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晚宴上看到了欧阳家的人,最近一直睡得不错,晓月却在这个晚上,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
梦里,她看到了欧阳雪被关在病房里,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笑得毛骨悚然。晓月进不去,门是锁住的。
她眼睁睁看着她拿着刀子划来划去,却不知道她在干什么。手术刀上,挂着血珠。欧阳雪嘿嘿地笑着,突然猛的转身,朝她扑了过来。
披头散发之下,那张娃娃脸已经面目全非,全是划痕,彻底毁掉了。
她咧开嘴大笑了起来,张牙舞爪想要出来,嘴里念叨着:“杀死你,杀死你……”
晓月被这个画面给惊醒,猛的睁开眼睛,天才刚蒙蒙亮,还看不到什么亮光。
晓月叹了口气,抬手一抹,满头大汗。
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做恶梦了,怎么会突然梦见这样的画面呢?
她侧头看了看睡在身边的人,云天霖也不知是醒了还是没醒,下意识地伸手将人抱在了怀里。
晓月担心自己会吵醒他,没有出声。
“别怕,那只是个梦。”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晓月才知道,原来他已经醒了。
“我把你吵醒了吗?”
云天霖本就睡眠浅,睡觉的时候警惕性很高。晓月惊醒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猜到她又做噩梦了,只是看她似乎在担心把自己吵醒,他才没有出声。
“还早,再睡一会吧!”
晓月靠在他怀里,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声,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阿霖,我刚刚……梦到欧阳雪了。”晓月不想提起这件事的,只是自己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那个画面,好像欧阳雪真的张牙舞爪站在自己面前一样,她就会不由得害怕起来。
那个样子的她,实在太可怕了。
“梦见她什么了?”
“我梦见……梦见欧阳雪,她划破了自己的脸,满脸都是血,朝我扑了过来。”晓月说着,下意识抓紧了云天霖的衣服,那个画面,真的有些可怕。
“不要想那么多了,昨晚,欧阳家的人不是说,她人已经过世了吗?别担心,没事的。”
晓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理负担太重,一直想着这件事,所以才会梦见欧阳雪要找自己的麻烦,可是那个样子,真的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我想回去……”
反正,生日宴会已经结束,她也上去看到了楼上的东西。至于剩下的,只能等以后,或者姑苏墨有机会的时候,自己上去看看。
她现在能确定的是,当时,她的母亲肯定早就知道了,父亲和刘玉婷已经在一起的事情,那副没有画完的素描,就是最好的证明。
至于另外那副奇怪的画,她暂时还没有想明白,上面想表达的是什么。
只是,她现在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了。
“好,那我们下午走。”
既然她不想继续待下去,云天霖也不会让她一直住下去。在这里,更多的是不愉快,至于其他的事情,他相信姑苏墨会解决好。
两个人说走就走,早上的时候,就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不是说明天下午吗?”姑苏墨自然不希望妹妹离开,他都计划好了,明天下午和他们一起走的,现在她临时说要提前回去,让他有些意外。
姑苏玉峰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心里在计算着,怎么才能把人给留下。
“哥,当初,我过来只是参加生日宴会的。如今生日宴会结束了,我也该回去了。你要是想见我,不是还可以过去看我吗?我又不会消失不见。”
晓月知道,姑苏墨舍不得自己,可是她更不想呆在这样一个死气沉沉的屋子里,就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这样太累了。
“客人要走,那是拦不住的。”姑苏羽嘉吃着早餐,听见白晓月要走,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这个女人也算有点自知之明,她还担心,她会借着这个机会,就留在姑苏家不走了。看来,自己担心太多了。
“晓月是我妹妹,不是客人。”听姑苏羽嘉非要把晓月说成是外人,姑苏墨心里就特别不舒服。如果非要说的话,真正是外人的,应该是她们母女才对。
“哥,不用在意这些,我可是把你当成我的家人了。我出来几天了,也该回去了。阿霖也不能一直在外面,公司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的。”
晓月说的不无道理,见她坚持,姑苏墨也没有再说什么。
她说得对,自己想见她的话,随时都可以过去找她。
“你要走,问过了我的意见吗?”姑苏玉峰突然出声,把刘玉婷到了嘴边的话给噎了回去。
“我有决定自己去留的权利,不需要经过任何人的同意。”
刚刚,该解释的,自己已经解释清楚了。最重要的是,这个地方,自己呆得不开心,多呆一会她都觉得压抑,为什么还要继续住下去。
“放肆!”姑苏玉峰脾气上来,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不要忘了,我是你的父亲。不管我做了什么,我都是你的父亲。这就是你一个晚辈该有的态度吗?”
“我从没把你当成我的父亲,麻烦你,在说这个身份的时候,先扪心自问一声,你有没有资格,成为我的父亲。你什么时候做过,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情。”
晓月本不想和姑苏玉峰吵起来,可见他这个态度,晓月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炸毛,火冒三丈,无法隐忍。
“你不用一直拿当年你母亲那点事情来指责我的不是,如果不是她自己给了别人可趁之机,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也不会有当年的误会。就算被我误会了,她连解释都懒得解释,她的心里,压根就没有把我当作她的丈夫。”
这是姑苏玉峰第一次说起当年的事情,只是,晓月没想到,自己听到的竟然是这样的自述。
母亲都离开二十几年了,在他心里,还能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在母亲身上。
怪她没有解释?
呵!看着姑苏玉峰如今的态度,晓月就能够想到,当年的他,又是如何强硬的态度。
和一个失去理智,本就霸道的男人,再如何解释,只要他心里认定了那份怀疑,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你现在还觉得,是我母亲的错?呵!那你作为她的丈夫,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就失去理智将她赶出家门,她还怀着孩子,这就是你一个做丈夫该做的事情吗?”
白晓月气急,站了起来,怒视着姑苏玉峰。是他要提起这件事的,那她就正好,给自己的母亲讨回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