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飞尘,你怎么在这儿?”
乍一见易飞尘陡然冲出来,林简和李小瑜都着实吓了一跳。
“别说了,快!跟我走!”易飞尘心急如焚地小声吼道。
“不是……你这……”林简还没来得及说完,胳膊就被易飞尘猛地往前一拽,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跑了起来。
李小瑜一愣,随即意识到了什么,憋着笑紧紧跟在二人身后。
三人还没跑出多远,钟大伟走出包间,刚想叫一声会长,却看到一个陌生男子紧紧攥着林简的手臂,正把她往楼下拖去。
他当即就反应了过来,看那小子穿的衣服,不就是刚刚从车里失踪的那位吗?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还劫持了林会长?难道他手里有刀?
他当即怒吼一声道,“那小子,给我站住!”
易飞尘转头一看,却是那光头穷凶极恶地追了过来,地板似乎都要被他沉重的脚步所踏穿。
他哪里还敢停留半步,更是三步并作两步,顺着楼梯往下跑。
“简简,小瑜,相信我,只要出了这个饭店,咱们就有救了。”
距离饭店门口十几米就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街道,这些可恶的家伙们就算再嚣张,也总不会在大街上明目张胆地行凶吧。
更何况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可想,唯一的逃脱方法就只有奔跑。
遇此危急关头,易飞尘更是爆发出无与伦比的速度,拖着想要说话却总是被打断、一脸无奈的林简向前飞奔,很快就要冲出饭店大门了。
钟大伟远远地大吼一声,“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把人给我拦住。”
大厅里五六十桌正在觥筹交错、醉眼微醺的宾客一听到钟大伟的叫声,这才注意到林简正被一个身份未明的男子强行向门外拖行。
这还了得!
竟然当着他们的面挟持会长!
坐在门边的一桌子壮汉立马掀桌子冲了出来,恰恰好拦在了饭店的自动门前,将易飞尘三人堵在了门口。
仅仅只是几秒钟的功夫,将近三四百号肌肉发达、模样凶狠之人呼啸着冲过来,把易飞尘结结实实地包围在了大厅中间。
他们愤怒阴鸷的眼神就像刀子一般刻在了易飞尘的身上,仿佛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易飞尘顿时脸色煞白、面如死灰。
他怎么也没料到,一楼大厅这些人竟然也全是嘿帮的打手。
他们孤身三人,压根不可能逃得出去。
这一瞬间,易飞尘真的是无比悔恨,他为什么就不能稳重谨慎一些,如今他不仅害了自己,就连林简和李小瑜也都被他连累了。
“各位大哥,这事与她们无关!要打要杀就冲着我一个人来!”
事到如今,也只能丢车保帅了。
易飞尘拼着最后一口气张开手臂将林简和李小瑜护在身后,以决绝的语气吼道。
他的身体在颤抖,额头在流汗。
他几乎都能想象落到嘿帮手里是个什么下场,一顿毒打肯定少不了,说不定从此就要在某个地下黑作坊孤苦一生,再也不见天日。
这一切值吗?
易飞尘再一次坚定地告诉自己,值!
只要心爱之人能够不被伤害,只要他们几人都能活下去,一切就还有希望。
他轻轻闭上眼睛,等待最后裁决的到来。
“会长大人……”
“会长大人……”
将他们三人围住的肌肉壮汉们纷纷叫道。
会长?
就是那个光头口中的联合会?
嘿帮大boss终于要出现了吗?
易飞尘颤抖着侧头看去,却见那模样凶狠的光头正从楼梯上缓缓下来,往他们这儿走来。
原来他就是会长。
最终决定权在他手中应该是跑不了了。
眼见光头拨开众人走到他们身前,易飞尘愈发地紧张,甚至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说不定下一秒,光头那蒲扇一般的巴掌就会和自己的身体来个亲密接触。
“不要伤害她们,这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与她们俩无关!”易飞尘鼓起勇气,绝望地嘶吼道。
他紧攥双拳、牙关紧咬,等待着光头如雷霆一般的暴怒。
可是半晌,周围一片静悄悄,那些人的眼里都露出怪异的神色。
光头看他更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还没等易飞尘反应过来,就见光头忽然冲着他的方向拱了拱手,“会长,您看这事……”
会长?
他在喊自己会长?
易飞尘一脸懵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家族有隐藏的血脉这在个关键时候突然启动了,他父亲才是真正的地下大佬?
在刚刚极为关键的时候,家族告诉了他们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们才会态度大变。
否则他恐怕早就被这帮蛮不讲理的家伙们给撕碎了。
哈……难怪。
难怪有时候睡梦中自己告诉自己,他注定不是一个平凡之人,而这一切眼看就要成真了。
易飞尘心潮澎湃地刚想要说话,却听身后传来了一个平稳的声音。
“没事了,大家都散了吧。我这朋友只是想和大家开一个玩笑,大家不要介意。”
易飞尘猛地回头看去,却是林简一脸淡定地说着话。
李小瑜则在一旁捂着嘴,见易飞尘一脸懵逼的表情,再也忍不住,笑得几乎前俯后仰,差点没躺倒地上去。
“好了小瑜,别笑了。人家也是好心。”
“什么好心?还以为自己英雄救美呢,结果是狗熊。”
易飞尘当即陷入了彻彻底底的当机状态。
本来他还不敢相信,可是看那长相凶狠的光头在林简面前毕恭毕敬,那温顺的仿佛小绵羊一般的表情简直和他的体型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仅仅是那光头,就连大厅里那将近几百号人,林简发号施令之后,齐声鞠躬回答道,“是,会长大人!”
那宏亮的气势差点没把屋顶给掀翻了。
林简依然云淡风轻地摆摆手,似乎对此已然习以为常。
尔后那帮个头庞大的家伙们无一不低眉顺目,麻溜地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要不是大厅的地板上还有一些狼藉,他真的怀疑刚才发生的那一切都是他头脑中的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