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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西探员很早就离开了,多年的BAU工作经验也不能使他适应这样无聊虚伪的场合,他裹着自己的黑色风衣快步走出了那栋价值不菲的公寓,一辆SUV黑色箱车刚刚好停在了他的面前。
车窗玻璃缓缓地降下来,那后面出现了一张严肃冷峻的男人脸孔,他面无表情地对着罗西点点头:“你来了。”
“还有被害人出现么?”罗西边问边打开车门上了车。
“有,每个晚上都有”那个男人这才露出一点烦闷的表情“但每个现场都非常干净,没有一点线索可以追踪。”
他向后座上够到一个档案袋,递给身边的人。
“里面是这几天的受害者。”
罗西拆开档案袋,首先映入他眼帘的就是今天凌晨的案发现场照片——一个棕发女孩被抛尸在中央公园的树林深处。她的遗体很完整,身上也没有大面积的创伤,而下一张照片就是她颈部的一个特写,颈动脉被两个圆孔形状的凶器刺穿了,凶手放干了她身体内的大部分血液。
“和几年前模仿吸血鬼作案的方式很像”罗西皱眉翻看着手里的照片,每一个被害人的死因都是如此“所以最近又有什么搞吸血鬼崇拜的组织吗?我总是弄不明白现在年轻人的喜好。”
“但现场实在太干净了。”坐在他身边的那位警探没有和他一起看那些现场照片,那人似乎有些厌倦“我敢说几乎不可能有这样的案子。”
罗西并没有说反驳的话,只是问:“干净到什么程度?”
“除非他是一个重度强迫症加洁癖,浑身裹满塑料袋,并且花了超过三小时在清理现场,但即便是凌晨,也不可能三小时里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人看到这么奇怪的情景。”
“无奇不有。”罗西把手里的档案重新整理好“连环杀人犯的心理都会出现一些问题。”
“这就是我无论如何都要请你来的原因。”他身边的警探对他伸出右手“我看了你的书,希望你能协助我们破掉这个案子。”
“我是这次案子的负责人,亚伦.罗德里格。”
……
而女明星的公寓里已经乱成一锅粥。
格瑞希的经纪人在第一时间就报了警,找不到人让他心急如焚,一直在那间卧室里来回踱步。被叫来的保安一时也清不走那些今天被请来作见证的记者,他们乱哄哄地围在格瑞希家宽敞明亮的客厅里,不停做着实时报道和询问现在的情况。
外面的世界也因为这条突发新闻而炸开了锅,那位女明星再次成为了所有社交软件上的话题宠儿,不过这次吃瓜群众的话就不太好听了,因为隔三差五的信息轰炸,让更多的人怀疑这是她的团队新出的炒作方式,相信真相的人越来越少。
“玻璃是从外面打破的”那位年轻的博士在案发现场做着最简单地勘查“她拿了□□,却没来得及开枪,而有能力打破玻璃的犯人同样有能力抢夺她手里的武器,但也没有开枪。”
他在窗户的破口探出半个身子眯着眼睛上下望了望,传到艾伯特耳内的声音遥远了许多:“这栋公寓最高…最高是七层吗?有人去楼上看过吗?”博士小心地缩回身子,转头对心乱如麻的艾伯特说:“她现在还活着,48小时之内也一定没有性命危险。”
“而且,从她将我赶出卧室前那一连串奇怪的行为来看”博士皱眉回忆着“我觉得…emm…带走她的人是她认识的人。”
“她除了我,还有团队里的人,还有她那个该死的男朋友,就不认识其他人了。”艾伯特崩溃地坐在了床边。
“让她看到会惊讶、会惊慌失措的人,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其实与他有来往的人,或者他们之间有秘密协议的人。”年轻的博士凭着经验列出了几种人群“除了她的男朋友,与她私下有密切来往的男性朋友…”
“她之前就被绑架过一次,你应该知道的…”
“她昨天见过谁?”那位博士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他的语速快得几乎咄咄逼人“她被指控杀人,她杀了谁?”
“她…”艾伯特被这个问题噎住了,半晌才怒气冲冲地说:“她没有杀人!”
“不,她其实杀人了。”那个博士仍旧语速飞快地叙述着自己的推断“准确地说是她以为自己杀了人,我记得有记者说警方在这里验出血迹的荧光反应。”
瑞德站在原地安静地思考着。
这时被艾伯特打电话叫来的警车带着刺耳的警笛鸣叫声停在了公寓楼下,和几辆警车迎面碰上的是同样列队而行的几辆黑色高级轿车,它们正正好好地插进来横停在公寓的入口,把警车隔离在这道黑色防线之外。
黑色轿车的司机很快就下车了,他礼貌地为坐在后座那位年轻的CEO打开车门——用墨镜掩饰一脸阴沉的哈利.奥斯本在旁边赶来办案的警察们仇视的目光中走下车,沉默地从他们面前走过。
奥氏集团的黑衣人们很快就把公寓里那些无聊的记者赶走了,坐在卧室里一脸愁闷的艾伯特也没有幸免,他被两个黑衣人架起胳膊,粗鲁地赶出公寓。
“emmm…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博士露出点尴尬,握了握斜挎在身上的书包带子,犹豫了两秒,但还是跟着架着艾伯特的黑衣人一同出了公寓。
“该死的哈利.奥斯本…”被丢下的艾伯特抬手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衬衫,转头问瑞德“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瑞德实话实说。
但艾伯特还是看出这位小博士的局促,安慰道:“有钱人嘛…而且有那么年轻,心理肯定有点…”
电梯门突然打开了。
他口中那位心理扭曲的年轻总裁正正好好出现在他面前。
“sh…”艾伯特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而那位无意听到自己坏话的总裁只是看也没看他一眼,带着两名保镖冷漠地从瑞德身边擦肩而过。
总裁零下二十度的气场让瑞德皱了皱眉,虚惊一场的艾伯特又凑过来小心地问:“你说他会听出是我的声音么?”
“可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瑞德有点为难。
艾伯特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
“放开我!”
格瑞希挣扎时自己也没留神,一个肘击杵在死侍的下巴上。
“F…”她身后那个雇佣兵立刻放开了手,跳到一边捂着自己的下巴蹦出了一连串F开头的单词。
“shhh…”而那个蜘蛛男孩却在女孩身边安慰着:“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需要冷静,我们是来道歉的。”
“我不需要道歉!”女孩的情绪十分激动,举起□□对准那个紧身衣超级英雄,但又像有什么顾虑一样放下了手臂,可她还是态度坚硬“让我离开这儿!”
站在三十几层的高楼上,天台的风把女孩漂亮的金发都吹散了,她的眼圈红彤彤的,却一直没落泪,彼得突然又觉得自己做错了。
“好吧,我承认…”紧身衣英雄不安地盯着自己面前那一小块水泥地,不敢正视格瑞希“这确实有些突兀,但你也看到了,他,他根本没有死,并且真心实意地为自己给你带来的麻烦表示歉意,所以…可以让这件事过去么?”
“还有那些视频,God…”蜘蛛男孩挫败地动了动手臂,他在原地转了两圈,又站回女孩面前“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我已经尽力向身边人解释事情原委了,也叫同学们不要去看,Jesus…他们到底懂不懂不要看的意思!”他露出更挫败的表情,低落地向格瑞希认错:“…总之,我会尽全力弥补,我真的很抱歉…”
他的话往格瑞希的脑袋里塞了一个毛线球,她渐渐冷静下来,但却还是想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Wait…”格瑞希脸上全是疑惑和不敢置信“不可能的…”
“我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她看着那个红色的身影露出了茫然的表情“我不知道…可是我看到…”
“你看到的也是真的”蜘蛛男孩补上解释“但这个世界上存在一种人叫变种人,你肯定听说过,他就是变种人,不会死的那种,所以你并没有真正杀死他,目前为止也并没有人能杀死他…”
“Yep”不知何时死侍来到她身后,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这个哥是原装的…”又充满暗示性地补了一句:“…所有部分。”
格瑞希被这个举动吓了一跳,却还是忍住跳出十米远的冲动,倾着身子偏了偏头,试探性地问:“你能站远点,然后…把面罩再揭下来一次吗?”
“我必须…”女明星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内疚的表情,她低着头仿佛自言自语“我必须确认一次…”
死侍耸耸肩,照着她的话保持出一个安全距离,再次将手放在自己的面罩边缘:“你准备好了?”
格瑞希点点头。
“Surprise!”死侍猛地扯下面罩,但那后面出现了一张薄薄的、印在纸上的、美国队长的脸。
可没被这张纸挡住的部分还是露出被灼伤过的皮肤,格瑞希皱了皱眉。
至少真的是那个人。
“不好笑,哈?”格瑞希还有蜘蛛男孩的反应让表演者失去了兴趣,他扯下美国队长的报纸脸,露出了自己原有的样子“现在是不是觉得还是刚才那个样子好?”
风中飘过一阵冷漠。
“这样吧…”死侍重新带回面罩“如果你还是不信…”他无所谓地从腰间的武器带上拔出一把□□,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哥可以再表演一次。”
“别这么做!”
“砰!”
蜘蛛少年制止的声音和枪声同时响起,然而他得到的结果只是在枪响的那一瞬间,红蓝双色的面罩一侧溅满了血迹。
“God…”蜘蛛少年摸了一把自己的侧脸,手套上全是温热的液体。
他身边站着的少女,怔怔地盯着那个被射穿颅骨却还是能屹立不倒的身体看了两秒,然后眼前一黑,甚至连尖叫都没来不及发出一声,就再一次被这样惊悚的场景吓昏过去了。
“God!”蜘蛛少年手足无措地去接女孩软倒的身体“God…完了…”
而恢复过来的死侍,所有一切的始作俑者,只是指着晕过去的女孩,在天台枪响后的一片寂静中笑得喘不过来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回是好笑了吧!”
……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