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次出海,我没有活着回来,你会怎么样?”她的声音里含着一抹落寞。
“安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回答我的问题。”她的眼里划过一抹坚毅的光。
“那就请你等我一会儿,别走得太快,太远。”
“……”
“安唯,我很感谢上帝。”
“为什么?”
“感谢他把你安全送回来了。”
“好了,坐了一天的飞机,我累了。“
她不想再听他说下去了。
“别太累,早点休息,晚安。”
他的话刚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连一句晚安都懒得说了。
“怎么了?和爵少吵架了?”见小妹挂了电话,叶浅这才出声问道。
“没有。”
他们从来不吵架,就连脸都不曾红一下。
见她不愿意多说,叶浅也没有再多问,只是笑了笑。
……
易千彻回到冷家庄园,连外套都没来得及脱,就径直上楼。
“喂,易千彻,把外套脱了。”苏诺在身后喊道。
可他仿佛没听见一样,继续上楼,走到叶浅的房间门口时,脚步一顿,脱下外套,霸气地丢下楼。
苏诺,“……”
推门进去,见易安唯也在,他并没多大的意外。
“哎呦,易少爷回来了。”易安唯双手环胸,斜睨着他。
“还没醒?”见女人还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床上,易千彻的眉头一挑。
“她太累了,让她多睡一会儿吧。”
“……”
叶浅走过来,说道,“我们先下楼吧,让她多休息休息。”
“嗯。”
易安唯和叶浅一起下楼了,易千彻还有一些公务要办,去了隔壁的书房。
安知瑾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黑了,落地窗帘被拉开了,站在窗前,就可以看见夜空,房间很豪华,偏天蓝色系,装潢也有复古的味道,墙上挂着几幅中世纪意大利古画,家具以及摆设都极尽精美,偏欧美风,床的周围都铺上了与地板颜色相衬的浅棕色地毯,处处显示着主人的高雅和尊贵,且极具奢华。
她在哪儿?
头有些痛,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恶梦,揉了揉太阳穴,她突然想起来她被一群人抓走了。
他们把她带到了一艘轮船,她反抗,他们就用绳子绑住她,然后,不知给她打了什么药,她便昏睡过去了。
后来的事,她都没有印象了。
只是隐隐约约听见了易千彻的声音。
那她现在又是在哪儿呢?
心下茫然,她作势就要坐起身来,却不经意扯到肩膀上的包扎好的伤口,疼得她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气。
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那群坏人的手里,还是在哪儿,她有着说不清的害怕。
处理完文件,易千彻想着过来看看安知瑾醒了没。
打开门,果然看见女人醒了,抱着膝盖,头抵在膝盖上,一个人落寞地坐在床上。
听见了开门声,安知瑾抬起头,看清来人,她的眼里划过一抹诧异。
“易千彻?”
他怎么会在这儿?
“……”
他不说话,安知瑾以为自己看到的只是她的幻觉,不由得揉了揉眼睛,人没有消失,是真的。
“笨。”见她这样,易千彻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以为他们还在绑匪的地盘上,看见他,以为他也被他们抓起来了。
可一看男人穿着整齐,没有一丝凌乱,表情冷漠,又不像是被抓住的人啊。
“这是我表叔家。”易千彻给了她一个冷眼。
他表叔家?
意思是,她被救出来了吗?
可是,是谁救她出来的?
她的视线不禁看向一贯冷冽的男人。
是他吗?
“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抓你只是为了引我上钩。”他冷傲地睨着她,“我易千彻还没有没出息到要一个女人替我死的地步。”
“……”
所以,是他救了她了?
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来,没有他救了自己的感激,也没有他连累她被人抓走的怨恨。
很平静。
“这次也算你命大。”他说话的语气就仿佛他是那个睨视天下的君主一般。
“莫森那人行事向来毒辣,没想到他居然没折磨死你。”
听他的话,就好像他巴不得别人折磨死她一样。
“他们没折磨死我,你一定觉得很可惜,是吧?”她的口气也变得不善起来。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去救我?”
“你以为我愿意去救你?”他冷笑道,“也不知道你用了什么迷药,让我家人都对你这么上心。”
“你什么意思?”闻言,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你应该感激我爹地妈咪他们,如果不是他们,你以为你还有命躺在这里?”他嘲弄地冷笑道。
安知瑾不禁奇怪,这件事和他家人又有什么关系?
她晃神之际,易千彻已经坐到床沿上了,俊脸逼近她,黑眸直视她那双美丽的潋滟眼,“安知瑾,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不知道吗?”她偏过脸去,声音冷淡。
他当初不是把她的底细都查个底朝天了吗?
现在又来问她是谁。
神经病。
他捏住她的下巴,强势地转过她的头,“你认识我爹地妈咪?”
“不认识。”
她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易董事长携妻子出席在一些宴会上,连本人都没见过,怎么可能认识?
“你父母认识?”
“不知道。”
爸爸在商业界里自然会接触到很多人,但她又怎么知道她爸爸认不认识易董事长,且就算认识,交集肯定也不深。
“你还有什么亲戚?”他眼色一沉。
“亲戚?”安知瑾有些茫然,她家的亲戚,她好像认识的都不多。
她父亲是独生子,她没有什么姑姑叔叔,爷爷的兄弟姐妹她也不认识,所以也不知道她有那些表叔表姑。
“我家亲戚我都不认识。”在她的印象里,她确实没见过她家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