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冷风吹散了我的卷发,冰凉地刷过我的脸颊,竟有种刀割裂皮肤般的疼痛。
我竖起呢大衣的领子,企图阻挡一些冷风。望着街上人来人往,个个皆带着新年的喜悦气色,而我的孤单落寞则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兜里的手机一直在响,我却不想接。这个号码除了梁志成,也只有刚才的那几位朋友知道,可现在我都不想接听他们之间任何一个人的电话!我想找个人陪,却不能找我最想要的那个人来陪,那么,孤独又何妨?
漫无目的地走在热闹的街道上,我的心眼都是迷茫苦痛的。不知道这种揪心的痛苦还要持续多久,是不是当有人提起与爱情有关的话题,我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他,然后承受无止境的迷茫痛苦?
我唯一能想到解脱的方法就是找个人代替他,可是,我看不到身边任何一个男人有资格替代我心里的影子,当然,梁志成也不行!
我想仰天长啸,我想狂嚎大哭,我想找个倾吐苦水的对象,可我什么也没有做,逛了两圈商业中心,就招了部计程车,回了酒店。
进了电梯,手机再次响起,我的心情已经稍微平复,接起来。
“贝儿,你怎么不接电话,把我给急死了……”梁志成急声唠叨了一堆,表达他对我的关切紧张。
我嘴唇微勾起,淡然答道:“我和朋友吃饭去了,说说笑笑很吵,没听到铃声!”
梁志成听到我现在回酒店了,也就安心了,而他晚上也不能出来,我猜想宁惠一定用了某种手段胁迫了他,他无奈地轻叹使我感到他的可怜,我的恶劣。
“听说你妈有高血压,还气得进了医院?如果是因为我,我真的感到很抱歉、良心不安,你在家里好好陪着她吧!她年纪也大了,你好好劝说,不要跟她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对不起,贝儿……”梁志成为不能陪我倒数送旧迎新而感到歉疚,他没想到一回到家就被软硬兼施看管了起来。
我倒没什么感觉,不就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么,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早有心理准备,也不在乎他能不能陪我。
那,我在乎的是什么?
我突然被自己的问题难倒了,因为小时候家境贫困,我比较早熟,但在乎的东西却极少。
无欲则刚,这一词在我七岁的时候就意识到了!那时候小学的一个同学向我炫耀她圣诞节收到的众多礼物,而我只有妈妈买的一个芭比娃娃,也许她言辞行为带着挑衅鄙夷,使我羞愤嫉妒齐发,故意砸烂了那同学的电子书阅读器,又因态度恶劣不肯道歉而被叫去校长室,并接受心理辅导。
妈妈含着眼泪到学校接走我,什么话也没说就带我去玩具城买那阅读器,我跟在妈妈身后,看着她把口袋里所有的零钱都翻出来要凑齐那六十几块钱,倔强的我第一次在公众场合哭了,按着妈妈的手不让她付钱,哭嚷着再也不要玩具了,再也不嫉妒同学的东西比我多、比我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