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 偷心游戏
无常定,难为知已难为敌。天煞孤星这是算命先生给我的批语。所以我克死了父亲,克死了母亲,克死了第一个对我好的人。也克死了我爱上的人。身负血海深仇成了笑话,爱人天人永隔。我只能活在漫长的等待中。坚信着他会回来。
--步惊云
娘怀我的时候,爹为了搜罗世上的精奇寒铁,抛□怀六甲的娘,从此未归。出世时不哭不嚷,两岁才呀呀学语,而在三岁时才懂得说话,说的第一个字不是娘,而是望着天上的云嚷了一声--云!得名步惊云。孤僻,不爱说话,常年躲在角落里,附近的孩子都骂我怪物。这是我四岁记事起,断断续续在娘打骂我时知道的。我的出生,以及娘不喜欢我的原因。
四岁那年,爹终于回来了,是被人抬回来的,他始终寻不着那块寒铁,还在途中染病,那个躺在床上哀哀一息,面色蜡黄的人,是我的爹。他甚至连我的名字都没叫过,便于归家不久后病逝了。
爹下葬那天,我沉默的站在那里面色木然,懵懵懂懂的,心里很难过。我是有爹的,他还没像隔壁狗蛋的爹一样,抱起我举高高。也没像二丫的爹,给我买很多好玩的东西。甚至还没有像所有的爹一样,亲切而宠溺的叫着我的名字。他便安安静静的躺在那个冰冷的大盒子里,永永远远的离开了。
我听着周围大人的窃窃私语,";真是个冷血的怪物,连爹死了都不知道哭。”
";有这样的儿子一定是被克死的。”
";玉浓真可怜,死了丈夫,还有一个如此畜生的儿子。以后要怎么办呐?”
娘疯狂的扑上来打骂着我,我怔怔的望着她,不闪也不躲,任由她的拳头和巴掌落在我的身上和脸上。哭是什么?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我依然死死的抿着嘴唇。那从眼角滑落的透明水滴就是哭吗?我不会也哭不出来。
旁边那些大人终是看不下去,拉住了已经疯狂的娘。
爹终是下葬了。从那以后,娘便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在她眼里我还不如那个流浪的野猫。
村里的算命先生看着我总会摇着头叹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妻克子。注定与血腥与死亡为伴。
从那以后甚至连那些欺负我的孩子都不再和我说话,仿佛怕一接近我,就会被我克死。只有村里寡居的老婆婆会一脸怜惜的给我个地瓜。我把地瓜扔在地上,怜悯我不需要。我相信总会有一个人,懂我,亲近我,爱我。我不会一直一个人。渐渐的连老婆婆都不再理我。我一个人沉默的缩在角落里。没有人听到我心里的声音,为什么爹会死?为什么娘不爱我?我冷冰冰的看着周围的人,他们或笑,或怒,或骂。那是我永远都无法理解的世界。
五岁那年,娘带着我改嫁。她明明在爹的葬礼上哭的那么伤心,甚至因为爹的死,怨恨我漠视我。却在爹死去不到一年的时间便嫁给了另外一个男人。我心里满是失望,那些让我羡慕的眼泪,原来如此的廉价。
娘嫁给了霍家庄的庄主霍步天。我也遇到了我生命中第一个爱我的人。我的一生,悲凉而无奈。幸福永远都短暂的宛若昙花一现。我平生最遗憾的两件事其一,不是没有报成仇,没有亲手杀死雄霸。而是没有在霍步天死之前叫他一声爹。
我的心被我用层层隔围包裹了起来。没有人愿意费力走进来,我也不愿意卑微的走出去。
八岁那年娘病重了,即使她这么多年来,对我不是打骂,便是冷冰冰的仿若没有我这个儿子。她依然是我的娘,是她把我生了下来。她不知道我曾那么多次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她亲切的对着霍步天那两个儿子微笑替他们擦去脸上的汗水。也曾多么的希望她可以转身看见我,也对我笑一笑,不再叫我畜生,怪物,也不是冷冰冰的步惊云,或者霍惊觉。而是叫我一声云儿。
我不是不渴望她的爱,而是把那丝渴望压的很深很深。我知道她不愿也不想见我。如果可能,也许当年她宁愿堕胎也不愿把我生下来。是我害的还年纪轻轻的守寡,也是我害的她被周围的邻居指指点点。但是我总是希望她好的。即使我只能远远的看着。
百年灵芝可以续命。我用了两天时间,爬上陡峭的山崖,尽管被那头老鹰啄的满身是伤。我终是找到了灵芝赶了回来。
我看着缠绵病榻依然谩骂着我的娘,木然的站在那里。她问我恨不恨她,她死了我会不会为她哭?
我心里划过深刻的哀伤,我不会哭,也没有那种廉价的眼泪。为什么娘一定要认为只有哭才代表悲伤?
她握住我的手,我连灵芝还没有拿出来,她便气若游丝,只剩最后一口气。
";你……果然……不哭!”
";步天……我没有……错怪他,他……真的……没有为……我流下……半滴泪……”
我看着她闭上的眼睛,她至死都不愿意相信,我一直是爱着她的,无论她怎么对我,她一直是我娘。
我满是悲伤的离开,克父克母,我终是孑然一身了。可是天下之大,哪里有步惊云容身的地方?
出乎我的意料,霍步天并没有把我赶离霍家庄,反而把我当成他亲生儿子一样疼爱。他教我霍家剑法不藏私,甚至比对亲生儿子还要尽心。他看着我时眼里的欣慰,让我冰封的心都忍不住颤抖。那是一个真正的父亲对孩子的殷殷期盼和欣慰。
他懂我,他知道我的心并不是冷的,我只是不懂如何与人相处,又不屑于别人的恶意已经怜悯。
我已经悄然的接受了他,承认了我们之间的联系,尽管那声爹盘旋在喉口,从来没有喊出来。我已经接受霍惊觉这个名字。
不是没有人爱的步惊云,而是霍步天的儿子霍惊觉。仿佛倦鸟归巢,飘荡而孤苦寂寞的心有了可以安定的地方。
云本无常,世事却更是无常。天煞孤星,是不是老天看不过我有一点幸福。所以在我终于接受霍步天的时候,便把一切变成了血海。
明明是如此喜庆的日子,霍家庄却偏偏变成了一片火海。
远远的看着冲天的火光,我连手里的白狐都不顾,这本是我为霍步天准备的寿礼,我拼命的跑回去。
大片大片的鲜血,汇成河流。遍地横躺的尸体,表情狰狞,这是人间地狱。
我的心在颤抖,也在祈祷。我看见霍步天,也看到了他眼里的暖意和焦急,他在让我快逃。
只是瞬间,他的头颅便一碌一碌地滚到我跟前,我想尖叫,想怒吼,想大声的哭泣。可是我只能愣愣的站在那里。爹!爹!爹!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叫不出来。
明明已经看到了幸福的曙光,为什么一夕之间便全部灰飞烟灭?是谁再次毁了我的生活,把我再次推入了阴冷,黑暗,寂寞的万丈深渊。
那唯一一个爱我的人就被毁了,我的世界也崩塌了生命中只剩下一股执念和力量,仇恨!
我要这些人通通的为他陪葬。
剑法已用到极致,我依然是败于这两个凶手之手。本以为必死的结局。我却被人救了起来。
是个穿着黑衣的叔叔还有一个白衣的叫剑晨的小孩。
虽然那个孩子总是叽叽喳喳,让我不甚其烦,但是我却并不讨厌。这是我一生中得到的第二份善意。
我知道黑衣叔叔很厉害,他教剑晨的时候,我都忍不住沉迷其中,世界上居然有这么精妙的剑法。
和剑晨比剑,我才知道我报仇的愿望有多么的遥远。明明我那么努力,为什么却连剑晨都打不过。心里满满的是不甘和怨恨。
我恨苍天的不公,恨命运的多舛!我更恨毁了我生活的雄霸!
在仇恨填膺的一刻,我居然领悟了这一招,悲痛莫名。
剑招已使出,还好黑衣叔叔拦住了我。他只是一碰,我的剑意便溃不成军。他是如此的厉害,那一瞬间我感到无限的喜悦,我跪下来求他收我为徒,在他身上我看到了复仇的希望。
可是黑衣叔叔却用担忧防备的眼神看着我,他甚至把我托付给不虚大师照顾,他想用佛学让我洗去身上的戾气和仇恨。我的心瞬间冰凉,他不懂我,复仇才是我生存的目的!
自从霍步天一死,我的一生本应随之而去,我至今仍苟活,只为报仇!倘若不能报仇,我再活下去又有何用?
我从来没有感觉如此的孤独过,没人懂我,能依靠的只有我自己!
我不顾剑晨的挽留,只身离开。我看着单纯而善良的剑晨,这样的人我一辈子也不可能成为!
我独身一人来到天下会脚下,八月十五,正是满月。周围的欢笑和温暖不能让我感到一丝温暖。我抱膝坐于街角一个阴暗的角落。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看着那些精致漂亮的月饼,饥肠辘辘。
即使没有人帮助,我依然要报仇。凉飕飕的冷风刮在我脸上。我看着墙上的告示,天下会招徒吗?
我仿佛再次抓住了希望,我完全可以潜伏在雄霸身边,等拥有复仇的能力,再亲手杀了雄霸。
那一个中秋,我找到了复仇的希望,也遇到我一生中另外一个重要的人。
那是个看起来比我稍小一些的少年,他比年画上的人还要精致。他对着我笑,拿着月饼手伸到我面前,让我刹那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等我反应过来,他已把月饼塞到我手里,随着人群渐渐远离。
我并没有把月饼丢在地上,也许是因为他的笑意里并没有怜悯,也许是因为我的确是饿极了。
我三两口便把月饼吃完了。看着手里的包月饼的花纸,我想了想,便把它折了折揣到怀里,心里难得划过一丝暖意。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只是看他的衣着,我们大概永远都没有机会见面了。
我毫不犹豫的向天下会走去。也顺利的被收入天下会门下,虽然只是小厮。远远的看见雄霸,我压下心里翻滚的恨意,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被分到马厩里当小厮,无论别人怎么欺负,我都如一个闷葫芦一样。恨极了只要反抗便把那些人打的遍体鳞伤。久而久之就再也没有人来招惹我。
马厩后面有一个小山坡,我只要有时间便会去那里练剑。我要一点一点的变强,不放过任何的机会。
我没想到会再次遇到那个给我月饼的小少年。他穿着青色的长袍,头发束起,手里还拿着一本书。看着我笑的很是温暖,脸上还带着好奇和歉意。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很是可爱。
我看着他向我道歉之后,飞速的离开。忍不住又想起包裹里那张彩纸。他已经忘记中秋的时候,那个狼狈的像是乞丐的我了吧。
我转身继续练着剑,他过得不错。而我只是个背负着仇恨的人。不认识才是对他最好。
我没有想到,那次之后,我几乎每次都可以遇见他。他在离我不远也不近的草地上看书。也没有再试图和我说话。
明明我在练剑,他在看书,仿佛是两个世界。我却觉得很是温暖。就连心里的愁苦居然都散了些。
我也是知道的,他离开时总是会远远的向我挥挥手。即使我从没有回应过。为了那个挥手,我甚至愿意因为晚归而挨骂,这样就可以离开的晚一些,等的到他的告别。
他于我就像是遥远的光,明明告诉自己不要靠近,却会不由自主的渴望。
两年之后,我终于被允许参加天下会那些战役。这是我靠近雄霸的第一步。我成功了。成为真正的天下会弟子。
回来之后,我明明已经不需要去那个山上练武,但是却在不知不觉中走了上去。心里隐隐的期盼,我知道那是什么。
明明所有理智都叫嚣着危险,但是脚却停不下来。
果然见到了他,他拉着我,满脸焦急,絮絮叨叨的讲了很多话。原来这一年,不止是我在意他,他也是把我当朋友的。
我的心柔软异常,这是我得到的第一份不掺杂杂质的关爱,居然让我有一些不知所措。
我说出了我们这么久见面的第一句话,";步惊云";,是我的名字。
也许除了仇恨,我还可以拥有其他东西。一丝温暖足够了。
我任由他拉着我阿云,阿云的叫着,心里泛起微微的涩感和甜意。
我开始参加大大小小的战役,手里沾染了越来越多的鲜血。甚至连一起作战的弟子都对我惧怕而厌恶。甚至送了我个";不哭死神";的称号。
那是我最讨厌的称号。
一年大大小小的战役,无数鲜血和头颅帮我打通了通向复仇的路。
雄霸居然亲自收了我当关门弟子。没人知道那一刻我的兴奋。
我以为我是离手刃雄霸更进一步,却不知道苍天还不放过我,还有更刻骨的仇恨等着我。
我被雄霸逼着亲手杀了前来刺杀他的霍烈父子三人。霍烈亲手杀了儿子,只是为了掩藏我的身份。霍家真的完完全全没了。只余我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苟活在世上,为了报仇。
滂沱大雨,像是企图把今早一段不堪的血债,要以雨声掩盖,私下了结,让这段血债随声湮没人间……
我绝不会放过雄霸!仇恨被一片一片的刻在我心口,沸腾在我的血液的。雨水打落在我的身上,冰凉刺骨。我的感觉却早已麻木。只是一步又一步的直直的走着。苍天何其不公?让我连慷慨赴死都不能。只余我在仇恨的油锅里,煎熬的,痛苦着,不得救赎。
雨水顺着我的眼角划过,明明已经被巨大的悲痛和恨意压的喘不过气来,我却依然哭不出来。
我对着轰轰作响的天空大声吼着,试图发泄我所有的悲痛。但是依然哭不出来。
腿一软我便一头栽进了旁边的水沟里。污秽的泥土让我没办法喘息。而我已没有一丝力气可以去挣扎。
那一瞬间我心里满是酸楚和苦涩,恨意滔天。我居然要这么可悲的死在这里。苍天何其不公!恨天!恨命!恨我自己!
在模模糊糊中,仿佛置身于梦境,我听到了熟悉而焦急的呼喊声。
等我再次醒来,便已经躺在干净的床上,身上也穿着干净的里衣,虽然衣服小了很多。侧头便看见趴在床边脸带潮红睡熟了的小冰。
是他救了我?安详的睡颜,恍若最美好的画像,美得不真实。
我下意识的伸手触摸了他的脸颊,入手是一片滚烫。他在发烧。
我慌忙的把他扶到床上,拿起已经脏极了的衣服换上,便快速的跑到医馆喊了苏大夫,盯着他开完药,然后笨拙的一点一点的喂他喝下去。柔软而滚烫的唇,明明是苦涩的药味,却让我感到一丝甜意。等我反应过来,他的唇已经被我舔的红的宛若熟透的樱桃,艳的动人。我一阵恍惚,原来这个世界上红色的东西并不全会让人觉得恶心。
酥麻而战栗的感觉,让我从未如此的陶醉。我不懂,却本能的觉得不对。
我居然落荒而逃了。还好有秦霜照顾他。
我觉得自己快要分裂成两半,一半是刻骨的仇恨,一半是对小冰的奇妙感觉。
对小冰和对霍步天的感觉不同。同样温暖,但是却更加炽热和凶猛。我摸了摸嘴唇,那种让我心都颤动的感觉仿佛还没消失,酥酥麻麻的感觉,在心里恍若被石子打破的水面,一圈一圈荡漾着涟漪,越散越大。
可是我心里却突然一凝,我在想什么?想到雄霸,想到霍步天和霍烈的死,我的眼睛就变得通红。血海深仇,我怎么可以为别的而分神!
我把霍烈安葬好。回来还是忍不住悄悄的溜进小冰的房间,简陋的房子,整个屋子都潮湿极了,木椅和桌子甚至是断腿的,下面垫着石块,才勉强可用。这是小冰的生活?我简直难以置信。
我一直以为那样灿烂温暖的笑容,他一定像剑晨一样从来都不知人间疾苦,所以我从来都不打听他的事情。但是眼前的一切推翻我一直自以为是的想法。
我看着虚弱的躺在床上的小冰,心里蓦然一痛,是心疼,是怜惜。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辛酸。我想照顾他,想了解他,却没有资格。自身难保,为了报仇没有未来的我,要怎么样帮他?
秦霜也很照顾他,我找秦霜要求把他要到身边,什么位子都无所谓。秦霜立马就答应了。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让他有个更好的生活。
日子在慢慢过去,谁也不知道我心里的焦急。天下会愈发的强大,秦霜,还有雄霸新收的弟子,聂风以及断浪都对雄霸忠心耿耿。而我根本没有机会单独的接近雄霸。
更奇怪的是,雄霸开始整顿天下会,那些不忠于他的人,要不出意外死了,要不就直接做错事被他赶出天下会。我甚至隐隐感觉到他武功更加强大。
我只得拼命压下不安,说服自己继续的蛰伏。即使玉石俱焚,我也要让雄霸付出代价。
和以前不一样,那时候我是心存死志的,可是现在我却隐隐约约并不想这样死去。每当有一股冲动,拼死去刺杀雄霸,我眼前就会浮现出小冰的笑脸,那牵动我心的不舍和留恋,让我止步不前。
我以为这种喜欢只是对朋友的眷恋,但是当我站在门外听到聂风的表白,";嘭";一声,脑袋里一直不明白的感觉炸开了。
男人和男人也可以在一起,也可以喜欢。我喜欢小冰,就像剑舞对聂风一样。
一直以来,被我强压在心底,那种浓烈的占有欲瞬间全部都冒了出来。
想要靠近,想要他眼里只有我,但是我一直都没有做过。如果我死在雄霸手里,那小冰到时候该怎么办?
可是听到聂风的告白,我所有的防线全部崩溃,一丝一毫都没法容忍。我不愿意放开他。
想要他,我从来没有如此的渴望过。
如果我努力活下来,那我有没有和小冰在一起的资格?如果他被抢走了,怎么办?
所以我努力的活下来,可不可以自私的留住他?
我顺着自己的心意,告诉他,和我在一起。喜欢你。
我吻了那张让我辗转反侧无数个夜晚的唇。
他回应了我,他也喜欢我。
心里一半幸福,一半担忧。一半后悔,一半高兴。
请允许我自私一下。
我放不下仇恨,也放不下他。
看着他身上青紫的痕迹,心里满是杀意和气愤。原来还是有人欺负他,以他的性子是必定不会说的。如果不是我一直的退缩和犹豫。怎么会出现如此的纰漏?我终是下定了决心,我要光明正大的保护他,只要我还活着。
我也并没有把我要报仇的事,告诉他。他什么也不知道。如果我不幸死于雄霸之手。以秦霜和聂风对他的情谊,他也本不知情,应该不会被牵连。
这样温馨而幸福的生活还不到一个月。所有的便都被摧毁。他是雄霸的第二子,不是亲生的,但也是雄霸的孩子啊。
雄霸居然毫不犹豫的宣布小冰是他的";夫人";。
多么的可笑!那些曾经喜欢过小冰也被小冰在乎的人,甚至还有他的亲妹妹,居然都毫不犹豫的抛弃了他。接受了雄霸这样乱伦而肮脏的行为。
我紧紧的握着剑,怕自己下一秒就忍不住和雄霸玉石俱焚。
我知道小冰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也迫使我守住最后一丝理智。
雄霸居然独独的问我,他脸上带着一股轻蔑和浓浓的逼迫,";云儿,你不恭喜为师吗?”
雄霸是知道我和小冰之间的事了。我死死死的抓着剑,抬头对上了小冰的眼睛,悲伤,痛苦,隐隐的绝望,还有深深的祈求。他在用眼神告诉我,阿云,相信我,不要抛弃我。
这便够了!这便够了!我知道他是爱着我的,他从来没有想过骗我。我甚至想也许我可以拼力一搏,即使杀了雄霸已经不可能。
我没有理会雄霸满含深意的话,只是望着小冰,想把他分毫不差的刻在心里。
我眼神紧缩,这个时候,小冰拿出匕首,向雄霸刺去,迫使雄霸放开他。便跑到了我身边,他手划过我的掌心,把一个硬硬的东西塞给我。然后温柔的抱住我,像无数次一样。
他的好听的声音也像无数次一样钻到我心里,";阿云,你相信我,我好高兴。”
";阿云,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爱你,很爱很爱。”
";阿云,没关系的,我死而无憾了。”
我怔怔的望着已经躺在血泊里的他。还有抱着他疯狂的跑出去的雄霸。
明明心已经痛的搅成一团,我却依然没有一滴眼泪。
不对的。明明准备死的是我,为什么变成了小冰。
错了,这一定是在做梦。这是假的!
周围的人早就慌乱成一团,我这样仿佛木偶一样不知不觉走出了天下会。
鲜红的枫叶灿烂的摇摆着,是我最讨厌的红色。天空晴朗无比,万里无云。我是在做梦吧。明明刚刚好像还是乌云密布的样子。
所以这一定是梦。
我紧了紧拳头,掌间坚硬的东西,瞬间把我拉进了万丈深渊,为什么?为什么,连我骗一骗自己都不允许?
我对着天空大声的嘶吼着。直到发不出一丝声音。
我颤巍巍的打开纸条,阿云,我就知道你会相信我的。无论我说什么,说的多么的可不思议。阿云都会毫无理由的相信我。所以阿云,我并没有死,只是离开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灵魂还在就可以重生,或许会回来,或许不会。所以阿云一定要开心快乐的活着,这样我们才有相聚的机会。
阿云,真的和爹有血仇吗?那阿云可不可以放下仇恨?现在这个雄霸不是真正的爹,也就不是阿云的仇人。他和我一样来自远方,也终会回到远方。为了一个错误的人,伤害了阿云自己,不值得。
阿云,我爱你。为了我,保护好你自己。离开天下会吧。
我小心翼翼的摸着纸条,脸上表情似哭似笑。我就知道小冰舍不得丢下我一个人。我就知道。
我直直的往前走着,我要离开天下会。
小冰,你放心,我绝对绝对会照顾好自己的。仇人已不再,但是我也不会让这个雄霸好过的。
我会听你的话,一直活着,等着你。所以你一定要回来,要回来。
小冰,阿云一直在,一直在。你可不可以回来看看我?