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行挽着沈清欲要离去时,沈南风跨大步向前擒住沈清纤细手腕,柔声问道,“伤到哪里没?”
此行此举,沈清有片刻呆愣,清冷的眉眼落在沈南风身上,她没忘记,第一个冲上来的人是沈南风,男人面色焦急看着她,此时,陆景行搂着她瘦弱的肩膀,沈南风擒着她的手,而倾城倾国的女人眸光淡淡落在他身上。
陆先生见此,放在她肩头的手微微缩紧,似是在不动声色施以警告,沈清明了,语气淡淡道,“无碍。”
闻言,沈南风缓缓松手,看看~他多识相,哥哥的体贴与关心在他身上体现的一干二净,他擒住她,只为问她有事没事,她说没事,他便松手,不动声色,没有多一秒的停留。
可即便如何陆景行此人,怎会窥探不到沈南风隐忍的爱意,他松手,他拦着沈清肩膀的力道又重了一分。
转而低头柔声对沈清道,“谢谢哥哥关心,阿幽。”
他这话,柔情万分,听着如春风拂面般异常温柔,可实则呢?他捏着沈清肩膀的手骨节分明,若非灯光昏暗只怕是众人都能看得见。
“谢谢,”她低声浅语,作势要走。
陆先生却不依,搂着她的肩膀让其不能动弹,语气带着对待小孩子的宠溺,“看,又不懂礼貌了,怎么不唤人?”
一侧,沈唅惊魂未定,章宜与高亦安面色均带着些许怪异。
紧要关头,沈唅迈步过来道,“姐你还好吧!要不要去医院?”“还好,”她说,话题就此叉开。
沈唅不动声色挽着沈南风的手,笑意盈盈婀娜的身姿与他并肩而站,
一场宴会风波如此刮起,又如此平息,不过是瞬间的功夫,陆先生狂暴的身影停留在众人脑海中,人人都心有余悸,再看看穆政躺在地上呻吟着,穆家站在一侧却无人敢上前搀扶,临走时,陆先生环视宴会厅众人,语气一改对自家爱人的温柔,冷历阴沉道,“今日之事,各位只当看个笑话便过去了,若想造就闲言碎语,各位且先斟酌斟酌。”
言罢,搂着沈清霸道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不大不小的嗓音足以让所有人屏息聆听,话语过后无人敢言语。
倘若说心狠手辣,今日之前众人只道是沈家大小姐心狠手辣冷血无情,可今日过后发狂的陆先生让众人心里印象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来,看起来温文尔雅的陆先生也是头野狼,而且还是有身体内有些暴戾性子的野狼。
原来,素来清冷的陆太太真的算不上残忍暴戾,比起嘴角噙着狂傲狠笑的陆先生,她真的算仁慈。
难怪古人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古一山还比一山高。
陆景行身为军人,身上带着正义之气,刚正不阿的气场应当是让人觉得颇有安全感的,可今日的陆先生让人知晓远离,甚至不禁有人在心里暗叹,军人也有让人害怕的一面。
宴会厅静默了片刻,而后一声冷嘲响起,“陆先生也是仁慈,换我打不死不停手,一个花花公子胆子倒也是肥,敢调戏别人家老婆。”
“不要命,”真是不要命。
一时间宴会厅内无一人同情穆家公子,只道是他胆儿忒肥。
傅家人个个面色都不好,但碍于是主人家不能有何失体举动。
只得笑脸莹莹看着众人,傅家在江城声望不差,家底雄厚可谓算得上名门望族,傅冉颜又是个夜场公主,狐朋狗友多的没话说,此时见气氛僵硬,有人便嚷嚷着热起了场子,不想让这好端端的宴会被人渣给破坏了。
而这边,沈风临见此,看了眼沈南风,后者示意,迈步前来,只见沈风临朝他耳语两句,再见,沈南风已经到了穆家人身前,神色清冷凌厉在说着什么。片刻之后,宴会被推上高氵朝,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穆家公子被人带走。陆先生的出场好似一阵龙卷风,来势凶猛,走后未有声响。
这厢,男人搂着自家爱人上车,启动车子朝沁园而去,路上,陆先生等红灯间隙撇了眼某人没好气道,“平日里在家倒是挺厉害的,怎今日一个醉鬼都能让你摔了?感情你那股子狠劲儿是只对我是吧?”
沈清闻言,微微蹙眉,看了眼陆景行未言语,男人见她如此更是来气,冷喝道,“哑巴了?说话。”见天儿的保持沉默,那种时候章宜在,傅冉颜在,沈风临在,言语一声能让她今日白白摔了?沈清将视线落在陆景行身上,话语浅浅道,“没想那么多。”
“想着怎么气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男人冷嘲热讽,神色凉凉,若非此时要看着路,肯定会冷着眸子盯着她。
“打都打了,还有完没完?”某人烦了,说两句就算了,一直叨叨。
没玩没了了还。
“要么就不说话要么嫌烦,你还嫌什么?”要不是担心她,谁愿意说这么多?
倘若今天自己不在呢?
陆先生想着该好好说说她,然后教她怎么应对今日的情况,可这话还没说呢!就被嫌弃了,真是气炸。
陆先生的邪火来的有些莫名其妙,按理说事情过去了,就没什么事儿了,可此时坐在身边的男人邪火蹭蹭蹭的往上冒,着实是有些无理取闹。
不期想起一句话,男人作起来没女人什么事儿了。
副驾驶的陆太太侧眸瞟了他一眼话语幽幽道;“火大伤身。”
“难为你还知晓火大伤身这个道理,平日里气我的时候怎就不想想了?”陆先生没好气的怼回去。
沈清闻言,除了憋嘴似乎也没什么举动可以诉说她的心情了,句句不离以往,这话,没法儿聊,聊多了伤感情。
陆先生也不知晓怎么了,今日这邪火冒的有些狂,往日里见她受了欺负不得将人捧在手里好好询问一番,吴侬软语安慰一番?可今日没有,为何?许是因为末尾时沈南风那深入海底的的眼眸以及沈清回眸之后的微震。
二人话语如常,但微妙的情绪变化让他烦躁,甚至是颇为抓狂。
“往后在有这种事情让父亲帮你解决,不要傻乎乎的让人欺负了,”陆先生满腔言语在嘴里转了又转最终离不开关心她。
他捧在掌心里的人,怎能看她被外人欺负了?
终究还是舍不得将她如何,思及此,陆先生一声轻叹,颇为无奈。
“嗯、”某人浅应,话语认真。
傅家宴会起起落落,来时,陆景行与程仲然同程一车,徐涵开车,走时,陆先生亲自开车,只因徐涵要留下来善后,为何?自家先生将穆政打的半死不活,最起码的慰问是避不掉的,而程仲然身为陆景行好友,自然站在徐涵那侧与他携手处理事情,进行危机公关,此时,留在傅家的二人在心里将陆景行慰问了个遍,只道是他拉了屎连屁股都不擦就拍拍手搂着自家爱人走了,就他们两个单身狗留下来处理一应事物,真真是伤心的很。
再来说说陆先生,身为一国太子爷,军区少将,平日里他亲自开车的机会少之又少,大部分都由副官与司机代劳,但这年,与沈小姐结婚之后,他摸方向盘的次数胜过他这二十八年的次数,以往一人,无所要求,而后夫妻二人相处时,极大多数他愿意自己驱车,如此一来,夫妻之间独处时间较多些,也能联络夫妻感情。这世上,只怕只有陆太太坐他开的车坐的心安理得,若换做别人哪个不是坐如针扎,诚惶诚恐?
黑色的1573行驶在江城主干道上,这夜,天色尚晚,江城主干道上少了那股子拥堵,反倒是顺畅了很多,但少不了的还是那些相隔百米就有的红绿灯,起先,无意中听到如此一句话,开车等红灯这种事情,只要你碰到了第一个,后面一连环的你都少不了,今日,她与陆景行似是如此,第一个红绿灯,到第二个,在到第三个,一直都是红灯。
如此一来,素来不喜将外事放在心上的陆太太来了兴致,干起了小孩子的勾当,数起了红灯,直至第十二个。
陆太太侧眸同身旁男人说;“起先听说开车这种事情若是碰到一个红灯后面便会产生连环效应。”
男人闻言,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敲击着方向盘,空隙至于瞄了她一眼而后道;“有科学依据吗?”
“我们刚刚等了十三个红灯了,算不算?”陆太太问,话语中带着些许兴奋之意。
陆先生闻言,笑了,频频点头,却不言语,而后不知不觉中,行驶速度稍稍快了些,而后变车道,在第十四个红绿灯的最后五秒,他一脚油门过去,而后笑眯眯对沈清道;“看,并没有科学依据不是,最起码第十四个我们没撞到。”
沈清的问题,陆先生并不急着应允,反而是用实际行动告知她,任何事情都是可控的,没有科学依据的事情都不能乱信。
沈清见此,没好气白了他一眼,只道是不解风情,这个男人本质真是坏到了骨子里,嘲讽她将有些没有科学依据的事情挂在嘴边,以为她会不知道?
黑心黑肺说的就是他。
不然怎会坏到透顶故意变车道见缝插针?
最后五秒一脚油门轰过去?
12月12日,江城的夜色似乎格外清冷,微微凉风吹过,不至于寒凉,倒也能让空气清新,主干道上的车流如织,许是这日天气好,晚间凉风习习让人有种初秋的感觉,于是乎,行驶在路上的不少车辆按下车窗,似是在感受这夜的凉风,而后下一个红绿灯,沈清按下车窗,伸出手感受外面凉风,陆先生见此,侧眸看了眼,伸手将她滑落至后背的军装外套拉起来搭在肩头,由她去了,今日的天,不算寒凉。
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英俊桀骜的男人军绿色衬衫袖子高推,一手落在方向盘上,一手垂在外面车窗,此时,他想抽烟,可无奈香烟在军装外套上面,此时若是让沈清给他递支烟,保不齐会被数落,所以,还是忍住了。
女人侧身,将纤纤玉手修长的臂弯放在外面,侧眸望向外面夜空。
神色淡淡,眉眼清冷。
一侧听着的车辆驾驶座许是见到旁边的绝世容颜,按下车窗,男人的脸面侧过来盯着沈清直看,只差留哈喇子了,如此望过去,真真是俊男美女。
一侧陆先生见此,舒展的眉头微微蹙起,唤了声;“阿幽。”
陆太太侧眸望向他,等着他的下文。
男人原想说什么,但见最后两秒红灯,也就止了言语,免得说了惹她不快,开快点,甩了那个色眼迷离的男人就是了。
沈清疑惑的眸子望了眼他,而后将眸光收回来,继续落在窗外,男人驱车朝沁园方向而去,傅家与沁园本不在一条线上,开车要耗费些时间,再加上男人车技平稳,速度并不算快,耗费在路上的时间也就较长了些。
车辆驶进沁园主干道路口时,明显感到温度微降,沁园坐落于半山腰,山上数目丛生,自然要比市区温度稍低些,许是一阵冷流袭来,让陆先生有所感觉,于是开口提醒了声;“夜里山风凉,车窗按起来,阿幽。”
就算陆景行不说,沈清也是意识到了的,伸手按上车窗,但未关严实,稍稍流了些空隙透风。
车辆行驶到沁园时,南茜手里拿着外套寻出来,欲要给女主人加衣,以防冻着,不料陆先生已经先行一步。
男人搂着自己爱人进屋子,头一件事情并非交代南茜什么,而是站在沈清面前伸手在外套口袋掏烟,想着解解烟瘾。
不料香烟才掏出来陆太太凉幽幽的眸子落下来,声线清冷道;“忍了一路,辛苦你了。”
这话,是真的关心吗?不是,是冷嘲热讽。
话是这么说的,可陆太太的眼神里明显就带着,你敢抽一根试试的神情。
吓得陆先生止了动作,片刻后再道;“不辛苦。”
“给太太看看膝盖,”他是这么说的,说完之后呢?
当着某人的面顶着某人威胁的眸光去了阳台,干嘛?抽烟。
对,陆先生有烟瘾吗?没有。
不多,一天三五根烟罢了。
但倘若是想抽的时候不让他抽就有些残忍了。
比起那些一天一两包烟的,陆先生真的算好的了。
南茜闻言,心里一惊,受伤了?
迈不过来低垂首唤了声,而后大老远的,陆先生只听陆太太来了如此一句话;“死不了。”
你慢慢抽,等你抽好了再说。
此话一处,正站在阳台抽烟的男人鬓角直抽,而后吸了口,将剩下一大截的烟狠狠灭在了垃圾桶里,拉开阳台门进去,站定在自家爱人面前,眸光一本正经,却话语严肃道了句;“法西斯。”
抽根烟都有意见,就不能不顺着她了。
闻言,严肃的陆太太笑了,笑容轻轻,抿唇含蓄,可南茜却看见了,识相,退到一边。
陆先生牵着自家爱人上楼,撩开她的裙摆看了眼,还好,没见什么淤青,值得高兴。
这夜,傅家宴会结束之后,徐涵同穆家人的交谈也接近尾声,一切都在做着收尾工作。
而这方,从宴会回来的陆太太许是饿了,洗澡前让南茜送些吃的上来,陆先生闻此言,才恍然想起,哦~宴会时,他的太太就说饿了。
给忘了,真是粗心。
继而吩咐南茜速度快些,免的将小野猫饿的抓心挠肝的,不好。
南茜闻言,笑了,退身下去亲自去厨房监工吗,让一众佣人速度快些,最好是太太洗完澡出来就能吃上食物。
卫生间内,沈清正俯身站在洗漱台前卸妆,动作轻柔且仔细,每每宴会回来之后,卸妆洗澡也是一项重大工程。
外间,陆先生今日许是不忙,进衣帽间拿了睡衣出来,进了客房卫生间冲澡。
只因他知晓,等沈清捯饬好需要些时间。
果不其然,陆先生洗完澡神清气爽回来后,陆太太依旧尚且出来。
十分钟后,女人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只见男人穿着真丝睡衣靠在床头随手翻阅她平日里会看的一本古诗词,挺拔的身姿靠在床头上,修长的大腿交叠在一处,指尖随意翻阅着书籍,见她出来,抬眸望了眼,而后放下手中书籍,起身在梳妆台找吹风机,眼神示意她过去,陆太太识相,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男人给她吹着短发。
片刻之后,男人轻柔着嗓子问道;“阿幽有没有留过长发?”
长发?严歌瑶在世时,她一直是长发,而后随老爷子住的第一天,便被带去剪了短发,只因老爷子不会帮着她打理头发,于是乎,此后多年,她在也未留过长发,即便是长长了,也会被剪掉,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多年。
经年不变,此时陆景行如此问,她竟然稍稍有些苦涩泛起。
只觉心头涩涩难耐。
“没有,”她如实回答。
“为何没有?”他问,语气幽幽。
“麻烦,”她是如此说的,因为麻烦,因为一开始有人觉得她的长发麻烦,而后连带着她自己都觉得麻烦。
陆先生闻言,静默了,未在言语,仅是嘴角擒着宠溺浅笑。
一会儿功夫,南茜端着食物上来,较为清淡,沈清却吃的兴致盎然。
晚间十一点五十,陆景行电话响起,此时沈清将将窝在他怀里睡着,被震动声惊醒,一个惊蛰伸手搂着他的腰肢,往怀里拱了拱。
“说,”语气清冷低沉。
“穆当家有意要当面跟您道歉,您看?”徐涵欲言又止,不知晓该不该继续说,毕竟穆家在江城也算是个拿得出手的人物,此时若是做的太绝,只怕是没什么好处。
闻言,陆景行静默了片刻,言语到;“交给沈先生。”
闻言,徐涵点了点头,确实觉得这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果真还是老大的脑子比较好使。
沈清不仅是陆太太更是沈家长女,穆家从商,若是聊也只能跟沈风临聊,商场人士就该用商场人士的解决之道。
十一点多的沁园逐渐安息,可江城茗山别墅内,却传出了争吵声。
沈唅与唐婉此时悉数聚集在沈南风卧室,前者正在云淡风轻脱衣服,后者正在喋喋不休教训什么。
话语沉沉,带着不理解,唐晚的说辞沈南风静静听着,但不应允,直至她念叨了一句沈清时,男人才缓缓停下手中动作,回眸望向她,话语凉凉道;“您的意思是以后让我莫要多管闲事?这话真该让沈先生听听,他娶了个何等心狠手辣铁石心肠的女人。”
“沈南风,”唐晚气节,直至今日她依旧不明白,为何每每她说及沈清时,这个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儿子总是胳膊肘往外拐。
难道她一个亲生母亲还不如一个沈清?
“做人要有怜悯之心,一家人就该有一家人的样子,外人都在念叨我们家庭不和就随他们去,但若是从自家人嘴里说出来,那只怕是真的不合了,分崩离析这四个字您应当听过,自古家庭不和难长久,倘若沈家人各个都像你这样,你因为你这豪门阔太的生活能过的长久?母亲,别不识好歹,做人要有点自知之明。”
身为母亲,她念叨自己可以,只因自己是她生的。
但能念叨沈清吗?不行,沈清跟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她没生没养,没资格说。
这个屋子里最有资格说沈清的只有沈风临,可他说了吗?
没有,他不敢说。
而唐晚呢?却时常犯错。
沈唅坐在床尾,听闻自家母亲的一番话,重重唤了句;“妈、哥哥说的对,最起码姐也是沈家人吧?此时不帮,难道等着让别人看我们家笑话?”
一个从小出生在豪门里的人,自然知晓家庭和睦的重要性。
一个半路插进来的人,且无论她生活了多久,依旧改不了那股子世俗女人的气质。
沈南风呢?他心地并不善良,但倘若是碰到沈清的事情,他愿意付出一切去争夺。
片刻,由于儿女的怒对,唐晚忍无可忍,摔门而去,随后,沈唅起身,将房间门落了锁,站在门板处望着沈南风好一会儿才淡淡道;“哥、如果陆先生今日看出了端倪,你觉得会如何?”
她虽不理解母亲说的什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也不理解为何沈南风在她将要走时,上演那么一出戏。
倘若陆景行知晓自家哥哥喜欢沈清会如何?
会不会又是一场世界大战?
沈南风不语,站在男人的角度,如果自家老婆跟所谓的哥哥有什么的话,估计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受。
“以后陆先生在的时候,哥就不要管沈清的事情了,”靠在门板处的沈清,清澈的眸子落在沈南风身上,男人未言语,仅是伸手解开衬衫纽扣,而后准备脱了上衣进浴室洗澡。
见此,沈唅迈大步过去一把擒住他精壮的臂弯;语气焦急道;“哥、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松开,唅唅,”他不愿多说。
许多事情说多了伤感情。
而后,在沈唅赤裸裸的眸光了进了浴室。
这边,凉风拂面,身心舒爽,章宜晚间与沈清一道来,开的同一辆车,陆景行驱车离开后,徐涵留下处理公式,而后寻过来,问能否借车一用,实则也谈不爽借,他们来时,开的便是沈清的1573。
而此时,她落了单,左右观望之际,将眸光落在高亦安身上,见他正与傅易寒言语什么,便未上前打扰,反倒是眸子在爱院子里扫了一圈,找到了他那辆黑色宾利,迈步过去靠在车前,笑眯眯的看着他。
高亦安脱了傅易寒迈步过来,远远的,见此幕,嘴角擒笑道;“要蹭车?”
后者点头如捣蒜,露出一副知我者也的表情。,
高亦安见此笑意轻轻;“你这模样,我想不知都难。”
“你都站这儿了,我要在不让你蹭别人就该说我不知怜香惜玉了,我可不想落这个罪名。”
闻言,章宜笑了,花枝乱颤。
“那为了保住您一世英名,您还是顺带捎我一程,小女子感激不尽。”吊儿郎当的语气,欠收拾的模样让高亦安徒然一笑,而后大手一挥,示意,准了。
上车后,章宜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揶揄着高亦安道;“前两日在网上看到一个段子,说搁在古代一个英俊帅气的男人若是帮了女人,便会如此说,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高亦安闻言,嘴角轻扬,一边将车子倒出去一边问道;“长的丑的呢?”
“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下辈子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典。”
此话一处,车内二人笑的前仰后合,男人逐渐蔓延开的唇角代表一切。
章宜见今日高亦安亲自开车,问了嘴;“您今日还亲自开车啊?”
平日不都是郭岩或者司机开吗?
“咋啦?不行?”高亦安轻嗔问了嘴,故意曲解意思。
只听章宜哎呀了一声而后道;“我这不是担心累着您吗?要不您挺着我来开?好歹我也是在您手下混的人,怎能让老板开车。”
高亦安闻言一声冷笑,白了她眼,而后道;“我怕你给我带沟里,还是算了吧!”
一个大男人让女人给自己开车,不是他的作风。
两人一路上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着,此时高亦安突然想起那日自己询问郭岩的话语,进来盛世似乎听不见笑声了,郭岩是如此回答的,“盛世能说会道会开车会讲段子的人都被您打包送走了。”
以往沈清在时,她的组里时常听见笑声,众人工作之余喜欢讲个段子调节下气氛,可自沈清走后,那些欢声笑语也跟着消失,今日遇到章宜,这人吊儿郎当捏着嗓子说话的模样着实是逗乐他了。
章宜伸手,按开车窗,清风过境,似是自我呢喃;“只怕这会升温,等着的又是一大波冷空气来袭。”
自古定律,温度过高必降,温度过低必升。
自然界的规律总是如此奇妙,若是细细想来,极大部分都可以运用到现实生活中去。
“自古一切皆如此,”高亦安浅答。
这是自然界恒古不变的定律,不会有所改变。
“你说,穆政最后会落得个什么下场?”章宜好奇,有时候沈清的行事作风她都拿捏不准,更何况此时陆景行。
毕竟段位不同许多事情真的不是她能看懂的。,
高亦安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按下后面车窗,让清新的空气注入进来,随后漫不经心回应章宜的询问;“看是谁解决了。”
倘若是陆景行,只怕整个穆家都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陆家段位摆在那里,往长远了说,沈清将来是要做国母的人,岂能随随便便让人动?
可若是沈家,以沈风临在江城的段位与手段,只怕是穆家在商场上也会逐渐衰败,从而走向灭亡。
最终结局都一样,不过是一个快些,一个慢些。
“结果应该大抵都相同。”章宜浅声道了句,按照以往的经验,陆先生必然不会让他们好过。“嗯,”男人浅应着,车速平稳驶在路面上,不疾不徐。
“傅家只怕也是头疼的紧,碰到这么个二世祖来砸场子,真是遭殃,”傅冉颜家的宴会放眼整个江城应该是算离开的,毕竟江城说得上的大人物都去了,理应是热闹非凡,可却毁在了一个二世祖手里,真是可惜。
“可怜的傅冉颜啊!”章宜将手垂在车窗外撑着头,叹息了一声。
“自古人渣最难搞,特别是那种有钱的人渣,真是伤脑筋,”章宜将自己心中见解道出来,也不管高亦安是不是在身边。“这都是你们女的总结出来的经验?”他笑问,话语彦彦。
“不、这是全世界的女性同袍总结出来的经验,”她伸处食指摆了摆。
高亦安见此,笑了,女人是个奇怪的物种,但不能说。
良久之后,二人扯开话题,高亦安问;“你对沈南风今日这一遭有何看法?”
他想,章宜必然是知晓些什么,沈南风与沈清的事情,她必然是知晓的。
闻言,章宜一顿,而后漫不经心应允道,“哥哥护着妹妹不是在情理之中?”闻言,高亦安笑了,笑的漫不经心,浅问了嘴,“是吗?”
而后继续道,“哥哥护着妹妹确实是在情理之中。”
他自圆其说,心想着,跟在沈清身边的人真是个个贼精,今日章宜不愿说,就算他用尽套路也不见得能撬开她的金口。
夜间的江城,微风席席,明明十二月的天气,此时却有种初秋的温和感,清风拂面,让人身心愉悦。傅家的宴会在黑夜中告一段落,成了过去式,最起码客人们都是如此觉得的,陆先生的那番豪言壮语过后有谁胆敢再说什么?
众人只道是今晚看了场插曲,插曲这么过去了,不该在被提起。
可傅家人呢!客人走后,佣人们在收拾,但主人门却坐在一起商议对策,什么对策?
此事在傅家发生,穆家与傅家关系算不上好,但也不差,倘若对方要求他们做和事佬呢?该如何?
这事,全家人得统一口径才行。
穆家不是善类,沈家不是,陆家更不是。
若此时不仔细斟酌,只怕到时候他们也会惹上麻烦。
傅家宴会厅,豪门盛宴结束后,只剩清凉
,清凉之余,只剩胆战心惊。
最终,傅家先生说告知傅冉颜询问沈清是何意思,在做定夺,但具体行事方案已经出来,他们向着哪一方,已经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