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成夸张的热情让石未远不免不以为然。
这个势利眼的老东西,就是看着人家滕家财大气粗,才会对人家这样卑躬屈膝的使劲巴结,包括那几个同样势利眼的哥哥姐姐,也都是一副看到金山银山的表情,炽热地看着滕俊策。
石未远寒着一张小脸走到她妈妈身边,扶住她胳膊,声音禁不住发颤,“妈,你也用站在这里吗?值当得这样隆重吗?你的腰怎么样?”
石未远的妈妈看上去还是很年轻的,丰姿绰约,一看她的标致容貌就能够知道石未远为什么会如此美艳,遗传是个很奇特的东西。她深深地打量着石未远,有些慌张地看了一眼赵恒成,那才小声说,“姑爷第一次来家里,我应该出来迎的……我的腰没什么,也只不过是站了半小时而已……”
“什么!!半小时?他们让你在这里站了半小时?”(⊙_⊙)石未远因为震惊和心痛,禁不住拔高了嗓门。
赵恒成就微皱了眉头,瞥了她们娘俩一眼,轻轻呵斥,“新姑爷第一次来家里,你们女人就不能懂点规矩和礼教,瞎嘟噜什么!”
石未远的妈妈赶紧慌张地低下了头,那副卑微的样子让石未远气红了脸,禁不住攥紧了手。
滕俊策看向石未远,看到她满脸羞愤、怒火的样子,将他白皙的手从赵恒成的手里拔出来,直接走向石未远的妈妈,扶住石未远妈妈的另一只胳膊,弯了腰,很甜很软的呼唤,“妈,不是说您的腰不太好吗?您这样出来迎我们,让我们晚辈怎么担当得起?我这都心疼死了!妈,未远是我最爱的人,您以后就是我的妈妈,我背您进屋吧?”
所有人全都惊呆了!
连石未远都始料未及,错愕不已,撑大着黑白分明的眸子,瞪着浅笑频频的滕俊策。
赵恒成更是狼狈不堪。
石未远那几个没有什么血缘关系的哥哥姐姐也都满脸的震惊。
要知道,滕家的大少爷那是何等人物?
他可是本市最大财团的掌门人!
滕俊策就代表了几辈子花不完的金矿,滕俊策就意味着本地商界的风向标。
他想让你一败涂地,那就是点点手指的事情,他若想让你成就起来,也是几天的功夫。
而滕俊策的清高、自傲、古怪、刁钻也是闻名遐迩的,他眼里能有谁?谁又能够入得了他的法眼?
而刚刚……这位滕大少爷竟然说……他要背着石未远的妈妈进屋?
掉眼珠子的人,此起彼伏。
石未远的妈妈也是万分慌张,笑也不是,尴尬也不是,摆着手,“不用了,不用了,你有这份心我就很开心了,我不累,真的,这腰疼病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没事的。滕少爷,你第一次来家里……”
“妈,喊我俊策就好。”滕俊策的声线那么磁性而迷人。
石未远在旁边缓过来劲了,禁不住暗暗扯嘴角。
崩溃啊……这么古怪脾气的妖孽男人,突然变成了孝顺乖孩子,真的让人受不了。
“呵呵,好,俊策啊,走吧,到屋里做。”
石未远的妈妈顿时喜欢起滕大少爷来,这孩子长得不仅绝世英俊,还这么懂事有礼貌,听他的话里对未远又那么钟情,这真是太好的一桩婚姻了。
赵恒成直接被滕俊策忽略了,脸上有些挂不住,就接过去话茬,“呵呵,是啊,俊策啊,请往里面走。”
滕俊策霍然转脸,狭长的眸子里微微眯起,向外放射着凶狠的光泽,那一眼就瞪得赵恒成生生打了好几个寒颤,“赵总,客气了,我岳母在你家里,可不能受气。我可心疼着呢!”
一个“赵总”,就将赵恒成推出去十万八千里,再加上滕俊策转瞬即变的凶狠脸色,差点将赵恒成打入地狱,他僵在那里,一脸的尴尬和惶恐,平常在家里的飞扬跋扈早就不见了踪影,结结巴巴地讪笑,“呵呵,滕少爷,说笑了,我自然会百般疼爱内人的,滕少爷请放心。”
他哪里还敢舔着脸喊“俊策”,直接改成了“滕少爷”。
这就是滕俊策,他虽然是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保持着人前人后的高贵的礼数和做派,可是,你不要惹到他,惹到了他,他谈笑间就可以摧毁你。
笑面虎虽然一直在笑,可他毕竟还是虎。
石未远那才算是见识了滕俊策平常的犀利做派,看到赵恒成吃了瘪,她暗暗开心,也不吱声,和滕俊策一起扶着妈妈进了房子。
原来在石未远跟前颐指气使的那两个姐姐和一个哥哥,全都谨小慎微地跟在后面,屁都不敢放一个。
石未远,她妈妈,滕俊策三个人一起坐在了一张沙发上,赵恒成亲自端上去一杯茶,递给滕俊策,“滕少爷,这是家里专门给您准备的特级白茶,您尝尝口味怎么样……”
“嗯。”滕俊策倨傲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接过去茶,转脸就递给了石未远的妈妈,“妈,这茶您先喝。”
“啊,不用不用,滕少爷,你喝吧。”
滕俊策依旧温柔地笑着,将茶杯敦实地放在石未远妈妈的手里,柔柔地说,“妈,不是跟您说了吗,喊我俊策就好啦,我现在是您的半个儿子啊,哪里有和自己儿子见外的。”
石未远的妈妈感动得几乎要哭了,点点头,“俊策啊,未远交给你我就放心了。”
滕俊策抿嘴笑,抬起头来,坏笑着睨着石未远,那表情的意思就是说:你看到了吧石未远,你妈妈都说把你交给我她放心了。你还瞎蹦跶啥,你就老老实实地跟了我吧。
石未远当然读懂了他那副似笑非笑的坏表情,翻个白眼,嘀咕,“小熊样。”
滕俊策含笑,继续拍马屁,“哎呀,我这才发现,我那可爱又美丽的老婆,原来是随我岳母大人啊,妈,您现在依旧风华绝代,您年轻的时候还不迷倒一大票有志青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