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队,来了啊。”秦苏抑住那股头皮发麻的感觉,微笑着打招呼。
“嗯,来看看司徒伤成什么样了,没缺胳膊少腿我就放心了。”路邵衡也从病chuang上站起来,笑着她打着招呼,还不忘帮腔的说上两句,“听说是为了救你才伤到的,是不是挺感动?”
“嗯。”秦苏微笑的淡淡应了声。
路邵衡见状挑了挑眉,随即转头看向靠坐在病chuang上的司徒慎,两人很明显的交换了个眼神,嘴角荡起的笑容虽然浅了不少,可还是有那种歼诈的感觉。
“我还有事,就不多待了,改天再来看你。”路邵衡拿过手机,随意的转动着说了句。
“嗯。”司徒慎懒懒的点头。
路邵衡也点了点头,随即再跟秦苏道别了声,便没再多做停留的匆匆离开了。
秦苏一直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直到病房的门重新关上,她才慢慢的朝着病chuang走过去,有些好奇问,“司徒慎,你和路队刚刚在聊什么啊?”
“没什么。”司徒慎眸光一动,摇头着。
“那你们刚刚在笑什么?”她皱眉,继续询问。
“没什么。”他还是闲闲的回着,好似根本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
只是等回答完之后,俊容上的表情尽力的自然,眼角余光忍不住的朝她瞥过去,留意着她表情上的变化。
见状,秦苏再度皱了皱眉,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还是觉得他们俩太过异常的感觉。
“吃药吧,这些我都问过护士了,可以一起吃。”秦苏将开回来的药盒都拆开,按照说明将里面的药片都拿出来,然后倒了杯温水后一并递给他。
司徒慎伸手默默的接过来,像是听话的小孩子一样,乖乖的放在嘴里饮水咽下去。
“吃过药你睡一觉吧,等着醒来估计护士也要来打吊瓶了。”秦苏在他吃完以后,温声说着。
“嗯。”他点了点头,顺势往下躺着身子。
等着脖子枕在枕头上时,他还侧过俊容的望着她,喉结滚动,薄唇边角也跟着动。
秦苏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或是有什么事要做,忙凝神等待着,结果却听到他在那又说,“我受伤了……”
“你到底要重复几遍!”她受不了的斥责语气。
从在施工地发生意外到送到急诊,再到现在送到了病房里静养,他这句话已经重复了无数遍,生怕她忘了一样,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所以我现在是病号,我睡了以后,你不许把我丢在这里不管。”司徒慎轻扯着薄唇,在那语气低低的说。
“不会走。”秦苏点了点头,跟他保证着。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为了她才受伤的,她当然不会把他丢在这里不管,总是不放心要照顾的。
“要在这儿陪我。”司徒慎还在继续说,生怕她走了一样。
“知道了!快睡!”她再度点头,不耐的催促着。
司徒慎也点了点头,颈椎动了动,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然后便从被子里伸出了大手,准确无误的抓住了她垂在那的手,一并拿过来放在身侧。
秦苏见状,第一反应当然是挣扎着甩开。
他半阖着黑眸,用另一只手做出了噤声的动作,“嘘,我要睡了。”
看惯了他西装笔挺的样子,此时套着病号服,又身躺在病chuang上,一条右腿还打着石膏的被吊在那,模样怎么说都看起来有些值得人同情。所以她犹豫了再三,最终选择任由他去,没有再多挣扎。
见他阖上的黑眸再度睁开,薄唇扯动着要出声,她抢先的道,“知道了,不会走!”
司徒慎挑了挑眉,然后薄唇微微勾了起来。
“还有,别忘了考虑我们之间的事。”末了,想到什么忙出声提醒着。
“知道了知道了!”被他烦的更加不耐,秦苏没好气的回着。
再没有什么不放心,司徒慎在重新阖上黑眸以后,真的没有再睁开过,渐渐的睡了过去。
高级病房的关系,位置好采光好,窗外面就是万里无云的蓝天,阳光也都能大片的洒进来。和其他住院的病人不同,握着她手的男人似乎很享受的躺在那里,特别的放松,阳光下的眉梢眼角都舒展着。
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又温馨。
秦苏坐在病chuang边的椅子上,一只手被他握着,她就必须稍稍的欠身,离他的距离也就更近。
生活里总会处处都存在着不可预知的意外,就像是上午时还在施工地,到了下午时他们就身处在医院的病房里了。想到意外发生的那一瞬,她其实还是觉得后怕的。
这样的场面在电视剧或者电影里也是常常会见到的,他扑上来将她抱住的那一瞬,她脑袋是空白的。可现在回想起来,那个瞬间几乎都没有办法多想或者多考虑,他就第一反应的护住了她,虽没说,但怎么可能不感动呢。
她是真的越来越能感觉到,那种曾经渴望过的,被惦记、被在意、被爱着的感觉……
秦苏微垂着眼睛,看着被他握着的那只手,手指被他的缠在一起。
稍稍呼吸,她的手指忍不住慢慢回握着他的,十指相扣。
傍晚,病房。
北方冬天都会给的供暖都会给的很充足,病房里又都设有着加湿器,吸进来的空气不会干湿适中。只是唯一一点就是哪怕是在好的医院,再高级的病房,那股消毒水和药物水的味道还是会有。
主治医生特意过来查看着病情,护士在细心的在病历上填写着记录,都结束以后,笑着交代,“一切都很好,就放宽了心修养着就可以了!我刚刚新加了一种营养药,能帮助伤势尽快恢复。”
“医生,他这个情况,伤势不算很严重吧?”秦苏上前,还是不放心的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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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的,而且病人体质很好,不需要住院几天就能出院了,到时回去养着就可以了。”医生笑着摇头。
秦苏点了点头,看了眼躺在病chuang上面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的男人,感觉挺不舒服的,所以继续问着,“医生,他什么时候能下chuang吗?”
“其实现在就能,不过要小心,家属们多注意一些,如果觉得闷,可以在病房或者走廊里陪着转转,不然老是躺着不活动对伤势的恢复也不好,虽说是腿骨折,但只要不做剧烈运动就没关系的。”医生再度笑着回着,很亲切的样子。
秦苏认真的听着医生的话,点头着正想要开口时,始终沉默的男人却忽然出声,“不能做剧烈运动?”
“是的。”医生点头确定着。
“那躺着运动没事吧?”司徒慎却蹙眉,问道。
“呃……”医生闻言一怔,随即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忙笑着说,“嗯,没事的。”
“那就好。”司徒慎听后,才舒展开了浓眉。
一旁的秦苏听着这些对话,也是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真想立即消失在病房里,不跟他在这儿一起丢人。
“好好休息,我还得再去别的病房,有事来办公室找我就可以。”医生调节了下输液管滴落的速度后,最后交代着。
“谢谢医生。”秦苏忙笑着说。
医生微点头示意,随即便带着护士要离开,只是临出病房时,微微顿了脚步的回身过来,看了两眼她,然后又看向病chuang上的男人,不忘强调了一句,“放心,不影响夫妻生活的!”
秦苏听后,尴尬的要命,脸红的都快滴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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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午他睡着的时候,接到她电话的司徒夫妇和老太太都有过来,可是并没有多待,似乎是他的伤势并不怎么严重的关系,也似乎是不想要打扰两人般。
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间,傍晚过后已经是夜幕降下。
将快要干了的加湿器填满了水,秦苏扭头看向窗外,又低头看了眼表,已经是很晚了。
坐靠在病shang上的司徒慎将她的动作一览无遗,浓眉动了动,将手里的空碗一扬,“吃完了。”
“嗯。”秦苏应着,缓缓的朝着他走过来。
“还要吃个白梨。”司徒慎要求着。
“还要吃?”她惊讶的问。
“嗯哼。”他点头确定。
秦苏没有立即动,而是皱眉说着,“那一篮水果你都快吃光了,虽然是水果吃多了也不好,早点睡吧!”
晚饭以后,他总是要求她弄这个弄那个,吃完了苹果吃猕猴桃,吃完了猕猴桃又要吃白梨,眼看着时间都越来越晚,刚刚护士都已经过来查完房了。
“我要睡觉的话,你就回去了?”司徒慎挑眉,询问着。
“嗯。”秦苏点头,想到他白天总是怕她离开,又说了句,“我会等你睡着了以后,在走。”
司徒慎听后,浓眉慢慢蹙在了一起。
然后又伸着大手去抓她的,抓过来以后不仅握着,还将俊容贴上去蹭,声音可怜兮兮又低沉的带着种蛊惑的,“你今晚,留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