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念和莱勒的同时出现顿时令普利西石化了数秒!
对她来讲,冲击力实在是太强烈了!
她派尼克送邀请函的时候,莱勒和琪菲已经坐飞机准备抵达首都。自从莱勒上任以来,每年的圣诞节都会和万民齐聚,为了不耽误他的亲民宴会,他选择圣诞节前一天回s市。
普利西也正是恰到好处的算准这个时间。
可是他为什么又回来呢!
令她血压飙升的是他竟然和柳念相遇了!并且他还把她带回了城堡!
柳念这时候应该和那辆轿车化成了一堆灰烬,可她怎么能安然无恙?!
刚才她亲眼看见电视报道上,那辆车瞬间被炸毁的惊心一幕!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普利西急火攻心,身体微微摇晃。
科蒙看见了柳念和夏梦,浑浊无神的眼睛立刻明亮起来。
因为柳念、索昂和夏梦的到来,单一的饭局变的隆重起来。
铺满名酒美食的精致长方形的餐桌旁,科蒙和普利西居中而坐,夏梦坐在左侧,旁边是空位,对面是柳念和索昂。
那个空位是莱勒的。这是一次家庭聚餐,所以座位摆置的很随意。
桌下,索昂将柳念的手握在手心,示意她要放松。
有那么一个人,在她紧张或是无助的时候都会这样握着她……
在无数次的宴会上,在总统府风波暗涌的餐桌上……
柳念触着索昂温热的手掌,心中溢出丝丝缕缕的疼痛。
“这里是奥古斯城堡,还请伯爵别失了分寸,伯爵和夏小姐是我请来的客人。”莱勒走了过来,神色平静。
谁都能听的出来,莱勒反对索昂坐在柳念旁边。
普利西预示到了不妙,很显然,莱勒把柳念也当做奥古斯家的一份子!
索昂无动于衷,嘴角勾起一抹生动的微笑:“实在抱歉,阁下得体谅我,身为男人,我有义务照顾自己生病的未婚妻。”
夏梦难为情的干笑,这个索昂,只想着保护柳念,殊不知他这种做法分明是在激怒莱勒。
他大概忘了,人家莱勒和柳念还没脱离夫妻关系呢。
“哦,那你很不幸,即便你们结婚也得不到祝福,因为你们属于非法同居。”莱勒迈前一步,将柳念拽起身,柳念猝不及防倒在他的怀中,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落坐在了他的身旁。柳念眼神呆滞,身体有些颤抖。
餐桌上,气氛紧张。
索昂捏紧拳头,音量的分贝能传播在整座城堡:“我警告你!不要伤害她!”
“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容不得一个外人插手。”莱勒冷静沉着,优雅的拿起叉子。
餐桌上,两个男人争锋相对,如同在战场上兵戎相见。
“莱勒,像这样的女人大可不要,你可以成全他们,”普利西察言观色之后,温和的语气带着凌厉。
科蒙一听,张了张嘴,瞪着妻子。
夏梦一听,微笑还击:“普利西夫人请我们是来参加圣诞晚宴还是来羞辱人的?”
普利西乜眼看着夏梦:“我相信所有人遇见刺杀自己儿子的凶犯都会送她进监狱,而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柳念闻言,突然抬眼看着普利西。
普利西掩饰住自己的不自在,还击似的看着柳念。
索昂的眼睛带着忿然和沉痛。
莱勒静观柳念脸上的表情变化,她忧伤的低眸,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沾湿。
莱勒心头一恸。
不,这些都是假象,她想以此来迷惑他,然后让他感觉她是有多么的无辜。
“文青还好吗?我想去看看他。”气氛静谧片刻,她说。
莱勒眉头一皱,心中不是滋味。
她在忏悔吗?
“拖你鸿福,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躺着,有可能还要躺一辈子。”普利西情绪有些激动:“莱勒,我真不明白,她残忍伤害了你的弟弟你却能心安理得的把她带到家里,你不是一直都在通缉她吗?现在她就站在你面前,你应该叫杜伦把她抓进监狱!”
索昂冷厉出口:“只要有我在,没人可以再次把她送进监狱实施残害!”
再次?
她之前也进过一次监狱?
莱勒淡睨一眼索昂,不容疑惑,他心中绸缪着一个计划。
“这些事无需普利西夫人操心。”莱勒有些冷漠的不近人情。
普利西不敢多说什么,她知道,儿子至始至终都排斥她,尽管他的思想有一半被药物控制着。
就这样,本该欢闹的圣诞晚餐在唇枪舌战中结束。
普利西推着科蒙,借故进房间休息,省得看见柳念心烦。
而科蒙却始终不愿休息,他看着柳念和夏梦,露出慈祥憨厚的笑。
佣人们不屑的撇撇嘴,看了看科蒙,又看看柳念,露出鄙夷之色。
柳念惭愧的蹲在他的轮椅旁,握着他苍老干瘪的手:“对不起。”
确实,她害他晚节不保了。
莱勒这时走过去,细心为父亲盖上毛毯,面无表情的把他往卧室推去。
显然,他不希望她和科蒙有过多的接触。
他不想看见她,他给了她一巴掌叫她滚……
柳念的记忆开始清晰。
“莱勒。”等他出来的时候,她叫住他。
索昂迈前一步,站在柳念的身后,夏梦拉他后退,摇头。
莱勒眉色不悦的望向索昂,沉默转身。
柳念心照不宣的跟了过去。
“念!”索昂的声音有丝紧绷。
柳念回头,报以慰笑。
进了一间静雅的卧室,莱勒坐在书桌旁,修长的双腿优雅交叠,完美立体的轮廓透着与生俱来的威力,柳念与他面面相对,却有着居高临下的压迫感。他深深看一眼她:“你生病了?”
柳念摇头:“没有。”
“你的状态不是很好。”他说。
“我想,阁下关心的不是这个吧。”柳念挑眉,语气变得委婉:“文青还好吗?”
“我想,这应该不是你谈话的重点吧。”她在关心文青?
她缓缓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放在他的桌子上:“曾经,我以为只有复仇才能把我从丧子的痛苦中解脱出来,可是适得其反,我不但没有解脱反而更加痛苦。我不希望每天都活在迷茫和不安中,我想过平淡的生活,不然我会迷失自己,会将仇恨转移到那些无辜善良的人身上。”
莱勒打量着她,冷笑,倒是很坦诚。
“所以,签上这个,我以后再不会打搅你了,我们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或许这就是我最好的解脱。”柳念平静的说。
他睨一眼桌上的离婚签字协议,不屑轻哼。
同意离婚,然后成全她和索昂?让他们逍遥自在的在一起,而他的弟弟文青却要在病床上和死神作斗争,他脑子没进水吧!
“我迟早会签,但不是现在。”他淡淡的笑,让人移不开视线。
“……什么时候?”柳念坐下,不忘与他保持距离:“进监狱的时候吗?可是文青不是我伤害的!”她有些烦躁。
“前一秒还为自己的罪行感到羞愧,后一秒就开始狡辩了?你有思想分裂症吗?”莱勒的深眸寒光逼人。
“我没有!”她头痛欲裂,尖厉提醒他,自己是个正常人!可是她眼神闪烁着异样,又开始语无伦次:“我不要进监狱,不要在折磨我了……文青,我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她完全失去了理智。
她瘦弱的身躯蜷缩一团,紧紧抱着脑袋。
她怎么了?
莱勒眸色愈加沉黯,不知觉,已蓦然起身,伸展胳膊将她罩在了怀中。
他嗅到了她身上那种熟悉的淡淡的清香,他心神荡漾,发现自己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一个拥抱。
这属于本能的驱使?
她抬伸的胳膊上和手背上,透白的皮肤有针孔扎过的迹象!那些醒目的淤青令他心情不由沉重。
可是她欺骗他,伤害他的亲人,还妄图拿走他开发的庞大的军事产业!
为什么看见她,他的心就会脱离他冷静的思维?
猝然间,他捏着她的下巴,一字一句,慢吞吞的开口:“如果你能让文青醒来,我立即和你办离婚手术。并且,我不会送你进监狱。”
她莹白的秀脸透着惨淡,他伸手触摸,熟悉感蔓爬心头。
她想摆脱他,却使不出半点力气:“一言为定?”
他俯首,唇与唇相隔一毫米的距离。
柳念觉得空气渐渐稀薄,心跳的频率也变的不规则起来,就好像随时都可能缺氧一样。
鼻息缠绕的瞬间,他攫住了那片唇瓣,按住她的脑袋,深狠蹂躏。
柳念大脑一片空白,想要起身,被他压坐在椅子上无法动弹。
“没有离婚之前,必须要遵守妇道,不要和其他男人纠缠不清。”他的话隐含命令,一想到她和索昂那样亲密的搂在一起,双手的力度不由加重。
“强调别人的同时要想想自己,如果我没记错,你的总统府好像还有个第三者。”柳念被勒的喘不过气,推开他,反唇相讥。
他整理着装,坐回原来的座位上:“你得明白,拥有主动权的那个人……永远是我。”
柳念进去后,一直都没出来。
索昂几次想上楼都被夏梦拦住。
过了很久,两个女佣走了进去,显然是受了莱勒的指示专门上去照顾柳念的。
他在限制柳念的自由!
这个念头令索昂暴跳如雷!
再一次,当他不顾夏梦的阻拦,准备进去带走柳念的时候,警卫长杜伦彬彬有礼的横在楼梯道上:“阁下想和伯爵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