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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坚定了心,冷弯弯就不会轻易放弃,即便米璨不回房,即便他跟紫韵亲亲我我,她一样会坚定着,再努力,努力一次。
捧着一份礼物,她推开了办公室房门,记得米璨记仇说过,他想要她亲手做的东西。
“璨……卓俊宇?”声就似被东西生生卡住,冷弯弯愕然的愣在原地,里面的人奇怪的不是米璨,是卓俊宇,他坐在软椅上,在审核着什么。
可是,他为什么要在这里,要去批审?
这,这不是米璨要做的事么?
“璨和紫韵去渡假了,这里的事暂时归我处理。”卓俊宇指尖撑了撑薄致的眼镜,看向她淡淡解释。
“什么?渡假?”冷弯弯目光一古,她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别问我什么时候走的,也别问我他去哪里了,我不知道。”似看出她一定会问,卓俊宇接说了这么一句,垂眸又开始看文书。
来找他时,米璨仅仅就说了这么一句,要他帮忙处理下政务。
没有说去哪,要不是流年和慕斯硬是死皮赖脸的跟着,恐怕也不去了,他也不会放心了。
冷弯弯拧眉看他,总觉得怪怪的,却也没多问,拿着礼物回了房。
拿出手机,她拨了一个电话过去,“帮我查查耀国总统米璨的去向!”
联盟特工,她虽新手,但至少在跟叶赫那尧他们接触中,消息来源点,她还是知道。
没多久,一份传真发了过来,冷弯弯取出看,上面是他的行程,昨夜离开,身边仅有紫韵、流年和慕斯。
他们车是向着西走的,在郊外停下,后,米璨和紫韵一起消失。
消失?冷弯弯眉头深深皱起,不太明白,怎么会消失?为什么要消失?
私奔?不可能吧!
怎么也想不明白,她再次拨了个电话,是慕斯的。
“美人,你们在哪?”冷弯弯边走边问,出门总统府,上了车。
慕斯眸古怪,看看流年,流年摇头,他对电话笑道:“是夫人啊!我们在吃小吃呢!有什么事等会儿在说吧!奴家好忙呢!嘿嘿!”
他很好的风骚笑了两声,似乎在表明着自己这边快乐至极。
冷弯弯暗骂,她都查了,还废什么话,轻沉脸,她冷哼道:“你挂吧,你敢挂,信不信我就敢现在玩撞车。”
“别,别……那个……”想挂电话的慕斯犹豫了,冷弯弯的声音很平静,她或许是说着玩,可什么事也说不一定不是?
冷弯弯也是一头倔牛,他知道。
“别跟我废话了,你们在哪里?速度说,不然就给我收尸。”她语气沉出一股气势,又是一股极端的坚决,刺入那头,慕斯苦脸,看流年,流年思考了一秒,点了点头。
“中央广场。”简单的说出了地点,冷弯弯先挂了电话,有些时候就是得威胁某人,不过,如若他真不说,她还真想先去撞死他,再说其它。
到了广场,流年和慕斯在跟一个人说话,好象在问着什么,冷弯弯走近,他们已经问完。
慕斯看看她,心也明白她一定知道了米璨不见了,他一叹,把她拉到了一个人烟极少的地方。
“没消息。”
米璨想躲人,还真难找。
他们明白,应该是想独自承受,拉着紫韵,也不过是为了冷弯弯死心罢了。
“他到底怎么了?”冷弯弯还是问了,以前就怀疑有问题,现在要是还不问,真是要疯了。
“别跟我说没什么,我要听实话。”她几乎预料到了他们要说什么,快速截断,扫流年道:“米璨如若真有什么事,最想见的人一定是我,流年,你如果真为他好,就不要死听命令,那么迂腐。”
“夫人,您还是别管了,总统他……”慕斯忙想说什么,冷弯弯手一转,手枪脱出,直指他额头,毫无预兆,在衣袖的遮拦下偶尔路过的人却看不到,只会感觉她手触着他。
慕斯额头飘过黑线,哑巴,流年瞳孔骤收,欲动,冷弯弯冷冷一笑,低道:“我指弹出手的一刻,他就会爆头,你觉得谁更快?”
她明媚的眸子扫视,逼人的压迫,流年拧眉停步,无以反驳,他没它快,太近了。
冷弯弯,他们早就知道自我训练了一身好身手,可用这里?
美人抑郁,望着她泪眼朦胧,楚楚可怜,“夫人,您不会真先杀了奴家吧?”
“你看我敢不敢,如果米璨是疯子,那我神经也不正常,我保不准。”冷弯弯指微弯,抠动扳机的无声,却让他们感觉到了更紧的威压。
“靠。”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一个字,慕斯真服了她,送她外号杀人不眨眼的狂魔,他也服了自己,偏要被威胁到,才肯说,抑郁。
敛色,他无奈道:“总统,中了病毒。”
怎么会?冷弯弯顿住,美人摇摇头,表示具体情况不知,她看向流年,流年沉眼,似触动了什么,声音沙哑的发哽,讲道:“总统中病毒七年多前,就是大火的那夜,我和他很可以逃出,却被打晕,我们没看见是谁,醒来已经在一片荒地,后来,总统发现自己中了一种病毒。”
莫名其妙的病毒,那暗中的人,他们完全找不到半丝踪迹,也不明白要给米璨注射毒物,只是明白,那个人一定很强。
他接说,“总统本身就学医,头脑又好,研究出了解药,原本以为这样就完了,谁知道不久前他的手开始颤抖,就那时,毒发作的第一征兆,我和他才知道原来根本没解掉,又或许被人再害了一次吧!这谁都不知道。”
冷弯弯可以猜测得到,流年所说的第一征兆一定发生在郊外,从那次起他就变得有些奇怪。
“第二征兆是嗜睡么?”
她记得,米璨忽然好爱睡,就是站着也会睡着,说着话也是,这些她都从下面的人得知了。
“是。”流年点头,声音沉重,“我想总统一定是到了第三征兆了,万蚁噬骨的痛。”
万蚁噬骨的疼痛,不定期的发作,曾经他亲眼看过米璨咬牙的忍耐,亲手把他绑起来过,亲手给他打过镇定剂。
可连昏迷也会痛到清醒,这才是最可怕的,而一个意志如米璨坚韧的人,竟也耐不住那股子疼痛,撕心裂肺的吼叫,可以想象那该有多疼,一定想把自己连皮带骨的拆了吧。
“过后,就是死亡。”流年阖眼,似不忍去想那种情景,跟了一辈子的主子,他只为他活着,如若有事,他的存在便没了意义。
殿下,总统,米璨——
慕斯摇头无奈,他在努力,可到现在依然没找到真正的方法。
冷弯弯深吸气,一切都明朗化了,却并没轻松多少,反之加剧着一股即将要生离死别的疼痛。
人生最大的苦难或许也仅是如此,那时,即便再重要的,也会被摧毁得一丝不剩,死亡,最大的距离,人之无力。
可是——
“我们会找他。”收回枪,冷弯弯转身,至少,至少不能让他一个孤孤单单上路,且还没到最后不是么?
不会放弃,绝不想就这么放弃。
流年和慕斯跟上,也体会到了那种心,他们也不想。
一个城市,遥远的地方,一处小的渡假村庄,那里小得几乎少有人会到那里去渡假,毕竟风景也不是那么美。
或许应该说极为长见,满地的农田,最平凡的乡野之地。
端着一碗粥,紫韵想敲门,却又生生的停住了,一开始她就觉得奇怪,跟米璨到了这里被买下的地方后,米璨也更奇怪。
唯一跟他说的一句话就是:对不起,等些日子你可以回去。
简简单单,可紫韵总觉得他好象是在说等他死了她就回去,他的样子很孱弱,脸色她不知为什么的惨白。
但她不是傻子。
犹豫了几分钟,她一咬牙,敲了门。
“我不想吃。”
冷冷淡淡的音色,一样的原话,她来这里后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
米璨绝不会玩自杀,他是坚强到连绝地也会想要重生的人,这便是她的哥哥,从小无论多大困难,他都咬牙坚持着。
除非真正走投无路,感到无可奈何的生命终结时,不然他也不会如此放任自己吧!
可紫韵没办法帮,也无力帮,连劝解都显得苍白,米璨说一不二,就这样,笃定了就不会听谁的,极端的我行我素。
至少,她的话无用,就不知道那个人——
摇摇头,紫韵回身离开,还是打消了那个念头,他的眼底,她明白,如若告诉任何人,他会连在她面前也消失。
还未开门的酒吧中,冷弯弯怒火的打了老板,那人惨不忍睹,而她潇洒而去,看得慕斯和流年额头冒汗,第一次见识了她的暴力。
“还有谁?别尽找些废物。”她冷问,在前面走,风衣的弧度,冷洌的气息,整体就似一个黑社会大姐头。
流年和美人连忙摇头,“没有了。”
再这样下去,线人都要被打光了,况且他们发觉这根本没用。
冷弯弯脚步停顿,回头冷笑,森光直冒,微动的指似又干什么,他们嘴角抽搐,刚欲闪之,一个小孩子忽然跑了过来。
他扬可爱的脸望着冷弯弯笑,“姐姐,有个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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