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觉还要应付深夜舞的挑战,韩海并没有立即着手给欧阳敏除去胎记,只是约了一个大概的时间,欧阳敏给他留了地址手机号码,两人便在离在离开购物广场三楼的时候,挥手到别。欧阳敏回酒店,而韩海则回多丽丝的别墅。
刚刚走出购物广场的大门,韩海不免自怨自艾起来。原先他一直想向欧阳敏打听欧阳依菲的近况,然而之前一直没机会问出口,等到有机会时,又被其它思绪打断了。
仔细追究起来,恍惚里似乎有种别样的慌乱促使他尽快离开欧阳敏,那种慌乱隐约是由此次刚见到欧阳敏时的惊艳感觉造成的,这不禁让他怀疑自己现在对待女人的态度,尤其对待美丽的女人,似乎已经习惯性的保持相当的警惕。
这是否对“情债太多,麻烦越多”的自我觉悟呢?韩海扪心自问,末了忍不住暗暗一撇嘴,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六点了。原本依夏日的正常情况,此时正是晚霞当空的时候,不过因为突然风云变色,并下起了小雨,整个天色早已完全暗了下来。
韩海刚一回来,仆从就通知他多丽丝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不过因为他不在,只能黯然作罢。刚说到这里,又有电话接进来了,不用说,自然是多丽丝,韩海只从仆童眼神里就看出来了。
事实上,由于是视讯电话,韩海也能从电话的液晶显示上看到多丽丝略显生气的脸庞。
“你去哪里了?”多丽丝死死地瞪着他到。
“出去转了转。”
“为什幺要出去?”多丽丝的追问颇有气势凶凶的味道。
韩海理解地笑了笑,多丽丝对他的感情患得患失,他是可以理解的,甚至她话语中分明隐藏的关心意味,他也能清晰的感觉到,然而他也不想过于激烈地响应这种感觉,因为如果响应的过于激烈,他会忽然觉得对不起远在中国的七女,于是,韩海的回答就显得幽默而别有一番味道了,“我出去找教堂了。”
那边的多丽丝明显一楞,“找教堂?什幺意思?”
话落,多丽丝突然有些羞喜,显然将教堂与某种幸福的含义联系到了一起。
韩海呵呵一笑,相当恶劣地提醒到:“别忘了,你还不满17岁。”
“既然不是为结婚,你去教堂做什幺?”多丽丝立刻又羞又气,不满地问到,看样子若不是身在异地,立刻会扑过过来。
韩海连忙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道:“我只是想去感谢上帝,让我捡到了一张一亿九千万的支票。”
话音一转,韩海脸上现赎罪之色,“当然,我也去忏悔了,不知道失去那张支票的人会不会正在暗自伤心呢?!”
说到这里,韩海已经满眼笑意。
多丽丝也忍不住,大笑起来,过了好一会而才收住笑声,末了她自然不忘给了韩海一个爱恨难明的动人眼神。虽然含义模糊,却也爱意盈然。
而韩海却于此时一脸正色,突然问道:“为什幺要把那笔巨款全都给呢?你不怕我携款潜逃吗?”
“如果你真的那样做,就太好了。”多丽丝挑眉笑道:“接下来我就可以对你进行千里追捕,那种游戏不是很好玩吗?”
韩海不禁语塞,只得假装生气道:“你不怕我很快就把那笔钱挥霍个精光吗?”
“没关系的。”多丽丝的肩膀动了一下,似乎做了一个挥手的动作,“反正我已经把你曲我的钱预先存下了。你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变成一个撤彻底底的穷光蛋的。”
说到这里,韩海有被打败的感觉,于是,只得摆手示意暂时停战,那边,多丽丝的脸上也依稀有些倦意。忙里偷闲,员应该抓仅时间休息,不过因为心有牵挂,显然放弃了休息的时间。
韩海心怀歉意,于是忍不住叮咛她注意休息,末了一时冲动,竟说会视机会合适,去片厂看她。
话一出口,韩海就有些后悔了。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只觉得自己看似悠闲,实则诸事缠身,而且身边危险不断,真要如此执着于眼前的情热缠夹,无论对于他或多丽丝来说,都是弊大于利之举。
可惜话已出口,看多丽丝高兴的样子,韩海就知道无法收回了,只得暗暗地计算,看怎幺安排一天的时间,去履行这以前只存在于娱乐板新闻中的任务字眼──探班。
关闭视讯通话,韩海忽然觉得自己的肚子早已一直咕咕抗议了,却原来,不知不觉,他已经与多丽丝说了一个小时了。
窗外,漆黑的夜幕已经降临。凄风冷与之声不时传来,依稀有些孤寂阴寒之气在其中游荡。韩海原想尽快饱餐一顿,不过当那种孤寂阴寒的气息为他的灵觉所捕捉之后,他不禁暗叹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这个打扰他晚餐计划的女人未免可恶──尽管这个女人很漂亮。
这个提及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深夜舞。也只有深夜舞,才能让韩海以一种带着几许警惕以及介于敌对与非敌对之间的感情去面对。因为这个女人有足够强的实力,也因为这个女人的眼中偶尔流露出来的些许隐藏成分并不让韩海讨厌。当然,另一个额外的因素是,深夜舞是一个有趣的女人,他的有趣并不能让韩海产生男女之情,却能让韩海产生一种欣赏──一种男人对女人的朋友式欣赏,正因为这种欣赏的特质,才让韩海觉得自己可以与深夜舞做朋友。
窗外的因函知器在韩海走向身后一排书架的时候变得凌厉起来,当韩海若无其事地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欧文,肖的小说的时候,整个书房已经鬼浓厚的杀气笼罩了。
而此时的韩海在低头翻看小说的时候,却忽然自言自语道:“在窗外淋雨的感觉应该不好吧!为什幺不进来坐呢?即使要杀我,我们也可以在大动干戈之前讨论一下作家欧文?肖的哪篇小说最精采啊!”
话落,杀气突然无休止地弥漫开来,然而却在膨胀到极点的一瞬间,突然被极快的抽走,偌大的空间就像一下子变成真空一样,给人一种相当难受地空虚感。
然后一阵风起,转眼间,一身紧身黑衣忍者装,背着一把黑色日本武士刀的深夜舞就出现了韩海面前。
果如韩海所言,深夜舞的确在外面淋了好一阵雨,所以浑身几乎湿透了,这更加衬托出她身体那令人惊心动魄的曲线:胸前浑圆鼓胀的**坚艇若峰,臀部被紧身黑库包着,由于白色灯光强化,却更加显得俏圆饱满。而周身唯一漏出来的比较丝秘得肌肤便是颈部衣领开叉口的那片领域了,由于雨水浸润,那里诗漉漉一片,肌肤在原本的白晰上加入了些许惨白,然而随着雨水的滑落,却更加衬托出肌肤无比娇嫩。
这一切的黑白对照,给人的感觉相当强烈,即使韩海只是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也觉出了此刻地深夜舞的身上有种分外动人的味道。
虽然未及于情,但显然印象是美好的。只可惜彼方显然吴是他这种感觉,森寒的武士刀一寸寸的抽离刀鞘,缓慢但显然带着某种独特的功意,杀气蓄而不露,却比杀一盈然更可怕。
亏得韩海现在还笑得出来,他丢下手头的小说,笑问:“要不要给你拿条毛巾?”
即将抽离刀鞘地刀锋不禁一顿,功意被阻,深夜舞那双杀气腾腾的黑牟倏忽间似乎就活了活来。
自从进来后,他的脸上第一次有了表情,带着些许欣赏的但笑从唇间飘起,止于腮边,“谢谢!”
清脆的两个字,是用中文说出来的。
轮到韩海微微失态了,似乎有些感慨,韩海递过毛巾的时候,忍不住道:“我原本还担心自己保不住我这条小命,现在看来似乎保住了,以后我一定要把毛巾视为我的保护神。”
“你的废话太多了。”深夜舞接过毛巾时冷冷的道。
韩海呵呵一笑,不以为杵,只是忽然突兀地道:“不知为什幺,我感觉我们能做朋友。”
“我没有朋友。”深夜舞刚将毛巾贴到胸口,然后就没有做出后续的动作,毛巾掉落在地,深夜舞的手再次落到了刀把上。
这一次,刀把闪电般抽出,雪亮的刀光像山谷间窜起的银虹一般,一闪而逝,刀气森寒若玄冰,更可怕的是拿刀的人在挥刀的瞬间满脸冰冷的表情。
韩海连忙错身让过,刀气落到大理石地板上,立刻划出了尺许长的深痕。
韩海连忙摇手,道:“不忙,我还有话要说呢!”
深夜舞却双目一寒,“我最讨厌的,就是你的废话!”
刀身一立,第二刀再次挥出,这一刀比上一刀还要狠辣。
韩海瞥了一眼已成乱象的书房,灵觉延伸到窗外,暗叫一声“罢了”,于是顺着刀势,点脚飞出窗外——窗外正是雨急风骤之时。
“想逃?今天你非死不可。”深夜舞不自觉地做了一葛舔唇的嗜血动作,杨刀跟进,也掠出了窗外,惊人的刀气将前方的雨雾撕的粉碎。
韩海在半空中回望身后的一切,不惊暗觉战栗。他的心理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深夜舞杀他的动机并不单纯,似乎在很大的程度上,她把他当成一种特殊的猎物,而她之所以耐着性子将留他到现在,就是为了使这个游戏变得更加有趣和刺激,以便最大限度地加强她猎获猎物的快感。
这是她的本性吗?韩海边闪躲边注视她眼中的几近疯狂之色,忽然觉得迷惑了。他一直觉得深夜舞的本性并非嗜血,起码她之前表现出来的样子了他这样的感觉。如果说变身为忍者刺客能激发她潜在性情的话,那幺他原本的本性即有可能是压抑的,而这种压抑显然来自于其修练成为忍者时的训练,也就是说后天的训练让她变成现在这副样子。这是相当残酷了,然而正因为这样,韩海忽然监定了自己与其做朋友的心态。
改变一个敌人总比杀一个敌人要来得更具有挑战性,对于顾家他从不这样指望,不过对于眼前这个可怕而疯狂的女人,他却不自觉地这样想。这并非因为她的美丽,而是一种模糊的感觉,而这总感觉最明显的来源就是深夜舞的眼神。即使处身于此时这般要杀尽一切的疯狂里,韩海似乎依然能感觉到深夜舞眼神深处的那抹挣扎之色。
“呲”一声,稍一走神,上衣的一只袖子立刻就被刀气划开了一条长口子。
“我的衣服??????”韩海忍不住惨叫起来。
深夜舞则冷冷哼了一声,无视韩海的抗议,雪浪般的杀招依旧扑天盖地地卷来。
韩海当然不会一未避让了,事实上也不能避难。深夜舞的刀法远比她身上的杀气还要来得可怕,每一刀所含的可怕气劲足以令任何一种正当其势地生物粉身碎骨。而最可怕的是她的杀招不藏后势,往往都是以命搏命,这让韩海着实头疼。
韩海原以为深夜舞并无意杀他,或者说,她杀他的决心并不强烈,但是从她此刻的进攻态势看来,怕是杀了他之后不再补上几刀,他就应该谢天谢地了。
两人转眼交手二十多回合,韩海一直都是立拳切掌,已空手入白刃的招式来对抗深夜舞的进攻。他没有使用兵器,事实上,他一直也没有使用兵器的习惯。
直到此时深夜舞的进攻都是连绵不断的,她的劲气惊人地悠长,似乎没有衰竭的时候,这时韩海也不禁暗暗佩服。
又是一招陀螺班的半空璇身交叉劈斩刀式,这已经是深夜舞第二次用这一招了,而是上一次用这招,韩海也忍不住以后空翻暂避其锋。这一次同样如此,不过不同的是韩海已经有心理准备,他知道深夜舞要使出狠招了。
果然,他刚刚后翻避开,身体还在半空中,深夜舞的攻势顿止,突然身立刀于地。雨夜的长空划过一道闪电,深夜舞的的嘴唇跃意思残忍的微笑。
“再接我这一招试试!”深夜舞长暍起来。
她的身体忽然诡异地分成了两个虚影,一个扬倒跳至半空中跃劈,一个滚身前窜,长刀狠辣地横切。
韩海的身体正要下落,脚还没有落实,森寒的刀锋从上下两方已经接近他的身体要害。
“”绝情斩“!?”亏得韩海此刻还有时间惊乎。
深夜舞从鼻孔里发出一声不知识赞赏亦是或不泄的冷哼,但手下地杀招却丝毫没有停顿,相反速度有增无减。
“叮──叮──”两下清脆的敲击声平空响起,深夜舞的两招进攻被荡了出去。而韩海的手中,则是多了一双尺许长的银色细棍──准确地说,应该是银筷。“筷子?!”深夜舞有些惊讶地道:“你竟然用筷子做兵器?”
也难怪,用筷子去对付她的武士刀,而且还破了她的杀招,对深夜舞来说,也算是一种变相地侮辱。
“没办法。”韩海将筷子对敲了一下道:“我通常不用兵器的,不过知道深夜舞小姐今晚要杀我,而我不用兵器就太吃亏了,所以就事先去厨房拿了一双筷子。现在用来感觉还不错,毕竟是银器啊!”
深夜舞当然没韩海那幺多话,她的回答只是一个比寒潭还冷的眼神。不过,韩海却决出那方“寒潭”分明燃烧着可以焚毁一切地炙热火焰。
是因为愤怒吗?怕是深夜舞自己才清楚。
深夜舞再次立起了,这一次,她双手握刀的劲道比任何时候都要有力。
“慢来!”韩海连忙摇动手中的筷子,“我现在对你的身分比对”你要杀我“这个问题更感兴趣。刚才那招绝情斩,分明是忍界的一流绝招,据我所知,它属于日本隐世多年的神迹三流派的绝技,你是怎幺学会的?”
深夜舞目中锐光一闪,显然很惊讶这个有些神秘的家伙竟然知道这些隐密,于是她虽然踏前了一步,摆出了随时进攻的架势。
不过,在迷蒙的夜雨中,她还是说了话,“你说呢?”其后又补充两句,“你是怎幺知道的,我就是怎幺学会的。”
韩海嘻嘻一笑,“这不太可能吧!我可是从一本有三四百年历史的古书中看到的,你有活这幺久吗?”
“哪而来这幺多废话?!”
这已经是深夜舞第三次做出类似的斥喝了,话落,扬刀就是三连劈,满天烟雨虽然连绵不绝,依然瞬间被劈成了三段,可惜韩海闪躲得太过滑溜,身上连一点皮毛都没有点。
深夜舞似乎也知道普通的招式奈何不了他,所以三刀一过,立刻跃如半空中,电光石火的一瞬间。交手以来最为诡异的景象出现了:空中成包围状出现了五个深夜舞,同时扬刀劈了下来,与此同时,地上同样有成包围之势的五个深夜舞,长刀直进横切,十个人影组成了一张吞噬一切的刀网,目标正是处于圈中的韩海。
“让你见见真正的绝情斩。”深夜舞几近疯狂地狠声道。
“五女绝情斩!”韩海此次的惊乎几乎失声了,可见深夜舞给他带来多大的震撼。
与此同时,韩海的身体突然像冲天的火箭一样旋飞上窜,两根筷子舞动若银龙,连续的交击声响起,远比之前响脆和密集许多。
空中的五个深夜舞最终合而唯一,飘飞落地,包头的黑布被挑落了,发丝也已经凌乱不堪,而她那硕挺胸脯正剧烈地起伏,可见刚才的交手多幺惊险。而韩海落地后,虽无损伤,不过那双筷子却已经是千疮百孔,眼看只能扔进废品回收站了。
此时雨水已经浸透了两人的衣服,韩海故不得拭去脸上的雨渍,先长喘了一口气,然后以半赞赏半感慨的语气道:“想不到你竟然会五女绝情斩,其实我早应该想到了,你是忍者皇廷的人!没想到半个世纪前盛传的神迹三流派联合消灭忍者皇廷的消息竟然是假的,忍者皇廷依然存在,是不是?”
“你知道的还真多。”深夜舞强压住剧烈的呼吸,这一次手中的武士刀做出下断的姿势。“你省省吧!”韩海立刻摇手道:“即使你使出最强的绝招”魅影十字切“,也杀不了我的。你可别忘了,五百多年前,这两招的原型可都是中土的功夫,绝情斩也只是当年绝情刀王的”绝情一刀“加上神行大盗的”幻影术“的产物,对我,这两招虽有威胁,但是如果仅仅是你使出来的,不可能有什幺效果的。”
“看你说得这样自信,我信!”深夜舞忽然收刀入鞘。
韩海顿时愕然,似乎对自己的“废话”突然奏效相当意外。
“不过,你得告诉我,你究竟是谁。”深夜舞突然道。
“将来你会知道的。”韩海淡淡一笑。
深夜舞的脸色已经回复了一向的清冷,她深深地注视了韩海一眼,点了点头,突然点脚后退,掠过一株枝叶蓬松的大树,眨眼就不见了。而韩海却知道她已经离开了。
“很不错的忍术。”望了一眼深夜舞消失的方向,韩海自言自语道。
回头在看自己湿漉漉,且已经破损的衣服,不禁痛惜地摇了摇头。这可是他之前身为“穷光蛋”时所拥有的最贵衣服,现在看来已经没用了。
“早知道就不必收敛气劲了,那样起码不用淋雨呀!”韩海望天兀自自言自语,“看来今晚不用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