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童惜抬头,冲服务生小妹道:“鱿鱼片和鳕鱼片,麻烦再给我多上一份。”
孟沛远不甘示弱:“也给我再上一份肥牛和鸡胸脯。”
“……两位稍等,我记一下。”服务员小妹赶紧翻出放置在饭桌抽屉里的电子点餐仪。
这一看之下,服务生小妹惊觉,这一桌客人已经点了接近二十道菜了,只是大部分厨房还没有上而已。
这两个人,吃得下这么多东西吗?
她很怀疑。
白童惜见服务生小妹盯着电子点餐仪,眼神有些发直,立刻回忆起刚才落座后,孟沛远大刀阔斧的点了好多东西。
但他点的这些东西,十有八九都是和肉有关,她已经跟上菜的服务生说了,肉都是孟沛远的,她为了填饱肚子,当然只能另点了。
想到孟沛远临时又追加了两盘肉,白童惜就有种胃部痉挛的感觉,希望他待会儿不会吃到呕吐才好。
另一边,孟沛远还不知自己“死到临头”,径自冲怔楞的服务员小妹皱眉:“你这是什么鬼表情?怕我付不起你的钱?”
“不是的不是的!”服务员小妹连连摇头,随即把孟、白二人要的食材输入进电子点餐仪里,发送到后厨的主电脑里。
老实讲,孟沛远平时对服务人员的态度虽然谈不上好,但也远远谈不上是坏,除非对方招惹到他。
今天之所以这么暴躁,一方面是饿狠了,另一方面是因为白童惜惹恼了他!
他自认不是一个好脾气的男人,有火就一定要撒。
但孟沛远的怒火,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承认得住的。
即便他将大部分的火力集中在了白童惜身上,但从他身上迸溅出来的星星点点,仍是火力十足。
而很不幸的,自告奋勇的服务生小妹成了被误伤的对象。
后厨的厨师长原本是想着循序渐进的,但在发现孟、白一桌又追加了四道菜后,他马上命令手底下的人快点把菜给他们上齐,免得把他们饿着。
而这么做的结果就是,孟沛远很快就吃撑了。
在白童惜的盈盈笑眼下,他自打脸的对服务员小妹说:“够了!剩下的肉都给我打包。”
哈!
白童惜差点没笑喷。
服务生小妹同样有些忍俊不禁。
笑什么?接下来看你能不能把这些鱼鱼菜菜全都吃干净!
孟沛远抱着看笑话的心理,慢条斯理地用湿纸巾擦干净嘴巴,又调整了下过于撑得慌的坐姿,好整以暇的看着白童惜。
在他不怀好意的眼神中,白童惜算是回味过来了。
孟沛远刚才只是让服务生小妹打包了肉类,那么这桌上即将剩下的食物,就通通是她的了。
好在白童惜点的并不多,海鲜和菜加起来,恰好够她一个人的份。
所以很遗憾的,孟沛远想要看到白童惜变得跟他一样撑得慌的愿望,落空了。
结账的时候,白童惜开口说了一句话,气得孟沛远本就消化不良的肠胃,一下子更涨了。
“孟沛远,咱们aa吧,我不想占你便宜。”
说好听点是“不想占你的便宜”,说难听点,根本就是“不想承你的情”!
白童惜说完后,也不等孟沛远采取什么措施,直接掏出两千块放在桌上。
反正这两千块支付起她吃的那些绰绰有余,剩下的就是孟沛远的单了!
而如果多付的话,服务生自然会把多余的零钱找给孟沛远,就当是她还给他的房租了。
把钞票放到桌上后,白童惜调头离开。
“喂!”孟沛远想要追上去,却被服务生小妹给缠住了:“先,先生,你们一共在这里消费了三千四百块!”
也就是说,刨除白童惜放在桌上的那两千块,孟沛远还差人家一千多块呢,服务生能放他走吗?
可恶!孟沛远低咒一声。
“白童惜,你给我站住!”
听到身后如影随形的咆哮声,白童惜心头忍不住一颤,这男人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一个闪神,孟沛远已经超过了她,并用他高大的身材挡在了她的前头,封住了她的去路!
趁着白童惜脚步一顿,孟沛远将手里捏着的钞票扬到她的眼际,一副正经人家被嫖,结果还被人用钱侮辱了的不爽表情:“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童惜瞟过他手里的那叠钱,淡淡的说:“我刚才说得不够清楚吗?我不想占你的便宜,所以主动跟你aa。”
“那你有没有问过,我想不想跟你aa呢?”孟沛远攒着钱的那只手,已然青筋毕露。
见孟沛远每说一个字,钞票就会激动的迎风招展一次,白童惜清秀的脸上划过一丝着急:“你能不能别这么招摇,好歹两千块钱呢,万一被人抢了怎么办?”
孟沛远粗声道:“抢了就抢了,我又不在乎这点钱!”
白童惜一咬下唇:“好啊,既然你这么不在乎,那你随意把它处理了就是,只要别在我面前晃悠!”
音落,她用力挥开他的手,想要从他旁边绕到。
孟沛远却一手捏着钱,一手捏住她的胳膊,将她拽了回来。
“想跑到哪儿去,嗯?”
白童惜见已经有路人注意到他们了,不免有些丢脸的说:“你,你别太过分!”
孟沛远的大掌紧紧掐着她的细胳膊,冷冽的问:“我过分?那你用钱来侮辱我就不过分了?”
白童惜正使劲用另一只手捶打着他的胳膊,一听他这话,只觉得诡异:“什、什么侮辱你?我什么时候侮辱你了?”
“你知不知道,这两千块钱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是得多没出息,才需要和自己的太太aa?”
原来是大男子主义在作祟!
白童惜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不赞同:“你用错词了吧?我们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了。”
孟沛远一怔之下,深邃的眸中浮现出头疼:“你非要这样吗?凡事都跟我分得一清二楚?”
白童惜调转视线,不去看他:“是的,我必须这样!因为只有这样,我才会觉得舒服。”
孟沛远皱了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