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阳殿中,百官跪伏于地,声泪俱下,越喊声音越大……
“请颍川王登基为帝,力挽狂澜!”
“大汉不能没有颍川王啊……”
“吾等老臣唯颍川王之命是从……”
……
直接当皇帝?还是不要了……刘战沉吟片刻,朗声道:“如今少帝流落在外,生死不知,我不能做那大逆不道之事,那样的话,本王与董卓何异?
诸位的心意,本王心领了,日后若有困难,可来找本王。
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吧,剩下收拾残局的事,就交给诸位了。
告辞。”
刘战说完,朝殿中的百官一拱手,领着虎啸队往殿外而去……
“殿下,请留步……”
“颍川王万岁!”
“颍川王之忠心,日月可鉴哪……”
……
众人纷纷起身追到殿外,却见刘战头也不回地走了。一时间,众人不知所措,这时,袁隗抬手一挥:“诸位大人,还是先善后吧,颍川王这事,各位回去后还要多多宣扬才是,相信不久之后,若是民心所向,颍川王就不会推辞了。”
“袁大人所言甚是。”
“是啊,是啊……这种事急不得。”
“袁大人看得通透长远……”
……
众人纷纷附和……
……
贾诩府。
贾月来到贾诩面前,面色红润,轻声道:“父亲,女儿回来了。”
“嗯,颍川王怎么说?”贾诩头也不抬,看着手中的竹简。
“他……他说……”
贾月想到在听雨轩一幕,胸中小鹿乱撞,不知道如何开口。
“咦?月儿,你……”贾诩抬头看向贾月,眼中满是了然,“呵呵……看来事情成了。吾的月儿若是能嫁入颍川王府,那真是咱们贾家的福份哪。”
“父亲莫要取笑女儿了,那刘战……他……”
“他怎么了?”贾诩很清楚自己女儿的脾性,若不是中意刘战,她怎么会这么扭捏?虽然心知肚明,贾诩还是追问了一句。
“他……没……没什么。”贾月小脸又红了几分,她怎么也说不口刘战在自己身上做的那些事,更何况是向父亲说起呢,若是母亲还在就好了……
就在贾月胡思乱想的时候,贾诩放下竹简,摇头一笑,说道:“好了,不说这个了,月儿啊,你可知今日发生了什么事?”
“额……不就是董卓要拥立陈留王刘协刘帝吗,还有什么事?”
贾月见贾诩没有在刘战的问题上纠缠,心中一松,说道。
“呵呵,有颍川王出手,董卓怎么可能得逞?”
“父亲……颍川王很厉害吗?董卓手下有吕布,号称天下第一猛将,颍川王手下好像没有这么厉害的人物吧。”
“月儿啊,颍川王是什么实力,为父也不清楚,不过为父知道颍川王实力很强,手下有很多猛将,可以说得上是兵强马壮。有这样的实力,颍川王却只带了两百人来洛阳,这说明什么?”
贾诩微微一笑,说道。
“说明什么?好儿不明白……”
贾月眨巴一下眼睛,脸上的红潮退去不少。
“说明颍川王另有依仗,要不然,他不在颍川国安享太平,跑到洛阳来干什么?定是有所图谋,为父现在只是不知颍川王是如何打算的,他会选择在什么时候登上那个位置。”
“那个位置?”
“对,就是那个天下唯一的宝座,他是皇室血脉,他有这个资格,也有实力,有声望,一切显得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贾月继续问道:“父亲……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快告诉女儿吧,您就别绕弯子了。”
“呵呵……月儿啊,你可知颍川是如何杀死董卓的?”
“董卓死了?看来吕布也保护不了他啊。”
贾诩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肯定:“据可靠消息,吕布虽然勇冠三军,却连颍川王一招都接不住,他被颍川王两脚一拳打废了,准确的说,是一拳打废的。”
“一拳?这也太……太夸张了。想不到颍川王竟如此厉害!”贾月脸上写满了惊讶。
“是啊,为父也是没想到啊。据说,吕布与颍川王同出一门,没想到吕布比起颍川王竟如此不堪。”
“对了,颍川王给女儿说,他要请父亲到颍川国为官呢,父亲去不去呢?”
贾月忽然想到了离开听雨轩之前,刘战所说的话。
“嗯,去,为父想好了,就跟着颍川王,就算他不坐那个位置,他也必是天下最强大的诸侯。”贾诩点了点头,长叹一声,道,“唉——眼下时局不稳,各州暗潮涌动,有些州郡甚至已经开始私下里招兵买马,为父担心,天下终将陷于战乱。”
贾月沉吟片刻,喃喃道:“天下大乱……父亲,少帝当真找不到了么?”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定是被别有用心之人藏起来了。”
“那少帝死了吗?”
“大概率是活着的,如果是死的,别人就不会费尽心机将少帝藏起来了。”
“把皇上藏起来……这人是要搅得天下大乱才甘心吗?”
贾诩眉头不自觉地微微一皱:“或许,颍川王知道是谁藏的。”
“父亲……是怀疑颍川王私藏少帝?”
贾月惊得张大嘴巴,玉手轻轻地覆在樱桃小嘴上。
“现在还不好说,就看颍川王下一步怎么做了。若他登上帝位,那多半是他把少帝藏起来了,若他坚持不登帝位,那就不是他,另有其人。”
“也就是说……父亲现在不颖川国,要再等一等?”
“呵呵……月儿真是越来越机灵了,为父都快要被你看穿了。本来,为父投奔颍川王跟这些事没有关系,但是为了咱们一家人的性命,为父还是要等上一等,再稳一手。”
贾诩笑着看向贾月,眼中充满了慈爱。
“女儿记下了,若是颍川王问起,女儿知道如何应对了。”
贾月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
“不,你不知道。”
“请父亲言明,女儿不懂。”
贾诩微微一笑,抚了抚胡须:“月儿啊,不管颍川王怎么问,你都要说为父一心效忠汉室,没有其他想法。”
“啊?那万一颍川王请父亲一次,再没有第二次了怎么办?”
“哈哈……他不会的。现在还不是为父向他表明心迹的时候。”
贾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女儿记下了。”
……
就在贾氏父女家中秘商的时候,刘战诛杀董卓的消息在洛阳传开了,人们弹冠相庆,纷纷走上街头,欢呼跃雀……
“董贼已死,天下太平……”
“颍川王万岁……”
“颍川王英勇神武,天下第一……”
……
大街小巷到处都是称颂刘战的声音,洛阳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刘战的大名的……
董卓被杀的当天,袁术自任南阳太守,当天就上书朝廷守卫南阳。这时,袁术已经有了近万兵马,再想想手中的传国玉玺,袁术自认当今天下,没有人比自己更适合掌管玉玺了,他觉得刘氏坐拥天下近四百年,也该轮到他袁家了。
古时候没有电话,消息传递的慢,洛阳发生的事,过了好多天才传到了各州。这时的袁术还不知道洛阳发生的事。
就在袁术自任南阳太守的第二天,袁绍也坐不住了,自任渤海太守,招幕兵马五千余人。
袁氏兄弟就像商量好了一样,做了这挑头之人,为各州树立了很坏的榜样。
与此同时,曹操也有心自领一郡之地,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由头。
这一日,曹操找来程昱,开门见山地问道:“仲德啊,董卓被颍川王刘战所杀,某当如何应对当下之局啊?”程昱因在平定黄巾叛乱时崭露头角,被曹操征为谋士,随曹操征战黄巾,为曹操出谋划策,是曹操身边的第一谋士,曹操将少帝私藏在陈留,便是交由程昱看护。
程昱朝曹操一拱手:“昱以为,颍川王诛杀董卓,声望正盛,将军当暗自招兵买马,扩充实力,以待时机。”
“哦?袁氏兄弟各自私占一郡之地,难道某不能自任一郡之长官吗?”
曹操有些疑虑,两只眼睛直视程昱,泛着贼光。
“袁氏一门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此时无人出言声讨,只是还不到时候罢了。将军,若在此时自任郡守,大概率会成为天下征讨的对象。天下即将大乱,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将军只需暗中培养势力,待时机成熟时,亮出少帝这张王牌,大事可定亦。”
“哈哈……好啊,仲德所言,深得某心,就这么办。”曹操抚须而笑,“少帝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动?”
“呵呵,将军放心,少帝对外界的消息一概不知,每日与那唐姬厮混,没有任何异常。”
程昱微微一笑,说道。
“哦?”曹操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好哇,只要能安抚好他,就不怕他节外生枝。”
程昱是了解曹操的,他注意到了曹操听到唐姬时的异样,低头沉吟片刻,提醒到:“将军,大事当前,有些事还请将军三思。”
曹操面色一僵,继而笑道:“哈哈……仲德啊,某在你面前没有秘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