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晚凝住脚步,回过头看向他。
官逸景挑眉笑了笑,“你现在是有求于我!”
他说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夏知晚有些错愕的看向他,然后突然笑了一笑,“是。”
兜兜转转还是逃不过命运的捉弄,即便自己不想要见到这个男人,可是没办法,他有钱有权有人脉,可以随便就收购一家公司,随便就可以买下一家杂志社,也可以让一本杂志停刊,所以这些天来,她对他一直都小心翼翼,尽量掌握好分寸,不让他生气,也不让自己吃亏。
想想,真是累啊,她要是一辈子都这样生活下去,真是得折寿。
官逸景听她直言不讳,然后笑了起来,“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夏知晚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他。
“求人的时候还是不会低头。”他浅笑,四年了,尽管是成熟冷静了不少,但是骨子里面的那个小骄傲还是没有改变过。
其实也不是来求他,本来想好好和他谈谈,发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让官逸景意识到合刊的利弊,不过就像是以前一样,她从来都捉摸不透官逸景的意思。
他也知道合刊会流失一部分的读者,也知道就这样毫无预料的合刊会让读者措手不及,失去信任度。
但是就像他说的,他要平衡好各个股东之间的关系,所以这些利弊在他看来就不是那么的重要了,他行事一向严谨,步步为营,基本上不会出差错。
他也没变,万事喜欢两全。
夏知晚于是也笑了笑,“你也是一点都没变呢!”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心里被回忆勾起来的伤痛还是不可避免的让心就这样疼了一下。
官逸景的目光幽深了起来,似乎在琢磨着她话里的意思。然后笑了笑,“去帮我煮杯咖啡!”还没等夏知晚反应过来,他就又补充道,“我待会儿要去会议上和那些董事们还有文化部那帮人辩驳,没点精神怎么行?”
这么说,官逸景是答应了!
天哪,惊喜是不是来的太快,她愣住了,然后想到了什么,“就……就是煮杯咖啡那么简单?”
官逸景重新坐下来,“你要是还想回报点什么,也不是不可以的。”
夏知晚,“那我还是去煮咖啡吧!”
官逸景笑了笑,就在这时候,他的私人手机就已经响了起来。
官逸景接起电话,面色变了变,“让他安分点,别没事折腾出点烂摊子等我去收拾!”说完很生气的挂掉了电话。
夏知晚心惊了惊,她现在就怕官逸景生气,然后不好说话,毕竟自己现在是在求人。
她在办公室的茶水间里面煮着咖啡,bluemountain的灌装咖啡,煮出来浓香四溢。
夏知晚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秘书一样,但是这点小不满只能在心里面过了一遍,然后将咖啡端到了他的面前,嘱咐了一遍,“小心烫!”
官逸景将签字笔拧开,然后低头去看文件,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的,只感觉到眼前一阵恍惚,有一瞬间的漆黑,然而很快就恢复过来了。
夏知晚站在他的旁边,有些不安,最后还是问道,“谢谢你肯帮我。”她这次是真心感谢他的。
不管怎么样,只要是不让杂志合刊就行了,她辛辛苦苦创办了b刊,总不能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停刊了吧!
官逸景的笔在纸上凝住了,然后看向她笑了笑,“知道我为什么帮你吗?”
夏知晚怔住了,难道是因为自己太美。
最后她干干的笑了笑,“因为官总您心比较善良,不愿意让杂志社停刊。”
抿唇浅笑,官逸景盯着她有些躲闪的目光,目光灼热,似乎是要穿透她,“因为……是你!”
没有别的原因,仅仅就是因为她,只要她开口,他就会答应。
只可惜,现在他这样似乎有点太晚了,他们分开了这么多年,他再来这样对她说,只要你开口,我就会答应,还是以前也有这种想法,只是一直没有说出来而已。
这样让她多少有点尴尬,所以她的手撑在桌子的边缘,“这样我说会让有心理负担的。”
官逸景勾唇无所谓,“你上次说的没错,我就是对你余情未了。”
夏知晚顿时睁大了眼睛,然后很快恢复过来,浅笑,笑得有些讥讽和妩媚,“呀呀呀,真是,官总对前任真是有种特殊的情结呢。”她嗤笑,“余情未了?果然啊,失去之后才会觉得后悔和不甘心!”
她说的直白露骨,一点都不给他面子,即便知道自己要忍一忍,不要想着去激怒他,但是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地要出言讽刺呢,不过话都说了出去,再后悔也没有用了。
官逸景眸色沉了沉,然后终究是没有发作,淡淡地笑了笑,“或许你说得对。”他突然站起来,“失去才会觉得不甘心和后悔!”
夏知晚不动声色地后退,抬眸浅笑,“所以呢?”她的笑有些冷冽,有些讽刺。
官逸景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秒钟,然后别过脸去,看着外面巨大的落地窗,声音透出点讥讽,不知道是在嘲讽她,还是自嘲,“夏知晚,你就算是再不想见到我,可是还不是得来让我帮你忙!”
他的话是事实,的确,她现在在他的公司旗下工作,拿着还不错的薪水还有满满的成就感,如果没有特别受不了的事情,她不会无缘无故辞职,毕竟骨气这种事又不能当饭吃,没必要矫情。
她还天真的想着,官逸景那么忙,公司这么大,没事情应该不会见面的,可是慢慢地她就发现,其实自己还说要仰人鼻息,自己的辛苦成果可能真是别人一句话就可以废掉。
她咬着牙,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于是长眉一挑,“是啊,毕竟我现在是在你手上拿工资。”
甚至她都觉得这件事情有可能都是官逸景设置的一个局,专门用来诓她的。
这样一想,心里面就冷了几度,“官逸景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她抬起脸来,声音透着压抑的隐忍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