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她还在跟他装,这个女人真是欠揍,看来抽时间,他要好好修理她一顿,她才会知道老公是干什么的?
“脑瘤,恶性的,你怕了,是吗?”卫西城已经在咬牙说出这几个字。
唐珊挣扎的动作一僵,她明白这人还是知道了,于是不再伪装,索性大方的承认,“是,不过不是我怕,我是担心你会怕……与其等着你为难的不好做选择,不如我成人之美,主动退出。”
她是这样想他的?
该死的女人!
唐珊感觉手上一紧,他用几乎捏碎她的力道死死掐着她的手,阴阴的说道,“看不出来你这么伟大?”
“我一直都很伟大,你忘记了吗?五年前,我就不止一次的想要成全你,”唐珊说着,眼眶已经泛酸,害的她不得不仰起头来。
她不想伟大,从来都不想,她其实也是自私的,想独霸他,可是他太博爱,而且现在她又得了脑瘤,而且还是恶性的,她不伟大的成全他,还能怎么样?
“你的伟大,让人讨厌,”卫西城低吼着,手已经松开她,转而伸手扣住她的脖颈,强迫她低下头来。
“我知道我讨厌,哪像你的小琳,你的小瑾,还有你的云若可爱,你放开我,我消失,我不出现在你的视线里,行了吧?”唐珊拉扯他的手,可是根本扯不开,“放手!”
“不放!”他看着她,黑眸里的晦暗早就变成了深不见底的浓情。
“你放手,别耍无赖,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唐珊的眼泪没有落下,可是委屈的声音已经带哽。
“不放,而且这辈子都不会放,你休想再从我身边逃开,我就无赖了,而且这辈子都赖定你了,”卫西城说着,猛的用力一拉,她整个人跌入了他的怀里,然后炙热而疯狂的吻压上她的。
不知是不是气的,她的唇微凉,甚至还有丝颤抖。
而他,亦和她一样,只不过他是激动。
今晚出车祸的那一瞬间,他担心的不是他会不会死,而是担心他死了,她怎么办?
明知道没有他,她依然过的很好,就像是过去的五年,可是他还是放不下她,因为没了她,他的生命就像是被阴霾覆盖的天,再也没有一丝阳光。
她是他的阳光,在他还是孤儿的时候就是了,所以就算她离得了他,而他也离不她。
这辈子,她都是他的。
他吻的有些乱,这些天来的难受和痛苦,全都倾注在这个吻上……
没人知道,他想起她说的那些话时,他有多难受,想到她接纳了萧墨,他有多心痛。
不是不找她,而是他怕在萧墨强大的敌阵里,自己会败下来。
卫西城此刻心里百转千回,可是唐珊还沉在他欺骗自己的气恼中,感觉到他的力道松了些,她便推开他。
他不是和朱云若在一起吗?
不是连卫生棉都给人家买了吗?
既然关系都亲密到了那一步,他这样亲她又算是什么?
唐珊越想越气,推他的手又在用力,只是,已经铁了心,不会再放手的他,又怎会任她推开?
她越用力推,他吻的越用力,几乎连呼吸也不能给她了。
唐珊推着他,就流下了眼泪,那咸涩的液体流进了他们的吻里,他一颤,停下了吻,却仍没有松开她,“你刚才说,就算我是你的拖累,你也心甘情愿,这话也是我想对你说的,你知不知道?”
唐珊摇头,她的病不是拖不拖累的问题,而是关乎着生死。
仿佛读懂了她的心思,卫西城再次紧扣她,“就算是死,我也要陪着你一起。”
他说的那样笃定,让她意外又震惊,可是转瞬,她就摇头,她怎么能残忍的让他守着自己死去?
她品尝过最爱的人死去的滋味,她深知道那是怎样无法言说的一种痛,所以她不能,于是狠心的话再次出口,“少说这样漂亮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你就是个花心大萝卜,这边哄着我,一会我走了,就又哄你的朱云若……五年前,你就不停的在女人之间周旋,五年后,还是这样,卫西城,在你的心里,一只小狗小猫都比我重要。”
他的眼里浮起伤痛来,“你这样看我?”
“是!”她狠心的说出这个字,“你明知道我有脑瘤,甚至有可能是恶性的,可是你呢?在面对朱云若的失忆时,你选择的还是照顾她,你敢说在你的心里,我是最重要的吗?”
他不说话,只是灼灼的看着她,唐珊其实最受不了这样的眼神,委屈,哀伤,无奈……
其实,她真的理解他那么做的理由,毕竟朱云若除了他,已经现在没有了任何亲人,再说了,如果不是朱云若在危难时候,用自己当人质拖延了时间,最后等来萧墨的救赎,他们或许早已死在那罂粟庄园了。
只不过,现在只有伤了他,让他离开自己,才是让他远离痛苦的根源,所以唐珊只有曲解他,惹他伤心。
“你别这样看我,”唐珊梗着脖子,不让自己退缩,“你敢否定,不是这样的吗?就连年年那样的小孩子都看得出来,在你的心里,朱云若比我重要。”
“妈咪,我都知道了,在爸爸心里你最重要,”这时,房门推开,年年的小身子跑了进来。
“年年,你……”唐珊看到儿子很意外,更意外他现在居然和卫西城一个鼻孔出气了。
貌似,这小子对卫西城并不是待见啊!
什么时候,这小子风向倒戈了?
难道这几天她不在,卫西城把心思都用在这东西身上了?
唐珊最终疑惑的看向卫西城,他挑了挑眉,“现在连年年这样的小孩子都看得出来,在我心里你最重要,你还敢否定我的爱?”
她说的话,被他复制的借用过来,唐珊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了。
“妈妈,我好不容易有了爸爸,你就别再考验他了,行吗?”小年年软濡濡,又带着点哀求的声音,让唐珊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