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都发出跟孙良同样的疑问时,那床单下的几个人已经步出了烟雾的范围。
特警们都紧张地举起了枪,单谁也不敢射击,因为那床被单下面,有八只脚,病房里一共五个人,两名人质,两名枪手,还有最后进入的胜利,现在从脚的数目上来看少了一个人,可以初步断定,那人是牛桂花,也就是躺在床上受劫持的女人质。
既然女人质不在床单下面,那就可能还在病房里了。
孙良马上命令堵在床单前面的特警让开一条路,让床单下面的人都上装甲车,并且命令支出一部分人马上进入病房查看情况,以确定女人质是一否被留在了病房里。
在叮嘱完一切小心后,孙良点起一颗烟,盯着监控屏幕,狠狠地吸着,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竖眉毛问身边的总指挥:“见到米南和孙雅君没有?”
总指挥本来也用手指夹着烟的,听孙良这么一说,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他这才回想起来,正是米南报得警,但现在米南和花茶已经半天没有动静了,前方也没传过来他两的消息。
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一把抓起对讲机就吼了起来:“一队的注意,米南和孙雅君去哪了?”
“报告,刚才烟雾一起,就没见到他们,或许被呛的躲起来吧?”
总指挥听着对讲机里犹豫的话,气得开口就骂:“放屁,赶快去找!”
放下对讲机,忐忑地看着孙良,总指挥再次留了冷汗,诺诺地说道:“孙局,我已经安排他们……”
“嗯,我都听到了!”
也看不出孙良的表情里有什么含义,但声音却没有往常那么洪亮。
总指挥用袖子擦了下汗,紧张地盯着监控屏幕,不敢再出声音了。
孙良听了刚才的汇报,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了解花茶的脾气,也明白米南来探望上官博的事,可偏偏这当口出了两个枪手,并且劫持了上官博,现在自己女儿和米南又不知所在,真叫他暴怒地想骂人,可转念一想,这个节骨眼上自己再一通乱骂,手底下的人就更慌了,所以,压住了怒气,装作沉稳地不再出声了。
画面上的床单已经下到了二楼,离床单不远处已经围满了特警和黑洞洞的枪口,而床单里面的人什么声音都没发出。
三楼病房也已经被打开了,两个特警探了一下头就冲了进去,牛桂花的床上躺着一个人,用被子蒙着头。
特警队员喊了两声,没有人回答,放慢了脚步走过去,用枪口挑起被子,露出一个白白的枕头。
“不好,上当了!”挑被子的队员大叫一声,气得使劲将被子都挑了起来。
“嘭”一阵爆响,一团浓重的烟雾扑面而来,惊得几个队员赶紧侧身到一边,可还是没能躲过烟雾的浸染,顿时被雾蔼包了起来。
就在这时,几个队员都感觉头上挨了重重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指挥车里,对讲机传出了狂喝的声音:“报告总指挥,两个兄弟进入病房,不知为什么,又升起烟雾,现在到处看不清楚,走廊病房里全是烟,进入病房的两个兄弟也失去了联系,请指示!”
“指示个王八蛋!”总指挥暴喝一声,如果不是孙良在场,他就要骂娘了,这些特警队员都是干什么吃的,现在已经很明白了,他们都被两个枪手给耍了。
“把病房楼围起来,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目标,如遇反抗,可以立即开枪!”孙良下了命令。
“孙局,那人质怎么办?”
孙良一指屏幕上还在往装甲车移动的床单:“派一个人过去,穿好防爆服,看看床单下面都有谁!”
命令立即传达下去,没几分钟,已经有一个身穿防爆服的特警缓慢地靠近了床单。
装甲车已经开到了一边,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几十只警用微冲瞄着床单,就等着床单被那个穿防爆服的队员揭开了。
突然,床单下面伸出一只手,用力地摆了几下,又缩了回去。
已经靠得很近的特警队员不敢再有动作了,向总指挥请求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孙良和总指挥都皱着眉头,不知道这个床单下面到底是脸都秘密。
孙良命令电脑操作员把镜头截下倒回去,最后定格在那只伸出床单的手上。
画面被放大,并且逐格地播放着,那只手也越来越清晰了,有一个白白的像胶布一样的东西正贴在手背的一边,由于速度太快,也就是慢放的镜头才能看清楚。
“再放一遍!”
操作员重复着操作,这次每格画面都停顿至少一秒钟,好让孙良看得更清楚。
孙良贴近了屏幕仔细地看着,突然一声大喝:“快叫爆破专家!”
总指挥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向附近的人下着命令。
等他安排完了,孙良这才紧张地用哆嗦的手指指着屏幕上定格的画面:“看到手上的胶布没有,上面连着一条细线,抬手的时候稍稍拉起了床单,我猜是引爆的细线!”
总指挥盯着看了几秒钟,也满头是汗地点了点头。
穿防爆服的队员被撤了回来,他对于拆除爆炸物是业余的,也就是临时客串一下,所以,不能指望他能有所做为。
“命令守在三楼的人,靠近病房,趁着有烟雾,戴上防毒面具硬冲进去!”
孙良的这次命令让所有人都忙活起来。
一分钟过后,三楼病房突然发生爆炸,玻璃全都震碎掉了,浓浓的烟雾虽然分散出来一部分,但大部分都被厚重的窗帘给挡住了,今晚没有什么风,所以,烟雾散得很慢。
“一队一队,报告伤亡情况,报告伤亡情况!”总指挥近乎嘶吼的声音震得面包车都随之颤动起来。
“报告总指挥,四人行动小组,潜入病房,现在况不明,烟雾太大,是否继续进入?”
病房里传出了嚣张地喊声:“你们都撤出去,不然我就要炸死更多的人!”
孙良一把抓过对讲机:“都撤到外围!”深吸了一口气,又点上一只烟,狠狠吸了两口。
一辆涂装着警徽的依维柯开到了封锁线外,车门一开,走下来一个提着皮箱的中年人。
这个人就是专业的拆爆专家,在简单地了解了情况后,从皮箱里拿出一套合体的防爆服穿上,大步走向了那个被众人用枪口围得不能动弹的床单。
众人都专心地看着防爆专家靠近。
专家把皮箱拿在手里,按了上面的几个开关,皮箱马上伸出四个轮子,专家躺在上面,两脚一蹬,就滑到了床单下面。
所有的枪同时拉栓,哗啦啦一片乱响。
才过了十几秒钟,专家就躺在皮箱上滑了出来,快速跑到指挥车边向孙良汇报:“孙局,情况很复杂,订单下面四个人,都被胶带贴着嘴,身上缠着许多鱼线,而且不规律地捆绑了至少八枚手雷,就连床单上也被鱼线经缠绕,暂时没发现有爆炸物与之相连,有一个女性一只手已经挣扎着从鱼线堆里脱离,可能就是刚刚摆手的那个,从现场情况来看,如果需要拆爆,我还需要一个助手!”
孙良急切地问道:“床单下面的人你都看清了吗,都有谁?”
总指挥拿过一段黑黑的金属丝,金属丝头上有个小小的镜头,一看就是偷拍设备,防爆专家别到了胸口,再次返回床单那里。
第二次躺皮箱上滑进去,屏幕上马上传来了床单里面的画面。
孙良和总指挥都张大了嘴,可以清楚地看到,床单下面的四个人分别是:米南,小鱼儿,昏迷了被旁边人架着的牛桂花,还有一个是已经开始滴汗的花茶。
花茶的手还在摆着示意不要轻举枉动,并且指了指头顶的床单。
孙良也急出了汗,可他毕竟是公安局长,像这样的场面,已经见过多次,只不过这次换成了自己的女儿,心理上当然更加紧张了。
在防爆专家的小心努力下,终于伸手撕下了花茶嘴上的胶带。
“先别管我们,枪手已经劫持了胜利,他们在商量怎么逃出去!”
这句话一说出来,防爆专家身上的镜头马上把声音传到了指挥车里。
孙良大手一挥:“把病房给围起来,穿防爆服强行进入!”
四个队员换上防爆服,端着枪,直挺挺地冲进了病房,并没有遇到阻击,仔细搜索下才发现,病房里已经没有人了。
孙良大吃一惊:“将包围圈缩小,沿途仔细搜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