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暖气开得很足,暖融融的,让人感到很是惬意。
夏知晚靠在座椅上,微微闭起了眼睛。
额头的伤口用药水处理了一下,然后医生给开了点消炎药。
如果有坚持上药的话,应该就不会留疤。
这倒是让她放心了点,毕竟脸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真得很重要。
幸亏官逸景来的及时,才避免她受到更大的伤害。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微微抿了唇笑了笑。
真好,有这样一个男人为自己遮风挡雨。
她从小就缺失父爱,苏郁害怕继父对她不好,所以一直就没有再找。
这就养成了她自立自强的性格,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扛着,有什么委屈也就放在心里面。
从小被欺负了,别人有爸爸在后面保护自己,自己没有,就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本来以为,天冷的时候自己裹紧衣服,下雨的时候自己撑伞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现在发现,有一个男人在你遇到什么事情的时候,挡在你前面,为你遮挡住前面的风雪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官逸景也看见了她在笑,于是问道,“在想什么,这么开心?”
“没有在想什么!”
不能告诉他自己是在想自己的老公有多么多么好,告诉他的话,估计他要得瑟上一阵子。
他微微侧过身子,有些感慨,“今天才算是见识到你小叔一家的嘴脸了。”
她抬起脸,有些愣愣地看着他。
他的手指微微勾起她的一缕发丝,“他们一直这样对你吗?”
夏本溪一家就是典型的出了事都是别人的错,不关自己的事情的那种人。
那时候生活在一起,夏若雪喜欢动她的东西,她又是忍不住呵斥两句,林梅绝对会指着她骂个一下午。
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而且林梅还有一大特点,就是爱造谣。
可惜苏郁脾气好,性格软,再加上身体一直不太好,所以也懒得跟她计较,但是不计较的话,林梅反而觉得她们好欺负。
反正是孤儿寡母的,张桂琴也从来看他们不顺眼,因此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候也跟着林梅一起嫌弃他们。
张桂琴一直不喜欢苏郁,她觉得这女人太漂亮了,他儿子恐怕没能力,管不住,在这之前她给她儿子相中了一门亲事,但是夏卫华坚持要娶苏郁过门,因为苏郁当时已经怀了孩子。
可是夏知晚出生之后没有多久,夏卫华便因为执行任务出了事,所以,张桂琴就把罪责全部都推到了苏郁的身上。
因此婆媳之前关系很不好,加上林梅又喜欢在其中挑拨,就更不好了。
“其实也没有,他们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你只要强一点,他们也不敢真得对你怎么样,只是在你的背后做一些小动作而已。”
他静静地看着她。
其实很早就发现,她很坚强甚至也要强,受了委屈什么的也不说,常常是埋在自己的心里。
其实,有时候,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走进她的内心。
那种无力感一直深深困扰着他。
上次她在杂志社的事情,她也从来没有跟他提起过。
差点真的相信她是因为没有当上主编心情抑郁才去喝酒的。
要不是他叫景希去查,就不会知道她是被人陷害了丢了工作。
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是第一个打电话找他哭诉,而是自己去酒吧喝得醉醺醺的回来。
虽然事后他没有说什么,但是依旧很不高兴。
他皱起了眉头,或许是天生的性格使然,又或者是后天的经历导致,她喜欢把心思深藏在心里面,如果不去探究,很难知道她内心的想法。
这个女人,有时候也是一个谜。
可是他不喜欢,他不喜欢她对自己有所保留。
夫妻之间就要坦诚。
他伸出手,拨开她的头发,指尖轻轻触碰她的伤口,“还疼吗?”
夏知晚摇了摇头,“不疼了!”
他扣着她的下巴,薄唇自然而然的吻了上去。
夏知晚一愣,然后淡定了下来,任由男人在自己的唇上辗转缱绻。
好一阵子,他才停了下来。
夏知晚的气息紊乱,因为是在车子里面,前面还有司机在开车呢,所以,呼吸都有些紧张。
好半天,她才渐渐恢复过来,然后将头埋进他的胸膛,听着他清晰有力的心跳声。
官逸景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她说,“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要记得跟我说,知道吗?”
夏知晚闷在她胸膛里面,身子一僵。
“出了事不来找我,反而一个人去酒吧买醉,未免也太不把我这个老公放在心上了吧!”
他还是知道了?
也对,只要官逸景想知道,什么都可以知道。
她有些闷闷地开口,“我是怕麻烦你,也不是什么过不去的大事!”
她真的是这样想的,生怕给他惹麻烦。
她就是一个很怕麻烦别人的人。
官逸景伸手在她的头发上像个长辈般地拍了拍,“你我是夫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有事我自然要担待着。”
他的嗓音低低好听,在这个冬夜格外温暖。
而夫妻这两个字没由来得格外触动她的心,在她内心的深处牵动了一丝涟漪。
让她真实感受到了这个婚姻的存在,而不再是一个建立的利益和性之上的存在。
夫妻,她细细品味着这两个字,一时之间,在这个寒夜,胸腔内涌动的都是暖流。
后来的后来,她再想起夫妻这两个字的时候,却有了不一样的理解。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至亲却也是至疏啊!
车子到了小区门口停下,前几天下得雪还没有完全化开,地上还有一层厚厚的积雪,淡淡的月光留些下来,在地上铺满了一层清冷的光芒。
官逸景自然而然地就牵过了她的手向前走着。
他的大手温暖而有力,紧紧握着她的手,并不时地提醒她小心路面,生怕她摔倒了似的。
在快要到家的楼下时。
官逸景突然放开她的手,然后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个盒子递给她。
“这个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