤。
唐天赐兴奋地抛下足球,抱起小狗开始跟它亲近。
唐语欣四处打量着,眼中渐渐露出满足的笑意。
“我们在这里住多久?”
“一个星期。”
“才这么短的时间啊,我想住到明年开春。”她小声嘀咕。
顾正祁瞥了她一眼,唇角含笑,“那就买下来,明年开春再回来住。“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她抿嘴一笑,跟了上去。
楼上一共有四间卧室,向阳处一间面积大的,紧挨着的是一间儿童房,唐天赐自觉地抱着狗狗窝到了儿童房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顾正祁。
“爸爸,今晚你和妈妈要陪我做作业!”
顾正祁抬手抚摸着儿子的脑袋,宠爱地笑了起来,“乖,晚上爸爸陪你做。”
“那我去玩儿啦!”唐天赐抱着球欢快地喊了一声,冲了出去。
唐语欣抿嘴一笑,自从进了山里,空气清新,满眼翠绿,切断了与外界的纷纷扰扰,一切都变得那么美好。
顾正祁抬头看了一眼别墅后面栽种的果林,见她跃跃欲试,知道她调皮,顿时无可奈何,牵着她的手钻进了林子里。
唐语欣抬手摘了一个橘子,笑嘻嘻地探出头来,冲他炫耀地扬手。
他瞥了一眼天色,露出一丝笑容,“待会儿费罗先生要来,该准备晚餐了。”
“哦,马上就去。”她立刻钻了出来,匆匆收拾了一番,走进厨房严阵以待。
别墅的主人是一对优雅的法国夫妻,他们热情好客地把这间别墅借给顾正祁住,自己则住在不远处的镇子上。
本着感谢的原则,晚上应该做法国菜款待一下费罗夫妇,可惜地道的法国菜她不会,只能发愁地翻查着网页,避免在客人面前丢人现眼。
“您好,我是顾先生请来的厨师,今晚是来帮忙做菜的。”一个中年厨子站在她身后,搓着双手笑道。
唐语欣脸一红,看来顾正祁压根就没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她乐得轻松,立刻抛下手里的活去陪唐天赐,花园里,小家伙抱着小狗不肯动手,执意要带声小狗狗回顾家。
“可是这里这么好,它留在这里又这么自由,不是比咱们那儿更好吗?”她耐心地说道。
唐天赐疑惑地看着她,并不明白这里好在哪里。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孩子的世界又怎么会明白成人间的复杂?
听到外面大厅传来说话声,她立刻迎了出去,一对金发碧眼的法国人与顾正祁握手寒暄。
费罗先生一身得体的西装,长相英俊,目光温和,一看就知道修养极好,而他的妻子肤白貌美,身材丰满纤瘦,是个极具风情的法国女人。
只是——
她有些诧异地瞥了一齐刷刷守在别墅门口的黑衣保镖们,不过是来自己家吃一顿饭而已,可是这阵仗也太吓人了吧?
费罗先生见唐语欣的目光集中在保镖们身上,忍不住用法语叽里咕噜解释了一通。
顾正祁当了一回翻译,“最近这附近的治安不太好,带多一些保镖有备无患。”
唐语欣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对费罗夫妇的印象极好,尽管听不懂法语,可有顾正祁在身边时不时做着解释,倒也十分愉快。
男人们聊着聊着,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费罗夫妇意味深长地看了唐语欣一眼。
等到他们落座之后,她小声地凑过去,轻声询问,“刚刚你们是不是提到我了?”
顾正祁俯下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费罗先生说,一看你停留在我身上的眼神,就知道你有多在乎我。”
唐语欣脸一红,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臭嘚瑟。”
顾正祁哈哈大笑起来,揽着她的腰迈入席间与客人对酌,唐语欣与费罗夫人用英语偶尔也交流两句,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送走费罗先生和浩浩荡荡的保镖们,唐语欣松了一口气,瞥了一眼餐桌上的盒子,忽然吃了一惊,“阿正,费罗先生有一个礼盒忘了带走!”
顾正祁瞥了一眼,顿时笑了,“那是费罗先生带来的礼物。”他打开盒子,拿出一条洁白如玉的项链,轻轻抚摸着。
唐语欣喜滋滋凑过去想要戴上,顾正祁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忽然把项链收了起来。
她呆了呆,他却振振有词,“你是我老婆。怎么能戴其他男人送的礼物?”
她脸一红,眼中波光流转,妩媚至极,“吃醋了吧?”
他薄唇微扬,一声不吭地凑过去用嘴唇堵住她的樱唇,女人就是话多。
唐天赐悄悄从窗户里探出脑袋,笑眯眯看着爸爸妈妈,西门阿姨告诉他,她跟亚瑟叔叔恩爱的时候就会做羞羞的事情,爸爸和妈妈老是做羞羞的事情,明明就是恩爱爆了。
一夜春情。
次日一早,顾正祁要去别墅附近的马场视察,唐语欣兴致勃勃换了一身紫红色的天鹅绒骑马装,想要跟着顾正祁去学一学骑马。
知道她不会骑,顾正祁特意给她挑选了一匹体型较小,脾气温顺的小母马。
唐语欣小心翼翼地坐上去,在顾正祁的指导下拉着缰绳走了两圈,顿时眉飞色舞起来。
“阿正,你看我骑得好不好?”
顾正祁骑在一匹枣红色骏马上,回头见她单手拉着马缰,一只手高高扬起跟他打招呼,顿时皱了皱眉头。
“欣欣,抓紧缰绳,别大意。”
“知道啦!它这么温顺,才不会跟我发脾气呢。”她俯身抚摸着马儿的长毛,笑嘻嘻地说道,脖子上戴的吊坠在马儿跟前晃来晃去。
小母马打了个喷嚏,不安分地蹶着蹄子,渐渐焦躁起来。
“咦,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唐语欣迟疑片刻,误以为需要继续安抚它,于是继续摸着它的脑袋。
那吊坠闪得马儿烦躁起来,小母马忽然嘶鸣一声,跟疯了似的地撒开蹄子跑得飞快。
唐语欣尖叫一声,死死勒住缰绳,被马儿带得跑出了马场。
“欣欣!”身后传来顾正祁急促的声音,他用力挥鞭,奋力追了上去。
小母马跟疯了似的,一路奔进深林里,树影幢幢,光线幽暗,陌生的环境令它越发不安,它的速度越来越快,逐渐抛开了身后的顾正祁。
唐语欣吓得死死抓着它的鬓毛,伏下身子贴紧了马背,死都不肯起来。
两旁只听到呼呼的风声,唐语欣万念俱灰,她这条小命不会交代在这匹母马手里了吧,千万不要啊!
“阿正你在哪儿?”她呜咽了一声,忍不住抬起眸子四处打量,茫然地睁大眼睛。
也许是跑累了,马儿终于停了下来,唐语欣不敢惹它,咬牙松手,趁着速度减慢,从马背上滚到了旁边的草丛里。
她痛呼一声,被一株树阻住了自由滚动的趋势,总算转危为安。
“疼死我了!”她捂着擦伤的手臂爬起来,这才发现四周都是一样的地形,密林重重,根本不知道哪里是出去的路,好在林间还有太阳洒进来微弱的光线能够辨认,她壮起胆子,朝着自己认定的方向缓缓走去。
偌大的林子里,没有其他人的声音,除了她的脚步声,什么也听不见,饶是唐语欣胆大,可此时她脑海里闪过无数个书中听过的恐怖故事,脸色越发苍白起来。
一股阴风吹过,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死死盯着她的背影,她脚步一顿,忽然觉得背后阴森起来。
她胆战心惊地回了一下头,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不断地啃噬着她本就恐惧的心。
肩上一痒,她惊呼一声,立刻吓得跳开三丈远,“什么东西?走开!”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