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孟沛远的话后,郭月清难以接受的说道:“沛远,你听妈说,你娶谁都不能娶她,这个女人没和你离婚前,就一直对妈阳奉阴违,诸多不敬,要是再让她进孟家门,妈一定会被她给逼死的啊!”
孟沛远的眼神一冷再冷,郭月清先是抢了白童惜的钻戒不说,又拿自己的性命做文章,委实过分。
“你若是不喜欢惜儿,那以后少跟她来往就是了,其它的,我意已决,你无需多言。”
语毕,孟沛远朝白童惜伸出手,和煦的说:“惜儿,到我这边来。”
白童惜听话的走到孟沛远身边,随即左手就被他牵了起来。
一番查看之后,孟沛远发现她的手腕上多了两条不怎么明显的抓痕,不由眉头一皱,冲郭月清冷声道:“妈,还记得我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吗?”
郭月清瞥了一眼白童惜的手,僵硬的挤出一句:“妈不是有意的!”
“我看,你们以后干脆别见面了,我不希望惜儿,一见到你就受伤。”孟沛远直白道。
闻言,郭月清就像被扯痛了脑神经般,歇斯底里的喊道:“你是不是巴不得和她一起消失在我面前?!”
“够了郭月清!你已经神志不清了,现在就跟我回家去!”
这次,不用孟奶奶提醒,孟知先便急着想要将郭月清带走,因为他已经看到孟老的眉心并成一个“川”字了,若是郭月清还不消停,怕是要倒大霉。
只是奇怪的是,一向和郭月清感情要好的孟天真,此时却是一言不发,只冷冷的站在一旁看着。
不过,孟知先此时没有太多时间研究小女儿的心理活动,只顾着将郭月清带回家冷静一下。
“你滚开!”郭月清却用力的将他推开,狰狞的向孟沛远发问:“沛远,你为了她,当真要违逆我到底吗?”
孟沛远见郭月清到现在还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不由倍感失望,用着他们两人才听得懂的话,说道:“我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
“好,很好!”郭月清怔了怔后,快速将脸撇开,哽着声道:“从今以后,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你和她的婚礼,我亦不会参加,你们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谁给你这个权利的?”孟老的寒眸,朝郭月清射来:“那是不是我们这些支持他们在一起的人,也最好不要出现在你郭大小姐的面前?”
“郭大小姐”是郭月清当年还没嫁进孟家时,大家对她的称谓,原本是做尊称用的,可现在从孟老口中说出,却无端透着一股嘲意。
郭月清就像吞了一只苍蝇般,半响才说:“爸,我没有这个意思,还有,这是我跟沛远之间的事,您能不能别管?”
“你都要跟他断绝母子关系了,我如何还能坐视不理?”孟老沉着脸,索性说开了:“你告诉我,童童到底哪点不好,你为什么不肯接受她?”
郭月清总不能说以前的孟沛远很听她的话,可自从有了白童惜之后,就渐渐脱离了她的掌控吧?这样会被孟老反过来骂死的!
想了想,她振振有词的说道:“白童惜以下犯上,还害我受伤,我岂能容她?”
“受伤?”孟老微微讶异:“她何时让你受伤的?”
郭月清立刻添油加醋的说:“那一天,我去香域水岸看我的儿子,无意间和她发生了口角,结果她竟然伸手将我推倒,害我撞伤了脑门,你们仔细看看——”
郭月清指着自己光洁一片的脑门,夸大其词的说:“大家看,就是这里!如果不是现在的医疗技术好,怕是留疤了!”
闻言,林暖和孟天真的秀眉都拧了拧,郭月清脑门上的“疤”,她们就算是拿着放大镜怕也找不出来,而孟沛远额头上的疤,却是只要轻轻掀开他的刘海,就立马能够看到!
耳闻郭月清旧事重提,白童惜不畏不惧的接口道:“爷爷,关于这件事,我很早以前就已经解释过了,是妈自己把茶水弄撒了之后,不小心踩上去才自己滑倒的,可惜那个时候,孟先生听不进去我的解释,我后来也就懒得辩了,但妈既然提起这事,那我就顺便解释一下,还自己一个清白好了。”
“你胡说!分明是你将我推倒的!”郭月清却一口咬定道。
但她似乎忘了,如今的孟沛远已经不是当初的孟沛远,在和白童惜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后,如果他还看不清白童惜的为人的话,那他还向她求什么婚?
“我相信惜儿是清白的。”换言之,郭月清是在故意污蔑喽?
场上其他人都对郭月清不忍直视了起来,为了污蔑白童惜,她还真是什么事都能拿出来胡编乱造啊。
见自己的亲人都冲她流露出了反感的表情,郭月清气急攻心的问道:“你们都中了这个女人的毒了吗?为什么你们都不肯相信我说的话!”
末了,郭月清忽然锁定住一个目标,急急发问:“天真,你是妈的贴心小棉袄,他们不相信,你总应该相信吧?”
说实话,如果孟天真不知道孟、白两人出车祸的前因后果,那她还愿意在口头上支持郭月清一番,但现在……她是真的做不到。
于是,她选择默默垂下眼帘,以躲避郭月清炙热的眸光。
郭月清一僵之下,又朝林暖看去,这个媳妇在她面前一向唯唯诺诺,她就不信林暖敢违逆她!
但结果却大大出乎了郭月清的意料,只见林暖抿了抿唇,十分认真的说:“妈,你说话能不能小声点,你吓到南南和桃桃了。”
闻言,郭月清只差没被气晕过去,林暖居然敢反过来教训她!
她下意识的朝南南和桃桃看去,只见桃桃正躲在南南的身后,用手捂着耳朵,竟是连一句话都不想听她说了吗?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原本受小辈爱戴的郭月清,在一次次的作死后,终于成功的把自己作死了。
孟老最后做了总结:“大家的态度,你都看到了,我不管你是无事生非还是确有其事,既然你脑门上的疤已经消除,那这件事便由我做主,就此作罢!”
闻言,郭月清自嘲的笑了起来:“既然爸都开口了,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这样吧,从今以后,孟家多了一个白童惜,少了一个郭月清,大家这下满意了吧?”
孟老面色一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爸,我跟白童惜水火不容,既然你们说什么都要她进门,那么,就只能是我走了……”郭月清凄楚的说完后,便开始掉起了眼泪。
这是她对待孟老的一贯方针,既然不能正面对抗,那就示弱好了,她就不信,自己这堂堂的孟家主母,会输给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姑娘!
再说,这一大家子,上上下下哪个不是她操心过来的?白童惜呢?她又为他们做过什么?
孟老气息一凛后,重声问道:“郭月清,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爷爷。”一直没出声的孟景珩,到底于心不忍的说:“今晚二弟这婚求得突然,妈才会一时糊涂,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想,我们还是给她一点消化的时间吧。”
“大哥!你不要再心软了,你知不知道,妈她都对小嫂子和二哥干了什么!”
面对突然发难的孟天真,孟沛远不由拧眉低喝道:“天真,你不要再说了!”
“对不起二哥,我已经忍受不了了!”孟天真豁出去的说道:“爷爷奶奶,爸爸,大哥大嫂,你们知道吗,前段时间妈曾经让司机老张……”
“天真!你给我住口!!”郭月清在一瞬间的怔楞过后,反应过来的吼道。
但已经迟了,孟知先将她牢牢的抓住,孟老更是强势的说道:“天真,你继续说,你妈让老张干了什么?”
“妈让老张开车朝小嫂子的车撞去,若不是二哥扑上去将她护住的话,怕是……”说到这里的时候,孟天真忍不住朝孟沛远看去,哽咽道:“可是这样一来,身受重伤的人,反而变成了二哥!我亲眼去医院看过他,他当时伤的很重,脑袋上还贴着纱布,整个人卧床不起,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要我将此事保密……”
孟天真的话,叫场上的人皆是身心剧震。
“好你个郭月清!你居然要谋杀我的亲孙子和孙媳妇!”
孟老的手高高的扬了起来,但却僵在了半空中,他终究做不到像郭月清那样,用这种方式来发泄怒气。
“爸——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在孟老的盛怒之下,郭月清吓破胆的喊道:“是老张!都怪他,一切都是他的错!”
孟老已经不愿意听信郭月清的一面之词了,只见他扭过脸,冲孟景珩吩咐道:“景珩,你现在马上把老张给我找来!”
孟景珩沉沉的应了声“是”,然后便动身了。
一切都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郭月清颓然失力的靠倒在孟知先的身上,却不知孟知先得花多少力气,才能忍住不将她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