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晚上,叶致远便带着辰辰坐上了最晚一班的飞机飞回了m市,闹得辰辰一路都在嘟囔着。
“我告诉你,我还是不能叫你爹地。”坐在飞机上,辰辰望着外面一片黑色,撅着嘴巴不悦的说道。
“小鬼,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叶致远温怒,他们明明说好的不是吗,只要他带他来把花送给悠悠,他便会叫他爹地。
“是,但你没有坚持到最后!我们下午才到,其实我和悠悠只见了一会,如果你今天让我留在这里,我便可以叫你爹地。”辰辰望着他,一脸的真诚和不舍,他真的很舍不得悠悠,她瘦瘦小小的,一个人上幼稚园,不知道有没有男孩子欺负他。
“辰辰,明天还要上课,我只给你请了一天的假,而且你不想妈咪吗,她今天打电话给我,都哭了,说很想辰辰呢?”叶致远说的一本正经,完全不说他们之所以赶夜班飞机回去,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想宁静了,很想很想。
“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只是你没发现我走的时候悠悠都哭了?”辰辰眉毛拧着,跟叶致远一样俊逸的脸上是少年的纠结。
叶致远笑了,伸出大手,用力的揉着他的脑袋,臭小子,只准你谈恋爱,不给你老爹谈啊,不要忘了,你老妈还没有到你老爹的碗里呢!
“睡吧,等到家了,我叫你。”揉着的动作放轻,然后将他的座椅向后拉,给他盖上薄毯。
一天来回周波,孩子也着实累了,不会儿,叶致远便听见了耳边有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飞机到达m市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他抱着辰辰坐上了等候多时的黑色卡宴内,一路上,陈庆开着车,叶致远抱着辰辰,一直望向窗外。
归心似箭!
他人生中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别墅外。
叶致远抱着辰辰,推门走进,别墅里静悄悄的,很显然她们都睡了。
先是将辰辰送回他的房间,他才不会再让这个臭小子睡在她们中间了。
回到房间的时候,卧室里还亮着灯,暖暖的黄色衬着*上那歪着脑袋的女人。
叶致远笑了,一天的疲惫在此时全数消失,温柔的看着*上的宁静。
她显然是看什么看的入迷了,所以脑袋靠在*背上便睡着了。
轻手轻脚的走进,拿下她手中的东西,无意间的一撇,四个赫然醒目的大字便映入眼帘----招聘启事。
她在看这个,她在找工作。
将报纸直接团成一团,给扔在了垃圾桶内,然后退下长裤和衬衣,光溜溜的窜进了被窝里,大手一捞,便将想念了一天的人儿拉近怀里,紧紧的抱住。
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鼻息间她的馨香袭来,连带着梦里都是她的影子。
*好眠,宁静睡得很好,醒的自然也很早。
睁开惺忪的睡眼,眨了眨眼睛,伸展着手臂。
动作顿住,不对,刚才她的手臂好像被什么压住是的,而且身边靠着个火炉,还有那醉人的鼾声......
宁静侧目一瞧,便瞧见了叶致远耷拉在她肩膀上的睡脸,眼一眯,昨日的种种浮现出来,尖锐的指甲向他伸出,插在他的左臂上。
“你个王八蛋,大混蛋,臭鸡蛋......”口不择言,宁静只想着大骂他来解气。
叶致远是生生地被疼醒的,这个女人发起狠来,还真的不是盖的,不一会儿,手臂上便全是指甲的掐伤。
“一大早,你是怎么了?”叶致远抬手制止她乱动的小手,握在手心里,他一点多才睡的觉,这会天才刚亮,眼睛还有些未睁开。
“你好意思问我吗,你自己做的事,你不知道啊?”宁静气死了,一想到昨天他做的事,她就恨不得咬死他。
“哦,是辰辰要去看悠悠的。”叶致远冒着被掐死的风险,毫不犹豫的将辰辰拉下水。
“你个王八蛋,居然推给辰辰,你是不是男人啊!”宁静一拳砸在他胸口,恨得牙痒痒。
“我是男人啊,但真的是辰辰!”叶致远陪着笑脸,他知道不能再惹宁静生气了。
“好,好,就算是辰辰要去的,你给我打个电话会死吗?”宁静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一下,将心头的怒气掩去。
“好了,赶快起来吧,我今天给你安排了面试,你不是要找工作吗?”这天下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叶致远也不会傻得在这个时候去钻牛角尖,成功的忽悠着宁静,转移她的注意力。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工作?”宁静眨巴着大眼睛,百思不得其解。
“我就是知道!”叶致远拽拽的回答,率先从*上起来。
“赶快起来,不然就不要去上班了。”走进浴室边缘,他还不忘警告她。
宁静一个机灵爬了起来,她要去上班,一定要去上班,不然她要如何离开这里。
宁静是做梦都没有想到,叶致远会带她来致远传媒。
宁静站在致远传媒的门口,那久久的熟悉感又重新席卷在她的心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提步跟着他走了进去。
“总裁好!”前台小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着打着招呼,然后看向叶致远身后的宁静。
叶致远却只是点了下头,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伸出手,拉住宁静的手,朝总裁专属电梯走去。
“放开我!”宁静手向后撤着,不配合他。
“你可以在用力些,让大家的目光都看向这里。”脚步未停,他嘴角勾了勾。
闻言,宁静环视四周,果然看见了前台小姐都看向这里,尴尬的低下头。
一路上,宁静便没有挣扎,直到走出电梯,她本以为叶致远会放开她,结果,却直接将她带到了总裁办公室。
五年后,再次跨入这里,还是曾经那股冷冽气息,一如既往的黑白色调,冷硬的气场和他的人一样,随意的瞟了一眼,却发现房间里多了一盆植物,明晃晃的阳光洒在上面,给这个室内增添了不少生气。
“不是带我去面试吗,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宁静挣扎着松开他的手,身子向后退了些。
“我就是面试的主考官。”一道低沉性感的嗓音传来,叶致远长腿迈开,向着那奢华的办公桌走去。
宁静收回神绪,提步朝正前方坐在大办公椅上的男人走去,大方的应答:“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在这里工作!”
“是不敢还是不不想?”他不怒,反而笑着问她。
“笑话,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只是讨厌看到你。”不愿多加停留,转身便离开。
只是,她刚侧过身,纤细的手腕就被男人捉住,她下意识的挣扎起来,“不要碰我,你不要碰我。”
她像只惊弓之鸟,虚弱的嗓音里全是满满的害怕,手臂凉的像是一块寒冰,连带着整个人都在轻颤着。
五年前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她都没有忘记,她不懂,他为何会带他来这里,难道又一次的介绍说她是远房的亲戚吗?
叶致远寒眉一拧,没有松开她,反而越发用力的握紧她的手,“你是这样想的?不让我碰?”
他沉声低问,那浑厚的嗓音里仔细听会听见一股悲伤,可是宁静怎么会仔细听!
宁静闻言一怔,愕然的抬起头,那张熟悉的俊颜瞬间放大在自己瞳仁里,她只觉得呼吸一滞,莫名的怨恨和委屈,一下子全部翻涌了出来,双眼氤氲起层层水雾。
她看着他,忽而又想起那日她站在楼梯处跟他的告白,他的嘲笑,他的残忍,顿时觉得心如刀割,强忍着崩溃的情绪,努力压抑住自己心头翻滚的愤慨,她告诉自己绝不能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用力的咬紧牙关,才没让眼泪落出眼眶。
“放开我!!”她有几许哽咽,手腕强制的要从他掌心挣开。
叶致远不动!面色暗沉!
该死的,她现在这个样子,难道又是想起来五年前他给的那些伤害吗?
叶致远那张黑沉沉的脸像是布满了寒霜,凌厉的视线扫视了着她,“你必须留下!”
语气坚定,不容一丝反抗。
“你放开我!我不要在这里工作,我要到哪里工作你管不着!”
叶致远不理会她的反抗,很努力很努力的调匀自己的气息,敛下心头所有想要爆发的情绪,他很想把她紧紧的拥在怀里,然后告诉她,他要她,只要她,这辈子只要她!
所以他要将她留在他的身边,一定要!
只有这样,她才会看见他真心悔改的心!
只有这样,他们的关系才能朝前迈。
他知道,五年前他错的太多,所以她的心被封闭了起来,他不要看见这样的她,他要那个敢爱敢恨的她,要那个会说会笑的她,要那个傻傻说爱他的她,而不是现在宛如一块冰山的她。
“放开我!”她再次咬紧牙关开口。
他深凝着她,将她眸底的无助和害怕一丝不差的收入眼底,很快疼痛在他眸底倏然漾开。
该死的!
“宁静,五年后我以为你会变得强大些,原来还是这般懦弱?”他出口的话充满讽刺,像针尖般扎入宁静的心口。
“懦弱?”宁静嗤笑一声,“叶致远,你凭什么对我说这种话!”
“凭你现在的落荒而逃。”他勾唇,那如钉子一般的目光死死的盯住她,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
宁静浑身一僵,讶异的抬头看他,为什么他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害怕和狼狈!
她想要逃离,她不想去面对那些过往,只要一想起那些,她的心就像是一刀一刀割得滴血不剩。
她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复杂的眸光像是在探究着什么,然后开口,“叶致远,你那么有权势,让我去别的公司工作好不好,我什么都可以做,洗衣,拖地,打扫卫生什么都可以?”
她的话像洒了盐水的皮鞭,抽在他的身上,他心疼的看着她,他怎么会允许她去做这些。这个傻女人!
低头,清晰的听到她那如雷鼓动的心跳声,更能数的清她那微颤的长睫,他贪婪似的享受着她身上的沁香。
“宁静,我不会允许你去做这些,五年都过去了,你连孩子都生了,又有什么好怕的,让我看看你,你还是不是五年前那个胆小懦弱的你?”
说完,他便松开她,转身回到位置上。
宁静还在原地站着,叶致远低头整理文件,只是余光一直在她的身上。
时间一点点过去,短短的几分钟,像是经历一个世纪那么久,久到叶致远以为她会就此放弃,差点就坚持不住心中那自信,想要开口求她。
却又听见她说,“我要做什么?”
那么轻的声音传来,叶致远清楚的听见了自己心中那狂喜,那激动,那即将冲出脉搏的喜悦......
他浅浅的勾着唇,双手敲打着桌面,一副尊贵的模样,喉结滑动,然后开口,“行政部秘书。”
只有五个字,他只说了五个字,浮想联翩的五个字。
“好。”宁静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开口,淡定自然。
她知道什么行政部,那就是秘书,说的直接点,就是他的秘书,他这样将她暴露在阳光下,难道也不怕沈小爱知道吗?
但是,他说的对,她不能在软弱,她行得正坐得直,她没有做错事,她为什么要逃避,要害怕?
所以,他的目的不就是留下她,然后羞辱她吗,那么放马过来吧,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我代表致远传媒的全体员工欢迎你的加入!”他公式化的开口,朝她伸出手,像对待每一个可造之材般。
宁静并未伸出手,只是淡淡的说,“我不会让总裁失望的!”
叶致远笑了笑,徒留在空气中的手收回来,目光凝凝的看着她。
“哪儿去?”看着宁静又转身离去,叶致远忍不住的问出口。
“报告总裁,去洗手间方便!”宁静挑衅的看着他。
叶致远挥手示意她离开,嘴角绽放着笑,那是*溺到眼底的笑。
只是,待她离去的瞬间,他脸上的笑意扩大,那是一股子从心底涌出来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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