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才从主楼里走出来一个人。
那人夏离也认识,正是前不久还与自己起过冲突的白世初,更是她上一世的大仇人之一。
她看到白世初时,眉头跟着紧紧一皱,怎么会是他?
是他和杨兮月搬过来了?还是苏家整个搬过来了?
没想到短短一年时间,苏氏已经这么有钱了,竟然能轻轻松松在这里买下一幢别墅。
在她看到白世初的时候,白世初当然也看到了她。
他的眉头轻蹙一下,本不想理他们,可是站在夏离正前方的龙彦恒,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拒之不见的。
他出来开了院门,一面把他们引进客厅,一面问:“龙先生,不知您今日前来,有何贵干?”径直将夏离和夏止辰忽略掉了。
龙彦恒十分礼貌地与白世初打寒喧:“白先生,我们有点事想要找苏家的苏名泽小公子。”
“名泽?”白世初微微皱眉,莫非他又在外面招惹了什么麻烦?
同时震惊的还有夏离,难道是弟弟弄伤了小辰!
他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连龙家的人都敢得罪,而眼前这位,可是龙家未来的继承人。
苏名泽这不是在把苏家往火坑里推吗?
夏离和她的野种儿子跟过来干什么?
偏偏她是同龙彦恒一起来的,现在不可能当着龙彦恒的面将他们二人赶出去。
苏家的人都不在楼下客厅里,白世初请他们坐下后,让家里的佣人上来茶水,然后才让他去楼上请苏家的人下来。
白世初问:“龙先生,可是我家名泽在外面又闯了什么祸,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得罪了龙先生?如果真的如此,我们一定好好教育苏名泽,然后再让他亲自登门赔罪。”
龙彦恒正打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清楚,苏家的其它人都从楼上下来了。
“龙先生!真是稀客啊!”人未至声先到,一开口,夏离就知道来者是谁。
她一抬头便看到了苏德轩大腹便便地从楼上下来。
这就是她上一世的父亲,在她眼中无所不能,最完美的父亲。
可是当她被人陷害,那些事情发生时,他却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一般,不闻不问。任由自己自生自灭。
现在想来,还真是心寒!
苏德轩胖了止一圈儿,田字大脸变得得更加宽大,就像把一只肉色的平底锅扣在脸上一般,一双大眼有些混浊。
他人虽然胖,但走路的时候步子有些虚浮,需要乔佳宜扶着,才能稳当地走下来。
苏德国的变化也太大了,他就像是突然间得了什么疾病一般,抽去了他的生命力。
相比起别人一年多的时间来说,夏离记忆中的苏德轩还停留在三四个月前。而在其它人眼中,已经过去一年多。
所以,在别人看来,苏德轩只是在一天一天老去,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可对于她来说,他是突然间变老的!
乔佳宜倒是与记忆中没有多少出入,雪白胜雪,杏眼桃腮,眉宇间尽是成熟女人的风情。
四五十岁的人,仍然保养得像三十出头,身材也很棒,那是因为她每周都会花三天时间去游泳保持身材。
夏离一看到乔佳宜,便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就是这个女人,害得自己枉死。
自己死得那样凄惨,甚至还留下一身污名,可是她呢?却仍然活得这样滋润!
枉死的人就这样死了,作恶的人依然光鲜靓丽,这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她力气大到差点把指甲掐进掌心里。直到夏止辰摇醒她,担扰地小心问:“妈妈,你怎么了?”
夏离猛地一下回过神来,侧头看着夏止辰,小辰的五官变得模糊。
小辰更加担忧地问她:“妈妈?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龙彦恒亦注意到了夏离的反常,他握住夏离的胳膊,稍微用力捏了一下:“夏小姐,你没事吧。”
夏离终于回过神来,摇头说:“我没事,刚刚只是有点走神。”
龙彦恒说:“可是你的脸色很苍白,是生病了吗?”
夏离按了按自己的脸,摇头:“没有,我没事。”
夏止辰也在一旁担心地喊了她一声:“妈妈。”那担忧的眼神,看得夏离的心都要化了。
夏离握紧他的手,对他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没事。
夏止辰这才好受了一些。
苏德轩好奇地看着夏离,明知故问:“请问,这位是?”
龙彦恒说:“这位是夏离夏小姐。”
苏德国礼貌地向夏离问好,夏离亦礼貌地回他。
倒是苏深深,笑盈盈地对夏离说:“夏小姐,没想到能再遇到你,我还以你出国散心去了呢。”这事若是换做是她,恐怕早就躲到国外去了。这夏离还真是够脸皮厚的,竟然还敢留在国内。
面对苏深深的挑衅,夏离终于收回心神,大胆地回应道:“苏深深小姐您说笑了,我好好的,又没做错事,干嘛要出国?”
苏深深大概没料到夏离竟然还有脸直接回应,一时反而有些尴尬,干笑现场:“呵呵……夏小姐您说得对。”
苏德轩看了女儿一眼,让她收敛一点,不要再播放金贵。
苏深深不甘地轻抿了一下唇,表示自己再也不敢了。
苏德轩看着龙彦恒,礼貌地说:“不知龙先生今天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可是没事,像龙彦恒这样的大人物,怎么会来他们家。
他们苏氏虽然现在越办越好,但他有自知,现在的苏氏还没有到令龙彦恒亲自登门拜访的地步。
龙彦恒说:“其实真正有事的并不是我,而是夏离小姐。”
“哦?”苏德轩将目光移向夏离,以眼神询问她。
夏离立即说:“前几天你们家的苏名泽弄伤了我儿子的手,指甲脱落,我是来要苏名泽向我儿子道歉的。”
苏家的人面面相觑,大概都觉得夏离这人有毛病吧。
但夏离仍旧不卑不亢地坐在那儿,笑盈盈地看着苏德轩,等着他的下一步行动。
苏德轩沉吟一声,然后说:“不知是哪一天,在哪里发生的?可有人证?”
苏德轩的意思,夏离再再明白不过,若是她没有人证物证,这个歉他们是不会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