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和阳台各转了一圈,秦苏留着玄关的灯,回楼上睡觉。
还没走到主卧室,隔壁卧室的门就打开了,已经换下睡衣的男人走出来,黑眸瞥过来,表情似是才知道她回来一样。想到先前对儿子的拷问,秦苏心里就觉得想笑。
“我还以为你会夜不归宿。”司徒慎扯唇,淡淡的说。
“那是你的习惯,我可是个好妈妈。”秦苏挑眉,故意调侃。晚上吃了面的关系,回来又喝了杯热牛奶,这会儿胃里没有一点不舒服了,心情也更好。
他才不会理会她话里面的刺,唇角抽搐了一下。
想到了什么,他继续问,“面好吃吗。”
“唔,挺q的,汤也好喝。”秦苏很认真的想了一下,回答流畅。
闻言,司徒慎没有出声,只是嘴角的线条隐秘之中变得紧了些。
已经走到了主卧室的门口,秦苏才想起来一事,就直接说了,“对了,这段日子你不算太忙吧?我大概下个月想去纽约出差,估计会时间久一些,公司的事都得交给你。”
“纽约?”他看向她。
“嗯。是有关易氏的那个合作案。”她点了点头,将之前易江南所提出来的要求简单扼要的重复了一遍。
“你自己去?”司徒慎听后,沉吟了下,问。
“我是这样打算的。”她再度点头,“小雯下周婚礼,今天开始休假了。”
虽然小雯不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助理,可这一晃也有三年多了。她都觉得自己这个做老板的有点太周扒皮了,员工下周就婚礼了,现在才休假,可没办法,谁让公司的事忙呢。所以她准备到时红包包的大一些。
一想到婚礼,她似乎都感染到即将步入婚姻的男女那种甜蜜的幸福感。
“我去。”司徒慎忽然丢出来两个字。
“啊?”她没有反应过来,眉眼不解。
“我说,我去。”薄唇扯动,他再度重复。
“为什么啊?这个案子是我接手的,也一直是我在跟进,换人就太棘手了。”秦苏更加不解了,十分奇怪的看着他。收回放在卧室门把上的手,她继续说着,“而且,我这次不仅是出差,易总以前是在华尔街的,在那里生活了很久,他说认识位癌症专家,这次去可以引荐给我认识。你也知道我爸的病,我现在恨不得把所有的专家都聚集在一起。”
吃完面易江南送她回来,快到家时他对她说的,在纽约时人脉还可以,认识一位很有经验的癌症专家,或许可以帮助到她。
他一直沉默的听着她说,半响后,他声音有些紧,“这种事,你不会找我么。”
好像就是这样,一直以来也都是这样。若不是他撞到,或者是扯到他的事情,否则她是绝对不会和他说的。疗养院的事也是,这次的事更是,这难道不是家里的事吗,为什么她只会找邱景烨和那个易总,却多不会第一个想到找他去商量?
“嗯?”秦苏看着他。
一般眼角微微上挑的眼睛,都会给人有种凉薄不讨喜的感觉。可她不是,长相属于艳丽型的,哪怕是现在卸了淡妆以后,也唇红齿白的,有种自然大气的美。
司徒慎被她这样看着,压下了窜起的零星火,“你需要什么,难道就不能找我吗。”
“我……怕会麻烦你,怕你不愿意。”秦苏一怔,缓缓的回。
“你不问,怎么知道?”喉结一动,他浓黑的眉毛拢了起来。晃了下颈椎,他又加了句,“这是我分内的事。”
“好。”她眼神有些放空的看了他半天,将他脸上的神情一遍遍的捕捉,才柔声的应。虽然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是分内的事,也足以令她开心。
好?
就这样?好什么好!
司徒慎眉毛拧的更紧,憋了半天,最后只能强调,“无论如何,你不准去。”
秦苏听后,当然也是皱眉,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虽然她还没有答应易江南,可这是有关两家企业合作的事,出差的要求没有一点不合理。
司徒慎扭身往卧室里回,走了两步而已,又转回来,看她皱眉站在那里,立马扯唇。
“杵在那干什么,过来,睡觉!”
秦苏皱眉,犹豫着想要拒绝时,却被他走过来抓住了手腕,直接往卧室里面拖。看着那张柔软的大床,她闭上了眼睛,虽然说一直以来,只要他想要,她就会给,可是……
明天还要早起去现场啊,呜呜呜!
翌日,早上。
春天就是这样,气温不稳定,时上时下的。不过虽然又再次降温了,可晨光却还是明明媚媚的。
餐桌上,香蕉块和牛奶泡的燕麦片,金黄的荷包蛋,里面的蛋黄似乎还有一层在薄薄的晃动。小家伙两三口就能吃掉一个,不是第一次和爸爸妈妈一起吃早饭,可他还是满足的两眼米米。
司徒慎还没有换衣服,靠在椅背上看着报纸,时不时的端起牛奶杯喝上一口。秦苏可没有父子俩悠闲,本身就起来晚了,她还得早点去现场。
“爸爸妈妈。”一直也闷头吃的小家伙忽然出声。
“嗯?”秦苏不禁朝着儿子看过去。
司徒慎虽没有应,但是视线也从报纸上移到了小孩子的脸上。
“我可不可以说一个我的想法?”小舟舟将牛奶杯放下,舔着嘴上的奶渍。
“当然可以啊。”秦苏不解的点头。
虽然她觉得自己还是比较了解儿子的,不过却也不知道这会他要发表什么,左不过也就是还想再喝杯牛奶或者吃个煎蛋吧。
“下次,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单独睡觉,带我一起好不好?”
童音清清脆脆的,在餐厅里落地有声。
秦苏一愣,随即脸色尴尬起来,在儿子天真无邪的目光下,她感觉周围的温度越来越热。
之前的还好,昨晚她被他拽到房间里,直接扔到床上八光,正面背面侧面各来了一次。刚开始的时候,她还能挣扎着助兴,很快就瘫软了,被他撞的不停闷哼。
最后一次时,她都快虚脱了,整个人弓起来去抱他,就着这样的姿势他更加放开手脚,一下下重又深的,捣的她心都颤了。房间里折腾的都是热气,若不是她刻意的几次收缩自己,刺激的他越来越忍不住,不然还不知道要做到什么时候。
一晚上的体力活,早上当然是不能起来的。所以当小家伙揉着眼睛光脚跑过来喊“妈妈”时,好在昨晚结束后把睡裙又套了回去,她几乎是直接从床上跳下来的,连忙把儿子抱起。
咽下一口唾沫,再咽下一口,秦苏尽量声音自然,“妈妈晚上会陪你睡的。”
小家伙眼睛眨巴眨巴的看她,嘴巴一张,还想要继续发表什么。一直没有吭声的司徒慎,见对面女人眉尖都快憋红了,再想到早上时她的慌乱,不再看戏的插嘴进来。
“这周六我们的游泳,改到周日。”
“好的呀!”小家伙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点头。
周日……秦苏抿了下唇,不由的说,“要不然这周先不学了吧?”
“为什么呀?”小家伙又将目光转回到妈妈的脸上,不解的看着。
犹豫了下,她看了眼对面的男人,还是说了,“舟舟,邱叔叔说周日想带你去郊外钓鱼吃。”
她没有故意在司徒慎面前故意的意思。老早邱景烨就提过要去郊外钓鱼吃,当时她正在忙碌着秦父疗养院的事,这两天他一直吵着要去。而且对于她来说,邱景烨和路惜珺是同样的存在,是珍惜的人。认识快十年,也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钓鱼吃吗……”小家伙一听,眼睛瞬间亮了,可是想到和爸爸游泳,又犹豫了起来。
司徒慎没有出声,只是恰到好处的将目光落在了儿子的脸上,形成一种无形的压力。
小手不停的在脑袋瓜上挠啊挠的,纠结了半天,小舟舟似乎是终于做了决定,侧头看向了爸爸,“我还是跟爸爸去游泳吧!”
闻言,秦苏嘴角动了动,还想说什么。可看了眼时间,只好作罢,一边起身一边交代着,“一会儿吃完饭把书包装好,李阿姨也快来了,别磨蹭知道吗?”
“那我去现场了。”她对着男人说。
司徒慎看了她一眼,算是作为回应。
女人的身影很快离开了餐厅,然后便是一阵脚步声往玄关处,再然后就是防盗门拉开又被关上的声音。
司徒慎这才放下了手里的报纸,看向了儿子,“舟舟。”
“嗯嗯?”小家伙黑又亮的眼睛看过去。
“真乖。”将手放在儿子的头顶,轻轻拍了拍,司徒慎很满意。
被爸爸表扬说乖,小舟舟很兴奋,坐在椅子上摇头晃脑的,哼哧哼哧的继续卖力的吃。
周六春暖,风和日丽。
助理小雯找的老公家境很好,婚礼选了很有排场的户外。葡萄园里的一大片草坪上,香槟色的排椅,白色的玫瑰花,粉色的气球,所有参与这场婚礼的人,都被沾染到了幸福的气息。
作为助理的婚礼,公司上下很多人都前来参加,作为直属领导,秦苏当然也是不可能缺席的。只是没想到她出门时,男人竟然也要和她一起。
从入口进来记礼账时,她将准备的红包递过去,俯身在红色的本子上签字。看着上面两人签下的名字,并排的挨在一起,好似注定就该是这样。
婚礼上是最容易遇到熟人的,几个照面就得顿下脚步聊上几句,尤其是嫌少看到夫妻俩一起出现在同一个场合里。
“秦总,你和慎总当时婚礼的排场一定比这个大多了吧?”问话的人是以前有过合作公司的老总太太,明显想拉近关系,奉承的语气。
“没。”看了眼身旁的男人,她笑容不变的回,“我们是旅行结婚。”
“旅行结婚?哎呀,真让人羡慕啊!”老总太太满是艳羡的说。
“呵呵。”对此,秦苏也只能保持着微笑,好似真如对方所说的一样。其实还好,这种事遇见的不是第一次了,她能对答如流,虽然心尖有些涩。
“不用这么繁繁琐琐的弄婚礼,旅行结婚是最好不过的了,省事又甜蜜!秦总,你们去的哪啊?我女儿明年也要结婚了,我还打算让他们去旅行结婚呐!”老总太太不打算放过拉近关系的机会,继续追问。
动了动嘴,秦苏在脑海里不停搜索着热门的蜜月地,未等过滤出一个宝地时,一旁沉默的男人忽然出声。
“婚礼快开始了。”司徒慎提醒一般的插话进来。
“那我们先过去了。”秦苏也顺着他的话,对着老总太太微笑着说,然后便和男人一同往排椅的方向走。
婚礼进行曲响起,长长的红地毯,这头到那头,新娘子由爸爸牵着远远走过来,交到新郎手里。专业的婚礼策划,却也没什么新意,和所有的婚礼一样,通俗,但感人。
“xxx先生,你是否愿意娶xxx女士作为你的妻子?照顾她,爱护她,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相爱相敬,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吗?”
“我愿意。”
“xxx女士,你是否愿意嫁给xx先生作为你的丈夫?照顾他,爱护他,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相爱相敬,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吗?”
“我愿意!”
……
誓词完毕,在交换完戒指,司仪说新郎可以吻新娘时,引起全场的一片掌声和口哨欢呼声。
秦苏坐在位置上不近不远的看着,觉得这个瞬间真的是很美好,那三个字也像是落在了自己的心上,漂亮的眼睛微弯,一时间内心百转千回。
“秦苏。”司徒慎忽然出声。
“嗯?”她转过头去看他,还保持着那个心境。
薄唇微抿,墨黑的瞳孔微缩的凝着她,喉结微微的滚动,似乎是有什么要说的,可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没有婚礼没有蜜月,是他的解恨,他的报复,他故意的难堪。可为什么她刚刚对着别人询问婚礼细节时的,恰到好处的笑容,以及现在她看着前面新人时,眼里流露出的细微惆怅……
都让他心里有种很陌生的感觉,微微的,不像是疼。
可是一刺一刺的,像是细细密密的针在扎。
前面婚礼仪式结束,掌声雷动中,所有人都从位置上站起来,或是去楼里面休息,或是找新娘子拍合照,一瞬间的现场更加热闹了起来。
“我还得去趟江北,先走了。”司徒慎也随着起身,终究只说了这么一句。
“好。”秦苏也站了起来,笑了下点头。
知道他能来参加应该也是抽出来的时间,而且接下来的婚宴也都只是吃吃喝喝,没有必要非留不可。她一会儿也只是会进去和助理小雯打声招呼,亲口祝贺完后就去疗养院看秦父。
依旧热闹的婚礼,男人背对着一切,已经率先离开。
游泳馆。
虽然是周末,但健身馆只采取终身制会员,价格相对来说贵一些,所以人并不是很多。
秦苏换好衣服从里面走出来时,那对父子俩已经躺在了池边的躺椅上,表情同样的懒洋洋。
她本来是打算待在家里的,可被小家伙兴奋的拉过来,加上她觉得自己最近的体力越来越差,过来锻炼一下也好。
“妈妈,过来喝果汁!”小家伙一见她出来,立即招手。
来这当然不是只玩水,大半杯果汁喝进去,小家伙就已经开始和爸爸在泳池边上拉筋抻着胳膊腿。
似乎是很想要在妈妈面前表现成果,胳膊上绑着泡沫浮漂的小舟舟,在托着浮板的爸爸指导下,正在苦练着打腿的动作,哼哧哼哧的,水花四溅。
秦苏就坐在父子俩刚刚的躺椅上,手捧着果汁,目不转睛的看着。
只穿了一条泳裤的男人,在浅水区的泳道里,一边托着浮板一边托着儿子的腰,时不时的薄唇扯动,似乎在告诉着应该注意的要点。侧脸的轮廓看起来那样的流畅,而他冷峻的眉眼也没有一丝不耐。
她最近才发现,原来他比自己想象中的,有耐心的多。
“嗨!”
一声男音的打招呼,在耳边响起。
秦苏抬头看过去,一旁的躺椅上坐过来个男人。似乎是这里的外籍教练,刚刚她有看到对方再那边教一些上了年纪的太太学游泳,中文说的非常好。
她略微点头示意,很礼貌的笑。
外国人向来比较外放,很愿意交朋友,更何况看到这样漂亮的女人,当然会有想要亲近的意思。故意挑起话题,努力的发挥着幽默,很想最快时间内拉近彼此的距离。
“你很漂亮,是我见过最有魅力的女人!”外籍教练很快就夸赞了,眼神也流露出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欣赏,以及渴望。
“是吗,那一会儿我得问问我先生,他是不是也这么认为。”秦苏闻言,笑着扬唇,不紧不慢的回。
顺着她特意的目光,外籍教练也看过去,泳池里正在练习着的一对父子,一切就再明显不过了。再看看面前的魅力女人,难免有些失落。
“抱歉。”手机刚好响起,秦苏借机起身。
走到窗边时,她才接了起来,声音柔和,“小屿?”
“姐!”那边,堂弟的声音似乎一直那样充满活力。
“姐,我最近给家里打电话,怎么总是没有人接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秦苏舔了下嘴唇,自然的回,“哪里有什么事,可能是你打的时候,刚好我爸不在家吧。下次你再想打电话,可以直接打给我,或者打我爸的手机。”
秦父搬到了疗养院,那里有很专业的医疗以及护工。家里没有人住,当然也就不需要阿姨,所以给请来的阿姨放了假,打电话过去的话,也一定是会没有人接的。
没有直接跟秦屿说,是因为毕竟他还在国外,又刚是踏入社会压力大的时候,暂时还不想告诉他。毕竟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让他会多一份惦记。
“嗯,我就是习惯往家里座机打了。姐,你怎么样?”秦屿没察觉出什么来。
“挺好的啊。”秦苏不由的弯了弯唇。
最近的日子过得平淡却细致,她很享受,甚至觉得一切好的如同梦境。毕竟和之前的六年相比,她和司徒慎最近一段日子,相处的已经算是很难得了。
“姐,我过些天可能会回国一趟,公司派我和同事去sz,我想腾出来两天时间回h市,看看你和大伯,还有小舟舟。”秦屿说着,有些兴奋,他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件事。
“那很好啊!到时订好了哪天告诉我,我去机场接你!”秦苏一听,当然也是很高兴。
“嗯!”秦屿声音轻快的应。
想到堂弟的恋爱,她忙继续问着,“对了,你和你女朋友怎么样了?要不要趁着这次机会一起带回来,给我和我爸看看?”
“我不知道诶,她应该很忙,最近他们公司有钢琴的巡演。到时我问问她吧!”秦屿不太确定的说着,声音里却有着难以掩饰的爱恋。
“好。”秦苏听着,笑应。
见不到也没关系,他们两人如果有缘能一直走下去,总有一天会带到家里见的。
挂了电话,刚转过身,男人不知什么时候从泳池里走了过来,手里拿着的浴巾直接丢到了她身上。
被砸的有些痛,秦苏皱眉,“干什么啊!”
“包上,卖笑露肉的。”司徒慎没好气的说。
闻言,秦苏低头看了看自己,泳衣应该也算是保守的款式,并不是很性感的那种,只不过胸前开的稍微低了一点点,好似能窥探到若隐若现的惷光……
好吧,她放弃露肉这一点,挑眉抗议,“我什么时候卖笑了!”
“刚刚。”他扯唇。
“刚刚?”她不解。
“对着那个一身毛的老外。”他撇着唇,语气很嫌弃。
从开车来到健身馆,几乎就没怎么闲着,陪着儿子换衣服再到拉筋学游泳,他一点不偷懒。可趁空时朝池边看过去时,她坐在那跟个洋鬼子笑的花枝烂颤。
秦苏盯了他半响,不确定的问,“司徒慎,你不会是吃醋吧?”
闻言,司徒慎怔了下,随即很快的嗤笑一声,否定的很明显。
心里却一颤,吃醋?怎么可能!
“来这里不游泳,只知道招蜂引蝶的有几个。”
“那我们比一场?”被他说的很不愤,秦苏将身上的浴巾扯下来。
“和你?”司徒慎朝她看过来,傲慢扯唇。
“怎么,怕了吗?”她开始挑衅。
“比什么的。”他虽然不是那种很容易被激的人,却也来了兴趣。
“唔,比……”秦苏托着下巴,开始沉思起来,一时间好像真的想不到该和他比点什么。
司徒慎却已经有了主意,稍微靠近她一些,很近的说,“如果你输了,晚上回去的时候,我们就在厨房里……”
他后面的字越来越轻,她都几乎没有听清,却知道要说的是什么,脸上“噌”的就红了。那种事上,虽然她很少表现出羞涩的一面,可大部分都是在床上比较多。厨房是做饭的地方啊,在那里……
太重口味了吧?
就算赢了是在床上,可对于她来说也没什么好处啊!秦苏想要抗议,可男人已经率先往泳池边上走,随时准备跃入水里,她也只好追上去。
比赛的结果令人很不满意,秦苏虽然很擅长游泳,可司徒慎毕竟是男人,手长脚长的。前面还能打个平手,往回游的时候,他一个加速就把她落在后面老远。
去换衣服要离开时,她想到比赛的结果,以及晚上的事,心就开始怦怦的。
可意外之所以是意外,就是因为料想不到。比如说毫无预兆来临的大姨妈。告诉他时,男人棱角分明的俊容瞬间就拉了下来。
“怎么又来了!”司徒慎薄唇抿的紧紧。先前还能下水游的畅快,怎么就是换个衣服的功夫,出来就来大姨妈了?
“唔。”秦苏也不知道该怎样解释。
“你的怎么总来。”他又说了句。
之前有次想要她,那么急急的刹车是不可能忘了的,所以他很讨厌女人所谓的mc。
“没有总啊,一个月一次,很正常的。”秦苏被他说的都皱眉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出了健身馆去吃饭时,全程里他连眼神都没跟她有过一个交流,偶尔她主动问话时,他回的也是声音沉沉的。
这叫什么事儿啊!
回到所住的小区时,已经是晚上了,吃饱喝足的小家伙已经歪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睡着了。车稳稳的停进了车库里,秦苏从后面下车,打开副驾驶的门想要去抱儿子时,有人已经快了一步。
“我来吧?”秦苏试探着提议。今天他又教儿子游泳,又全程开车的,小家伙现在越来越压手,怕他太累。
司徒慎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将儿子伏在自己的肩头上,往外面走。
犹豫了下,秦苏快步的追了上去,从后面很自然的挽上了他的手臂,高跟鞋落在地面上的声音,渐渐和他一致。
她的手挽过来的时候,司徒慎微微一愣,脚下的步伐不由的逐渐放慢。
夜色下,像是电影的慢镜头,拉扯在彼此的心尖,一时恍惚。
射击场。
“铛铛铛铛……”
穿着白衣灰裤的司徒慎,双脚岔开的站在那,手臂端在那对准靶子,开枪时肩膀处的肌肉一松一紧的。
子弹全部出膛,他将手臂放下,枪声消失的同时,身后有脚步声走了过来。
“慎总,自己开枪开的挺嗨啊!”
路邵恒走过来直接将移动过来的靶单抢过来,看了眼后扬声说着。
司徒慎看了他一眼,将刚刚摘下的眼罩和耳塞重新戴上。
被他忽略习惯,路邵恒撇了撇嘴,接过来一旁人递过来的枪,来来回回的弄着保险栓,“咔哒咔哒”的响。
又是一连串的数弹全发,靶单成绩一路飘红。
“司徒,别说,你不继续当兵真是可惜了。”靠在隔离板上的路邵恒看着,可惜的直摇头。
两人是在转入特种兵时认识的,当时那样残酷的训练能和自己匹敌的也只有司徒慎一个。可后期时,他却忽然上了退伍报告,要回去接手家族生意。
作为朋友也是兄弟,路邵恒懂他。若可能他会和自己一样的留在部队里,在一次次的野地作战中突破自己的极限,虽然他家里没有人相信。
司徒慎闻言,抿了下薄唇,黑眸里有着些微的情绪闪过。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拿起一旁的矿泉水,看向好友问,“喝不喝?”
“喝。”路邵恒点头,接过他扔来的水瓶。拧开后,想到一事,幸灾乐祸的挑眉,“对了,绿帽子的事有没有后续啊?”
“你再敢说那三个字试试。”刚喝完水的司徒慎眯眼,警告意味浓重。
路邵恒耸肩,笑的那叫一个畅快。
想到那晚,司徒慎除了恼怒,也是觉得心有余悸的。他甚至不敢往下想,若他没有去,那么她那天醉成那个死样子,真的跟别的男人……
黑眸瞥了眼身边的好友,他不声不响的问,“倒是你,平时你不只去d+kiss,怎么那晚跑那去了。”
他们总出来玩的,都是有固定喝酒的地方,若不是有一些局在,都只会去那一家。路邵恒不像他,从商就需要和很多客户打交道,要应酬一些场合。所以才更奇怪。
“没什么。”路邵恒没有看他,很敷衍的回。下一秒,又很快的不满控诉,“我给你通风报信的多及时,你不感激我就罢了,还在这里刨根问底的!”
见他抬起右手再度托起了枪,路邵恒也将弹夹熟练的塞进枪膛,“自己多没意思,带我一起。”
“老规矩。”司徒慎薄唇一扯。
架势已经摆出来,正要扣动扳机时,放在案子上面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站直身子去拿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的陌生号码,还是放在耳边接了起来,“喂。”
“司徒先生,我……我是温静桐。”那边的女音低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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