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刻着的都是藏文,是对……友人的祝福以及赞美。”
宫洺说这话的时候,略显不自在的停顿了下。
好在白童惜没有多加注意,她只顾着欣赏玉镯。
对此,宫洺轻咳一声,以吸引来白童惜的注意后,续道:“你的事,我已经通过你发给我的邮件和在北城的朋友知道了个大概,
知道你最近频频不顺,建辉地产又到了大展拳脚,向世人重新证明自己的时候,所以我才想着拍下这件东西给你送来。”
“不行!这太珍贵了,你的祝福我收下了,但这只玉镯,还请你拿回去。”
如果这只是普通的玉镯,白童惜会收。
但这是拍卖会所得,可见不是一般价钱就能弄得到的。
她跟宫洺是青梅竹马这不错,但这并不意味着贪婪无罪。
宫洺并没有把盒子收起来,反而问:“小白,你知道古代为什么都要以玉赠人吗?”
白童惜跟背诵语文课文似的,文绉绉,干巴巴的说:“因为玉代表着君子,带玉之人会让人觉得很纯洁,很干净,很有素养?”
宫洺接口:“不止如此,它还象征着吉祥如意,可以替主人消灾解噩,再加之这上面刻满了祝福的藏文,对于你目前的艰难处境来说,我觉得是再好不过的转运体了。”
白童惜摇了摇头:“这不过就是求得个心安而已,宫洺,我们还是相信科学吧。”
宫洺见白童惜一而再再而三的婉拒,声音不禁染上了些许着急:“也许你说的对,这不过就是求得个心安而已,你可以不在意,但我却会为了你的处境而倍感担心!
你知道吗小白,当你在北城受罪的时候,我无时无刻不在感到苦恼,我不止一次的在想,如果我在你身边就好了!
至少我可以为你分担一些忧愁,但是,我的生活和工作不允许我这样任性!
小白,这只玉镯,与其说是让你安心,不如说是为了让我安心,你就当是为了使我安心,把它收下吧!
至少给我一个为你做过什么的机会,好么?”
宫洺说得十分诚恳,白童惜的心情跟着十分复杂。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她,若是被卓雨知道了,后果可想而知!
从以前的接触中,白童惜认识到卓雨不像一般的成熟女性通情达理,相反的,还十分的善妒甚至擅耍手段。
她不希望在收下这只玉镯后,给往后的宫洺、卓雨和她埋下什么祸端。
“宫洺,你听我说,其实你完全可以送我平安符之类的东西,这个你就收回去吧!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把它送给你生命中更为重要的人。”
这个“人”字,白童惜并没有具体指明是谁。
她可以是指宫洺的妈妈芊雲,也可以是指他的现任卓雨,在这两个女人面前,她这个儿时玩伴自然要退居三线!
见白童惜说什么都不要,宫洺现在真恨不得说它是从地摊里买来的,而不是从什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拍卖会上拍得!
这次是他走进了一个误区!
以为买最贵最好的就是对的!但以白童惜的性格,只要你有心,你就算是买一个三块钱的塑料绳,她都能给你绑手上。
现在倒好,极力渲染以昭显心意的宝贝反而把她给吓回去了,这算不算是自作孽不可活?
最令宫洺感到无力的是,白童惜竟暗示他将这玉镯送给卓雨!
虽然她没有明说,但他就是这样理解的!
可这玉镯上面刻满的藏文,既有她白童惜名字的缩写,又有他对她的告白,这是一只除了她以外,任何人都不配拥有的镯子!
宫洺苦笑一声,落寞的说:“既然你不要,那我现在就把它给碎了。”
白童惜一听大惊,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她心知宫洺这是在上演苦肉计,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但凡她拒绝的时候,他总说要把礼物给摔了,等她伸手去拦,他便抓住机会软磨硬泡一番,这礼物就掉进她的口袋里了。
这次,她绝不能让他得逞!
这样想着,白童惜调整了个随意的坐姿,一副“请便”的眼神。
宫洺见她不拦,眼神不由的一狠。
他把盒子重重地放在餐桌上,从里面取出那只漂亮到炫目的镯子,左手高高扬起,玉手镯随着他的手势,在空中划过一个令人心跳加快的弧度,然后直直地往餐桌一角砸去……
“宫洺你住手!”白童惜在察觉到他居然是来真的时候,已经晚了。
随着一声轻响,一块如泣血般的红色碎片打白童惜眼前飞过。
她的心狠狠地揪了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别提宫洺手里捏的砸的是那样罕见的宝贝!
白童惜几乎是用抢的,从宫洺手里,把镯子给夺了过来。
她着急的低头一瞧,万幸的是镯子没有断,只是那一处和桌角相撞的地方破损得很严重。
抬眼,她既可惜又郁闷的质问宫洺:“宫洺,你真是长能耐了啊,这么贵重的镯子你也舍得砸?你脑子进水了吧你!”
宫洺撇了撇嘴:“你不肯接受,那我还留着它干什么?索性把它砸了,免得以后一看到它,就想起被你拒绝过的这一辛酸往事!”
“辛酸个屁!你被我拒绝的次数还少吗?怎么这次当真了?”白童惜生气地把镯子递到他面前:“现在可好!原本挺值钱的一物件,被你砸得跟什么似的,这是又难看又不值钱了,我看除了捡破烂的,没人愿意收你这镯子了!”
别看白童惜说得轻巧,但她这心底是止不住的可惜。
谁能想到以宫洺那不着调的性子,会真的舍得来那么一下,唉……
“既然你都说了它既难看又不值钱了,那还麻烦捡破烂的干什么?你就把它给收了呗。”
宫洺原本也挺肉疼的,但是转念一想,白童惜不收镯子的原因,是因为它贵重。
现在这镯子坏了,按市场价出售,没准比普通的玉镯还要不值钱。
既如此,白童惜就没有拒绝它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