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单文昊脾气十分之古怪。
时常心不在焉是一回事,忽然间就摆出一副臭脸在正常不过,惹的公司里‘女’职员纷纷退而避之,‘私’下里在讨论着肯定是因为冷咏诗的缘故,当然,另外还有一群腐‘女’之类的人,偏要说是因为副总不在,所以总裁一个人寂寞的缘故。
实则单文昊郁闷原因何止一个,但是最关键的大家似乎都没有猜测到,甚至说出来连他自己可能都不信。
因为那个然小姐。
很可笑的一个理由,自己认定了她是充满心机故意接近他的‘女’人,如一般虚荣的‘女’明星没有二样,之所以另眼相看无非是因为她的穿衣品味以及眼光很以前的冷咏诗相似而已。
所以上次在最后的关头他十分恶毒的挑衅了然小姐一番,将她扔在原地自己走开。
原本以为这样挑明了以后,她便再也不会跟着自己,至少不会讲诸如自己‘裤’子尺寸是多少之类的话,他应该会轻松一些才是。
可事实却恰恰相反,他的心情更糟了,无论是签文件还是开会抑或只是喝一杯咖啡的时刻,脑海里都会莫名其妙的浮现出然小姐那双无辜的眼神。
“都是装出来的,她演了那么多的戏,在自己面前假装一下根本就不是问题。”
单文昊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然小姐的本质,可是心里却总是有个疙瘩,卡在左心房右心室中间,似乎阻挡的血液都运行不畅。自己究竟是中了什么邪,之前还为了咏诗的事情不惜背叛封烈,可转过头为什么又对一个戏子产生了这样的不正常情绪。
“她只是衣诺尔的代言人,而已。”
一次次的告诫自己,可是单文昊的脚步还是在不经意间来到了外景的拍摄场地,与昨日不同,今天的风格更宁静哀伤一些,主旨大抵是被抛弃了‘女’子重新遇到真爱的故事。远远的就看到了安静坐在一旁的然小姐,身着纯白‘色’连衣裙,光着臂膀‘裸’‘露’在半空中。
这天气虽然不冷,但是单穿一条连衣裙,而且又在户外有风的地方,肯定不好受。单文昊想着,双手已经解开了自己的西装扣,等脱到一半的时候方才意识到自己又差点做了什么傻事。
看来真是昏了头了!惊觉自己的失误,恍然大悟不能再这样下去,单文昊即刻转身飞快走开。
过了几日接到金属音电话的时刻,单文昊正在办公室里对着背投的荧幕发呆。
电视上的然小姐一身素雅的站在一群莺莺燕燕之中,瞬间撞‘乱’了自己强自镇定的心,而心脏真的跳漏拍子的时刻,就在那一刻。
其他明星都有意无意的对着镜头想要最大程度的‘露’脸,有的大胆的已经摆‘弄’各种‘骚’姿,而然小姐却只站在最边上发呆,一只脚稳住重心另一只则在四周随意的划来划去,明显的是在出神想心思,若不是特意观察,恐怕一般能都发现不了她。
正在单文昊万般提醒自己要清醒之时,然小姐的嘴‘唇’却忽然蠕动了起来,张张合合像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听不清句子,不过单文昊却着实吓了一跳。
她的嘴‘唇’虽然比冷咏诗偏厚了一些,但是讲话的方式竟然百分之九十是一样的,所以单是看了一下单文昊竟然能猜到她在说什么,
“好无聊啊,连学做饭都比这个有意思。呜呜,肚子好饿,想吃‘鸡’翅。”然小姐面对着闪光灯,下意识的躲在了最边上,对着不远处的“川菜馆”招牌流口水。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会被另一个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单文昊被她自言自语的样子‘弄’的苦笑不得,只觉得这个然小姐怎么一时‘精’明一时愚笨的,果真是印象中的百变达人。
尚未来得及想的更深,电话便响了起来,那一串数字自己是记得,所以按下接通键的同时单文昊已经收敛好了神‘色’。
“什么事?咏诗那边怎么样?”终于记忆起冷咏诗,单文昊顺口问道。
“哟好几天没联系还以为单总忘了这位美人呢,”那一边一副大惊小怪的作假声音仍然没有任何变化。“您放心,我这边都看着好好的呢,不会有出格的事情发生。”
“那找我有什么事?”不喜欢跟隐藏身份的人合作,单文昊的语气不耐烦,即便是藏的很好但依旧能察觉,亦或许是因为惧怕这个人的原因,下意识的不想跟他多讲话。
“跟聪明人就是好说话,是这样的,我想到你要帮我做的第二件事了,”那边的人语气轻松,“应该会很简单,单总你会相当轻松就完成。”
单文昊眉头一皱,并不觉得他说的简单,是平常里人们所理解的那一般,“是什么?”
“真的很简单哦,”那一端轻声细语,甚至还泄‘露’出一点笑意,“我要你主动向封烈承认,是你找人将他打晕放进‘精’神病院的。”
“真的很简单哦,”那一端轻声细语,甚至还泄‘露’出一点笑意,“我要你主动向封烈承认,是你找人将他打晕放进‘精’神病院的。”
单文昊的心脏却兀自一提,“什么?你要我主动告诉他是我出卖了他?”有没有搞错,他好不容易才辗转了几个环节,才终于能大半确保封烈不会怀疑到自己,现在他竟然叫自己主动去找封烈?
“你耍我?”单文昊揪着十指,一种被人随意戏‘弄’的羞辱感爬上心头,恨不得将那一头的人任意踩在脚底,将他践踏个千百次以平息此刻心中的怒火。
“哈哈哈……”金属音并没有被他隐忍却又咬牙切齿的愤恨吓住,相反似乎是很满意看到这样子的效果一般,“居然被单总看出来了么?”声音随之而一抖,从吊耳郎当的随意变做十分清醒的轻蔑语气,“既然单总已经看出鄙人是在耍你,那想必也应当明白我这么做的原因了吧?”
原因?能有什么原因?要找出一个最切实际的原因,恐怕答案只有一个:这个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究竟是跟我合作,还是要暗中使坏?”单文昊被他的无理要求扰‘乱’了心神,忽然间开始怀疑这个声音从头至尾对于自己合作的诚意究竟有几分?
“我能有什么意思?”那边紧接着他的淡漠疑问跟了起来,声调却是他的三倍不止,更加带上了一丝没来由的,愤怒?“我不过是通过这第二件事想提醒单总一声,这件事情做主的是我,所有的事情如果没有我的指示,还希望单总莫要轻举妄动呀,当然,若是我有求与单总的话,您……是聪明人,应该懂得怎么看着办。”
竟然是在宣告他主权的地位?!
单文昊真想直接就扔掉电话再也不跟他联系。
“你就不怕我毁约?!”单文昊咬着牙齿憋出这么一句话,原本是威胁的语气,却连他自己也听不出一丝胁迫的意味,自己在整件事中的位置实在太过卑微,根本就没有说话的余地。
“毁约?哈哈……”那人又一次开始狂妄的大笑起来,似乎在他看来,单文昊是在讲一件幼儿园小朋友都知道不可能的事情,“单总您可真会开玩笑,单凭您的信誉,怎么会毁约呢?更何况,您对冷咏诗小姐的感情,我可是一直都看在眼里哟。”
心里所担心的瞬间被他说中,单文昊哽住了话语,这一下自己完完全全便在他的制约之下,仿佛一个皮影戏的玩偶一般,一举一动都要随着握权的那一只手来决定。
原本的晴天忽然被一阵飘过的乌云遮住日光,大厦随即陷入‘阴’影的包围,气温也感觉明显降了下来,正如此刻站在办公室里,双手紧握的单文昊的心情。
没错,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冷咏诗,为了她他单文昊可以牺牲所有。
可是不能单单如此,自己就这样被这个金属音控制,不能掌控局面的情形,对于一个决定付出所有的人来说,是最可怕的一件事情。
最怕付出所有,最后却发现一文不值,因为根本就没有被用在对方身上。
单文昊所害怕的,正是这个金属音一边在诓骗着自己,而另一边其实却根本就没有在意过冷咏诗,这样自己岂不是做了无用功?
“难道……你就这么肯定我不会移情别恋?”单文昊一改往日的焦急,忽然换做一副神秘的语气,尽量表现的满不在乎,“你可知道,这个世界上的男人,有99%都是披着羊皮的狼,在充满‘诱’‘惑’的‘花’‘花’世界面前,无论如何是把持不住的。更何况,冷咏诗我早已经得到过了,一个对我来说或许已经没有吸引力的‘女’子,我为什么还要拼命的去救她?哦不,其实根本就不是救她,是为了和她幸福的在一起?或许连我自己也没有搞清楚,这样子救她值不值得。”最后,单文昊成功以一个有力气的威胁收尾,“我奉劝你,最好还是不要‘逼’我太紧,否则,既然得不到冷咏诗,我也可能会来搅局也不一定呢?”
破罐子破摔,也就是这样子了。单文昊是豁出了最后的勇气了,虽然“不喜欢冷咏诗”这个借口,说出的时刻自己整颗心都在颤抖,可为了不被金属音牵制,自己只能拼此一搏。
在他讲话的间隙,那一边一直安静的听着,似乎在权衡他说话的重要‘性’和事实,又似乎只是单纯在竖着耳朵听别人讲话,而未作多想。
更或者,她不过是只想听得到单文昊将所有的话一股脑儿全部蹦出来,而已。
直到单文昊觉得他是不是已经掐了电话的时刻,那边又忽然放肆的笑了出来,这一次的笑声更加狂妄不讲风度,加之变声器的放大改变作用,在单文昊的耳朵里就显得尤其变态和恶心,顿时泛出一股要吐的感觉。
“单总,本来我还真担心你会因为不相信我而放弃呢,如今,哈哈,托您的福,我倒是一点也不用‘操’心了,哈哈哈……”似乎因为实在好笑高兴,那一端竟然笑得有些岔气!
单文昊当真觉得这肯定是个爱耍别人玩的疯子。
“单总,您不知道手机有个功能叫录音么?你说,如果我把这一段录音放给苦苦等你的冷咏诗听,效果……一定会不错?”金属音在讲话之前调皮的按了一下键,这一下录音又开始。
“你……”单文昊无话可说,只觉得一阵慌张,倘若是冷咏诗真的听到那一段话……那真的完了!“你太卑鄙!”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个金属音太过卑鄙!
“哈哈,单总您别忘了,自小历史书上就‘交’给我们,兵不厌诈,这可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好,看来我们已经完全达成共识了,单总以后一定会乖乖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事的对不对?否则,这段录音……”说道录音,那边故意拖长了音调不做结论。
若是冷咏诗听到自己亲口讲出那些话,一定不等自己解释便冲动的不知会做些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被‘逼’无奈,单文昊只好僵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很好,跟单总合作就是简单。好,告诉封烈是你将他隔离了半个月,找个妥当的理由。这就是第二件事。我虽然卑鄙,但也是说话算话,之所以这样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若是单总一个念差做了一些我不想做或者没有完成我的说的事情,后果你是知道的。但是如前面所讲的,我只需要你帮我办三件事而已,前两件依旧算在内,所以只要单总不要太叫我失望,只要等最后一件事成功做完,冷咏诗,就是你的。”
“好。”
单文昊只能这么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