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朱扯扯嘴角,“我真的没有想到会这样,毕竟,我父母走的时候,我也就天瑞这么大。”
虽然已经知事了,不可能忘记父母,到底也有将近二十年了,虽然秦朱学过儿童心理学,知道有些事情会影响孩子的终生,可是魏莨舅舅在她父母离世后,努力的承担起一个家庭的责任。
秦朱认为自己没有成长为问题儿童,主要就是魏莨没有放松过对她的管教。
虽然魏莨因为姐姐姐夫骤然离世,放纵了自己的人生,却对秦朱很是严厉。
只不过,舅舅总归是舅舅,秦朱不再像以前那般活泼,而变得越发懂事,街坊邻居都说秦朱是因为遭逢巨变,所以性格才有所改变。
秦朱承认,父母的离开确实影响到了她,可是更多的还是她不想叫舅舅失望。
久而久之,就养成了她这个有些冷情的性子,其实她本来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秦朱都要忘了自己本来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了。
别说魏莨吃惊,就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个控制不住情绪的女人会是她。
听到秦朱提起父母来,季云辰就算是有满腹的抱怨的话,也说不出来。
他抚摸着秦朱脑后的秀发,无声的叹口气,说她不是,不说她也不是。
良久,季云辰才开口,“逝者已矣,他们必然也不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更何况,你现在这个样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叫天瑞怎么办?叫我怎么办?你那个舅舅,我是绝对不会养他老的。”
秦朱听了,撩起眼皮看了季云辰一眼,“难道你已经在考虑舅舅的养老问题了吗?”
季云辰一窒,转过脸去,“这些碗我给送出去,弄得屋子里好浓郁的药味。”
秦朱幽幽道:“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我竟然觉得药味比香水味要好闻的多呢。”
当然,喝起来可就没有那么愉快了。
季云辰当做没听见,他确实有想过给魏莨一笔钱,叫他们住的远一些,只是他还仅仅是想想,那边魏莨就已经先搬出去了。
季云辰知道,要想叫秦朱不管魏莨那是不可能的,可是魏莨老在他眼前晃,他又不舒服,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叫魏莨叫魏莨住的远远地,过得舒舒服服的,所以他一直琢磨着,要不动声色的把魏莨打发掉,当然,像以前送到国外去不大可能了。
那边刚把药碗推出去,一阵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季云辰接起电话,就听关一乔的声音充满严肃。
“季总,北美市场那边出了些麻烦。”
季云辰通过敞开的门看了一眼秦朱,往旁边走了走。
“怎么回事?”
关一乔顿了顿,终究还是实话实说。
“白家单干了。”
季云辰点点头。
关一乔长吐一口气,“还好我们早有准备,只是,我没有想到,白家的势力已经经营到可以和我们抗衡的地步。”
季云辰脸上露出森冷的笑容。
“我们的资源都交到了对方的手里,他不借机培养自己的人脉,也就不会创下当年的商业帝国了。“
关一乔有些无奈,“季总,你这样自己跟自己博弈很有意思吗?”
明明可以避免的事情,偏偏要非要装作不查,季云辰这种没有对手的时候,给自己培养对手,真的好吗?
做他的手下,不时刻保持着亢奋的状态,就会被淘汰。
关一乔都有一种想要去出版社打工的念头了。
最起码,秦朱虽然受季云辰影响挺深,行事却温和了好多。
“我可不想我的公司里面养一群大腹便便的人。”
季云辰的话还是那么的欠扁,关一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人鱼线,哎,总裁比他们还拼命,他们有什么理由把自己养成大腹便便的样子?
关一乔苦笑,“我这就把资料发给你。”
关一乔感觉最近自己都比自家老婆要瘦了,当然,他媳妇现在要是还是那么瘦的话,估计他岳父见到他就不会这么笑眯眯的了。
季云辰走到书房,打开传真,一会功夫关一乔就把他们所掌握的资料都传了过来。
季云辰拿着走到秦朱的房间。
秦朱看他回来,拿着传真,侧过脸去。
“季总在办理公务吗?你还是坐在那边办理吧,我可不想在蒙受不白之冤了。”
秦朱见到季云辰过来,索性关掉手机的页面,闭上眼睛假寐。
季云辰看到她这个样子,好气又好笑,不过更多的却是心疼。
秦朱这个样子,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你就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季云辰扬扬眉。
秦朱干脆地道:“不想。”
季云辰有些无奈,“猪猪,虽然季氏集团并不是我一个人的,但是我却占了大多数的股份,万一哪一天我不在,你身为我的夫人,总要支撑起这个摊子。”
秦朱睁开眼睛,认真的看着季云辰,“你最近是怎么了?”
老是说不在,她心底升起不安。
季云辰薄唇微勾,“没有什么,毕竟世事无常,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秦朱认真的看着季云辰的神色,季云辰神态自若的看着她。
秦朱看不出什么来,只当是自己的错觉,嘴角微微勾了勾。
她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季云辰,“你应该听说过祸害活千年吧,像你这样的祸害,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季云辰听了,嘴角愉悦的勾起,“猪猪,你就算是诅咒,都比别人要别致许多。”
秦朱看着季云辰,认真地道:“以我的能力,我觉得我也就只能做一个小小的社长,所以你就不要妄想我会忽然变身成超人。”
顿了顿,季云辰叹气,“你真的不帮?”
秦朱坚定地点点头。
“你怎么能袖手旁观?”
季云辰微蹙眉头,神色间却没有什么不快。
秦朱认真地看着季云辰,“谁知道什么时候,又被你以间谍罪起诉呢,我觉得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季云辰就知道她是被上次的事情伤到了。
“好歹我们也是夫妻。”季云辰有些无奈的道。
秦朱不置可否,夫妻又能如何?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