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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中很暗,没有灯光,也没有开窗户,连丝微弱的月光都没有,整片的沉寂在极黑的空间中。
米璨的视力极好,但在这种反差的情况下,亦仅能模糊的看清一个背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很安静的独坐着。
轻轻的闭上眼,他没有率先走上去,仅是沉默的杵立在原地,好一会儿,他才蓦然睁开眼,却也只是淡淡的一笑。
“你不是他!”没有悬念的简单肯定句,米璨表情到是无丝毫焦急,拉开灯,一颗白花花的脑袋浮现了出来,是熟悉地。
“殿下观察力总是这么敏锐!”那人轻轻的笑,几乎对米璨连黑暗中也能感觉出他非他的异样都习惯了,起身,他对面向了米璨,是一张慈祥的脸。
“程伯,他走了吗!”米璨默然淡问,环顾四周,手抚过桌子上棋盘,那是他们以前时常下的,只不过现在已物是人非。
“殿下果真还是不会杀他啊!”程伯摇头叹笑,他们两父子,或许在外人看来米璨一直黑脸的角色要狠辣得多,可是他最了解这对父子了。
米以宸或许能因为一些东西对米璨狠心,可米璨他不会,养育之恩,他永远都不忘!
米璨便是这么一个人,可以对敌人残忍得可怖,但对身边的人,或者有恩的人,总是会暗自宽容,即便他嘴上什么也不会说。
可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不是么?不做防范,不追不逐,也是他对那个人最大的宽容了。
“程伯,你还有事吧!”米璨没有答话,却反问了这么一句话。
程伯失笑,望天这房间一叹,道:“殿下,我想我也老了,该放假了!”
“你是在跟我递辞呈么?”扫过程伯老迈的面容,米璨眸子轻轻闪烁,程伯,算是他的半个父亲,从小几乎是他一手带大,只是大了后,他不需要人照顾了。
可那份情,有心的人都不会遗忘。
“呵呵!算是吧!”程伯哑笑道:“不过殿下放心,有一个人会回来接替我,当然,这可能要靠殿下了,毕竟你知道她……”
程伯没有再说下去,米璨却已经知道那人是谁了,轻轻收眸,他莞尔,那个人说起来,还真是让人有点怀念,怀念那张严肃的脸。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夜,寂寞的黑,凄美的凉。
在那狭小的隧道中,两道身影在前行着,直到走了出来,豁然开朗。
回头望去,那是生活了多年的国家,耀国的国都。
上了车,他们静静的继续行了一段路,在野外停泊了下来,再看去,国都已变成了一个小亮点,难见其真容。
“吃点东西吧!”搭好了帐篷,凤非烟来到了篝火旁坐下,手上是一份简单的速食餐物,明明是没什么,可却总会让人感觉它在预示着谁的没落。
繁华落尽,他剩下什么?
米以宸淡淡扫了一眼,摇了摇头,这一刻,他真的不觉得饿,似乎连味觉都快失灵了,闻着什么东西都象酸的。
看看天空,还是如往昔的广阔,跟世间的变换速度简直极大的反差,它才是真正一尘不变的,无论晴或雨,它都高高在上,永不落幕。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王者吧!
“非烟,你说一个人狠辣一点好,还是宽容一点好!”米以宸忽然问,却是没待凤非烟回答,又自顾的一笑叹道:“从古到今或许没人能说得清吧!”
“以宸!”凤非烟鼻尖微涩,这样的米以宸就象那时,一个人坐着,看着,很静,却很寂寞。
米以宸一笑,心中忽尔觉得放松了许多,即便还是会疼,会酸,会难受,可是卸下那个沉重的胆子的感觉似乎也并不那么坏。
且经历了那么多事后,他也看透了好多,狠辣与宽容,或许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义对本身的好坏。
可单他来说,不是狠辣不够,亦不是宽容用错了对象,而是信错了一个人。
一个他自始至终都没见过,不知谁的暗中人。
就这么一瞬间,一切仿佛都明朗化了,他和他,都被耍了,被耍得团团转,一直,一直都是,而也不知道谁会在某处大笑他们,看他们笑话。
米以宸和凤非烟在各有所思,各自莞伤,另一边,一道人影却在快速接近。
‘砰’
一声无声的枪声,划破长空,来得迅速而猛烈。
米以宸身手比常人要好许多,但等到发现危险时,已经来不及躲避这即将面临的危险,瞳孔骤然放大,而这时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身影直直的挡在了他的身前,电光火石间,只见一颗指弹落在了地下。
他看到什么?
不敢置信的震惊,而另一边的人却是没停滞,啪啪又是数枪,凤非烟快速躲避,可没预料的是再次冒出了一个人。
“不要!”
一枪,她只来及的喊出这么一句话,想要转身保护米以宸,却已为时已晚。
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倒下,恐怖,怒火,一瞬间就象爆发一般充斥在了凤非烟心间,豁地扭头,那两男人却好似早报了必死的准备,牙一咬,服毒身亡。
半丝询问的机会都不留给她。
‘轰隆隆’‘轰隆隆’
天空忽地响起惊天雷鸣,电光交错,凤非烟脸色变得铁青,墨黑的瞳闪过浓烈的戾气,闪过一丝丝宛如线一般光亮,在雷电下,如同一匹发怒的凶狼,满身的阴森,可怖异常。
深深吸了口明明不算冷,却凉如肺的空气,凤非烟瞬间又耐住了怒火,沉沉的平息了下来,一切仿佛沉静了。
触了一下他的呼吸,不敢停留的抱起了米以宸,快步上车离去。
做了一些急救措施,车在野地急驰而过,马力几乎开到了最大,快得连车尾都冒出了不堪重负的火光。
半夜时分,猛然刹车,生生在一处医院停了下来。
凤非烟几乎是没有停留半分的冲进了里面,还没待医生说话,她凶霸道的直接掏出了手枪。
“救他,立刻!”简短的一句话,完全的命令式,眼如刀刃的凤非烟,全然迸发出了与本身不符合的凶戾。
群众胆颤心惊,纷纷想逃离,却被一挤利眼打得不敢动弹,他们丝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动一下,那枪就会转向而行对准自己。
医生们心怒心惊交错,却更是不敢言语,快速把人抬入担架,就连推入急诊室都不敢怠慢半分。
凤非烟冷眸一扫,随意抓了一个人,没有进去守在了外面,她要的是结果,如若有半分差池,她不介意血洗了这里。
多年以来,第一次,她这么愤怒。
只要一想到,那个男人会就此死去,她就忍不住的想要杀光天下所有人。
时间在流逝,外面有人已经报警,警察包围了外面,却不敢接近,仅因据说有人质存在。
大喇叭在外面大喊,凤非烟却是充耳不闻,也不管他们说什么,只是死死的盯着那红灯亮着的门板。
她旁边蹲地的男人瑟瑟发抖,想跑又不敢冒险,眼神极致的恐惧,但也只能不断的在心中企求某大凶神别一不小心走火。
这里寂静的压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在安危与否间简直都快崩溃了时。
‘叮’一声轻微的响声掠过,红灯熄灭,证明着抢救结束。
一个人被推了出来,而医生们面色却如死灰般难看,变换不停的眼瞳,极具恐感。
在凤非烟利眼之下,一个人却不得走出来,一咬牙道:“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说清楚点!”凤非烟冷喝,枪支立即转向对上某医生脑袋,那医生身躯一颤,惊恐。
“就是死不会死,可也永远不能醒了,我们真的尽力了,大姐,您就放过我们吧!”另一医生苦脸接说,心很郁闷,也不知为什么会摊上这事。
“植物人?”凤非烟眼眸一收,心一疼,胸口久压的怒火似乎又要燃烧,却被她压了下来,理智告诉她,无作用。
狠狠的深吸气,她脸色变了变,习惯镇定的她,很快恢复了过来!
她枪轻摆,冷喝道:“推他出去!”
“是!是!”没有人敢反驳半句,纷纷点头,快速推走。
凤非烟抓起地下的人质,跟随而出,外面是一群警察,警惕的看着她,手枪对着,却是不敢开枪,说着一些警察的经典词汇。
她却难得理,待医生把人小心翼翼的放入车中,她抓起某男拖上了车,嘴角冷扬,车急奔而出,留下的是一声枪响,某警身亡。
群起哗然,也根本没预料到某人如此凶狠,骤时,红色警报回荡,凤非烟被列入了头号危险人物范围。
车在急驰,后面跟着一连串警车,警声吵人的烦,他们在追逐,却因街道上的人群问题怎么也追不上那不顾及疯奔的车辆。
不消片刻,踪影消失,待找到时,已人去车空,人质死亡,一干警察气得直跳脚,却无可奈何。
发了一道道通缉令,却更是暂不知人早已离开了这座城池。
又是一座城池,一栋小别墅处。
凤非烟在出来以后,米以宸已不在她身边,而她仅仅在这里停留了一夜,转身已经不回头的离开,只是眼底一闪而过阴霾极端的扭曲。
不同的是,耀国国都,今天,是一个十分热闹的日子。
总统即位!
…………
很多亲说璨反差很大,变得不象同一个人,小九要说一句,璨宝宝是不会变的那么凶地,永恒的璨宝宝还是那个璨宝宝,亲们请待看后续!(^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