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是京市最有名也是最贵的一家酒吧。
来酒吧的客人,非富即贵,当然其中也不乏有外国友人,还有伪装过的明星。
如果不是为了钱,白芨想这辈子她都不可能走进这里。
她跟在经理的身后走过热闹喧嚣的酒吧大厅,震耳欲聋的音乐,舞姿妖娆魅惑的dancer,迷乱了双眼的灯光,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仿佛离自己很遥远,可又近在咫尺。
经理带着她来到了酒吧楼上的一个包厢门口,经理转过头,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眉心微微蹙起,似是对她的打扮不满意。
白芨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粉蓝色吊带长裙,虽然露得不多,可衬得她原本就白的皮肤更加莹润白嫩。
一头及腰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背上,巴掌大的精致小脸,妆容细致:唇瓣水润饱满,唇角轻轻勾起一个得体的弧度,一双潋滟的大眼,晶亮澄澈,卷翘的睫毛轻眨,清纯中带着一丝魅惑。
一般在酒吧上班的女人,虽然妩媚性感,但眼神都浑浊不堪,男人们也早都腻味了。这样清纯的还是很少见的,但愿这样的她能让那个难以伺候的主满意。
经理收回在白芨身上的目光,伸手推开门,领着白芨走了进去。
包厢里的男人们,听到动静纷纷抬起头看了过来,在看到是经理时,其中一个人笑着出声问道:“经理,你这是……”他的视线似有若无的扫过经理身边低着头的女人,眼底隐隐有着一丝厌恶。
他们几个人是单纯的想聚一聚,聊些生意上的事,不想有外人在场,所以他们并没有点陪酒小姐。
经理应该很清楚他们的意思才对,可怎么还踩了他们的底线?
经理是清楚没有错,可他会这么做也是出于无奈。他不安的咽了咽口水,赔着笑向他们解释道:“沈少,我这不是奉命行事吗?请你们还多多担待啊。”
“奉命?!”被唤作“沈少”的男人皱起眉,心底不由生起一个不好的预感。
“是的。”经理如捣蒜般的点着头,“这是我家老板送给云少的生日礼物。”说完,他把一旁低着头的白芨拉到自己身前,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
“噗!”坐在沈少旁边的男人一个没忍住喷笑出声,他用手肘推了推身旁慵懒靠着沙发的男人,“欸,看来你家表弟对你的第一次很关心啊。这不,还送来一个女人让你摆脱二十几年的处男身份。”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戏谑。
这话一说出来,其他人也低头闷闷的笑出了声,但碍于某人强大的气场,不敢放肆的笑得太大声。
云玺恩坐直身子,冷冷的扫了几个损友一眼,然后抬眼看向经理,从薄唇里吐出了一个冰冷的字眼:“滚!”
明明包厢里有暖气,经理竟感受到了蚀骨的冷意,他狠狠的打了个颤,在心里暗暗叫着苦:老板是不是对他的工作很不满意,才让他来办这么一件苦差事呢?
纵然心里苦,经理脸上还是扬着得体的笑容,微弯着腰,点头道:“好的,云少,我这就滚。”
说完,他就像逃似的,速度极快的离开了包厢,留下了白芨一个人。
白芨侧过头看着慢慢关上的包厢门,苦着脸,在心里哀嚎着:经理,你要滚,最起码带着我一起滚啊,把我留在这里做什么啊?
白芨不知自己是该留还是该滚,一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经理肯定被玺恩吓到了,跑的那么快。”沈少啧啧的摇着头,然后看了看还留在包厢里的白芨,转头询问着云玺恩:“那她怎么办?”他指着白芨。
云玺恩重新靠回椅背,看也不看白芨,直接了当的说:“让她滚。”
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落在白芨的耳里,有些刺耳。白芨蹙眉,咕哝着:“我又不是球,怎么滚?”
那个男人的态度真的很恶劣!这多少让白芨心里很是不爽,所以他要她滚,她就偏不滚。
“这位小姐,你可以走了。”沈少的态度要比云玺恩温和。
可白芨还是站在原地,没有想离开的意思。
沈少见状,拧眉,“这位小姐,你可以走了。”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没有刚才的温和,而是隐隐带着一丝冷意。
白芨深知自己如果不离开的话,可能会惹怒他们几个男人。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可就这样离开了,她的钱就拿不到了。她可是答应了酒吧老板一定要哄那个态度恶劣的男人开心,只有哄开心她才有钱拿。
于是,她扬起脸,冲他们笑得特别甜腻,娇柔做作的喊道:“各位哥哥……”
听到她过分娇嗲的声音,沈少他们几个不由得打了个颤,有点接受不良的皱起了眉。沈少忙站起来,朝白芨大步走去,直接抓住她的手臂,“我们几个不需要小姐,还请你离开。”
沈少虽然笑得一派温良,可白芨还是看到了他眼里的冷意,光裸的手臂被他抓得有点疼,看他长得人模人样的,对女人却这么的粗鲁。
白芨垂眸掩去眼里的嘲弄,想让她离开,可没那么简单。
她抬眸一一扫过几个男人,然后娇笑出声,“怎么?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一个女士的吗?”她指了指沈少抓着自己手臂的手。
接着,她补充道:“难道你们就没有男士该有的风度吗?”
她狐疑讥讽的目光停留在了沈少的脸上,后者挑了挑眉,松开了手,眼里闪烁着有趣的光芒,“怎么感觉你和你外貌很不搭呢?”
瞧她清清纯纯,一副纯良无害的娇弱样子。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的让人不爽呢?
白芨对他的话罔若未闻,径自绕过他,走到云玺恩跟前,他慵懒的靠着沙发,低头看着手里的酒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仿佛丝毫都没有注意到刚才的情况。
眉梢轻扬,白芨倾身拿过一瓶红酒,用力的搁到云玺恩前面的玻璃桌面上,瓶底和玻璃桌面相撞发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
云玺恩缓缓的抬起头,一张俊逸非凡的脸映入了白芨的眼帘,深邃冷漠的眸子,挺拔的鼻梁下的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这是一张深沉得令人心惊的脸庞。
这个男人不好惹!这是白芨的认知。她有点想打退堂鼓,可一想到酒吧老板那丰厚的报酬,她硬是忍下了心底的惧意,深吸一口气,呼出,既来之,则安之。
她微笑着对他说:“云少,如果我把这瓶酒喝完了,你就让我留在这里,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