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

转眼的几年间就像是流沙,指尖握不住,挽不回。

自那年的夏日祭以后,我便很少能见到止水了,即使是用那种奇怪的能力。

我曾好几次因为突然出现在止水家,或者依旧在原地不动而发愣。止水在家的时候,我便轻而易举的可以推门跑到他家里去,可一旦止水不在家,那种能力便消失了。

我想,我跟止水之间可能有种看不见的联系吧。

每次见到止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身上总有淡淡的血腥味。虽然待在这里几年的时间让我知道了在这个世界,杀人不过是常事。可知道是一回事,当在止水身上发生的时候又是另一回事。

我常常因为他身上那抹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而害怕,怕他变了,变得不再是我认识的哪个宇智波止水。

还好,他依旧是我认识的哪个温柔的止水。

我提着蔬菜走在铺满了白雪的街道上,雪地靴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寒风凛冽的吹着,冻得我下意识拢了拢围在脖子上的围巾。

看着被厚重白雪覆盖的木叶,我呼出一口白气。几年的时间,足够我将整个木叶的大街小巷逛的通彻,甚至还能因为一根萝卜而跟大叔大妈们讨价还价。

我不由得感叹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过了五年有余。

远处的小路边隐隐约约传来吵闹的声音,我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一群孩子在欺负一个小女孩,紧接着一个金发的小男孩冲了出来,虽然中间出了些乌龙,最后却还是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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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那个孩子双手难敌四拳,最后落入了下风,可依旧紧紧的护着他身后的女孩。

我在木叶,虽不敢说所有人都见过,但是像这种亮金色发色脸上还有六道像胡须一样的孩子却是少见。

我突然想起来记忆中也有一个金色发色的孩子,只是每次我见到他都是他在恶作剧最后被一群人追着骂。

因为没接触过,我一直对这个孩子没太在意,只当他小孩子年幼调皮了些。

说起来,木叶的村民们好像都挺讨厌他的,偶尔还有人喊他妖怪,狐妖什么的。

我不明白,他明明只是一个孩子,为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我下意识想要走过去阻止,突然一直手拍在我肩膀上吓了我一跳。

“绫奈,你站在这儿干嘛呢?”泉的声音从我身边传来。

我偏头看到是熟人松了口气,没好气的嗔了她一句“泉,你吓死我了,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啊呀,我这不是看你站在路边发呆才上来提醒一句么,想什么呢。”泉笑嘻嘻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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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想起正事,我回过头去看那几个打起来的孩子,发现现在就剩下那个小女孩跟躺在地上的金发男孩了。

应该是被泉刚刚喊我的声音吓跑了吧,不管怎么说没事就好。

泉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原本的笑容敛了敛,随后挽起我的手臂“走吧,绫奈。”

我收回视线点了点头,回去的话这条路是必经之路,泉在我耳边叽叽喳喳的说着些趣事儿。

我没出过村,对这些见闻也到是爱听,平时泉也经常来寻我玩儿,或者吃些我做的三色丸子,可以说关系也算是亲密。

快要路过那两个孩子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泉因为挽着我也被迫停下脚步,她疑惑的看着我。

我蹲下身子,轻轻将躺在地上的金发男孩摇醒,看着他睁着迷茫的蓝色眼睛,突然一下子清醒了过来,那个小女孩看到他醒了,脸红红的细声细语的问道“你…你没事吧?”

我以为那个金发男孩会缓一会,没想到他直接蹦起来元气满满的说道“我漩涡鸣人可是以后要成为火影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有事!”

我愣了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呐,漩涡鸣人是吧?”

我嘴角扬起一抹浅笑,与他平视,抬头在他不解的目光下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你刚刚,做的很好。”

无论这个叫漩涡鸣人的孩子有多调皮,或者说他是村民们口中说的狐妖,忌惮和厌恶的存在,可只要他有站出来保护别人的心,那也就说明他是个内心善良的孩子。

我想了想,从我手上一群蔬菜里掏出一个可以直接生吃的番茄,然后拉起他的手将番茄放到他手里“这是因为你刚才做了好事而给你的奖励。”

说着,我再一次摸了摸漩涡鸣人的头,别说,这头看起来像刺猬一样的金毛,摸起来还挺软和的。

漩涡鸣人被目前的状况弄的有些懵,看着自己手里的番茄愣神,等他回过神的时候,我早已经和泉一起走了,他身边只剩下那个刚刚他保护着的女孩。

一路上,泉低着头一直没再开口,我余光看着泉皱着眉的表情,我忍不住开口喊她“泉?”

听到我的喊她的声音,泉这才缓和了眉心,然后她偏过头抿着唇神□□言又止。

我歪头,有些不明白泉到底欲言又止些什么“你怎么了?”

泉收回视线,语气干干道“绫奈,以后……离那个叫漩涡鸣人的孩子远一点吧。”

我皱眉“为什么?”

泉挽着我手臂的手紧了紧,有些犹豫“你应该也知道吧,村里的那些大人们都喊他……”

“狐妖?”我平静的打断了泉的话,紧接着又反问了一句“那他有伤害过我们吗?”

说到底,我真的不明白他们的想法,仅仅是因为四代目火影大人将狐妖封印在那个孩子身上,所以他们就认为漩涡鸣人是狐妖的化身?

“泉,你也讨厌他吗?”没有得到泉的回答我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你也讨厌他吗……泉愣了愣,最后什么也没说,对她来说,那个孩子,与其说讨厌,倒不如说憎恨吧。

她的父母都死在漩涡鸣人肚子里的狐妖手上。人都是自私的,失去亲人的伤痛与憎恨无法发泄在狐妖身上,就只能发泄在那个孩子身上。

泉暗自呼出一口浊气,即使当年的事情再让人难过,人总归都是要向前看的。

泉想开之后,便开始转移话题“说起来,这些年绫奈你好像都没有什么变化,连头发也是。”

这回轮到我愣住了,对于这个问题,也是我在意的一个问题,因为我发现这五年来我不仅没有任何变化,就连头发也就长了那么一点,完全不像五年来该有的生长速度。

为了掩人耳目,我只能将那些只长了一些的头发剪掉,然后告诉他们,因为我喜欢短发,所以长了一点就会剪掉。

我缓过神来,笑了笑“大概是因为我已经过了生长的年龄吧。算起来,我现在都有二十岁了。”

“诶?!”泉震惊了,原本以为也就大她个两三岁什么的却没想到居然大了八岁!

“我一直以为你比止水小啊!”泉不敢置信的看着我的脸。

“你这句话我就当做是夸我了。”毕竟女孩子嘛,都喜欢别人说自己年轻。

我和泉一路咋咋呼呼的回了丸子店,刚撩开门帘,风铃铃铃作响,就看到了穿着常服的鼬带着他的弟弟宇智波佐助吃丸子。

只不过不同的是,鼬吃三色丸子的时候完全没什么表情,倒是佐助,皱着一张嫩白的小脸,像是跟三色丸子有仇似得。

“鼬!”泉看到鼬立马松开了我的手,直接喜笑颜开的跑到了鼬身边。

“泉。”鼬咽下丸子点了点头喊了一声全是应了。

这下子,佐助不仅仅仇视丸子了,连带泉也一块仇视了。

我忍不住偷笑,佐助这孩子简直就是个兄控。

“小鼬还真是喜欢吃甜的,每天都能看到小鼬过来照顾我家的生意。佐助真是越大越可爱!好想抱一下啊。”我笑嘻嘻的走过去,忍住想要直接跑过去抱住的冲动。

至于为什么不敢直接抱,原因就是小鼬这个弟控!之前有一次止水带我去小鼬家,看到佐助的第一反应就是好可爱,好想抱一下!然而我也这么做了,结果下场就是被小鼬提着领子丢了出去。

最后我跑去抱着止水的大腿哭诉小鼬欺负我!然而然并卵,在佐助这方面,止水他对小鼬也是没辙。

现在止水不在,为了生命安全我只能忍住了啊!

不过佐助好像对我用可爱这个词来形容他表示很不满,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瞪着我,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结果视线却在我手上提着的蔬菜上定住了。

我突然想起来,听小鼬说过,佐助好像很喜欢吃番茄。于是我贼兮兮的拿出一个番茄在他面前晃了晃,语气不怀好意“佐助你是不是想要这个?喊我一声绫奈姐姐我就送你哦,不止这一个哟。”

佐助看了看我手上的番茄,又看了看笑的賊兮兮的我,神情有些犹豫。

突然,一旁的小鼬甩了我一个眼刀,我顿时轻咳一声“咳,算了,这个番茄就送给你了,不过因为你没有喊,所以剩下的番茄就不能给你了哦。”

表面笑眯眯的,我内心却一直谴责着小鼬这个弟控。不就是喊一声绫奈姐姐吗,这都不让,小气!

“谢谢绫奈。”佐助接过番茄谢了一声就准备咬一口。

眼见着番茄就要被佐助塞嘴里了,鼬开口了“佐助,去洗一下再吃。”

佐助塞番茄的动作顿了顿,然后点头应道“我知道了哥哥。”

然后跳下凳子噔噔蹬的跑了,我并不担心他会跑错路,因为小鼬经常带佐助来,所以店子的构造差不多也都了解了。

泉安安静静的坐在鼬身边,跟一开始在我身边叽叽喳喳的完全两个模样。

鼬放下了丸子,然后看着我问了句“止水最近来找你了吗?”

提起止水我愣了愣,随后摇了摇头“没有。”

上次见到止水已经已经是很久以前了,以前小黑还会隔一周就会带上止水的信过来,最近,连小黑都没有来过了。

鼬没再说话,我暗暗叹了口气准备把蔬菜放到冰箱。顿了顿,我转过头看向门帘外,并没有谁进来。

错觉吗?感觉好像有人看着我……

“怎么了?”鼬将我的异状看在眼里。

我回过头微微皱着眉“从刚才开始我感觉有人在看着我。”说完,我自顾摇了摇头“应该是错觉吧。”

说着,便提着蔬菜直接走进了厨房。

鼬看向门帘外的某个方向,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