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封行朗一家相互拥抱,和谐的气流相互流转时,团团进来了,她一进来就叫,叔爸,抱抱团团。
诺诺不高兴了,才不愿意这时候被打扰呢,噘着嘴说,小团子,你进来干嘛。
林雪落马上用手示意,制止诺诺,她说,诺诺,怎么可以对妹妹那么凶,长者先,幼者后,又忘了?
诺诺皱着眉横了一眼封行朗,又瞟了一眼团团,一个是长者,一个是幼者,那么我呢?
封行朗忍不住用鼻子顶着宝贝儿子肉嘟嘟的小脸,说,你是爸爸的宝贝。
林雪落用手托住诺诺的腋下,把他接了过来,说道,你还是一个小男子汉,对爸爸要尊敬,对妹妹要礼让。明奶奶教过你孔融让梨的故事吗?
诺诺还是不服气,孔融让梨,也该是小团子让我呀,孔融不是让着他哥哥的?
林雪落都想笑着给他一巴掌了,怎么诺诺说起怪话来,就跟以前他爸爸一样呢,都可以把人给呛死。林雪落也不骂他,知道对这对父子,骂是根本没有用的,只能柔声劝说,本来团团妹妹是有两个爸爸的,你来了,她不是把你爸爸还给你了吗?那么你让她,让妹妹,不应该吗?
诺诺又顶了一句,爸爸本来就是我的呀,是蓝悠悠这个大巫婆鸠占鹊巢。
他竟然学会了一句鸠占鹊巢,这时候用得还不错呢,连封行朗都忍不住惊叹,诺诺,你都会说鸠占鹊巢这句成语啦。
诺诺忍不住得意,林雪落却在数落他,好话都不会说的,当着团团妹妹,说什么呢,那毕竟是人家妈妈,如果有人当着你的面骂你妈咪,你会怎么样?
诺诺马上说,我灭了他!他还举起小胳膊,可是小胳膊太细了,他想想不对,又加了一句,我让义父灭了他。
林雪落又忍不住要漂一个白眼了,他那个义父,也不是什么好鸟,看看教了自己孙子一些什么呀,动不动就灭了谁谁谁的,像什么样子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盗匪窝儿呢。
林诺,你说话斯文一些不行吗?怎么琴棋书画陶冶情操下来,还是这么坑蒙拐骗的口气呀。
诺诺“哦”了一声,低下头来,对妈妈不敢再顶了,封行朗却忍不住撩唇一笑,林雪落瞥到他的笑容,最不是东西就是你了,还笑。
听到林雪落的嗔怪,封行朗笑得更大声了,他说,这才像我儿子嘛,是我生的没错。
林雪落又无语了,什么跟什么嘛,还当着团团这么说,不过看到团团,她又说了,诺诺,跟妈咪出去吧,让爸爸跟团团妹妹待一会儿。
诺诺嘟着嘴,不情不愿地答应了一声。封行朗俊脸浮上高深莫测的微笑,拉着团团的手说,团团,跟叔爸到花园里去玩儿吧。团团高高兴兴地答应了一声。
林雪落本来要带着诺诺出去的,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回头,却看到丈夫清亮的眼眸,她马上就懂了,这间房间是他们一家三口的,他不愿意有别人来打扰。还别说,他的领地感还真强,其实他的领地感一直就很强的。
现在林雪落才明白为什么以前,他一回家就要看到自己了,他就觉得在家里,就该看到自己的女人,而他一天劳累下来,也就想和自己的女人静静地守在一起。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笑得像一朵盛开的白荷花。
这时候房间里还传来《爱和乐》里的一首歌:
天上的星星千万颗,世上的妞儿比星多
啊,傻孩子,想一想,为什么失眠只为她一个?
地上的花儿千万朵,那曾见素净清芬像白荷?
啊,世上的妞儿比星多,可是我谁也不爱,
除了她一个。
封行朗居然一边走一边还唱上了:地上的花儿千万朵,那曾见素净清芬像白荷,啊,世上的妞儿比星多,可是我,谁也不爱,除了她一个。
林雪落又是忍不住要笑喷了,不会吧,当着团团的面,而团团还在问,叔爸,唱的真好听,这是什么歌。封行朗还解释,这首歌叫《牧童情歌》。你叫诺诺哥哥教你唱。
团团娇娇嗲嗲的说,诺诺哥哥,教教团团了。
诺诺还有一点不情愿,你自己去学。
封行朗还说了一句,诺诺,你都学了一些什么呀,教都不会呀。爸爸听了一遍就会唱了。
诺诺又不服气了,教就教,谁怕谁呀,小团子,你要是学不会,就别回来了。
怎么好好的一句话,到了他嘴里,就变得狠三狠四,匪味十足了。
林雪落又看不过去了,人家团团没有妈妈,还让她被诺诺欺负呀,她就训儿子,明奶奶是这样教你的吗?明奶奶只会教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怎么你都没好好听呢?是不是又要抄写一百遍了?
诺诺低下了头,林雪落又说,下一次再让我听到你这样对妹妹说话,你就给我到墙壁边站着思过。怎么可以这样对女孩子说话呢?有没有礼貌呀。真要人家当着你的面骂什么有爹生没娘教吗?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吗?
诺诺想了一想,有一点似懂非懂,他摇了摇头,林雪落解释说,这就是你有妈咪等于没有妈咪,你妈咪是多余的。你愿意让人家这样打你妈咪的脸吗?
诺诺这一下很干脆的摇头,不愿意。林雪落说,那么好,你马上去学该怎么跟女孩子说话,学不好就别回来见我。
封行朗扶住林雪落的肩头,叫了一声老婆。林雪落眼眸如寒泉,扑闪出对过去的怨怼。她说,根源其实在你,你的责任由诺诺替你来承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