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的眉头皱了皱,看着霍莹莹那张脸沉默了好久才缓声开口:“这种事如果撒谎,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霍莹莹梗着脖子:“我不怕后果,我只想找到我的亲生父亲。”
老爷子赞赏的点了点头:“嗯,勇气倒是可嘉,这一点还像欧阳家的孩子。如果你真的是我的亲孙女,我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霍莹莹又惊又喜:“谢谢爷爷。”
老爷子看向一边的管家:“去把子俊叫来,就说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他谈。”
“是。”管家转身去叫欧阳子俊了。
欧阳老爷子看向对面的霍莹莹:“你这样唐突的来找自己的亲生父亲,霍家的人知不知道这件事?”
“不知道,我想先确定之后再想办法告诉家里人。毕竟他们把我养大,对我恩重如山。”
“嗯,知恩图报是对的,就算你的身份真的被证实了,也要好好孝敬他们。”
“是,我一定听爷爷的教诲。”
欧阳子俊很快赶了过来,路上问了管家威尔斯几句话,但这个老狐狸一向都是老爷子的忠实仆人,从来不会多说一句话。
走进偏厅,看到父亲跟一个小丫头面对面的坐着,他好奇的走过去坐下来,看看陌生的霍莹莹,再看看父亲:“爸,您找我有什么事?”
“看看这个丫头,你认不认识?”
盯着这个丫头打量了半天,欧阳子俊也想不起自己在哪儿见过她,最终摇了摇头。
“爸,我不认识她。这位小姐是……”
霍莹莹看着旁边的这个中年人,果然跟母亲说的一模一样,他的下巴上确实有一道伤疤,但跟别人不同的是,那道伤疤让他显得更加有风度了。即使人到中年,还是能看出他年轻的时候确实很帅。比自己那个养父霍家生不知道帅了多少倍。
老爷子接过儿子的话去:“她说是你的女儿。”
欧阳子俊被父亲的话吓了一跳,差点儿没从沙发上掉下来,脸色都跟着变了变:“爸,这种玩笑您可千万别开,我会被晓艾打死的。”
看欧阳子俊脸色慌张的样子,霍莹莹着急的道:“爸,我真的是您的女儿。”
“喂,你可别乱喊,会出人命的……”欧阳子俊的脸都吓绿了。
自己那个老婆要是知道这件事,还不得把他扒个几层皮?
不对,根本就不是几层皮的事,估计自己要死上几个来回。
看欧阳子俊一脸嫌弃的样子,霍莹莹急的眼泪都掉出来了:“您怎么能这样……”
老爷子摆了下手,看向二儿子道:“子俊,二十八年前你是不是回过中国?”
欧阳子俊挖空心思的想了想,最终摇了摇头:“时间太久了,我不记得了。”
霍莹莹抽泣的道:“那霍家生这个名字您肯定不陌生吧?”
欧阳子俊茫然的点点头:“当然,他是我的同学,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那他的妻子梅玉珍呢?难道您也不记得了?我今年二十七岁,正是您回国那一年跟我妈在一起才有了我的,爸,您好好想想……”
欧阳子俊听着霍莹莹的话头都大了:“哎哟,想不起来了……真的想不起来了。爸,您也知道我这个脑子一向不怎么记事,我不记得有这件事了。再说了,我家里有这么貌美如花的老婆干嘛还要跑到外面去偷腥,爸您说是不是?”
霍莹莹的眼泪刷的就下来了:“爸,您怎么能这样呢?您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让人做亲子鉴定。如果我真的不是您的女儿,我以后再也不来找您了。”
欧阳子俊听她的话真是说不出的头痛,冲霍莹莹不耐烦的摆摆手:“在你原来的家里生活的好好的,你干嘛又跑到这里来?做了亲子鉴定又如何?你不是还要回你自己的家吗?所以说做不做都一个样,你还是哪里来的回哪儿去吧。”
霍莹莹眼泪婆娑的看向老爷子:“爷爷……”
老爷子皱了下眉,看儿子那一脸嫌弃的表情,也明白他有自己的难处。
“这样吧,莹莹到底是不是咱们欧阳家的孩子必须要做个鉴定,如果别人知道咱们家不认自己的亲生骨肉,我这张老脸都没地方搁了。”欧阳老爷子说着看向一边的管家威尔斯:“你去把家庭医生叫来让他给他们取样做个鉴定。”
“是。”威尔斯点头离开了。
欧阳子俊腾的从沙发里跳起来,脸色说不出的紧张:“爸,谁要做鉴定谁做,反正我是不会做的。再说了,她红口白牙一说是我的女儿我就要跟她做鉴定,那我成什么了?随便来个人都可以做吗?反正我不做!”欧阳子俊说着拔腿就走。
“你给我站住!你要敢不做,就从这个家里搬出去!”欧阳老爷子突然一声喝斥,欧阳子俊的腿不得不停住,回过身为难的看着父亲。
“爸,晓艾要是知道了,她还不得跟我拼命呀?”
“现在知道害怕,当年为什么要跟别的女人上床?你不知道家里有妻子吗?自己做错的事就要自己负责!你也是四五十岁的人了,怎么这个道理都不懂?”
欧阳子俊一脸的无奈,看一眼可怜兮兮的霍莹莹,畏惧父亲的眼神只好又坐了回去。
家庭医生很快赶了过来,开始给两人取样。
整个过程很快,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便全都结束了。
老爷子让医生拿取样离开,又让管家给霍莹莹住宿的地方。
威尔斯很快带霍莹莹从侧面的楼梯上了楼,带她去了一个客房。
“小姐,您暂时就住在这里,如果有事可以随时跟我或者家里的佣人说。”
“谢谢。”
威尔斯点头退出了房间,霍莹莹关上房门,开心的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再走到窗边看着整个庄园的一切,心情激动不已。
只要鉴定结果一出来,她的人生就会彻底不一样了吧?
咚咚咚。
门口响起敲门声,霍莹莹刚转过身就看到房门被人没好气的推开了。
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保养极好又漂亮的女人披着一头大波浪长发,身穿裸色连衣裙,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