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盛公子求见。”
一听,沈君斯几乎立马能猜出盛凯诺到底是干什么来的,男人下意识地扫了一眼二楼。
贝萤夏今天醒来,直到现在都没出过房门。
她就把自己关在里头,抱着萌萌坐床上发呆,看着窗外的雪,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此,沈君斯收回视线,语气冷漠。
“不见。”
听到这话,杜妈迟疑一下,最终,还是转身离开,可,没过几分钟,她又进来,脸有为难之色。
“沈少,盛公子说,一定要见见贝小姐,他还有话要跟你说。”
有话跟他说?
男人挑眉,想了想,却是径直站起,转身朝门口走去了,见此,杜妈便知他是要出去见盛凯诺了。
来到外面后,远远地,沈君斯就看见了盛凯诺。
他手头戴着防寒的黑手套,正站铁栅栏外面等候,沈君斯走到了,站那儿,没让人开铁栅栏的意思,就这样隔着跟盛凯诺说话。
“有什么话?说吧。”
看见沈君斯居然不开门的态度,盛凯诺冷笑了一声。
男人扫了眼沈君斯的身后,奢华的豪宅尽落眸中,可,他没看见贝萤夏出来,见此,盛凯诺也知,自己今天是铁定见不到贝萤夏了。
盛凯诺收回视线,落沈君斯身上。
“沈君斯,如果你没能力保护好贝贝,麻烦将她让出来,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
闻言,沈君斯挑挑眉。
可惜的是,他没作答,对面的盛凯诺,一字一句地打击着他。
“如果不是我昨天恰好路过那儿,贝贝可能就要被那些来路不明的人给带走了,之后她会遇到什么事,你敢猜么?”
这旁,沈君斯心口颤了颤。
他承认,自己不敢猜,无论贝萤夏发生什么事,都是他不能接受,贝萤夏自己也不能接受的。
可,沈君斯心知这点,他说出来的话,却又是另一番。
“听着你这意思,你是在怪我了?”
难道不该怪他么?
盛凯诺一怒,正欲发问,可,沈君斯似乎知道他要说话,笑哼一声,先一句说出来了。
“盛凯诺,你爸不是当官的么?还是上头当大官的。”
男人调倜一般,抬手指了指天空,笑。
“沙壳市出现如此严重性的犯罪行为,难道不是应该怪你们么?若说晚上,贝贝自己去那种偏僻的路段,也是她活该,可,这是白天的街面犯罪,盛凯诺,你居然怪我?你好意思怪我?”
铁栅栏外,盛凯诺被他说得恼羞成怒,却又无话反击。
见此,他冷哼一声,干脆把窗户纸给捅破了,打开天窗跟沈君斯说亮话。
“沈君斯,这是两码事,你何必口是心非,像你这样身份背景的人,仇家有多少,相信不用我点破,你自己也心知肚明,我告诉你,如果你确定自己无能力保护好贝贝,就对她放手,别那么自私,到时害得她连命都没有。”
男人听着这番话,眼神很复杂。
这时,他转身走去了
,语气冷淡。
“总之,我会吸取教训的,贝贝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第二次这样的情况。”
说到这里,沈君斯脚步顿了顿,身后的盛凯诺,无法看到他的脸部表情,只能听到他的话在传来。
“另外,盛凯诺,谢谢你救了贝贝。”
虽然他不喜欢盛凯诺,但,盛凯诺救贝萤夏,是事实,无论盛凯诺出于什么目的救,沈君斯看的,只是结果。
贝贝是因盛凯诺才没事,所以,这一句谢谢,沈君斯是出自真心。
铁栅栏外,盛凯诺怔了怔,他看着沈君斯一步步往前走去,没再吭声说什么了。
直到沈君斯走远,男人才转回身来,一边朝自己的小车走去,一边打着电话。
“喂,爸,我有事想跟你说……”
沈君斯走进大厅后,刚好,顾北的电话就打来了,男人挑挑眉,接听。
二楼的房间内。
床边,贝萤夏呆呆地坐,怀里的萌萌,已经睡着了,因着是冬天,所以,猫睡觉的时候,会发出一种呜呜的声音。
四周很静,只有萌萌睡觉的声音而已,贝萤夏觉得这声音特别好听。
忽然,紧闭的房门被推开,沈君斯走进来,朝她笑。
“笨笨的追悼会已经准备好了,就在下午,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听了后,贝萤夏一怔,总算有些回神。
沈君斯走到她面前,就势在那蹲下,视线扫了眼她怀里的萌萌,伸手抚摸它的皮毛,然后,才抬头看她。
“如果不想看,就别去了。”
然而,贝萤夏却突然开口,语气还非常坚定。
“我要去!”
看着她的眼睛,沈君斯静静的,眸底有些复杂,其实,他是担心她受不了,才不想让她去。
可,见笨笨,就只有这么一次机会了。
如果现在不见,她以后都没有机会再见到笨笨了,所以,沈君斯又想她去看看。
男人点点头,勾唇。
“好,那就去吧。”
下午的时候,沈君斯带她来了,因着是狗,追悼会也没弄得多大,来的基本就那么几个熟人。
笨笨的遗体,就那么静静躺着,它被花圈笼罩着。
看着它,贝萤夏的眼泪一下就涌出来了,止都止不住,身旁,沈君斯见状,心疼地伸手拍拍她的肩,安慰。
“贝贝,别这样……”
贝萤夏伸手擦了擦泪水,示意自己没事。
“我没事。”
她走到笨笨的身旁,遗体已经处理过了,皮毛干干净净,可,被捅的伤口,却依旧清晰可见。
见此,贝萤夏伸手抚摸,还努力逼自己笑,泪水却控制不住地滴落。
“笨笨,你安心地去吧,那些伤害你的人,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讨回这个公道。”
小家伙闭着眼睛,遗体完全是冷的,再也听不到她说话。
这旁,贝萤夏越看越悲伤,泪水也滑落得更加密集,前两天,她还跟它玩闹,可,谁知,今天它就安静地不再动弹。
贝萤夏始终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哭着推笨笨的遗体。
“笨笨,你起来呀,不要闹了
好不好?你再装死,我就跟你生气了……”
看着她情绪逐渐失控的情况,沈君斯一急,大步就走过来了。
男人两手搭落她肩头,带她远离笨笨的遗体,安慰。
“贝贝,别这样,让笨笨安心地走吧,别再打扰它了。”
追悼会结束后,贝萤夏坐车里,捂着脸一直在哭,沈君斯就坐她身旁,他静静看着她,不发一言,眼中却很复杂。
已经让顾北处理这件事了。
那三男的受了伤,肯定要治伤,沈君斯命令顾北着重从医院下手,盯紧这边。
只要他们一来医院看伤,直接抓人,废话都不会再多一句。
这时,一辆车猛地开来,在两人的车旁停下。
盛凯诺推门出来,走到车窗旁,便敲了敲,见此,沈君斯挑眉,他看了贝萤夏一眼,犹豫一下,还是摇下车窗了。
“干吗?”
外头,盛凯诺的脸色有些冷,视线先扫过贝萤夏一下,见她捂着脸在哭,他眼中闪现疼惜。
可,男人懂分寸,收回视线,看着沈君斯冷冷地开口。
“佐以城那边,已经抓到了一人。”
听到这话,沈君斯一怔,就连哭泣中的贝萤夏,也缓缓抬头,泪眼婆娑地看过来,明显惊呆之色。
或许,她没想到,此事处理得那么快吧。
盛凯诺看着她那眼神,也明白她在疑惑什么,男人笑笑,解释。
“这次案例不同以往,因着是白天的街面犯罪,上头对这件事很看重,立案之初,就马上成立专案小组,刚好,那人被狗咬伤,可能他害怕得狂犬病,所以,冒着险来医院打针,结果就被抓住了。”
小车里,沈君斯挑挑眉。
会那么快就抓住人,的确出于他预料之外,甚至,沈君斯一开始就没想过靠警察的力量。
他还准备自己派人入手呢,倒没想到,被警察给捷足先登了。
外头,盛凯诺视线定定看着沈君斯,含有意味深长。
“沈君斯,你知道,他供出来的幕后主使者是谁吗?”
这旁的贝萤夏一紧张,就连沈君斯,都微微变了脸,因为,听盛凯诺这样说,他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可,真让他猜,沈君斯却又猜不出是谁来。
就在两人紧张着之时,盛凯诺勾唇地冷酷说出,对沈君斯来说,简直如同致命一击。
“是叶开!”
一听,沈君斯明显心口一颤,就连贝萤夏都怔了怔,之前,她猜不出来是谁,但,也没有往叶开的身上联想过。
却没想到,居然真的是叶开。
可,贝萤夏记得,最近她并没招惹叶开呀,实在想不明白,叶开怎么又会无缘无故找上她的麻烦。
沈君斯静着没吭声,马上就联想到一件事。
在事件发生之前,他曾找过叶开劝她自首,虽然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但,沈君斯真的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到今天的地步。
看来,叶开已经是狗急跳墙了。
想着一直以来,说谎的那个人,真的是叶开,沈君斯的心寒了又寒,青梅竹马长大的,那么多年,他居然还没看懂身旁之人,简直滑稽可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