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夜色中她气鼓鼓的小脸,迟枫只觉得心情极好,这些天来她不理他,没人知道他有多难受,这一刻,哪怕听着她骂自己,他都觉得是一种恩赐。
何时,他迟枫变得这么贱了?
“没有妞可以泡,要不把你给我泡吧?”大概是喝了酒的原因,今天的他胆子大了,其实他胆子一直不小,只是在伤了她以后,他更多的只是自责,甚至对她耍流氓也做不到了。
听到他说出无赖的话,项可可火大,骂他,“下作。”
他没有生气,反而抿唇浅笑,“听到你骂我,真好!”
疯子!项可可在心里骂他。
“我只是不放心你,过来看看,没有恶意!”他又解释。
项可可不由从他这个方向看过去,竟然一眼就看到她的窗口,她敢肯定如果她站在窗前,他定能看得清她。
一种被偷窥的感觉让项可可又羞又恼,“有什么看的?是不是想看我死了没有?”
恶劣的话让迟枫心梗,他苦涩的一笑,“在你心里,我就坏到这么罪不可赦吗?”
“是!”项可可直接承认。
看着她的那双黑眸渐渐暗了下去,最后他长声叹息,却是一股酒气直扑她的呼吸,项可可立即秀眉蹙起,“你喝酒?开车你还喝酒,你不要命了?”
几乎没有思考,这样的话直接脱口而去,与其说是责备,不如说更多的关心,说完,她就愣了,而迟枫受伤的黑眸此时却腾的亮了起来,就连握着她的手都紧了起来,“老婆,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
“关心你?”项可可当然不会承认,冷笑一声,“你的脑子被车门挤了还是被驴踢了?”
哪怕她这样说,可是他的心还是因为她刚才那一句话而有了活力,“我怎么着都行,只要你心里还有我!”
项可可有种感觉,他们不能再这样谈话下去,否则最后失败的人绝对是她!
“放手!”
“不放!”
“你再不放手,我就叫人了!”
“你叫吧,反正小保安知道我们是夫妻。”
“…….”项可可无语。
两人僵持起来,项可可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开口,“你现在看也看了,所以该走了吧?”
迟枫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那眼神很直接,像是要看到她的心底,“我想和你谈谈。”
“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项可可回绝。
“我被下药那晚,是你陪了我一夜,”他低孱的声音响起,一句话击溃项可可心头的柔软。
她低垂的长上睫忽的抬起,如同受惊的蝴蝶,他怎么会知道?他不是一直以为都是凌可心吗?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宁愿我误会你,你也不肯说?”他抓着她的手臂又紧,紧的几乎把她骨头都捏碎了。
项可可苦笑,她告诉他?
难道他忘记了那天早上他是如何羞辱她的?还有,她说了他会信吗?
迟枫见她不语,其实知道自己的质问很没道理,是他根本没给她机会。
“凌可心已经全部都说了,那是她的一个诡计,而且我知道是有人指使她,”虽然凌可心没有提路南生半个字,但迟枫不是傻瓜,他终究还是查到了。
“以后离路南生远点,他没有表面那么简单,”迟枫又提醒。
“你呢?你比他简单吗?”项可可反问,她最讨厌背后说人坏话,况且那天的事,她已经意外得知了真相,真的与路南生无关。
迟枫被噎的无话可说,只是低喃道,“至少我没想过要设计害你。”
“可你却直接用刀子捅了我,”项可可的小腹在这时又疼了起来,仿佛孩子的灵魂提醒她,不能原谅眼前这个郐子手。
“我知道自己不可原谅,”他的声音很低,带着满满的自责。
他是那样骄傲的一个男人,从小到大都被宠爱和光环包围着,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就连对不起恐怕都没说过吧?
“失掉孩子我也痛,如果我死去能让孩子活回来,我绝对不会犹豫,”他是真的在忏悔,可是也真实的让项可可心痛。
就像一块伤疤,好不容易才结了痂,却又因为他的话又被撕开,血淋淋的痛不比当初少一分。
她的眼眸忽的红了起来,“那你去死啊,你怎么不去死?”
歇斯底里的声音因愤怒而狰狞,刺的迟枫耳膜一阵阵发疼,这些日子他受着良心和她的双重折磨,他几乎也崩溃了。
他想她,想看到她,却又不敢,每天晚上像个小偷一样的躲在暗处,一个人舔噬伤口,那种滋味他也受够了。
凌迟能作为古代的酷刑,的确有道理,因为比起一刀就死的疼来说,这种慢慢折磨才是让人最无法忍受的。
“是不是,我死了,你就会原谅我?”他低低开口,声音像被风扯烂的风筝,呼呼的带着破音。
项可可别开脸不去看他受伤的样子,继续硬声道,“是,那你敢死吗?”
“这是你说的,只要我死,你就原谅我!”迟枫扳过她的脸,强迫她的目光看着自己。
“你就是死,我的孩子也活不过来了,”项可可看着他,此刻真想咬上他几口血肉,仿佛那样才能解除她心头的恨。
“那我就去陪他好了,”迟枫说着,唇角竟扬起笑来。
项可可看着他的笑,刚要骂他,却是唇上一热,他的吻落了下来,很凶猛,很热烈,很突然,让她措手不及。
她的唇还是那样的软,她的味道还是那样的甜,这些日子他想她太久了,今天终于能品尝到了,他不会放开,哪怕下一秒真的去死,他也要记住她的味道。
这样,下辈子他就能找到她,然后没有伤害,没有痛苦,他们就能快快乐乐的在一起。
她的力道敌不过他的,项可可挣扎了一会便失了力,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男人狂涓的气息,还有熟悉的霸道,又一次勾开了她伤心的大门,眼泪失控的落了下来,滑入他们痴缠的吻里。
咸咸的味道,还有热烫的液体,让他的狂肆停了下来,迟枫闭着眼,额头抵着她的,“对不起,这是最后一次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松开她,然后上车,启动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