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浅溪回到酒店后,拿了换洗的衣服就进去了浴室,半个小时后,她自浴室走出来时,顿住了脚步。
连慕年身上的西装已经脱了下来,随意的放在*上,他手中正捧着一本杂志,聚精会神的看着。
听到开门的声音,掀唇浅笑,自*上起来,“好了?还没吃饭吧?我叫了餐,一起吧。”
曲浅溪靠在门边,沉着一张小脸,“谁让你进来的?”
连慕年没有把她的冷漠放在眼里,笑了下,“你难道不知道这是连家名下的酒店?”
曲浅溪骤然凝眉,她还真的是不知道。
其实,对于连家,她知道的不多,她相信能清楚的知道连家的势力去到哪里,只有连家的人才知道,她现在虽说也属于连家的人,但是她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连家的人,即使老爷子已经将她和连慕年的关系公布给连家的亲友。
连慕年拉着她出了房间,走到大厅里,将饭菜摆好,“我……不知道你的喜好,就随便叫了些,能撮合着吃吗?”
曲浅溪看着饭桌上的饭菜,除了一个凉瓜和一个盐水青菜,没有一个是她喜欢的,两人结婚了这么久,他从来没有试图去了解过她的喜好,将她放在心底,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因此她没有说话,捏着筷子小口小口的进食,脸色淡然,连慕年看着,不知道她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饭菜虽然不合胃口,但胜在味道还不错,她也饿了,所以她也吃了一碗饭才停止进食,转身离开饭桌,进去卧室,呯的一声,将房间的门上了锁。
连慕年看着她冷漠的背影,心里有些不好受,待他收拾好饭桌,上前去拧房间的门的把手时,他才知道,曲浅溪已经将门反锁了。
他顿时哭笑不得,“浅浅,开门。”从来都没有人敢这么对他,他抿唇笑了下。
曲浅溪听着他颇为无奈的声响,抿着小嘴不说话,关上台灯睡觉,却听到门外的人声音多了一抹威胁,“浅浅,不开门的话我就叫人上来开锁了。”
曲浅溪不为所动,一声不吭的。
“浅浅——”声音多了一抹危险的味道,曲浅溪听着,竟然能从脑海中描绘出他俊脸上眼眸微眯的线条。
她翻了下身,烦躁的起身,开门冷睨着他,“有什么事就说,我很困了,想睡觉!”
连慕年趁她不注意,越过她,走向房间,笑了下,“我知道,我也困了,我们一起睡。”
曲浅溪看着他的俊脸,心里的火气直线上飙,她狠狠的摔上门,终于忍不住了咬牙,“连慕年!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这么晚的像一个粘皮糖一样赖着她是什么意思?
连慕年看着她动气,脸上也正色了不少,缓缓飞走到她的身边,脸色柔和,“你是我老婆,我们是夫妻,一起睡不是很正常么?”
曲浅溪闻言,只觉得好笑,“连慕年,你不觉得好笑吗?我们结婚时是谁说过井水不犯河水的?这些日子来,你何曾想过我是你的老婆了?如果你真的有当我是你老婆的话,你会毫不顾忌的将杨紫岚带回家里来,还在属于我的*上跟她做?你当时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我管不着!现在你却跟我说我是你老婆,你不觉得讽刺吗?!”
连慕年抿唇,想起之前的事,觉得很遥远,他知道自己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但是他就是不想承认,也有些后悔自己当初会说这些话来伤害她。
曲浅溪抱胸,脸色依旧,冷睨着他,“我不是什么聪明人,听不懂暗喻的,你要说话就直接点儿,说吧,你过来这里是为什么?”
连慕年笑了下,大手揽着她的肩膀,半哄半强硬的揽着她到*上,“浅浅,之前的事是我不好,现在很晚了,睡觉吧。”
连慕年只知道他想看到她,所以就过来了,而看到她时,就不想离开了,想跟她呆在一起,想跟她像之前那样,相拥而眠,很简单的心里,但是他忽然却觉得,能跟她相拥而眠,是一件非美好的事情。
“连慕年,你放开我!”曲浅溪咬牙切齿的,想要挣脱他的桎梏,却又动弹不得,被他按在*上,给她盖好被子,她想动动身子,却被他紧紧的拥在怀里,脑袋枕在他的胸膛上,只要她一侧耳朵,他如雷般跳动的心就在耳边无比的清晰的响起。
她心一紧,顿时缓缓的颤动了下,鼻头酸酸的。
连慕年双手轻易的止住了她的动作,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不要动,是时候睡觉了,动来动去的,对宝宝不好,宝宝也该睡觉了。”
说着,他的大手缓缓的覆上凸起的肚子,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眸像一滩柔和的春水,“浅浅,孩子都八个月了,我们是不是该给孩子起个名字?”
曲浅溪没有仔细的听他说什么,她只知道两人靠得过于近,他的呼吸都落在她的鼻腔中,惹得她难以集中精神,她推拒着他揽住她肩膀的大手,“你放开我,这样子很难受你知不知道!”
连慕年许是觉得她跑不掉,也就松了松手,但是还是揽着她不放,“你心里有什么想法?”
曲浅溪心里其实早就与有了想法,但是,“连慕年,我们的事情还没解决,你真的觉得我们现在适合谈这个吗?重要的是,你觉得孩子出生后该姓什么?”
连慕年眸子骤然收紧,眸子像一把利剑,紧紧的揪着她不放,“浅浅,你是什么意思?”
曲浅溪钻出他的怀抱,躺到一边去,冷冷的说,“孩子出生后,就是我们的离婚之日,别告诉我你不记得了,而且,这个一点还是你主动提出来的。”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先说现在的!”连慕年抿紧薄唇,他不知道别的,他只知道曲浅溪要跟他离婚,而他不想跟她离婚。
曲浅溪却认真了,声音掷地有声,“迟早都要说的,现在跟以后又有什么区别,不过连慕年,孩子的抚养权我是不会放弃的,无论如何,孩子都是属于我的!”
连慕年的心她看透了,她也不再奢求他会爱上她,既然都是要离婚的,她只希望他别对她这么残忍,能满足一下她,留给她一些想要的东西。
连慕年闻言,俊脸也沉了下来,大手一使劲,见她紧紧的揽着,圈在怀里,眼眸盯着她的,“曲浅溪,你还记得前些天你才说过的话吗?”她说他们一起把他们的孩子养大,才多少天?她就改变主意了?
曲浅溪闭上眼,不看他,“我记得!”
正是因为记得,所以了解到自己有多么的愚昧,她之前相信了他的话,也燃起了一丝的希望,但是他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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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是她的丈夫,在对她许下承诺后,一声不吭的出差,打电话也不接,凌晨时分还和许美伊两人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她不想去想他们在做什么了。
后来,他有帮许美伊拆了她的房子,竟然告诉他他不是故意的,事到如今,她真的不知道给不该相信他了。
越相信,心就越寒。
她不说话,连慕年也抿起了最,有些事,他需要深思熟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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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连慕年起得早,叫了早饭后,曲浅溪才醒过来。
他坐在桌边等她,待她坐下后,两人才开始用餐。
用餐时,曲浅溪极为安静,只有汤勺碰到瓷器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连慕年看她打扮好了,似乎要外出,问,“等一下去哪里?”
曲浅溪却轻飘飘的回道,“不关你的事!”
连慕年抿唇,“你对c市不熟悉,我叫人载你去。”
曲浅溪握住汤勺的手顿了下,轻声的讽刺出声,“连慕年,我是c市的人,这里,我生活了差不多二十年。“
“我知道,无论熟还是不熟,有车子方便点儿。“连慕年一哽,心底有些懊恼,之前王天鸣跟他说过这件事,他心里只记挂着她到底要去哪里,怕她会像昨晚晚上那样,随时的就离开他身边,而他又找不到,所以一时间他忘记了这一点。
曲浅溪顿了下,淡淡的说,“连慕年,别试图叫人跟着我,用不着。”
“不许去昨天的地方!”
连慕年皱眉,他其实也不想叫人跟着她,他更想自己跟着他,但是该死的是今天早上醒来时,王天鸣却来电说公司有些事要处理,他本来想趁着她还没醒过来时带她上飞机的,却因为公事只能耽搁一天了。
曲浅溪放下饭碗,不理他,转身进去房间提起手提包出门。
连慕年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躺在*上的手机,皱眉道,“带上手机。”
曲浅溪接过,心里却有一股别样的情绪,看着连慕年,忽然觉得他很罗嗦。
连慕年到底还是没有跟着曲浅溪出去,却叫人跟紧了她,生怕她又像昨天那样做出什么让人担心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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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浅溪先是去了被拆得破烂不堪的房子那里。
房子如果不拆就变成了危房,所以早上就有政aa府部门叫人过来把房子给拆了,曲浅溪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一对废土。
十指掐进肉里,冷冷的看了一眼被毁坏得破烂不堪的房子,她冷笑了下,转身拦了一辆出租车,到了墓地。
她缓缓的弯腰,将花放在墓地边上,看着跟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面无表情。
过了好久,她站得很累了,才冷冷的掀唇笑了下,“妈妈,我忍了十二年了,再也忍不了了,现在我终于有足够的能力跟许万重对抗了,即使结果是两败俱伤,我也不会放弃,如果……公司真的因此而被毁了,请不要怪我,我相信你的想法跟我是一样的,宁愿公司被毁掉也不要落到他们肮脏的人的手里!”
“哦?你凭什么这么认为?”曲浅溪的话音才落下,一个讽刺又怀疑的声音徒然响起。
曲浅溪心一震,回头看向许万重,“你来这里干什么?”
“提醒你别做傻事。”许万重说着,扭头看了眼墓碑上的人,面无表情。
曲浅溪冷哼了声,“你真好心!”
“不然你想我来干什么?砸墓碑?”
“这样的事你做得少吗?”
许万重也不在意她的讽刺,想起最近公司的事,眼神毫无温度,“许昕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曲浅溪听到久违的名字,哼了一声,“所以你想杀我?”家里煤气的事跟昨天的事,她不相信跟他没关系。
许万重眼神阴冷,嘴角却带着笑容,“我可没有你说得这么狠心,不过……公司的事,你还是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不要跟我硬碰硬,不然,你不会有好果子吃。”
“你现在还不敢动我!”曲浅溪自信的说,“老爷子那一关,你过不了。”
“许昕侑,你对连家来说没那么重要。”许万重冷哼了声,他说完,接了个电话,脸色阴沉的离开了。
曲浅溪看着他离开,将他带过来的花狠狠的扔向丛林之中。
之后,看了眼墓碑上的照片上的人,转身离去。
她回到了酒店,打了个电话,“允雍,事情怎么样了?”
李允雍从手术室走出来,闻言一听就明白了,“前几天我看了一下账号,你之前的那笔资金已经涨了很多,我已经叫人帮你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拿。”
曲浅溪闻言,勾唇一笑,有些满意,“我知道了,另外一件事呢?”
“许万重警惕性很高,不容易相信别人,所以,你策划的那些事,他似乎有所擦觉了,不过,你做的额那些手脚,积攒起来,加起来也到了百分之十八的股份了,不过距离许万重手里的百分之五十二,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曲浅溪紧紧的抿起小嘴,“我知道了,前几天我发给你的邮件你看了吗?你认为可行吗?”
“可以,但是得从长计议。”
“我知道,但是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可能?”曲浅溪眼神抿唇道。
李允雍闻言,也没有什么表情,“我还有个手术,先挂了。”
“等等!”曲浅溪眸子一闪,忽然说道,“帮我找一批人砸了两栋许美伊和许万重的房子。”
李允雍毫无表情的脸终于笑了下,戏谑的道,“他们不是才砸了你一栋而已吗?”
“有一栋是最近他们最近给我受的气的利息。”
“好,我先去忙了。”
曲浅溪挂上电话,想起最近发生的事情,紧紧的抿起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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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慕年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时分了,但曲浅溪却不在,里面冷冷清清的,就像她一天从来没有回来过。
他眼神一暗,在瞥见*底下的行李箱后,心绪才定了些,他捏着电话拨了她的号码,却没有人接。
该死的!
连慕年知道曲浅溪是不想接他的电话,所以他打了个电话给王天鸣,“夫人今天都去了哪里,现在又在哪里?”
王天鸣也正想打电话给连慕年的,但是他却先打电话过来了,闻言,跟连慕年说了下曲浅溪今天早上的事,然后自她回来了酒店就没了线索。
连慕年眯眸,“她去了墓地?那是她什么人?”
王天鸣闻言,顿了下,“我想,对方应该是夫人的母亲,两人有三分相似,而且……都姓曲。”
连慕年眼眸一凝,“查到墓碑上的人的底细了吗?”
“查到了一些,她的事情有些复杂,得再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把资料弄完整。”
说完王天鸣又跟他说了另一件事。
连慕年闻言,之前他对曲浅溪和许万重两人的关系就感到很奇怪,这么今天王天鸣又说起,他便觉得更加的不同寻常了。
心里升起了一股情绪
,他感觉,似乎有些事情,要改变了。
在挂掉电话之前,王天鸣还不忘记将曲浅溪现在所处的地址发给连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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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发生的事情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曲浅溪本来想午睡的,但是躺在*上一段时间了,还是睡不着。
她下楼到处走走。
酒店的附近有一个公园,绿树成荫,风景宜人。
现在还不是下班时间,又差不多到了晚饭的时间,公园的人比较少,很安静,但周围越安静她的心就越乱。
天色越来越暗,看到连慕年的来电显示时,曲浅溪抿着小嘴,没有接。
他的耐性似乎变好了,连续打了几次,她看着屏幕上的三个字,心头微微的触动了下,她忍不住的想接电话,就在手指碰到按键时,连慕年的耐心似乎也到此为止,挂断了。
曲浅溪摇头,抿唇苦笑,她太看得起他了,他对她的耐心也不过如此罢了。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肚子空空的,她提前手提包往酒店走去时,却接到了程展玄的电话,约她出去吃饭。
曲浅溪其实不想出去,虽然饿,却没什么胃口,但她答应过程展玄,所以拦了一辆计程车前往约定的地点。
“师傅去美诺饭店不是这条路吧?”途中,她心不在焉的垂眸思索着接下来的事情,抬头才发现,路,很陌生。
顿时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中年男人回头,冷笑着,“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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