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向翔带着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看来是我瞎操心了,我还以为褚总会置之不理,把涟漪一个人丢在外边。”
他眯缝着眼,嘴角带着笑意,眼底却是一片阴沉。
在褚东弦面前,他也不问温涟漪叫“姐”了,换成了亲昵的“涟漪”
很明显,他有示威的意味,若是说从前他对褚东弦的势力有所畏惧,不敢轻举妄动的话,现在有了与之匹敌的势力,当真也不害怕和他正面交锋。
“向先生,不劳烦您操心了。”褚东弦说着,面上毫无表情的走进了电梯:“我的女人,我会管好。”
话中的意思在明显不过,向翔重新对上他的眸,随即愣住,下意识的向后退一步,电梯没有了阻碍,愉快的上升着。
“褚东弦,希望你不是来真的。”
向翔现在电梯门口,看着不断上升的数字,心里一股浓烈的,被威胁感传上心头。
温涟漪的事情,他多少是有了解的,也一直坚定的以为褚东弦不过是把她当做了报复的工具。
但,这次,他和他对视,他眸里出现的让他不愿承认的,异样的情绪,震撼着他的内心。
同样是男人,他清晰的分辨出,出现在褚东弦眼底的含义,不再是平常那般的不屑,冷漠,二是转换成了或许他自己都不清楚的在乎。
总统套房。
男人进了房间,但没开灯,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从偌大玻璃窗折射过来的,属于外边的灯红酒绿,悄悄透过细小的缝隙照射了进来。
“温涟漪,你最好自求多福。”
褚东弦喃喃道,发觉他对温涟漪的感觉渐渐变了质,不像是从前那样单纯的报复,甚至见不得她和别的男人说上一句话。
他是疯了吗?
男人下意识把手放在坚硬的胸膛上,心脏正在里面剧烈的跳动着,“扑通扑通”的停不下来,他愣正片刻后,起身,依然没开灯,顺手拿起放在房间里的浴袍,朝着浴室走过去。
不消片刻,哗啦啦的流水声传在浴室里,水缓缓流淌在男人健硕的颀长的身材之上,顺着完美的人鱼线,不断的向下滑落着,直到滴滴答答的落在瓷砖地板上,先是形成水珠,之后这些水珠集合在一起,变成一滩水渍。
若把这清明透亮的色泽转换成鲜红色,便会成为血液里,不断的,来回循环流淌的血液。
它是生命的动力,不断的提供着生命所需要依赖的,必不可缺的东西。
“温小姐,您不能再抽血了。”
医院里,护士正在极力阻拦着温涟漪上前:“我明白您的心情,不过一个人所能够献出的血液是有限度的,不可以无限扩展。”
“可……”
温涟漪不知心里应该是喜是悲,她和许琳的血型正好相配,都是熊猫血型。
在此之前,她也未曾了解过,这才从护士嘴里知道有这种血型的人很少见,一群人中,几乎每一个人是这种血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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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小姐,不用太着急,许小姐的的情况稳定了下来了,不
需要再输血。”护士进去手术室,不一会儿又从手术室里出来,松了口气:“你现在不能像这样乱跑,应该多加休息。”
护士说着,刚回去酒店又匆匆赶来的经理大喘气几下后,附和说道:“温小姐,我找人送你回去。”
“不行!”温涟漪拒绝:“她还没有好起来,我怎么能在这种时候离开?”
她说的很干脆,现在温涟漪满脑子都是许琳苍白的脸色,至于褚东弦“警告”的话,已然完全被她抛之脑后:“若是还需要输血怎么办?”
护士和经理面面相觑,两人眼眶里都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对视一眼后,经理说道:“那好吧,麻烦你安排下。”
护士点头,经理电话来了,温涟漪便暂时一个人坐在医院的长廊上。
她拍了拍胸口,那里正沉闷的喘不过来气,温涟漪并不清楚她为何会如此难受。
当初温美凤生大病的时候,她也没现在如此这般感受。
温涟漪摇头,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晚上没吃饭,头昏沉不堪,有点眩晕,双手按了按周边的太阳穴,舒缓着神经。
总统套房,褚东弦仍旧深处一片黑暗里。
繁华的都市,灯红酒绿,迷醉人心,成群的少男少女,结伴而行,在宽阔的柏油马路上,说说笑笑的走着,时不时的追逐,有的则是哼唱着当下流行的歌曲,脸上洋溢着只属于青春的,让错过的旁人艳羡的目光。
每个地方似乎永远不缺乏年轻的血液,那些已经和岁月擦肩而过,或失之交臂的人,像是被埋藏在了城市的钢筋,和混凝土搭建的地方。
褚东弦点了支烟,在无边的黑暗里,闪烁着微不足道的光,它正在燃烧殆尽,走向生命的尽头。
他从落地窗看下去,恍觉活下去没什么意思。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只剩下和念熙相依为命,空守着庞大的资产,过着旁人眼里羡慕的生活。
“总裁,温小姐现在正在医院。”
Vill电话打来,硬生生的打破褚东弦心里无边的寂寥,他眼神翻转了几下,下意识问道:“温涟漪出事了?”
他正穿着睡袍,房间里有暖气,褚东弦却不想打来,窗户正大开着,外边稀薄的空气正传播进套房内,他还是热躁的不行。
“温小姐没事。”Vill在他身旁多年,很少听到男人带着关心的话,尽管两人相隔距离很远,他还是能够透过听筒听出男人口中焦灼的意味,赶紧解释:“是尹小姐的母亲出了车祸,温小姐需要过去输血。”
“嗯。”
褚东弦心里记下了Vill说的医院地址,它不远,就在这附近,男人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联想到向翔说的话,眉头又紧蹙起来,没有过多停留,起身,迅速的找了身休闲装套在身上。
开车时,他瞥了眼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这半个小时,褚东弦惊觉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坐在沙发上,对着落地窗外发呆。
……
医院。
经理一次性付清了大概需要的费用后,跟
温涟漪简短的告别了几句,便又急匆匆的回了酒店。
她看着他的背影,想着这个经理还是挺负责,也有点迷糊,不过他阴差阳错的以为,恰好帮助了许琳从死神手里脱身。
温涟漪嘴角勾勒出不经意的弧度,蔓延在脸上,她总是紧张,总是害怕,却从来不知道,原来她笑起来是那样可爱,或许一个不留神,就走进了某人的心里。
比如正站在不远处的褚东弦。
“温涟漪。”男人坐在她身旁,头发上还浸染着洗发水的味道,通过空气,传入温涟漪的鼻腔里:“你没事吧?”
她转过身子,对上男人温柔的眸子,他的眸光里似有她看不懂的意味,正在若有若无的勾动着她的心神。
温涟漪摇头,喃喃道:“这一定是错觉。”
褚东弦怎么可能对她那么温柔,更何况还是在她完全忘记了要回酒店这回事。
“温涟漪,看着我。”男人只看一眼,心下便了然面前小女人心中的想法,心里不禁产生疑问。
他平常在她心中,印象都是这样差?
“东弦?”
感觉双肩被男人用力的按压下去,肩膀上清晰的痛意传来,她恍然,褚东弦是真的在她身边坐着。
“嗯,不是幻觉。”他强调,满意的看着温涟漪尴尬的神情:“你不用解释,我都知道。”
她正努着嘴,害怕被误会又……出来见男人,想要开口,赶紧解释清楚,省得再次……
上次在病房里,男人那样的“惩罚”她委实难以承受,每每想起,她都胆战心惊,并脸红不已。
“嗯。”温涟漪低下头,觉得一阵恍惚,头似乎更眩晕了,面前褚东弦开始不断的重叠,变成了两个,三个……
她尝试抬头,对上男人焦急的眸子,他的手又放在她的双肩上,不断的摇晃,使得她意识更为模糊,眼神更加飘渺。
“温涟漪,温涟漪?”
恍惚中,她听到男人正在叫她的名字,只是这声音越来越虚无,飘渺着在空气里,最后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护士!护士!”
褚东弦抱住温涟漪瘫软的身子,一向精明的他竟忘记猜测原因,横抱着她,像无头苍蝇,到处找护士。
温涟漪做了个梦,梦见褚东弦温暖的怀抱。
她被一阵沁人的香味唤醒了,准确的说,是食物的香味,它正慢慢的渗入温涟漪的味蕾,吵醒她来源于内心深处的饥饿。
“醒了?”
房间的灯开的很暗,温涟漪睁开眼,身上没有任何不适,只是肚皮没有耐性的唱起了“空城计”
褚东弦离得近,听的一清二楚,它被亏待的委屈极了,不断的折磨着她的主人。
他不由得轻笑出声,温涟漪窘迫的垂下头,摸了摸饥肠辘辘的,干瘪的肚子,对它一阵抱怨。
好丢人!她想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饿了吧?”
褚东弦把买好的饭菜放在桌子上,淡淡说道:“看在你有功劳的份上,暂时放过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