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没有经历过中年危机,但是秦寒理解这等痛苦。
前世武学末世,没有内功心法之类的功法,人的身体到了巅峰之后便会逐步下降,虽然秦寒当时处在巅峰,而且可以靠着严格的锻炼让这个巅峰持续数年,但是,总归会老的,老了之后,身体机能下降,练武的时候带来的身体损伤也会爆发,实力急速衰退。
这等事情让喜好练武的秦寒分外苦恼,即便有好友晦明的开导,也没有彻底解决,直到到了主神空间,可以去各个世界寻求变强的办法,这才让秦寒彻底度过了心理的魔障。
林冲的中年危机比秦寒要严重的多,他是渴望功名利禄的,他不甘心自己这一身本事没有用武之地,他想要上战场,一刀一枪搏一个封妻荫子,可是他没有那个机会。
他的妻子貌美如花,温柔贤惠,但是,结婚数年,他们都没有孩子,即便是在现代,“无子”也是一件大事,更何况是最看重传宗接代的古代。
这么多的烦恼压在林冲身上,再加上这个走一步碰到三个权贵的破地方,林冲心中的烦闷,远不是秦寒那小小的忧郁可以比的。
这些事情,秦寒了解,林冲这等“名人”,分析他的文章多不胜数,只不过不管哪一种,都破解不了他目前的困局,不是因为没有办法,而是林冲放不下对于官职的渴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秦寒本着朋友的原则,对林冲做了最后一次规劝,秦寒拿出那把宝刀,问道:“兄长,你知不知道,这刀原来是谁的?”
林冲接过宝刀看了看,发现原本的破旧刀鞘换成了精致的白银吞口鲨鱼皮刀鞘,拔出刀看了看,宝刀仍旧是那么锋锐,林冲不知秦寒这话有什么意思,摇了摇头,等待秦寒的下文。
“这把刀是高俅的,前几天我和我岳丈去拜访高俅,高俅让我和一个叫做呼延灼的人切磋,我俩打了一个平手,高俅制止了我们的比斗,赏了呼延灼一把宝剑,赏了我一把宝刀,刀是木刀,刀鞘却是一件宝物,和这把刀刚好吻合,兄长,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
林冲摇了摇头,说道:“还请贤弟解惑。”
秦寒认真的分析道:“首先,这把刀是高俅的,这是没有错误的,现在的问题是,这把刀怎么到了卖刀的人的手里,偷的?不可能,太尉府里面价值连城的宝物多不胜数,真的有贼要去偷窃,也会偷取值钱的东西,怎么会拿这把刀?
如果是个爱惜兵器的,偷了宝刀,又怎么可能拿出来卖?更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拿出来卖,更别说,哪有人偷宝刀,只拿了刀子,把刀鞘给留下的。
所以说,那个卖刀的人,九成以上是高俅授意的,高俅当然不是为了钱,两千贯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可是兄长想一想,那个卖刀的人当时的状态。
咱们到了之后,他才故意挑衅,说东京没有识货的,我去买宝刀,他还老大不愿意,拿了钱之后,直接从后门跑了,显然,这是办事不利要卷钱跑路,兄长,你说,若是我不买,这把刀会到谁的手里?”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林冲就是再傻也明白了,更何况他也不傻,只不过比较从心,对于上官多是忍让,所以一时间没有想到。
“兄弟,你的意思是说,高太尉要害我?这怎么可能呢?”林冲满脸震惊的问道。
秦寒的话显然不是在骗他,那么可以得出结论,高俅要亲自上手暗害他了,这一次有秦寒挡枪,下一次呢?高俅是位高权重的太尉,整治他一个教头还不是轻轻松松,当年的王进,还不是灰溜溜的弃官离开了,他林冲的情况,又能比王进好几分!
“怎么不可能,高俅的干儿子最近为了嫂子茶不思饭不想,整天撒泼打滚纠缠高俅,高俅无后,对于这个过继的儿子宠上了天,你说,他为了自己的儿子,会做出什么事情?小弟要走了,临行前有一言规劝,还请兄长考虑。
高俅贪婪狠毒,高衙内好色如命,就这么撑着,兄长根本就撑不过,只要他高俅愿意,做一身龙袍扔过来说你造反,又有几个人为你说话?
在我看来,上上的选择就是学那王教头,弃了这官职,去往别处,小弟在青州也有一些人脉,安排兄长绝无问题。
若有一日,兄长遭了高俅算计,也可以来青州找我,我定会为兄长找一出路。”
秦寒把一切摆在了实处,现在就看林冲的选择了,不过按照秦寒对于林冲的了解,只要不是走投无路,林冲必然不会舍弃这官职。
果然,林冲听了秦寒的话,只是推说考虑考虑,吃过酒饭,秦寒悄悄的拉住鲁智深,小声地说道:“兄长,林教头这脾气,怕是要遭了高俅的算计,一旦他受了算计,嫂子等人必然也要吃瓜落儿,这些日子还要劳烦你看顾一下,一旦出了事情,你就让曹正带着嫂子等人去青州,你则是要保护一下林教头,不要让他被高俅暗害了。”
鲁智深是一个粗中有细,大智若愚的人,秦寒的话,林冲的反应,全部都被他看在眼里,一方面觉得林冲不够痛快,有些窝囊,另一方面也觉得秦寒真心够义气,临走之前还把一切都给考虑好,有这等朋友,也算不枉此生了。
“好,兄弟放心,洒家会小心看顾的。”
“有兄长这句话,小弟就放心了,咱们江湖再会,告辞。”
“山高路远,盗匪如云,兄弟一路小心。”
林冲和高俅的恩怨秦寒早就和曹正说了,第二天出发的时候,秦寒把曹正留在了鲁智深那里,曹正武功不高,但是人很精明,护送林娘子等人去青州,足够了。
“贤婿,你的护卫队队长呢?难不成是喝酒误事了?这混账!”
“他这几天在大相国寺逛的太多了,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弃了官职,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